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53 更新時間:20-11-12 02:13
白騁林和慕容茵的婚禮舉行得異常隆重,光鮮亮麗的鏡頭之下,女人無名指上被套上價值連城的鑽石鑽戒,被邊上斯文而溫柔的青年輕輕地摟著。
婚紗仿佛透露著少女般的夢幻意味,慕容茵的目光穿梭了無數豔羨的目光,最終停留在盡頭處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身影身上。
好一會她才認出這個改變頗為驚人的少年居然是白騁林的弟弟,叫做白諾。
少年表情冷酷的側臉是具有侵略性的,喪失了不久前在白家客廳裏見到的那一副稚氣,那是一張蒼白而俊美的側臉,很像小說之中那些被籠罩上森林中的一般冰冷而寂靜的霧氣的核心角色。
慕容茵看著他,察覺自己已經忘記了從前那個叫做白諾的少年究竟是什麼模樣,隻餘留現在這個讓人心尖都發顫的貴族吸血鬼一般慘白的身影。
和少年眼神相撞一秒,女人忽然有些心悸似的收回了視線。
林垣遠遠地望著被圍在人群之中的白騁林。
這個便宜哥哥即使是結婚也仍舊被無數的應酬給包圍著,表情溫和的臉上掛著一副虛偽的笑容。
少年白諾喜歡著他的臉孔,他的身軀,連帶著占據白諾身軀的林垣都忍不住被這種隱秘的情感所影響,身體微微顫栗著。
但林垣漂亮的臉上始終沒有什麼表情。他臉上的刺青被要求著洗掉一些,白諾的父親白青天實在是怕看到自己這個小兒子一副怪裏怪氣的樣子嚇著婚禮上的來客。
林垣很輕易地便妥協了。
自從那天白黎來找他之後,他意味到他的精神上大概出現了一些問題。
婚禮上他也不像那些表情諂媚得跟狗一樣的來客一樣往白騁林邊上鑽。
“你找死是不是,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身上有什麼病???”酒往嘴巴裏麵灌的時候,白黎忽然從旁邊走過來捉住了林垣的手,臉上一如既往是那種譏諷的表情。
林垣懶得跟這個家夥說話,他已經喝了許多了,眼神醉醺醺地望著一片虛空。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倚靠在角落處的一麵牆壁上,白黎就好像那天在酒店裏一樣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眼神裏流露出一種難得晦暗沉悶的眼神光。
白黎看見林垣居然無視自己,神情變得陰沉起來了,隻不過林垣仍舊沒有察覺到。
他頭腦昏昏沉沉的,甚至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又被殘留在軀體之中的白諾所掌控,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語起一個名字來。
白黎聽見之後神情猛地一僵,然後無法掌控一般變得陰鬱陰鬱起來。
直至白騁林忽然察覺到了這邊的林垣跟白黎,以為出了什麼事,走了過來,隻不過青年剛走近,就聽見閉著眼睛坐在地上的少年沙啞的聲音。
“白騁林。。。哥。。。白騁林。。。”
“白騁林。。。”
一聲又一聲,仿佛複讀機一樣永遠不知道疲倦。他自己略微有些詫異,麵上卻裝作不動聲色的樣子,詢問邊上站著的白黎,“他怎麼了。”
“誰知道,腦子有問題吧,喝完酒就發酒瘋。就不該讓他來的。”白黎道,察覺到白騁林注視著林垣的表情還是那種不冷也不熱的漠然時,僵硬的表情才解凍了幾分。
“你帶他回房間吧。這裏太亂了。”白騁林道,才看見已經正式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走近了,她的臉上帶著一個淡淡的的笑容,看著地上坐著醉昏頭了的少年道,“他是怎麼了?”
白騁林望向慕容茵,語氣異常平淡,“沒怎麼。喝多了。茵茵累了嗎?我帶你去見見幾個朋友。”
慕容茵的視線停留在地上的少年身上兩秒鍾,才略微點頭,朝著邊上臉上表情並不好看的白黎笑了笑,才跟著白騁林朝著另一邊走過去,女人連背影都好像是完美的,和白騁林無比匹配。
白騁林走後,醉過頭的林垣便差不多產生幾分睡意了,他坐在地上,無意識地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像是感到有幾分冷一樣。他仍舊在低聲叫著白騁林的名字。
白黎打量著他喪失了最後一些神情的慘白的側臉,譏諷道,“你看你的樣子,簡直像條在求人垂憐的狗一樣。白騁林走了,他看你就跟看一個垃圾一樣,你裝可憐到底還有什麼用呢?”
林垣早就聽不見他的聲音了,隻感覺迷迷糊糊得有人把他從地上給弄起來了,脖頸上有一種陰冷的感覺,最後那種陰冷的感覺蔓延了全身,冷得他忍不住渾身發顫了起來。隻不過再後來,一種溫熱的感覺忽然像水一樣包裹住了他的全身,隱隱約約之間他感到有人抱住了自己,就好像張耀那樣摟抱著他一樣。
那種觸感是溫柔的,好像他忽然成為了一片柔軟的喪失攻擊性的花瓣一樣,被大自然慰藉著。
隻是夜裏的時候,他忽然發病了。
心髒猛烈地抽痛起來,他不知道邊上躺著的是誰,隻感到有一個人很驚慌得替他蓋上了衣服,然後林垣就莫名其妙地進了醫院。
有冰冷的管子插進了身體裏麵,他聽見耳旁有醫生的說話聲音,是那麼嘈雜,卻又是遙遠的,就好像某一瞬他忽然脫離了這具身軀一樣,靈魂冷眼旁觀這眼底這個冰冷的世界。
在緩慢的滴答滴答輸液聲之中,林垣緩緩地睜開了眼皮,看見床邊坐著一個穿著裙子的年輕女人。
意識麻木了幾秒鍾之後,他意識到這是白騁林的妻子,慕容茵。
“諾諾,你終於醒了呀。”慕容茵看見他醒來,表情驟然之間變得驚喜了起來。
林垣並沒有說話,他的身體仍舊是很虛弱,慕容茵眼眶裏藏著一種快要抑製不住的東西,然他閉著眼睛,幾乎什麼都沒有挖掘到,隻是像個將死之人一樣喘息著。
女人出現在耳邊的聲音很溫柔,“醫生說你心髒很不好,下次不能喝酒了呀。”
慕容茵道,“騁林跟小黎這兩天都很忙抽不出空來看你,你身體不好,大嫂不放心別人來照顧你,就親自守著你。”
她抽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林垣的臉頰,林垣的身軀不自覺得僵了一下,甚至下意識地要往後躲,被慕容茵察覺了,女人輕輕地發笑起來,同那天在花園裏放肆的笑聲忽然重合起來了。
可是卻又好像有什麼不同似的。
慕容茵抿唇笑,“諾諾還真可愛。大嫂碰一下居然也會害羞。我前兩天看你都快認不出來你了呢。”
“諾諾好像很缺人愛啊。不怕,以後大嫂會一直站在你身邊的。”
林垣不知道為什麼慕容茵會對他那麼好,他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樣的人,他不習慣,卻不會像對男人一樣用近乎尖銳的態度對待這個臉上帶著笑容的溫柔的女人。
接下來的幾天,直至出院慕容茵一直會來醫院看林垣,林垣出了院,慕容茵就態度強硬地把他接回白家了,白青天看著小兒子這副模樣,多少也有些於心不忍了。
他在白家養了快兩個月的病,頭一次像是脫離了林垣這個身份,徹徹底底地成為了白諾。
慕容茵看著他的表情越來越溫柔,也越來越奇異,奇異到張林垣這樣對別人的情欲不大敏感的人都察覺到了。
後來有一個晚上,這個名義上是林垣大嫂的女人丟掉了最後一絲偽裝,不顧倫理道德妄圖勾引自己丈夫的弟弟。
慕容茵望著林垣,身上隻穿著單薄的睡衣,“諾諾,你知道嗎,騁林一個月才碰我一次。大嫂好空虛呀,大嫂特別喜歡你,你跟大嫂偷偷在一起吧,大嫂不會像他們一樣漠視你,大嫂會很喜歡你的。”
林垣表情複雜地望著慕容茵,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可少年臉孔之上始終沒有什麼表情。
他隱隱約約感到這場景有些惡心,望著女人姣好的赤裸的身體,可他回想起來這幾個月以來始終對他很溫柔的女人,卻又察覺那種妄圖嘔吐感覺忽然又憑空消失了。
白黎和白騁林以為他忘記那天的事情了,忘記在酒店被一個富二代給迷奸的事情,可林垣從沒有一秒鍾忘記過。
他產生了嚴重的心理潔癖,對著那些需要拖掉衣服才能進行的性愛。
他連話都比從前少了許多。
宋煜那天晚上之後來找他,想要跟林垣好,被他一刀捅進了小腹裏麵。
慕容茵的衣服幾乎快要脫幹淨了,可林垣仍舊是什麼也沒有說,她逐漸懂得林垣的意圖了,很快便又將自己身上的帶子又係好了,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若無其事地走出了房間。
幾分鍾以後,白黎忽然走了進了這個房間,冷笑著看著林垣。
“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賤人。喜歡白騁林到那種程度了?居然還勾引自己的大嫂??我真是替你感到惡心。總有一天,你是不是會脫光自己的衣服爬到白騁林的床上求他幹你?”
林垣還站在黑漆漆的窗戶邊上,房間裏麵的光線有些陰暗。
看著他一動不動的背影,白黎忍不住想走近,卻握緊了拳頭克製著自己躁鬱的靈魂。
他怕自己會對著林垣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竭盡全力才克製著自己,甩開門走出了林垣的房間。
門口處,慕容茵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表情近乎祈求地說,“你都看見了是麼?白諾說他喜歡我,我也沒有辦法,你不要告訴騁林,白諾心髒不好,我怕白諾知道後出什麼意外。小黎,大嫂知道你也不想他出什麼意外的吧。大嫂求你了,大嫂什麼都願意答應你的。”
白黎望著麵前這個陰險狡詐卻故作可憐的女人,隻察覺一股暴怒快要徹底掀翻了麵皮,“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我已經,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了。”
慕容茵眼裏的驚恐被她強壓了下去,女人笑靨如花,望著麵前表情暴怒的青年,微笑之中仿佛缺陷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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