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自愈

正文  第六章：謎團

章節字數：4038  更新時間：20-09-14 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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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小呦，起來吃午飯了！”黎呦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在學校宿舍的床上了。“你，怎麼哭了？”站在床邊的葉天問道。“什麼？”黎呦有些迷迷糊糊的撐著手從床上坐起來，他伸出手摸了摸臉，果然指尖一片冰涼，他，哭了？“你這是做噩夢了？”葉天繼續道。“沒事。”黎呦從床上下來，夢裏的一切實在是太真實了，不過他又慶幸一切都是夢，心中發出”幸好”的慶幸，但又不知為何他又有些可惜，可惜什麼呢？可惜連汐不是現實中的人嗎？不可能！他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麼想。

    “黎小呦，我發現你真是喜歡睡覺誒，”葉天又開始嘮叨，“我就去開個會的功夫，你就又睡著了。”黎呦沒有說話，他理了理衣服穿好鞋子，才轉過身對著葉天道：“不是要去吃午飯嗎？走吧。”路上，黎呦突然想到，他這兩次做夢總會夢到連汐，而且連汐還似乎很熟悉他的樣子，但是他以前沒有見過連汐，簡直太奇怪了。正當黎呦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時，突然撞了一個人，”啪嗒”，他把別人的書撞掉了，於是黎呦連忙蹲下身撿起那些書，“抱歉。”黎呦撿起書正要遞給那個人，發現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長著娃娃臉，穿著白裙的女生，女生衝著他笑，兩個淺淺的梨渦顯得很是俏皮可愛，女孩輕聲說道：“謝謝你。”女孩長得很可愛，也很漂亮，但不知為什麼黎呦卻沒有任何好感，甚至還有些討厭，對，是討厭，黎呦覺得很疑惑，但也沒有多想，對著女孩回之一笑，然後就拉著葉天離開。他突然發現平時一直嘮叨的葉天突然安靜下來，他轉過頭，一看，發現葉天緊皺著眉，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你怎麼了？”黎呦拍了拍葉天的手臂。“沒什麼，走吧。”葉天對上黎呦疑惑的目光，臉色稍微緩和了下來，繼續朝著食堂走去。

    吃過午飯，黎呦第一次沒有急著去宿舍，而是對葉天說道：“我們四處走走吧。”葉天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但最後還是沒有拒絕，他們沿著小路走，此時正值夏季，空氣有些熾熱，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路上投上斑駁的影子，一絲涼風吹來，黎呦感到很舒服，心情也好了不少，自從入學以來，他好像很久沒有這麼愜意地行走，好像他除了每天單調的生活，就隻有做夢了。“等到國慶放假，去我家玩，怎麼樣？”葉天問道。黎呦是個孤兒，憑著國家的助學才得以上大學，他一直都住在學校，也很少出學校，葉天以前也邀請過他出去，但他從未答應過，但這次他有些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你答應啦？”葉天有些驚喜地看著他，臉上綻放的是巨大的驚喜，好似黎呦的點頭對他來說，是什麼值得慶祝的事。

    下午的課程，黎呦一反常態的沒有打瞌睡，但他的確想要睡覺，瞌睡蟲一直在召喚著他，但他克製住了，好像在逃避什麼。黎呦知道，隻要他不睡覺，不做夢，就不會遇到連汐，他不想見他，或許是排斥，又或許是痛恨，但黎呦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覺，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第一次遇到連汐開始，他的內心就開始期待做夢，期待看到連汐，好似連汐身上有什麼引力似的，但這次不同，他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那個時而冷漠，時而溫柔，時而病態的少年，他開始逃避著他，就像逃避著什麼不願意麵對的事情。

    下午6點鍾，黎呦和葉天吃完飯，朝著宿舍趕去，路上，又遇到了上午的那個女生，女生看到黎呦，主動走上前打招呼道：“學長，你好啊。”女生一臉笑意，有些自來熟的樣子。“你好。”相對於女生的反應，黎呦的反應就顯得有些平淡，似乎不是很想看到女孩的樣子。“學長，我還沒有自我介呢，我叫顧雪，很高興認識學長哦。”女孩朝著黎呦伸出手，期待地看著黎呦。黎呦雖然心裏有些排斥，但還是伸出手回握，道：“你好，我叫···”黎呦正要介紹自己，顧雪突然打斷道：“我知道學長哦，黎呦，對吧？”顧雪笑得溫柔。“你知道我？”黎呦有些吃驚，“是啊，我一直都認識黎學長哦。”顧雪繼續道，依舊是笑臉，可黎呦心裏沒由來的討厭。

    還沒等黎呦說話，葉天就說道：“我們該回宿舍了。”說完，連看都沒有顧雪一眼，就用力扯著黎呦離開，臉色非常難看。“你認識那個顧雪？”黎呦看著葉天的樣子，問道。葉天臉色有些凝重地看了黎呦一眼，然後說道：“嗯，她不是什麼好人。”黎呦以為葉天很討厭顧雪，附和道：“以後離她遠點不就好了，正好我也不是怎麼喜歡她。”“嗯。”葉天點了點頭，但臉部還是緊繃著，眉頭緊皺，似乎是想著什麼重要的事。葉天突然停下腳步，道：“我社團有些事，你先自己回宿舍。”“好。”黎呦沒有多想，點了點頭，然後一個人朝前走，黎呦沒有馬上回宿舍，而是去了學校天台吹風，他有些煩躁，天台的冷風讓他覺得很舒適。突然，他聽到一陣腳步聲，天台很少會來人，黎呦有些疑惑地轉過頭，發現是顧雪，她正朝著黎呦的方向走來，黎呦問道：“顧雪，你怎麼也來天台了啊。”但奇怪的是顧雪沒有理他，而是一步一步向著黎呦走來，黎呦看著顧雪，發現顧雪竟然麵無表情，眼神空洞，仿佛是受了什麼蠱惑似的，就當黎呦疑惑時，顧雪突然站在了天台上，難道她要跳樓！黎呦一下子就慌了，他急忙衝前去拉，但是顧雪已經跳了下去，黎呦腿軟地跌倒在地，恐懼席卷著他，顧雪自殺了！黎呦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顧雪好好的為什麼要跳樓？恐懼，無助，爬滿了黎呦全身，他害怕地喘息著，最終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害怕地朝樓下看去，他本以為會看到血淋淋的場麵，可是奇怪的是，樓下空蕩蕩的，同學們步行匆匆，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好似剛才的隻是黎呦的幻覺，但是，怎麼可能？他明明親眼看到的！顧雪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簡直太詭異了！黎呦沒敢再看，他跌跌撞撞地跑下樓。

    黎呦跌跌撞撞地跑回宿舍，打開宿舍門，葉天已經回到了宿舍，他看到黎呦恐慌地坐在椅子上，關係地問道：“黎小呦，你這是怎麼了？”黎呦太過驚慌，他坐在位子上久久回不過神，他覺得太過匪夷所思了，簡直就是科學不能解釋的，他沒辦法說出口，黎呦靠近窗邊，午後的陽光在他有些蒼白的臉上投上斑駁的陰影，似是潔白的月球表麵緩緩浮動的一團灰色，神秘又未知。

    黎呦緩緩平靜下來才發現葉天一直在搖晃著他，“你怎麼了，是不是看到或者聽到了什麼？”葉天的臉上過分凝重，像是什麼巨大災難即將發生似的，但黎呦並未多想，半晌，他搖搖頭道：“沒事，什麼都沒發生。”葉天顯然沒有打消顧慮，但他沒有再問而是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動作輕輕地打開一個上了鎖了抽屜，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類似懷表的東西和一瓶裝滿藍色液體的瓶子，葉天打開瓶子將液體倒進了一個圓體的容器裏，然後緩緩靠近黎呦。

    正在皺眉思索的黎呦，突然聞到了一陣香氣，很熟悉的香氣，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味道，黎呦正疑惑著，突然被一道低沉的聲音席卷著，他看到一陣眼前有一個模糊的東西在左右晃動著，還沒等黎呦看清是什麼東西，他的意識就已經徹底模糊了……

    等到黎呦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他躺在了床上，腰上還搭著什麼東西，左耳被一團團熱氣包裹著，黎呦轉頭看去，連汐那張放大的俊臉映入眼簾，黎呦嚇了一大跳，慌忙看向四周，發現他又到了夢裏！不可能啊，他明明沒有睡覺，怎麼會？黎呦來不及思考，他看到連汐的眼睛微微顫動，黎呦一下子就不敢動了，他慌忙閉上眼睛，等了很久都沒有聽到動靜，他才又睜開眼睛，發現連汐的眼睛微闔，呼吸平穩，應該是還沒有醒來，黎呦鬆了一口氣，他掀開被子的衣角，突然一陣涼意襲來，黎呦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黎呦這才看到自己竟然什麼都沒穿！連汐的手還搭在他的腰上！黎呦很快回憶起了連汐強迫他的事，他有些憤怒，可轉念一想，一切不過是自己做的夢，黎呦就覺得有些釋然了，夢中的世界太真實了，黎呦總是會忘記自己是在夢裏，就比如現在身上的酸痛感，真的是太真實了。

    黎呦試圖拿開連汐的手，卻發現連汐像是有意識那般用力地禁錮著自己，黎呦為了不弄醒，隻好先停下動作，轉而看向連汐，連汐的臉很白，甚至可以說過於蒼白，但卻不顯得柔弱，反而襯托他雕刻般的臉部線條。此時他的眼睛微閉，睫毛翹起，鼻梁高挺，落地窗透過來的陽光給他的臉上打上一層柔光，溫柔又繾綣。黎呦不得不承認連汐的長相真的很符合他的審美，而且還是他很容易心動的類型，黎呦心下思緒良多：要是連汐是真實存在的就好了。

    正當黎呦盯著連汐出神時，發現連汐突然睜開了眼睛，而且正在含笑看著他，黎呦感覺自己就想是被抓了現行，有些尷尬的別開了眼。“沒想到這麼快你覺又入夢了？呦呦，你是想我了嗎？”這個時候的連汐滿臉寵溺沒有了上次的瘋狂，但黎呦還是有些發顫。“呦呦，你在害怕？”連汐自然感覺到了黎呦顫抖的身體，他輕輕地把黎呦拉進自己懷裏，溫柔地抱住他，肌膚相貼的炙熱溫度讓黎呦感到很不自在，他想掙脫，可連汐卻抱的他更緊了，“呦呦，別動。”連汐聲音暗啞，眼睛裏閃著幽光，似乎在忍耐著什麼。黎呦直覺覺得有些危險，他沒敢在動，乖乖地靠在連汐的懷裏。“呦呦，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會一直保護你的，”連汐一下一下輕撫著黎呦光滑的脊背，柔聲道，“答應我，不要再和那個人接觸了，他會傷害你的，答應我好不好，呦呦？”連汐雖然是請求的語氣，但黎呦還是從中聽出了不容拒絕，想到連汐的瘋狂，他還是有些心悸，最後他有些不情願的“嗯”了一聲，“呦呦，你最好了。”連汐低下頭親了一下黎呦的額頭，開心像是幼稚園小孩子那般，“我喜歡你，呦呦。”連汐對著黎呦的耳朵說道，聲音很輕，像是羽毛輕輕撫摸著黎呦的耳郭，黎呦腦子裏“嗡”的一聲，似乎周圍的一切都靜了下來，黎呦感到臉有些發燙，他根本不敢看連汐的眼睛，他更深地埋在了連汐的懷裏，滿心的不可置信，腦子裏像念咒那般：連汐喜歡他？怎麼可能？黎呦突然想到，連汐不願意他接觸黎夜，因為喜歡他，所以那次那麼生氣？甚至強迫他？此刻黎呦感到震驚蓋過了他所有的感受，沉默良久，他才說道：“這隻是夢，不是嗎？”黎呦這麼說就是變相的拒絕了，他知道連汐隻不過是個虛擬人物，而他活在現實裏，所以他和他不可能的。

    連汐的嘴腳漾起一抹苦澀，他說：“呦呦，你願不願你和我一直在一起呢？”黎呦沒想到連汐會這麼問，和他一直在一起？永遠待在夢裏嗎？黎呦下意識地拒絕，他沉默著表達他的態度。連汐似乎是明白了，他自嘲著，眼底一片暗沉正在醞釀，手指緊握成拳，似乎在極力控製著什麼，良久，連汐緩緩閉上眼，再睜開眼，眼眸裏是不含一絲雜質的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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