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50 更新時間:20-11-11 02:37
一夜混亂,是被酒精與欲望麻痹所操縱著的軀體。
林垣睜開眼皮,頭頂的天花板進入他的視線之中,他的意識尚且還渾渾噩噩,卻記得起自己昨晚的景象,自己像隻狗一樣低賤地在別人身下喘息。
他想起來就覺得想吐。宋煜還沒醒,閉著眼時也能見到一臉饜足的睡容,林垣看著他,越發覺得昨日的自己惡心。
小腹處的傷口早就解開了了,鮮血浸濕了蒼白的皮肉與繃帶,林垣套上了自己的那件黑色短袖就走了。
一路上,路途之中的風情都仿佛成了被打上醜陋馬賽克的流暢畫質,他像個行屍走肉一樣行走著,直至麵前忽然出現一輛沒有牌照的車,幾個身形剽悍的人趁著林垣沒有反應過來就將他拖上了車。
口鼻被麻醉藥品所蒙住,林垣幾乎來不及掙紮,意識就徹底陷入了一片陰暗之中。
醒來時已經是赤身裸體,恍恍惚惚間林垣見到有人再自己身上馳騁,眼皮卻沉重到仿佛有千萬斤重,有誰在瑟瑟發抖起來了。
大約是白諾吧。
是近乎撕裂的疼痛。
冰冷的酒店大床上,少年青紫的兩個消瘦手腕,脊梁骨消瘦到仿佛要刺破皮肉了似的,他蜷縮在一團,一團目光鎮定到有些冷酷的目光所打量著他。
白騁林望著尚且處於昏睡之中的林垣,對他臉上的傷痕哥刺青顯得有些驚詫。邊上還站著白黎,兩人就好像林垣第一次在醫院醒來時見到的那樣,一左一右地站立著。
兩人接到白騁林朋友的消息的時候,隻聽說那個叫宋什麼的搞了他們的弟弟,白黎聽到後一臉的不可置信,上次他毀約了,但他沒想到這家夥這麼色膽包天直接把人迷暈給搞了。
一時之間,白黎幾乎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感想,趕到酒店的時候,看著尚且昏睡之中的白諾,沉默得近乎一個啞巴。
他不知道白諾醒來後會怎麼樣,是聲嘶力竭,還是絕望到心如死灰,畢竟一個不滿十八周歲的少年身上發生這樣的的事情?
他自己也沒有察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看著白諾的時候,眼中早就沒了很久以前的那種嫌惡與痛恨,而是一種他自己也不明了究竟是什麼的情愫。
床上的林垣還沒有醒來,他身上披的被子上都是血,白黎見到少年陰暗的眼睫先是輕輕地動了動,隨後眼皮才睜開來,露出兩隻如同玻璃一般通透的漆黑眼珠。
他察覺到林垣的眼神是冰冷的,眼形也顯得異常冷漠,好像一隻沒有人性的獸類那樣不通人氣,看了莫名讓人覺得可悲,可悲一個活人竟然擁有著這樣的眼神。
白黎見到他蒼白的唇,竟然莫名地開始慌張起來,甚至開始產生一種懊悔的感覺,就好像這一次指使別人下藥迷暈他的背後黑手是他自己一樣。
林垣緩緩地睜開了眼,從床上坐起來穿衣服,經過白騁林的時候才聽見他那道語調平緩而冷漠的的聲音,白騁林幾乎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醒了,還想得起來昨晚發生什麼事了?身體不舒服的話可以先去醫院看看,後續再安排深入的身體檢查。”
青年的語調裏帶著幾分安慰的意味。白黎也站在邊上,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林垣並沒有說什麼話,就好像昨晚那個被淩辱的人並不是他一樣,他鎮定得幾乎有些異常。
才聽見白黎有些猶豫的聲音,青年上前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你肚子上怎麼這麼多血,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林垣搖了搖頭,甩開他的手就直接往外走了,所有同情的眼神都仿佛成為了了毫無用處的垃圾,他的眼淚好像跟血一樣一起幹了,表情漠然到一種令白黎心驚的地步。
少年走出酒店那道沉重大門的時候,白黎就望著他近乎消瘦的背影,他察覺自己忽然產生一種奇異中夾雜著一點不安的情緒,因為林垣看起來好像再也不會轉身了,再也不會像過去時那樣紅著眼眶望著自己了似的。
–
一個漫長的寒假即將到來的時候,白騁林忽然受到了自己這個便宜弟弟學校傳來的消息,說是白諾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去學校,一次又一次屢教不改觸犯校規,學校已經徹底容不下這個問題學生了。
白家的人也已經很久沒有聯係上白諾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死在外麵了,自從上次在酒店裏麵見過之後就沒有見過了。
按照白騁林的想法,那個迷奸了白諾的富二代雖然不堪,背後卻有百年的家族企業支撐,和白家建立了很長久的合作關係,他不可能因為一個小三生的兒子就把那個富二代給弄進監獄,隻是憑借上次那事敲詐了宋家幾門生意合同,加起來幾千萬上下的利潤說起來也並不虧。
這次白諾學校裏麵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在沒打算多管,把一切都交給了白家的管家處理。
臨近春節,以往的這個時候,白黎已經黑著臉找了白諾好幾次麻煩了,隻不過這一回他連林垣的影子都沒有見著,隻好作罷。
除夕夜的那一天,白家父子倒是暫時忘記了遊蕩在外麵的林垣,三人帶著白騁林的未婚妻吃了一頓還算安定的年夜飯,豐盛的年夜飯上雖談不上歡聲笑語,但也和和美美。
白家人拿起酒杯彼此敬酒的時候,林垣手中正握著一把冷冰冰的刀,手指頭被凍得發白,巷子外頭的煙花聲仿佛要把天際都給炸爛了,邊上圍著好幾個穿著夾克的社會混混,麵前還跪著一個淚流滿麵求饒的青年。
那人脖子上掛著狗鏈子,一臉富相,像一隻狗一樣跪著求饒,“白爺,放過我,您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林垣沒有給他再喧鬧的機會。
兩個月過去,他又長高了很多,快有一米七五的個頭了。
“看來11區的老大龍哥也不過如此嘛,哈哈哈,剛才抖嚇得尿褲子了喲。”一個小弟一邊走一邊道。
另一個男人表情陰測測的,“死人一個了。以後11區就由我們白哥接管了。”
“哈哈哈哈哈哈!!!”
寒風裏,林垣低低地咳嗽了一聲,一波高大威猛的混混立即就噤聲不敢再說話了。是不敢再說話了,因為這位白爺的脾氣已經喜怒無常到一種令人恐慌的地步了,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隻怕一不小心惹他煩心。
回到住的地方的時候,出租房裏的人已經做好了飯,林垣剛回來,那個少年就穿著圍裙出來摟著他的腰,將頭埋進林垣的脖子裏麵去嗅他的氣息。
“白哥,你回來了。我好想你。”
他隻聞見一股奇異的血腥氣。
少年比林垣高了半個頭,他抬起了頭,露出一張很朝氣的臉孔,林垣安靜地看著,看著那張和張耀如出一轍的英氣蓬勃的臉孔。他是屬於那種冷白皮,不笑的時候會讓人感覺有些疏離,一旦露出笑容那種距離感便會全部消失。
他也叫張耀。
林垣不說話,隻是注視著他,漆黑眼瞳中的冰冷眼神仿佛有一絲快要碎裂的征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個世界碰見跟張耀同樣名字同樣性格的甚至擁有同樣臉孔的人,隻不過這個世界的張耀不再是想到的的孫子了。
這樣一件近乎詭異的事,可林垣早就不在乎了,自從知道自己喜歡上張耀的時候,一切他都要已經不在乎了。
這個世界的張耀是在公園裏被他撿到的,少年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深更半夜卻一副無家可歸的可憐模樣。
林垣把這樣把這個張耀帶回了家,少年就一口一個白哥地叫上了,好像是把林垣當作了自己的親哥哥。林垣也沒有告訴他自己在外麵是做什麼的,甚至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年齡,隻不過張耀也從來沒有問過,似乎對這些毫不在意。
張耀沒出現之前,林垣夜裏總是睡不好,他常常做一些古怪的噩夢,半夜會驚醒好幾次。張耀跟著他回家的那天晚上,林垣從噩夢之中驚醒,忽然發現張耀把自己緊緊地摟在他的懷裏。
他把林垣冰冷的手地貼在自己心髒的位置,像是不顧一切了似的那樣緊緊地摟住他。
從那以後,夜裏的時候,張耀就一直跟林垣睡在同一張床上。
這個突然出現的張耀就好像一個虛幻的夢一樣,他不用上學不用工作,沒有家人也沒有任何的朋友,不必受世俗的眼光若約束,他一直住在林垣的屋子裏,穿著他的衣服他的鞋子,沒有出去過一次。
後來有一天,白黎忽然來林垣住的地方找他了,青年一身貴氣的西裝,看著出租屋滿臉嫌棄,見到林垣一個人在自己的屋子裏麵對著空氣叫一個陌生的名字,“白諾,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幹什麼?”
林垣還望著麵前對著他笑的張耀,張耀好像看不見白黎一樣望著他,少年的眼睫輕微顫了顫,才低聲對著白黎道,“你看不見他麼?”
白黎沒有察覺到他的精神狀態不大對勁,“這裏又沒有第三個人好吧?大哥要結婚了,聯係不上你,讓我來問你想不想回去參加他的婚禮??”
他的表情有些心虛,因為白騁林沒那麼說過,他是自作主張來找林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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