章節字數：3293 更新時間：11-11-18 23:29
夜色，烏雲遮擋了明月，將星與雨一同隕落，磨滅了人心點點的溫存。火光，照應著冤魂最後的嘶喊，片片零落……
顫抖的男人，眼中映滿了恐懼，映上了麵前手舉長刀的身影，退無可退————
修羅麵上沒有半點溫存，眼如夜，滄桑無情，手中寒光起落，畫開了朵朵紅蓮，妖豔迷離……
唇邊，緩緩的畫開了弧度，血息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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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起來……”
剛剛的睡夢中的寒冷還沒散盡，突的睜開了眼睛，讓身前的男子一驚。待看清，才緩緩的放鬆了神經。男人揉揉眼，視線還模糊。“是你啊……”
姚湛看著男人不尋常的變化，“做惡夢了？”不禁掃了眼桌子上的幾張照片，血腥的畫麵，猶如死神的洗禮，傷口直白露骨，沾著猩紅。滾落老遠的肢體殘骸，因恐懼而扭曲的臉，充血的眼……“看了這種照片不做噩夢才怪？！”
姚越揉著太陽穴，“在修羅眾的地盤搞小動作的耗子，昨晚就橫屍街頭了。”
“哦，手法夠狠的，”姚湛挑了挑眉，他實在是厭惡黑道之人的狠毒。
“哼，這就叫狠毒？你隻是看了結果，要是你看過殺他們的人的話，就知道什麼叫‘修羅’了……”仿佛是諷刺，也仿佛是說給自己聽。
“別說的你好象看過一樣！”姚湛不屑，但說完，又意識到了什麼，“不會是兩年前……”
姚越長歎一聲，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可眼中的顫栗卻怎麼也隱不下去。“如果你能親眼見過那種場麵，你會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
姚湛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眼中的憤怒一閃而過。“難近母，戰鬥和母性的女神……可是……”
“你還在想伯父的事啊？”作為大哥，是最懂這個弟弟的，他知道他心上最大的傷。“雖然那是我們和修羅眾火拚時的事了，但是我們沒有證據那是他們做的，而且……如果真的是他們做的，也不會親自送伯父的遺體回來。”
“我知道，要是我知道誰殺了我父親，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好啦！”姚越伸手抓了抓姚湛的頭發，寵溺而溫柔。“別胡想了，等下我和爸爸還有幹部們要開會，如果你願意留下……”
“不了，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幹部們，”姚湛幹脆的拒絕，但看到姚越眼中的弧度時，還是緩和了自己的眼神，“你也別太勉強自己。”
待姚湛走後，姚越抽出一支煙，點燃。在身邊的資料夾裏拿出了兩張照片，端詳在手上，麵色卻從剛剛溫和的大哥變回了他九龍組、姚家下一代當家的嚴肅麵孔。照片上赫然是幫會聚眾的莊重場麵，而主角，是一個女子，一個長發高塑，美麗如冰的女子。正是葛天遙。而另一張，是一個麵相乖巧的女孩和猛虎堂當家蔣翔飛並肩而行的照片。那是林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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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依入雲邊，令天邊的雲著了一身的紅彩。不知是依戀還是著迷，久而不散。
姚湛抬頭，看著火紅的天，金黃的頭發映上夕陽的嬌媚，那不但沒有折損他的俊美，反而將那俊朗顯露更佳，一種妖精的虛幻，讓身邊的俊男美女無不回眸一望。平日裏那冰冷的狹長的眼，在此時卻帶著那麼一種無法形容的溫和，薄唇淺笑，“被上了火的太陽烤熟的雲，如果是她的話，一定會這麼說吧！”
一轉角，卻看見熟悉的地攤邊圍上了一夥人。一夥麵相不善的人。而那個人就被圍在中間，姚湛立刻正了麵色，快步走了上去。
帶頭的人將煙頭扔在了地上，任火光崩濺在腳邊，指著身邊的幾人衝暮嵐冷聲的說著：“就是你把我兄弟弄成這樣？”打剛才看見麵前這沒長了幾斤肉的小子，實在不能想象身邊這幾個高大的肌肉男竟會被這種娘娘腔送進了醫院而成就了第二代木乃伊。
暮嵐斜眼看著身邊幾個繃帶纏身，鼻青臉鍾的家夥，壓低了頭上的帽子，“麻煩你們不要站在我的攤位前，礙眼！”
“你說什麼？”一人見暮嵐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不由得暴怒，伸手糾住了暮嵐的衣領，抬起另一隻手就要揍下去。卻被突然出現的一隻手擋住了他的拳頭。
眾人回頭，看著突然出現的姚湛，看著那雙冰冷的眼，先是一愣，但馬上怒由心升。想，任誰也不想被這麼一個突然出現的長的跟電影明星一樣的男人阻擋在自己麵前充英雄的。
被她擋住拳頭的男人怒罵道：“臭小子，別給老子懲英雄，識相的就……”還沒等他說完，暮嵐抬起一腳正中男人的下巴，伴隨著男人的一顆大牙應聲倒地。
暮嵐不屑的看著滿口流血的男人，“動我的兄弟，你還沒那個資格！”
地上的男人吐出一口血，此時那顆牙齒才真正的平穩於地，罵道：“媽的，一起上！”
“都給我住手！”喊停的不是他姚湛也不是她暮嵐，而是那個帶頭的人。男人看著姚湛那一絲不懼的眼，冷笑了一聲，“好久不見，姚少爺。”
姚湛看了看男人，連最起碼的冷笑都沒露出來，“怎麼是你啊，還在做這種路邊乞討嗎？”
“你說什麼？”男人身邊的幾個男人大吼著，卻被男人一個手勢製止。
為首的男人卻不會對姚湛如此大吼，盡管他已經在心裏把麵前的人殺了幾百遍，卻怎麼也不能顯露出來。“姚少，我可不知道你這麼有愛心，連這種小事都管！”
姚湛看了眼暮嵐，“她是我朋友，有什麼過節就看在我的麵子上算了！”看似客氣，卻還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男人看著姚湛冰冷的眼，抽了抽嘴角，用力的點了點頭，“看在你姚少爺的麵子上，那就算了！我們走！”
被暮嵐踢到在地上的男人爬起來對帶頭的男人抗議道：“大哥，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閉嘴！”男人狠狠道，轉身就走。幾個男人看著頭都走了，沒辦法，最後瞪了眼姚湛和暮嵐，跟了上去。
見幾個人走了，又哄走了周圍看熱鬧的人。暮嵐才又露出笑容，湊過來拍拍姚湛的肩頭，一臉頑略。“啊，沒想到你這張臉除了長的不錯，還有嚇人的作用呢！”
姚湛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揉揉太陽穴。“說吧，這又是怎麼回事？暮大小姐？”
“不許那麼叫我，太女人了！”暮嵐白了他一眼，拿起麵前攤位上的一件首飾，扔到姚湛手裏。“那幾個小地痞搶這件項鏈還不給錢，我就揍他們嘍！”
姚湛回想著剛剛三個繃帶男，一皺眉。“你一個人？”
“當然，打架我哪來的幫手？”暮嵐不以為然，“誰讓他們在我不高興的時候欺來惹我？！”
“你——”有什麼不高興的？本來姚湛是想那麼問的，可話到嘴邊還是放棄了。“你身手不錯啊！”
“還好，天生的運動神經好！”
看著暮嵐仍舊的語笑嫣然，姚湛歎氣。“為什麼那麼做？”
“啊？我不是說了他搶我東西嗎？打他們一頓是輕的！”暮嵐不甩姚湛看著身前邊看自己東西邊低眼看著姚湛那張臉的幾個女孩子。
“不是，我是問你為什麼支持張悅和我的、交往？”他緊瑣著眉，卻完全沒發現自己已經成了那些假裝買東西的女孩的焦點。
暮嵐頓了頓，卻連頭都沒回。“你手裏拿的那件是我給張悅做的，和你帶的正好是一對，感謝我吧！”
姚湛低頭看著手中和自己帶著的相同款式的十字架，手工精致，雖然顯不出女式化，絕對是她很用心做的。隻是他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帶著的是白色的，現在這個卻是空心全黑的。“那我該謝你嘍？”
暮嵐見幾個女孩子走掉，衝姚湛呲牙一笑。“要給錢的！”
她的一舉一動，一說一笑，和之前的她，又有何區別？隻是在自己這心中難以抹消的鼓動，就連姚湛自己都不是那麼容易就說的明白的。“真的就隻是因為你怕我寂寞，才安排了一個你根本就了解的女人在我身邊？”
“對！如果她有那個資格的話！”
“什麼？”姚湛突然感覺她的言語中格調冰冷了太多。不由得抬眼正視著暮嵐。盡管她的帽子壓了很低，卻還是在她眼角的餘光中那異樣的冰冷。那是他在她眼中不曾見過的弧度。可那種不明的光，轉瞬即逝！
還沒等姚湛做出反映的下一秒，暮嵐就已露出了一張大大的憨笑，直鉤鉤的盯著姚湛那張臉，湊在他耳邊低聲的說：“沒想到你這小白臉作用還真大，今天晚上跟我一起收攤，我請你夜宵啊！”
姚湛退後一步警惕的看著那張放大了一倍的臉，心想準沒好事。“為……為什麼，突然這麼好心？你又想幹什麼？”
暮嵐指了指攤前那些看著自己首飾卻把真正的目光擺在了姚湛臉上的女孩子們。“商業用途，你就裝裝吸引蜜蜂的玫瑰吧！”
“啥？”姚湛看著攤位前比平時要多了一倍的人，立馬明白了她口中的‘商業用途’。看著明亮的路下她的那張明媚的臉孔，還是放下了眉頭上的煩惱，淺淺的笑了笑，如蜻蜓點水的溫柔。
西天之邊，夕陽西下，最後的彩雲已做不得太多的逗留，慢慢的散了開去。
兩個少年人，在這大城市的角落裏，帶著自己的笑容，如天邊最美的夕陽，開懷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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