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098 更新時間:20-09-03 19:50
可以這樣說,**發展史就是一部奮鬥史,一部血淚史,有著豐富的曆史根基。
曆史證明,自漢唐以來,縱觀我國兩千多年的曆史,“屯田定西域”是統一**、鞏固**的一項基本國策。由於**地處邊疆,駐軍少了穩定不住局勢,**多了糧食和其他供給發生困難,於是有了軍墾屯田。縱觀**曆史,可以得出一個規律:屯田興,**寧,屯田廢,**亂。
自第一代從戰火硝煙中走出來的**紮根克達爾,組建團場以來,屯墾為戍邊提供了有效的經濟保障,而戍邊又為屯墾提供穩定的社會政治環境,二者結合形成了良性互動。並本著以“勞動增加社會和國家財富”“藉以改善自己生活,節省一部分國家的開支”的原則,站“在國防的最前線,經濟建設的最前線”廣泛開展展開轟轟烈烈的大生產運動,建立了以自給自足為經濟特征的團場的經濟模式。
改革開放後,這種帶有很強時代性的經濟方式很難再適應當前的市場形式,特別是當前團場職工個體經濟活力不足,生產積極性不高,產銷脫節問題嚴重,極大的影響了團場整體建設。就拿今秋的棉花生產來說吧,產量的確上去了,但銷路卻不暢,造成至今仍有部分棉花滯銷,積壓在庫房,有極個別生產連隊,至今棉花還長在地裏沒有收回,職工的利益無法得到保障,對於他們來說,最現實的東西就是把白花花的棉花變成花花綠綠的鈔票。
昨天,在團場**會分析當前建設形勢時,劉方朝針對該問題進行了重點發言,在加強棉花種、產、銷一條龍服務時,更是深入淺出的獻言諫策,特別提出在銷售方麵要繼續積極堅持傳統的吸引“外商”收購方式外銷棉花;再就是利用報紙、電視廣告等媒體資源,加大商業推廣宣傳力度,全麵提升長絨棉的知名度;另外,在棉花加工業方麵他有大膽的暢想,提議學習臨近團場做法,創建高新技術棉紡企業。理由也很簡單,棉紡產業所需的源頭資源供給穩定,可實現本地自產自供,這就有效的緩解了團場棉花滯銷問題。另外,廠子規模可以結合團場需求組建,即便是中小型集體企業,也可以增加團場職工、子女就業崗位,實現勞動力轉移,讓更多閑散的勞動力得到安置,增加職工收入,為團場經濟建設創造更大的利潤,真正走出靠中央政府補貼過日子的被動局麵。
分析結果得到團場團長魏大江、政委劉自力兩位主要領導的頂力支持,可想而知他想幹好棉紡廠的決心有多大,他覺得此時的工作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萬事開頭難,雖然咱有資源,也不怕引不來金鳳凰,但從當前國家整體形勢來看,中小型企業由於勢力單薄,難免會碰到一係列的問題和困難,比如資金、人才、技術等問題。正如他設想的棉紡廠,少說啟動資金也得要個百了八十萬的吧,這麼多的錢單槍匹馬肯定不行。要解決這些個問題,采取合資的方式是比較明智的,另外還可以通過引進高效能生產設備、技術等抵充股金,最差一步也是在團場職工內部,采取動員職工集資的方式發行債券、向銀行作抵押貸款,等等。反正他決心要用好手中的資源,辦法總比困難多。
當然,他還預想了棉紡廠經營中存在的其他問題,及應對措施。隻有預想全麵企業才能有發展的後勁,才能實現製定的戰略目標,並通過不斷的實踐優化企業結構,實現永續經營。就在他把整體方案和預想全盤在黨委會上彙報後,八大常委中還是聽到了部分雜音,喜憂參半。
分管行政、司法的副團長趙聖明以針見血的指出:“當前我們經營管理理念還沒有落地生根,部分職工更沒有完全從計劃經濟時代走出來,難免讓職工對辦廠建企業經營有所顧慮,思想上的認識明顯缺失,適應市場需求的理念還沒有真正在當前軍、政、企合一基本職能全麵轉化中運行,目前棉花滯銷問題就暴露了這一問題,事必影響團場建設和發展!”
“我不同意趙副團長的意見,當前團場新經濟秩序整體運營良好,我們在主導自籌產業中隻要抓住機遇,加強指導,突出市場競爭,管好生產、經營這兩條主線,我相信銷售收入、成本、利潤都是吸人眼球的,我們不是搞單一冒進,是結合自身實際的推進!”組織部長任建華發言道。
“團場辦企業對我們來說還是第一次,就像**同誌講的這是摸著石頭過河,我們是要建企業,是要搞發展,但步子不要急,更要遵守客觀規律,一步一步的從實踐中獲得真知!”武裝部長範有為說道。
“我們團場目前主要以農業生產為主,沒有自已的企業,就等於沒有發展的路子,現在地方黨委政府經濟壓力也很大,根本掏不出錢來扶持我們,我們就要在發展中求生存,再不尋找出路將會麵臨著寸步難行的局麵,我個人意見還是建議辦廠!”宣傳部長王淑紅說道。
“可是,我們不能隻顧著眼前的既得利益,忘記了黨的發展路線,這是明擺著要打破幹部的領導作用,這樣下去是要犯錯誤的,如果執意要辦這個棉紡廠,我建議召開團場黨員大會表決!”趙聖明反駁道。
“全國都在實行工業結構調整,我們需要搬掉幹部的鐵椅子,解放思想,解放生產力才能有出路!”組織部長任建華再次辯解道。
政委劉自力左右看看其他和委員都不說話,便衝著大家語重心長的說道:“剛剛各委員對我們團場辦棉紡廠的事進行了充分討論,我個人感到發言質量很高,對團場建設都很負責任,我想給大家提示的是事物是發展的,隻有在發展的基礎上才能實現我黨一百年不動搖的基本路線,但核心就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否則我們的兩個文明、四個現代化就難以實現,所以發展過程中出現的新的問題是正常的,隻要我們一班人團結一致,隻要是為了團場經濟建設和改善職工生活水平,正確處理好改革、發展、穩定三者之間的關係,把握住這三個關鍵所在,就能實現團場工作目標!”
曆史的規則總是千篇一律,既然要發展,困難和阻力總是有的,作為團場主要領導,魏大江也明白這項工作對團場將來發展的重要意義,他聽取大家的意見後,總結性的說道:“**告誡我們要實事求是,現在改革開放了,我們就該徹底解放思想,尤其是在處理當前困擾團場發展問題的路上,更要注重這一點,在尊重規律、穩步前行的過程中,我們要有大膽的開創精神,今天看來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建設是一項前無古事事業,既不可以在馬列主義本本上找到現成答案,也沒有任何現成的實踐經驗可以照搬照抄,但我們的社會主義建設照樣紅紅火火的進行,這是為什麼,就是因為我們黨有敢闖的冒險精神,從零開始在摸索中總結經驗教訓,臨近的幾個團場,有的搞了鋼鐵廠,有的搞了食品加工廠,都給我們辦棉紡廠趟了路子,我們自己也修建了水庫,發展了些水產養殖業,近年來菜籃子工程也搞的有聲有色,農家戶戶房前屋後,辦公區閑置的土地都種了些瓜果蔬菜,不是挺好的嗎,職工可以把省下來的錢幹別的,都是創新性的工作,連衛生院的醫生和衛生員都主動的養起了雞鴨鵝,大家積極性都得到了空前的調動,完全符合團場實際,下一步我們要派出專門的人員到臨近團場進行考察學習,對於團場辦棉紡廠的事我舉雙手讚成,它符合我們團場的實際,符合當前經濟形式的需要,方朝同誌也是受黨培養和考驗多年的**,我相信他有能力幹好這項工作,請方朝同誌放開手腳,大膽幹,現在我們對團場是否建設棉紡廠事宜進行舉手表決,同意建廠的請舉手!”
劉自力第一個把手舉了起來,任建華、王淑紅、範有為也絲毫沒的猶豫,接下了就是魏大江,剛剛還在默默觀望的其他幾名常委看到團長政委都已經舉了手,也隻能隨從舉手,魏大江明白這樣的常委在班子生活內很常見,號稱“啞巴常委”,重要敏感會議一般不發言,所有表決隨大流,反正法不責眾,即便將來出了問題,也有人頂著,不會跑偏,更不會落個身敗名裂,或許這就是“混”官場的經驗吧!
趙聖明依舊沒有表決,他對著眾人說道:“我按照黨員權力,保留我個人意見!”
“好,我們尊重你的選擇,但今天的常委會按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表決有效,會後劉方朝同誌帶領機關業務人員盡快拿出建廠的初步方案,全麵成熟後上報團場黨委審批!”魏大江鄭重的宣布後,並對抓好辦廠的事進行了明確分工,希望大家能團結一致,全力以赴。
魏大江似乎一錘定音,再次深深地給劉方朝巨大的精神鼓勵,他像拿到了尚方寶劍,黨委會結束後,他一個人靜靜的在會議室坐了半個小時,他覺得一個有影響力的領導,就要有跟上時代的思路,現在我們所想的基本上都是在做實驗,但既然要幹就要膽子大些,敢於實驗,不能像小腳女人。
屋子裏再次聚集了一群黑腦袋,卡帶錄音機裏依舊翻來覆去的放著那首《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這讓劉誌軍很享受曲子男女對答式的意境,他似乎感覺到了眼前正在演繹一幅熱戀男女青年相互嬉戲的生活場景,溫馨浪漫充滿期待,雖屬於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愛戀場景,但是這樣的場景,卻富有濃鬱的生活氣息,也洋溢著濃鬱的浪漫氣息,更彌漫著淡淡的失落和感傷的氣息,一絲一毫也不比電影裏差,可在現實中是他主動的蒙上了邱月的眼睛,不是生存,而是浪漫。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沒有眼睛看到一切,都將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一切隻能交給未知。
“那妞以前咋沒見過,是哪個連隊的?”劉誌軍一本正經的問道。
“就咱們團部機關的呀,他爸是汽車營長,原本在內地老家上學,為了上高中便回團場來了。”劉誌民答到。
眾人一片喧嘩。孫長福起著哄道:“誌軍,你是中那妞的邪了吧,竟念念不忘,自從棉花地回來就隻聽這一首歌了?”
“是呀,我的耳朵都快中出老繭了,感情哥們能不能換一曲,來首舞曲也行呀!”王漢雷晃動了一下身子,配合著說道。
“去去去,你們懂個啥,這叫見異思遷,重色輕友,肯定是迷上那個叫邱月的妞了!”周鐵圈知趣的說。
“哥幾個,別這麼擠兌一個戰壕裏的戰友好吧,你們不能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呀,我這叫境界,懂嗎?”劉誌軍樂此不疲的回答道。
“多不要的臉家夥,竟把粉往自己臉上擦,臉皮比磚牆還厚!”孫長福說道。
“這也難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劉誌軍和咱們孫大校長一副臭德行!”王漢雷一語雙關道。
“你小子說話帶刺,咋又扯到我身上了?”孫長福不樂意的接著話茬說。
“我說的這是事實呀,你總不能讓群眾血亮的眼睛都當擺設吧!”王漢雷辯解道。
“你再敢就一遍,信不信老子插了你!”孫長福發著狠怒斥著。
“你倆就不能一塊呆,哥幾個現在都懶得理你們,前麵打架吵嘴哥幾個還動惻隱之心勸一勸,拉個架啥的,我們現在都麻木了,也不知你倆哪次是真哪次是假,還記不記得上次因電影票座位的事,你兩都動刀子了,發了誓誰要不把誰弄死,誰就是黃花閨女生的,結果看完電影你倆又好的像一個人似的,讓哥幾個白操心一場,純屬狗臉的,有本事弄死一個!”劉誌民也煽風點火的說道。
“此一時彼一時,那事要放現在,我也不給他計較,有時我也覺得一個臭老九不值得一提!”王漢雷激動的說道。
“你說誰呢,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孫長福毫不示弱。
“行了,行了,你倆的事自己找地解決去,現在外麵有啥新鮮動靜?”劉誌軍問道。
“聽說沒,錄像廳裏這兩天人滿為患!”王漢雷如打了雞血般一驚一乍的說道。
“啥情況?”孫長福探著腦袋,不計前嫌的問道。
“還能啥情況,聽說來了一批新片,A級的,歐美的!”王漢雷眼睛瞥了瞥傲慢的說。
“歐美的?”孫長福驚訝的問道。
“聽說實在露骨,保證看完後不能看的全看到了,不能聽的全聽到了,不知道的全知道了,讓你前十幾分鍾還扛得住,後十幾分鍾你絕對想入非非,無法自控!哪天咱哥幾個也一起看看去?欣賞一下歐美風情?”王漢雷衝著眾人引誘道。
“咱們亞洲女人和歐美女人都是女人,不都一樣吧,有啥好看的,再說萬一被派出所盯上,麻煩就大了!”周鐵圈謹慎的提示道。
“能看到就不錯了,聽說錄像廳老板賣票很講究,非熟人不賣,而且都在午夜以後才播放,重點鏡頭都是用快進播的!”王漢雷解釋道。
“那就更沒勁了,急死眼累死鳥,得不償失!”周鐵圈拉著臉說道。
“唉,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怕哥幾個沾你光呢,那錄像廳老板是你表叔,這票的事好辦了!”王漢雷腦洞大開對著周鐵圈說道。
“越是親戚越不能亂來呀,要是被我爸知道了,那不就完了?再說了誰去都要掏錢買票的呀!”周鐵圈說道。
“搞得你多純潔一樣,現在開錄像廳為什麼生意那麼火爆?老板能有幾個幹淨的?誰不知道,錄像廳白天都放的正經片子,晚上過了十二點,門在裏麵反鎖上,就開始放夜場片了,信不信我們當中有的性啟蒙就是從那兒開始的!”孫長福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就是呀,不就幾張票的事!”王漢雷補充道。
“要想讓我搞票也容易,大家把錢先付了,上次的交作業本的錢還有人沒給我呢?”周鐵圈看了看劉誌軍,大家心知肚明。
孫長福打破尷尬道:“錄像廳老板敢放,就說明沒問題,要不然錄像廳掙誰的錢去?”
“那倒也是。”王漢雷附和道。
“不然,我們還要錄像廳老板請著去。”孫長福得意的說道。
“你以為你是誰,我表叔還能請你去?”周鐵圈說。
“不信試試!”孫長福胸有成竹的拿捏道。
“現在派出所眼線多,正在嚴打著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周鐵圈擔心的說道。
“別人敢去,我們也敢!”王漢雷說道。
“老子就不信那個邪,越是派出所查的嚴老子越要去,而且還要光明正大的去!”劉誌軍說道。
“我估計實驗的學生肯定也趁著機會討樂子,別撞在一起了!”劉誌民深慮道。
“那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給他們再上次政治課,團部機關家屬院丟失鎖子的事,估計就是他們幹的,正愁找不到機會給他們算帳呢!”王漢雷從腰間拙出足有半米多長的一把砍刀耀武揚威的說道。
“別拿這玩意嚇唬人,中看不中用!”孫長福惡意的攻擊道。
“信不信老子剁了你!”王漢雷咬牙切齒的威逼著孫長福。
“君子動口不動手,哥幾個知道你喜歡砍刀,貌似這把刀是你家祖傳的,還有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吧,哥幾個想不想聽一聽他們老王家那段不堪回首的曆史?”孫長福扶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鏡道。
“這倒是個新鮮事,趕緊講講,我們最擅長挖掘曆史,特別是家史!”周鐵圈急切的回答道。
“哥幾個知道咱們王漢雷老爸王天成原本在修理連好好的當著連長,誰不羨慕那個肥差事呀,後來無緣無故的去了畜牧連任連長,那就是一種遭罪呀,你們想想畜牧連長白天要在地裏當監工陪著團場職工種棉花,晚上隻能睡苜蓿地邊看馬草嗎,多寒磣啊!”孫長福同情的解說道。
“這我真不知道?”周鐵圈瞪著眼睛無癡的說道。
“說起這把刀,先前是他爸拿著,後來落到咱王漢雷大英雄手上,自王漢雷得到這把刀之後團場方圓幾十裏都不見棉花和苜蓿了!”孫長福賣著關子說叨著。
“看不出呀,感情王漢雷還真是個下手狠的主!”周鐵圈讚佩道。
“那可不是,咱王漢雷當年也是手持鋼刀,見啥砍啥!為了挽救整個團場的棉花和苜蓿草,後來團長直接把他爸送那兒當連長了,是不是有這回事?”孫長福嘲諷著。
“這不都是曆史問題嗎,誰年輕時還沒犯過錯誤,毛主席說過隻要改了就是好同誌,現在我們家這把刀就完全用在了維護正義的事業上了,專門懲惡揚善,除暴安良!”王漢雷不好意思的陪著大夥笑道。
“呸,狗能改得了吃屎?”孫長福咄咄逼人。
“行了,少在這兒閑扯淡,該談談正經事了,哥幾個覺得前段時間團場機關家屬院丟失鎖子的事該是誰幹的?”劉誌軍嚴肅的問道。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實驗中學那幫家夥!”孫長福快人快言道。
“我也覺得和那幫小子脫不了幹係!”周鐵圈堅定的說道。
“哪大家有什麼好的辦法?”劉誌軍反問道。
“以其人這道還治其人之身唄,我們也去偷他們的鎖子!”孫長福不假思索的說道。
“你這啥嗖主意,這不明擺著告訴朱景峰是我們幹的嗎,這方法不是上策!”王漢雷說。
“我看呢,咱們給他來個以暴製暴!”周鐵圈說道。
“說說你的想法!”劉誌軍看了一眼眾人道。
“還是上次商量的老辦法,我們充分利用晚自習後的時間,采取小組分頭行動的方式,對他們的重點人員來一次個個擊破,老帳新帳一起算,給他來一次粉碎性的還擊!”周鐵圈口若懸河的說。
劉誌軍沉默的在屋子裏轉了幾圈,大家都跟著沉默,一時氛圍緊張起來,這時劉誌民說道:“哥,我看這也是個辦法!”
“那就暫時先這樣定下來,從明天晚上開始分頭行動,絕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劉誌軍命令般對著眾人宣布道。
天漸漸黑下來,教室裏一片喧嘩,這時就聽孫長福說道:“看看咱們這條件,真是夠可憐的,實驗中學和我們就一路之隔,人家用的是工業電,到咱這硬成了農業用電,三差五天的停電,看個電視都要挑時間,真沒勁!”
“你爹是校長都管不了這事,我們能有啥辦法?”周鐵圈說道。
“班長,其他班都點氣燈了,咱們也點吧,不然好多同學都睡著了!”孫長福懶洋洋的唉歎著。
“點早了不浪費油嗎,每天晚上學校供的油是定量的,特別是你爹在這件事上精打細算,摳著呢?”王漢雷回應道。
直到晚自習的預備響起劉誌軍才組織王漢雷等人到校務處領油、領燈。這似乎成了整個學校的一項規定,孫校長對這件事很重視,恐怕造成國家財產的跑冒滴漏。王漢雷正專心致誌的為氣燈打著氣,朦朧中看到一支注射器針管正在燈油盒裏向外抽油,他便悄聲問道:“長福,你這是幹嗎”
“別問那麼多,打你的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孫長福若無其事的說道。
說實在的,晚自習對於這些學生來說,剛剛上初中那會,有許多新鮮感,甚至很期待每天能上晚自習,那時課堂紀律也非常的好,偶爾有個別同學會講講話、給心儀的女生傳個紙條。可現在新鮮感早已過期,他們的心似乎都不在課堂上,特別是今天晚上,孫長福屁股底下就像坐了針氈般,若不是班主任親自跟班,他可能早就逃之夭夭了。
正在他們艱難的熬過每一分鍾時,隻見氣燈的燈罩像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閃動幾下,最終壽終正寢的把一片黑暗重新交給了教室和學生,趙長奉看看表埋怨道:“就差十分鍾下課,油不夠了!”
“哥幾個,還等什麼,撤!”孫長福悄然拉了一把王漢雷的衣領道。
此刻,王漢雷才心領神會的明白剛才點氣燈時孫長福的良苦用心,心裏罵道:“你個王八蛋,真他媽的能算計!”
黑暗中兩人相互遞了一個眼色,順手將短棍塞進袖口,半蹲著身子從教室後門嘎然而去,兩個黑影躲躲閃閃如同一對幽靈出現在城區法院家屬院附近的背陰處。
第二天早上,學生們口中傳來爹當法官的王濤昨晚被打了,眼睛都被打腫了。
此時,孫長福竟大言不慚的說著風涼話道:“活該,早該挨點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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