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247 更新時間:09-02-25 19:29
半個月後,落華終於到了曦月國的都城月都。月都的繁華自是不用多說。來不及細細地欣賞它的繁華程度。落華直接帶著無心他們幾個直奔皇宮。
“主子,我們不先換一下衣服嗎?這樣風塵仆仆的趕進宮可以嗎?”無情不安地問著,畢竟皇宮不比其他。
“不礙事,現在沒時間考慮這些。”
她現在必須要確定姬陽是否安然無恙。
“馬車上的是什麼人竟敢直闖皇宮?”
馬車在宮門口給攔了下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車門打開,無心亮出了表示落華身份的令牌大斥著:“大膽奴才,睜開眼睛看清楚。馬車裏坐的可是姬華公主,你們誰敢攔。”
門衛一看見令牌,頓時紛紛下跪:“公主萬安。奴才等人拜見公主。”
整個曦月國沒有人不知道姬華公主的。她是曦月國的傳奇。
“不用多禮,本宮趕著去見皇上,現在能走了嗎?”空靈的聲音從車內傳出,溫柔中透著一股讓人臣服的威儀。雖不能見到人,但能聞到姬華公主的聲音已是他們這些粗人的福氣。
宮門緩緩地打開,看著宮門內熟悉的一切,落華的心裏一陣悲涼,這裏越是宏偉雄壯就越是悲哀蒼涼。
終於是到了月王殿。姬陽現在就在裏麵。落華的心裏此刻洶湧澎湃。她呆呆地立在殿門口步子一下子有千金重,怎麼也移不開。此時,一個太監從內殿裏退了出來。落華認得他是姬陽身邊的宦官叫趙環。
“趙環。”
趙環一愣,在這宮裏大家都叫他趙公公要麼叫他小環子,沒有人會直呼他的名諱的。除了……一想到這,趙環循著聲音望去,有四個男子立在月王殿門口。他敢肯定這幾個人他絕對從未見過麵。雖說這些人都長得驚為天人,但皇宮內院怎麼可以讓人隨便進來,還是聖上的月王殿。
趙環扯著嗓子嚷道:“大膽,你們幾個究竟是何人膽敢跑到皇宮裏來撒野,還敢直呼本公公的名諱。”
自從聖上昏迷之後他這個皇上身邊的紅人身價竟也是一落千丈,江奎那個老匹夫更是欺人太甚,他一惱就想剩現在把氣都發在他眼中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身上。
落華明白這宮裏就是一個人吃人的地方。她也不與他計較。隻是笑著將頭上的束帶給摘了下來,一頭烏亮的青絲立刻披散下來。
“好你個趙環,幾年不見,你倒是敢對本宮大呼小叫了。”
趙環一愣,細細地觀看著白衣女子的容貌。突然之間他簡直是又驚又喜,口張開得大大的,手舞足蹈的說不出話來。
他的樣子簡直是讓人忍俊不禁。無情和無心都掩嘴偷笑著,這個趙公公還是這麼的可愛。
“公……公……公主……”
趙環哭著,跑到落華麵前跪了下來竟是抱著落華的腿眼淚直流。
落華的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伸手將趙環扶了起來。
“好了趙環,你再哭本宮就將你給辦了。”
趙環嗚咽著扯著袖子將眼淚擦了擦。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公主回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公主,您回來真是太好了,皇上這下有救了。”
落華的臉色一黯:“姬陽現在在哪,快帶我去見他。”
趙環興奮著:“是,公主請。”
落華還沒碰到門,竟然就有禁衛軍把她攔下來。
隻聽那人道:“丞相有令,除了玉貴妃和丞相外其餘閑雜人等均不得入內。”
好個江奎!落華在心裏冷笑。
“大膽,你們知道她是誰嗎?竟敢攔住。”趙環的聲音還真不是一般的尖銳。
那人並不理會又道:“不管是誰,屬下隻聽從命令行事。”
趙環被氣得不行:“你們可知她是姬華公主。不要命了。”
一聽到姬華公主那人怔了怔,仔細地端詳著落華,那是人間難得的美人,可謂傾國傾城,身著白衣,披著青絲,遺世獨立,是那麼的遙不可及。雖看得有點癡了,但畢竟是訓練有素的禁衛軍,瞬間就收回了心智。
按命令行事?江奎那老狐狸竟和她玩這套。
落華拿出了鳳令:“禁衛軍聽令。”
一看是鳳令,所有的禁衛軍紛紛下跪。在曦月國龍令和鳳令等於是兵符,禁衛軍一直以來都保衛著皇宮的安全鳳令一出便可以調動所有皇城的軍隊;而龍令一出全國的軍隊皆可任由你支配。龍令和鳳令一直以來都由皇帝擁有或交給他信任的人來保管。不到萬不得已時一般不會將龍令和鳳令拿出,尤其是龍令。自仁帝死後便沒有人知道這兩塊令牌的下落,不想鳳令竟是在落華手中。
“屬下接令。”
“所有禁衛軍聽著,從今日起不得讓本宮和本宮所帶的以外的人進入月王殿。違者殺無赦。”
“得令。”
“記住了,即使是江奎和玉貴妃也不能讓他們進來。”
“是。屬下領命。”
月王殿內還是那樣,猶記得那時候常常陪著父皇住在這裏,也是在這裏父皇交給他許多東西。鳳令也是在這裏父皇交給她的。
“公主,聖上就在裏麵。”
“都沒有醒來過嗎?”
“奴才每天都來看聖上,總不見有什麼好轉。”
“我知道了,趙環,你帶無情他們三個去休息,我要和姬陽獨處一會。”
“是,公主。”
無情他們也不說什麼,默默地跟著趙環退了出去。
月王殿一樣的金碧輝煌,各種各樣的青瓷陶器擺設在左右,處處都昭顯著皇帝的威嚴和尊貴。這些冰冷的器皿無疑在譏諷著身為皇帝的悲哀,不管他的權利如何之大,他都將得不到真心,他的一生伴隨著的除了權利就是永無盡頭的孤獨。
揭開紗帳,一張蒼白的臉印入眼瞼。他還是當初那個讓她心疼的少年。濃墨的眉毛,堅挺的鼻梁,薄而不厚的唇瓣,冷酷的臉龐,那雙緊閉著的眼如果睜開了一定是像鷹一樣的銳利吧!姬陽真是像極了父皇。
跪坐在床沿上,落華伸手扶上姬陽的臉頰來回地摩挲著。
“姬陽,姐姐回來了。”她的聲音溫柔動人,輕輕地,煽動人心地傳進姬陽的雙耳。
不容再多等一刻,落華替姬陽把起了脈。雖然,她的醫術算不上精湛,但要查出症狀還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落華的眉頭蹙在一起,但隻一會她就露出安心的笑靨。
她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姬陽的頭部,果然,在發髻裏有一根細小的銀針。落華輕輕地將它拔出。瞬間,姬陽的睫毛扇動了幾下,隨即就睜開了雙眼。臉上也不若剛剛那樣的蒼白。
“姐……”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畢竟是封住血脈太久了,渾身上下都酸疼得厲害。雖然不醒人事但他的意識卻清醒得很。
落華趕緊將他扶起,讓他半躺著,又在背後替他墊了一個靠枕好讓他舒服些。
看著多年不見的姐姐,姬陽一向冰封的心漸漸地融化開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思念著她。他的姐姐還是一如當初那般的傾國傾城。
“姐……”他的喉嚨已盡幹澀。
“姐給你倒杯水,你等我一下。”
恍如又回到從前,有一段時間他染了風寒,滴水未進。誰都沒有辦法讓他進食或是喝水。那時候,也是姐姐這般親自來照顧他,說來也奇怪,他漸漸地可以咽得下食物,病情也慢慢地好轉。那時候他才開始留意著這個姐姐,這個和自己有著相同宿命的姐姐。他們既是親姐弟也是表姐弟。他的母妃害死了她的母妃。但也因為發生了太多的悲劇,他們才能有今天這般的親昵。
落華端著水杯讓姬陽慢慢地喝下去。
她心疼地看著他,他為這個地位一定是勞心勞力吧!
“怎麼樣?好點了嗎?”
姬陽的臉上掛著一絲溫暖的笑意,發自內心的笑意。
“不礙事的。”
“是姐不好,當初就不該留下江奎這個老狐狸,否則,你也不用受這樣的苦。”
姬陽不以為然:“即使沒有江奎也會有一個趙奎、陳奎來做同樣的事情。但是能夠因為這件事情再見到姐姐,我還要感謝江奎那老家夥。”
落華聽得一陣心酸,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姐,我想你。”
落華的眼裏泛著淚光,一閃一閃的。她伸手抱住姬陽,有多久了,有多久沒有這樣緊緊地擁抱住他。
落華在心裏無盡地訴說著對不起。姬陽,對不起,對不起……
“姐也想你。很想很想……”
落華在月王殿住了下來,一來;她離宮之前就是住在這裏,她寢殿裏的東西姬陽都讓人不許動,一直在等著她回來。二來;她也方便照顧姬陽,雖然封住血脈不會有生命的危險,但由於血氣行走不暢久了極其損害身體。落華實在不想讓姬陽再這樣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三來;她也可以就近和姬陽商量江奎的事情。
換了衣裳,整理一頓後落華就回到姬陽的寢殿。他的臉色已不複剛才的煞白,但仍是不好看。
“陽,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
知道落華是在關心自己,笑意從姬陽的眼底慢慢擴散開來。
“放心吧姐。每天晚上傲雲都會來幫我拿出銀針。”
傲雲?是啊,傲雲一直都在幫著姬陽。所謂關心則亂,她竟忘了這點。
正說著,趙環就急匆匆地進來。
“聖上,公主。江太妃帶著玉貴妃這會兒就在外頭執意要見公主。”
消息傳得倒是快啊!看來江奎也不會坐以待斃。
其實,自落華進宮,她回來的事情就已經在月都傳開了。
“趙環,你把她請到大廳,本宮倒也想見一見這個讓聖上癡迷的貴妃娘娘。”
“奴才這就去。”
待趙環出去,落華才詢問著姬陽:“陽,你是不是在打算著什麼?”
對皇姐他沒什麼好瞞的。
“江奎的勢力已不僅僅是滲透朝廷那麼簡單。”
落華訝異:“他在召集江湖的勢力為他賣命?”
姬陽頷首。怪隻怪他看輕了這隻老狐狸的手段。
“不僅是這樣,那廝和魔教似乎也有所勾結。”
“你說的是血魔宮?”
“是。”
武林和朝廷向來都是各有自己的一片天下河水不犯井水。如今,竟發展到這步田地。然,那武林人士個個都是身懷技藝之人,若有人有心將他們聚集起來與朝廷對抗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兵戎相見怕是早晚的事。血魔宮又有意稱霸整個武林,勢力已是如日中天。江奎若是把這兩股強大的力量聯合起來對付他們怕是十萬精兵也抵擋不了這陣勢。不想當今的局勢竟是這般的錯綜複雜。
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姬陽也是想到了,才會出此下策,沒有和江奎撕破臉。
落華的心沉了下去,這次怕不是一個江奎那麼簡單。
落華輕歎一聲似是無奈。
“陽,你先不要出來。江太妃和玉貴妃姐來應付。”
雖然有意讓她們等著,但江太妃畢竟還算是落華的長輩也不好不給幾分薄麵。
廳上
上座上做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雙鬢上已可見那斑白的發絲,身體也有發福的跡象,但仍抹不去她那高傲尊貴的氣質。婦人的臉色煞是難看。想來讓她這樣等著惹惱了她了呢。
落華莞爾。江貴妃還是一如當年的心急氣躁。
“讓太妃久候多時,姬華真是不敬。”落華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聞聲,江太妃抬首,隻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女緩緩從內閣走出來。肌如白雪,眼如星月。她就是姬華,當年雖可見她長大必是個美人,卻不曾想竟是這般的宛如仙人。似水含煙,宛如驚鴻。
江太妃有片刻的呆愣。
“姬、姬……華……”
落華依舊是笑著,令人如沐春風。玉貴妃一向自持美貌,不想這位盛名在外的姬華公主竟是這般樣子。她死死地盯著落華,竟忘了自己的身份。
注意到有人盯著自己,落華望去,錦衣玉袍,腰若細柳,肌若凝脂,容若桃花。這樣一位美人,入主宮中怕是要讓後宮三千粉黛黯然失色了。不用說這位必定就是玉貴妃了。沒想到江家還有這樣的尤物。
“想必這位就是玉貴妃了。”
落華這一問,才將江玉的思緒拉回來。
她欠了欠身施禮道:“臣妾拜見姬華公主。”
“玉貴妃不必如此見外。”
話落,姬華徑自坐在與江太妃平位的座椅上。
江太妃怔了怔,心裏很是不快。轉念一想,當日這丫頭可是被恩準與先皇同坐一椅,這樣一來,她與自己平座倒也有理。但,心裏畢竟是氣得不行。太妃臉色雖不好看倒也沒說什麼。玉貴妃自然也是不敢插嘴。
不稍片刻,趙環便來奉茶。
落華舉茶輕啜了口,她倒是要看看她們能忍到什麼時候。
見落華久久不問她們的來意。江太妃隻好開口。
“公主,你這一離宮可就是好幾年啊。”心裏雖不舒服,江太妃的臉上還是陪著笑容。
“讓太妃擔心,姬華真是不該。”
落華依舊是有禮客套地回複著江太妃的“關心”。
“本宮剛剛要進月王殿的時候被禁衛軍給攔了下來,說是公主有令不得讓人踏進月王殿。尤其是江丞相和玉貴妃。公主,可有這種事?”
她就不信這丫頭當真如此不把她這個太妃放在眼裏。
隻是,她這點心思落華又怎麼看不出來呢?
“是有這麼一回事。”
沒想到她會回答地如此幹脆。江太妃一聽甚是憤慨。
“公主,你這是為何?現在,聖上龍體欠安江丞相為國事勞心勞力你卻不讓他來看望聖上,而玉貴妃與聖上伉儷情深你這樣做不是要生生將他們拆散嗎?”
“太妃言重了。姬華正是知道江丞相和玉貴妃不辭辛苦地來看望聖上,怕累著他們才會出此令的。再者,聖上如今的身體需要靜養,容不得任何人來打攪。”這任何人三個字落華故意加重了語氣。頓了頓落華繼續道:“太後娘娘就很懂得這個理,一個人到法華寺為聖上祈福真是難為她老人家了。”
太後的性子是怎樣的,她們都心知肚明,說好聽點是慈祥和藹說難聽點是生性懦弱。想來這太後會去法華寺跟太妃也是脫不了幹係的。
“不管怎樣,公主,這禁令必須解除。”江太妃怕是已經忍到極點了,說出來的話近乎是命令。畢竟平日裏她這個太妃可是比太後還要威風,連皇帝都要敬她,順從她。
落華聽著也不惱,隻淡淡地道:“太妃今日既然不是來看姬華的,那就早點回去歇著吧!禁令是不可能解除的。”
說完不給太妃任何反駁的餘地徑直走回內殿。
此番自當是無奈。落華歎了歎氣。一味的退讓隻會長了敵人的氣勢。老虎不發威可未必就是病貓了。
回到姬陽的寢殿,如今隻無情在照顧著他。原先照顧姬陽的人都讓落華遣了回去。這宮裏怕都是江奎的人。
雖是折騰了一天,但如今能夠和姬陽坐在一起像平常姐弟那樣的用餐卻讓落華無比的欣慰。
“我們姐弟有多久沒有一起用膳了?”
“五年四個月零八天。”
落華抬眼直盯著姬陽。他竟記得如此清楚。
姬陽不以為意地拿起筷子往落華的碗裏夾菜。他如鷹般深邃的眼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興許這就是作為一個王者的深藏不露吧。
有些感情不必說出口,一個細小的動作一份細微的關懷都會傳遞出去。
“別淨給姐夾菜,你的身體剛有起色該多吃點。”邊說著邊給姬陽夾菜。
如此平常的舉動,在落華和姬陽的眼裏卻是奢望來的幸福。
淡淡的、甜甜的如蜜般滋潤著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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