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408 更新時間:20-09-02 21:12
楚澤贇是未來的天子,原來史書說那個讓他甘願與滿朝文武作對的女人,竟是陳慕雪。想到那溫婉的呂家二小姐,竟隻是掩人耳目的犧牲品,可那日看她注視楚澤贇的目光,那其中多少女兒柔情,旁的人不會看不出來,林落實實在在的,為這二小姐惋惜歎憐。
日頭漸暖,料峭春寒已大半無蹤。林落伴著陳慕雪在花園裏散步,這花園裏一條曲徑彎彎折折,上鋪以鵝卵石,這些鵝卵石有肥有瘦,有黃有綠,密密麻麻,若繁星布於夜幕之上。不過一個俏皮活潑,一個卻是默然無言。京城的春天來的遲些,花園裏的眾姊妹們都懶懶怠怠,不急於報春送暖,才隻抖摟了些顏色罷了,還未有一個大張旗鼓的綻放起來。可誰說這滿園的綠意就暗淡?想來,少了這些爭奇鬥豔,隻這滿眼的翠綠雅青,更可叫人身心舒暢,流連忘返。平日裏林落沒少陪陳慕雪散步,向來都是她嘰嘰喳喳,比林總管養的那些個珍鳥還要吵鬧。可是今天陳慕雪好幾次都要喚她好幾次,她才回過神來。
陳慕雪一臉擔心,關切的問:“小落,你可是有哪裏不舒服?怎麼這樣心不在焉?”
林落歉意地一笑。“勞王妃掛心了,我,隻是。。。恩。。。”林落想不到其他什麼借口,隻說是想家了。
“原來如此,你沒生病就好。我聽林總管說,你是異邦人,你的家鄉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恩。。。怎麼形容呢?”林落說話時很少記得要加前綴,陳慕雪也從不在意。“是個和京城很不一樣的地方。我的家鄉有很多這裏沒有的東西,但也缺乏很多這裏有的東西。在那裏,從沒有什麼悠閑的時光,日子過得特別快。每個人從出生開始就好像被人拿鞭子趕著一樣不斷地往前跑,不像這裏,有時間靜下來看看身邊的風景。在我們那裏,就算是專門找地方看風景,也是匆匆忙忙的。”
“有什麼事,需要那麼匆匆忙忙的呢?”
“我。。奴婢也不明白,在那裏,奴婢也是每天忙碌,可永遠不知道自己在忙什麼。從前奴婢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可來了這裏,倒有大把的時間,讓我回憶以前在家鄉的事情。”
“那。。。。”陳慕雪笑得溫柔。“你在那裏可有心上人?”
林落看了陳慕雪一眼,搖搖頭。“從未有過。”
陳慕雪臉上現出一點驚訝之意。“難道你竟從未對某一男子動心過?”
林落努力在記憶裏搜尋,自己都有些奇怪,竟然真的沒有這樣一個人出現過。青春時期倒是對幾個類似校草啊,班草這樣的人有過好感,但那純粹是年少時的一時興起,從來沒有一個牽動她心的人存在過。她將話題轉向陳慕雪:“奴婢從未有過,不像王爺和王妃,琴瑟和鳴,好一對神仙眷侶。”
陳慕雪隻笑不語。林落繼續道:“王爺對王妃真是極好,奴婢看在眼裏,著實羨慕。奴婢呀,看得出來,王爺真真是把王妃捧在手心的呢。”
陳慕雪眸色一暗,旋即恢複。她盯住遠方一對飛燕,輕飄飄道:“我也知道。”
可是感情終歸不是你對我好,我亦對你好就可以的事。
如果早一點遇見他,也許自己也能和他做一對真正相愛的夫妻。可這個世上,從沒有如果。
林落見她似乎陷入沉思,也不多言語。有些事旁人本不該插手,就算插手也沒什麼作用。
許久,陳慕雪笑吟吟道:“回去吧,我乏了。”
烏沉月升,林落在陳慕雪房中鋪床搭被,陳慕雪在屏風後沐浴,古時人睡得都比較早,天剛擦黑,困意就來了,今日忠王妃興致倒是格外高漲,拉著林落陪她下棋,林落不諳此道,盤盤被忠王妃殺得措手不及,望望窗外,辰時將過,陳慕雪這才放過林落,意興闌珊地沐浴去了。林落這邊剛鋪好床,便拿了陳慕雪的裏衣往浴桶去為她穿衣。穿好衣服後,陳慕雪在桌邊坐下,看樣子根本不想立刻去睡。
林落笑道:“王妃今日怎麼這麼好的興致,平時到了這個點,早已睡著了。”
陳慕雪歎一口氣,道:“夜夜孤枕,隻覺得冷清的很,輾轉反側,不能入睡。不如今夜你來陪我睡?”
“我跟您睡,這不合規矩吧。”
陳慕雪複又歎息,卻沒再多說什麼,起手從桌上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自己先抿了一口,又將另一杯遞給林落道:“你也喝點吧,今日陪了我這麼久也不能去歇息,水也沒喝一口,怕你渴得慌。”
林落確實口幹舌燥了許久,沒想那麼多,拿起茶杯一飲而盡。這茶果然上品,入口醇厚,而後淡淡清香從舌根傳來,回味無窮。林落喝完,覺得嘴裏輕鬆許多,開心的想向陳慕雪道謝,然而話未出口,眼前竟是一陣天旋地轉,雙腿軟綿無力,直直跪倒下去,隻靠著最後一點意識死死扒住桌沿,驚恐望向端坐在旁的陳慕雪。
“小落,你不用這麼看著我,你應該很清楚,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落喉嚨仿佛被火燒過,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腦袋又似有千斤重,隻能弱弱搖幾下頭,以示胸中憤懣和怨恨。
“我知前幾日是你偷聽,沒錯,我確實與贇兒情投意合,我也知道,你肯定覺得我是一個蕩婦,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林落輕搖幾下頭,想表示自己從未這麼想過,但在陳慕雪看來,卻以為這是林落對自己的譏諷。她仰天大笑幾聲,陰森森道:“可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和贇兒早已在父親麵前表明心意,誰知他表麵應承,轉眼就在聖上麵前要求將我許配給楚澤恩,他對我是千般好,可我,早已將一顆心許給了贇兒,再不能容下任何人。”
林落痛苦的擺了擺頭,五髒六腑仿佛被人狠狠撕開,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在割據林落的神經,她一度痛到要暈厥過去,可是這撕心裂肺的痛不斷折磨著她,竟叫她清醒也不是,昏迷也不是。隻覺得渾身上下有無數螞蟻在攀爬咬噬,額上豆大的汗珠顆顆滴在地上,已無力支撐在桌上,整具身體重重垂在地麵,終是受不了這鑽骨般的疼痛,昏死過去。
陳慕雪俯下身,從林落頭上取下這支斷了一道流蘇的玉簪子,又起身去枕頭下拿出斷掉的那一截,湊齊,正好對上。
她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林落,輕輕歎息一聲,將早打點好的細軟挎在林路身上。
當夜,一輛馬車被悄然送出京城,一路向南。
眼睛上傳來強烈的痛感,林落想睜眼,又被猛烈的光線刺得緊緊閉合著。她花了一段時間來讓自己適應這光線,勉強睜開眼,朦朦朧朧感覺眼前是一大片綠色,舉目四望,四周皆是參天大樹,陽光錯落有致地垂落下來,渾身沐浴在陽光中,在三月的暖陽裏,不覺燥熱,隻覺得身體暖烘烘的。她勉力坐起,覺得頭痛欲裂,舉起手對著太陽穴猛拍了幾下,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昨夜的記憶漸漸湧上腦海,心裏一慌,趕緊的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缺胳膊斷腿的,還好還好,四肢還健全,又張嘴“啊啊”兩聲,確認舌頭也還在,這才將一顆懸起的心落下。正思考著這是什麼地方時,眼角忽而瞥見一點梅紫的顏色,不知是何物,定下來看,原來是一個紫色緞麵的包袱,林落解了來看,裏麵有幾件衣裳,幾錠銀子,還有一個白手帕包起來的,不知何物,林落打開來看,竟然是自己每天插在頭上的那根玉簪子,拿起來細細端詳,這才驚覺玉簪子上的流蘇已經斷了一根,前因後果,一下了然於胸,心裏頓時湧動著複雜的情緒,不知是喜,不知是悲。林落將包袱包起來,挎在肩上,決定先出了這樹林找一下附近的集市,找個地方住下來,再做打算。可這樹林四通八達,從哪條路出去才好?擋了擋越發強烈的太陽光,林落忽然瞧見不遠處有一個樹墩,用樹墩上的年輪辨認方向是她小學時就學會的技能,細細查看一會兒,年輪並不圓潤,一側稀疏,一側緊密。林落決定先朝南方走,這樹林坐落在青山之上,林落走了許久,將將走到山腳,太陽已經西沉,還不見一處人家。滴米未進,林落早就筋疲力盡,口幹舌燥,現在倒不急於找到歇腳的地方,而是奮力尋找著水源,以解困渴。找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在一片鬆林後找到一眼清泉,林落腳步匆匆,跪在泉邊,捧起一掬清水,大口大口喝起水來。喝完以後,身心暢快,轉身欲走,忽聞一聲狼嘯。
林落:等會兒,忽聞一聲狼嘯。勒昂狼,西一傲嘯的狼嘯嗎?
沒錯,正是狼嘯,月光初現,這山裏白日裏不會,也不敢出來的畜生,到了晚間,自然要傾巢而出,到處活動。那狼嘯聲此起彼伏,聽得林落膽戰心驚,聽聲音至少在五頭以上。在這深山老林裏遇上狼群,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若是被它們注意到自己的行蹤,還不得被這群畜生的獠牙撕成碎片?
林落大氣也不敢出,身體僵硬,不敢有任何大動作,唯恐引起狼群的注意。殊不知在她剛剛穿過的這片鬆林裏,正是那幾頭狼活動的地盤,月光下,幾道冷酷凶殘的視線死死釘在林落身上,湛著令人恐懼的綠光,它們之中有一頭前腿微微下壓彎曲,另外幾頭立刻跟著做了同樣的動作,林落隱隱覺察到不對勁,小心翼翼地轉身,正對上頭狼的目光。
狼群洶湧而出,林落聽到心跳聲在耳邊爆炸,腦中霎時一片空白,雙腿仿佛凍住似的,半步也挪不動,她呆呆的看著狼群向自己奔來,近在咫尺之際,一支箭矢“嗖”一聲從林子裏呼嘯而來,打偏一點,擊中頭狼左眼,那匹矯健的狼淒厲長嘯一聲,痛苦甩頭,群狼頓時停住腳步,警惕地盯著箭矢飛來的方向,尾巴向下夾緊,嘴裏發出“嘶嘶”的低吼聲,眨眼間,又一箭矢夾裹著風聲淩厲地射過來,這一次,直接貫穿頭狼身軀。驚動狼群,再顧不得追逐眼前的林落,隻狼狽地四散逃開,那匹頭狼抽搐不止,不一會兒,就沒了生氣。
林落將將回過神來,麵色蒼白如紙,冷汗順著臉頰滴在草地上,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掐得整隻手通紅。
草木發出異響,林落如臨大敵般緊緊盯著那邊,隻見一個人影從草裏閃出來,一半臉側在陰影裏,右手握一把竹製長弓,大步向林落走進,那在陰影裏的另一半身子也漸漸現於月光之下,林落將這人五官看了個真切,濃眉大眼,鼻梁有如麵之山川,雋秀挺拔,上唇單薄,唇珠明顯,下唇稍飽滿,下顎線條淩厲緊繃,相貌堪稱英俊。
他一雙茶色瞳孔印出林落蒼白麵容,語氣不善道:“女子?不在家中睡覺,跑到這林中來做什麼?”
林落:女子又怎麼樣?這些封建社會的男人,一個賽一個直男。
還不清楚對方是敵是友,林落不敢頂撞他,生怕對方脾氣上來,將自己和那匹狼一樣,先戳瞎,再射死。此時此刻她更想弄清楚哪裏可有一個落腳的地方,於是客客氣氣問:“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請問這附近哪裏有客棧?”
那人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不屑道:“這方圓百裏就沒幾戶人家,你怎會在此?莫不是約著和情郎偷會?”
林落太陽穴突突直跳,恨不得上前對著這個狂妄自大的家夥的臉就是幾下,嘴角抽搐,忍氣吞聲道:“公子誤會了,我本是一戶人家侍女,隻因冒犯了主人家,被掃地出門,並不知這周圍情況。也絕非是與他人幽會。”
誰知,那人臉上輕蔑之意更甚。“婢女也就罷了,居然還是個不守規矩被人趕出來的,哼。”
林落:???我他媽給你臉了是不?
既然這小子這麼不客氣,林落也不指望從他嘴裏問出東西來,提起包袱就走,那人卻在後麵大喊:“哎,你幹嘛去?”
林落頭也不回,步子邁得又穩又疾,那人反倒追上來,跳到林落麵前,麵有怒色,道:“喊你呢,怎麼不理人?”
林落在心裏嗬嗬一聲,揚起一個虛偽的笑容,道:“公子如此尊貴,我怕跟公子說話,髒了公子的耳朵。”
那人眉頭緊鎖,擺手道:“別一口一個公子的叫我,我又不是什麼紈絝子弟。聽著就惡心。”
林落眉頭一挑,道:“小子,給你姐姐我讓開。”
“你竟敢這樣喊我!還有,你是誰姐姐,今年可有十八?”
林落頓時喜笑顏開,覺得眼前這沒有禮貌的小子突然也沒那麼討厭了。“我今年都二十三了,不是你姐姐,還是什麼?”
那人瞪大眼睛,誇張叫道:“二十有三?居然這麼老嗎?看不出來啊。”
林落:前言撤回!!!
懶得和他多費口舌,林落抬腿欲走,那人“哎”了一聲,嚇唬林落說:“這林子裏可處處是狼,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出不了這片林子,就會被狼群給吃了!”
雖是恐嚇,卻半點不假,想起剛剛那群流著哈喇子的狼朝自己奔來的場景。林落心一沉,道:“那你送我出林。”
那人道:“哼,我憑什麼送你出去?”
林落對付這樣的傻小子可有一套了,道:“你一個大男人,就連保護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做不到,還算是個男人嗎?”
那人暴跳如雷,大叫道:“你。。。你你你!我當然是個男人了!不過就是把你送出去嗎,那狼來一隻我殺一隻,來兩隻我殺一雙,保證你毫發無損。倒是你,要跟緊了我,可別拖我的後腿!”
林落立刻威武能曲,笑嘻嘻道:“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那人又哼一聲,揚起頭走在前麵,為林路開路,林落看著這一臉倨傲的男人,隻覺得有趣。有心逗他,道:“你叫什麼名字啊?年方幾何?”
那人聞所未聞,置之不理,林路也不氣惱,仍舊嘰嘰喳喳道:“小夥子,我看你長得挺精神的,就是看起來嫩了點,估計還沒十八吧?十六歲?還是十七歲?對了,我叫林落,林就是樹林的林,落就是日落的落,哎,小夥子你讀過書嗎?認識字不?”
他忍無可忍的低喝一聲:“你話怎麼這麼多!”
頓了頓又道:“我叫麒麟,今年。。。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林落笑道:“原來你叫麒麟,等會兒,你為什麼叫麒麟?”
麒麟不耐煩道:“沒有為什麼,我母親說麒麟是祥瑞之獸,叫麒麟可保我一生平安無憂。”
林落想:封建迷信,叫個麒麟就一輩子不出事啦?那我要叫林神仙,豈不是能活幾萬年?
麒麟帶著林落在林子裏不停繞圈,這山路曲曲折折,坑坑窪窪,十分難走,林落好幾次差點栽進路上的大坑裏,結果自然是被麒麟嘲笑一番,好容易出了山,行在平路上,林落早瞧見麒麟背上的箭筒裏裝著許多箭,一時心癢,忍不住抽出一支來細細端詳,箭頭采用的材料似乎是銅,微微泛黃,箭杆好像是用青竹製成,末端刻有一凹槽,並插有箭羽,林落摸了摸,不知這羽毛是什麼鳥類身上的毛,便問麒麟:“你這箭羽是什麼毛做的?”
麒麟回頭,似乎很是吃驚,忍不住問道:“你居然懂箭?”
林落大學時就是弓箭社的王牌選手,不過跟麒麟說什麼大學啊,弓箭社啊他也聽不懂,隻說:“我父親小時候教過我。”
麒麟又從鼻子裏噴出一口氣,似乎對被父親教會的林落表示很是不屑,丟出一句:“雞毛!”
林落:“什麼?”
麒麟加強了音量,又說了一遍。
林落:“你拿雞毛做箭羽?再不濟也拿個會飛的玩意吧。搞隻鴨也行啊。”
麒麟煩躁地瞪了她一眼,凶巴巴的說:“鴨毛那麼貴,哪裏做得起!”
林落道:“用雞毛也太危險了,若是遇見下雨天,或者距離較遠的獵物,你可想過該怎麼辦?”
麒麟悶悶地說:“誰叫我沒錢。”旋即又凶道:“不關你的事!”
林落識時務的閉了嘴,接下來,二人一路無言,走了一段平路,麒麟引著林落走進一片竹林,走了幾分鍾,看見一處空地,圍著一道柵欄,麒麟推開柵欄門,清新竹香一直盈在林落鼻間,這清香嗅得林落神清氣爽,林落隻覺頭腦裏那股脹痛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舒心愉悅之感。再往裏走,看見一座用竹木做成的竹屋,隱在月光裏,看不清原本的顏色,林落被麒麟帶著走上屋前台階,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是什麼地方?”
麒麟瞥了她一眼,眼神赤裸裸寫著“你簡直是愚不可及”,道:“當然是我家。”
麒麟率先進了房子,摸索著找出半截蠟燭,燭身上還凝著上次燃燒時滴下來的燭淚。麒麟找出火折子,點著了蠟燭,漆黑的室內得了一點亮光,麒麟那雙澄澈的眸子跳躍著火光,眉目疏朗,除卻神情的一點稚氣,處處透露出強烈的男性氣息來。林落心想:這古時候的人吃什麼長的,難道有什麼養顏的特殊食材,怎麼一個二個都長得這麼好看?腦海裏忽然一晃而過楚澤贇的絕世容顏,不免呆征。
怎麼想到他了?
不過隻是一瞬,麒麟不滿的蹙眉,催促道:“幹什麼呢,快進來。”
林落跟著那道燭光進了裏屋,屋裏空間很大,可是除了一張竹床和牆上掛著的一些毛皮之外,再無其他陳設擺件,顯得空空蕩蕩。麒麟一手托著蠟燭,一手指著床道:“今晚你在這兒睡。”
林落看了看周圍,隻有這一張床。問道:“那你呢?”
麒麟撇了撇嘴,道:“我自然是去外麵睡了,難不成還跟你一起睡嗎?”
林落笑道:“未嚐不可。”
麒麟一張臉漲得通紅,在燭光印照下更顯出窘迫,他結結巴巴道:“你,你,你簡直是。。。!”他想罵你簡直是不要臉,可對著一個女子又怎麼樣都罵不出這個口,隻能是了半天,卻找不出一個詞來替代。
林落揚眉:“不知羞恥?鮮廉寡恥?”
麒麟咬著牙道:“你就在這兒睡,明天一早就趕緊給我走!”
林落隻覺得逗他十分好玩,見他真的有些惱了,及時收住,換了一張善意笑臉,道:“看看你,姐姐逗你玩麼,怎曉得你這麼不經逗,好好好,我去睡了,你也趕緊睡吧。”
麒麟憤憤的托著蠟燭跨出了裏屋,用力關上門。自己從廚房裏抱了幾捆稻草鋪好,吹滅蠟燭,一會兒就睡沉了。林落從包袱裏抱出一件厚實的衣裳,打開門,躡手躡腳走到外堂,將衣裳蓋在呼呼大睡的麒麟身上,這才回房,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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