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219 更新時間:09-02-25 21:17
茉莉花隨風飄落,流星劃過,什麼也不留,即如時光轉後,眾人忘記今夕何年。風,已經散了雲煙,就算掘出曾經斷情的劍,還有誰情願?終,不過是:濁酒醉,淹沒愛戀。。
如果說十年前江湖上聞名許久的四大堂之一的白虎堂是宛如一個稚兒般不成熟,那麼十年後的白虎堂則已真的是黑白道聞之變色的天下第一堂了。據當年曾有幸參加武林大賽的英豪們所述,白虎堂堂主的武功深不可測,每個與其交手的人均在十招之內慘敗,所以對於夜清風成為武林盟主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若隻是因為擁有一個身為武林盟主的堂主,白虎堂就被評為天下第一堂實在難令人信服!那究竟還有什麼緣故呢?話說自白虎堂堂主夜清風成為當時武林第一人後,越來越多的人前去白虎堂挑戰。而一旦交手,打打撞撞中破壞一些東西就總是難免的了。就在這樣的情況維持一年左右後,某天堂內某人忽突發奇想,那個人利用夜大堂主的號召力開了一間比武館——你想挑站天下第一嗎?好呀,有錢好辦事。
寬敞明亮的大廳內,身著一襲青衣的人一手支撐著沉沉欲睡的腦袋,打著哈氣,有氣無力地望著上位上數錢數得不亦樂呼的人打趣道:“你天天看著這些錢,不膩嗎?”明明不是個愛錢的人,什麼時候成為錢奴而不自知呢?
終於停下數銀票的動作,抽空瞥了一眼那成天無所事事的人,挑眉問:“怎麼,又找不到堂主了嗎?”不是不了解小妹對堂主的意思,隻是恐怕注定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需要找嗎?”懶懶地回道,看著屋外飄雪的天空,心情越下低迷。
打量著那張不像嫉妒神態的俊俏麵容,劍眉微斂,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吟,應該知道清風對你或對其他女人的親近,都是為了尋找那個人留下的痕跡吧!”
自那個十年前消失不見的禍害不在後,曾經冷漠正直的堂主就變了。很難想象,原來不近女色的像個苦行僧的堂主,現在經常留戀一些煙花之地。
雪花一片片地飄落,鬆鬆散散,似碎了的心。
收回目光,直視著那雙嚴厲得仿佛犀利能剖人心的眼,驀然輕笑:“我怎麼會不知道呢?”燦爛明媚的笑容低下藏有太多的苦澀。
正想勸勸她,卻在瞄到某人的瞬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雖然一直都說那個禍害是不會死的,然而十年的時間真的會將人的信心磨掉。他,果然還活著!映入眼簾的容顏仍是迷惑天下的無辜及暗含的邪惡。
“怎麼難得我回家,不歡迎嗎?”風輕雲淡的笑容,略帶戲謔的語調,一切都鮮明的宛如昨惜。
龍吟呆呆地看著那伴著雪意般人,疼痛難掩地襲上心來。
龍石瞪著那依舊惡劣的人,眼眶不禁慢慢濕潤。
堂菊剛踏進大廳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抬頭看到某人時,手一鬆,墨玉製的托盤直直地摔向地麵。
沒來及反應,一道身影已從眼前閃過。再回過神時,那人已自顧自的拿著托盤中的食物吃了起來了。
皺了皺眉,展不二咬了一口那紫色的糕點後吐了出來,然後很認真地對龍石說:“你煮的食物好像越來越難以下咽了。”隨後又對堂菊笑著道:“你現在居然敢吃龍石煮的食物了,真是很有長進啊!”
堂菊偷偷地瞥了一眼聽了展不二話後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的某人,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很多年前的經驗告訴他,如果不想遭殃,最好現在立刻離開。但是對著那十年不見的麵龐,他舍不得離開。
“展不二,你居然一回來就批判我煮的食物,簡直欺人太甚!”什麼感動什麼思念,統統全滾到一邊去!怒氣使得一雙溫潤如水般溫柔的眼紅得仿佛要殺人似的,龍石朝著那惹人厭的人再也忍不住地吼道。
展不二理都沒理這氣急敗壞的人,反而轉向那自他一進門就想吞了一個鴨蛋的俊俊的陌生人,輕輕地笑著打招呼道:“你好,我是展不二。”
眼睛睜得大的不能再大了,久久,龍吟回過神來後臉色隨之一變,水靈靈的眼眸一下子浸透著無數淚水。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牽掛了十年怨恨了十年的人,立刻轉身跑了出去。
很疑惑地望著那飛奔離去的背影,不解地問堂菊:“那個,他怎麼了?”
堂菊長歎一聲,無力地看著這十年功力不下反日益上升的夥伴反問道:“你別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她是龍吟?”太清楚某人壞壞的本質了,怎麼也不相信,短短十年,他會真的認不出昔日的夥伴。
展不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一眨眼一抹牲畜無害的笑容已徐徐綻放,隻聽他以萬分虛假的柔聲說道:“菊,你覺得龍石煮的東西是不是越來越難吃了?”
堂菊隻覺得眼前一陣炫目,下意識地點下了頭。待龍石那宛若要將他千刀萬剮的目光向他時,才知道究竟他自己做了做了什麼蠢事。於是他隻能看著窗外,不敢看龍石殺人的目光。
頓時廳內默然靜寂下來,三個人臉上的表情各不一樣。屋外的雪不知何時已停止了,雪亮雪亮的天地似能照透人心,惶惶不安。
一道藍衣飄逸的身影慢慢走來,一張俊美的五官裏刻著藐視人世的淡漠,一雙波瀾不興的丹鳳眼更是漆墨難懂。這個人注定是上蒼的寵兒,是人間龍鳳,是難掩風華的完人。
雙目在空中相視,萬般心緒在彼此心中轉動。終,展不二先悠悠一笑,輕聲道:“好久不見,小夜。”
半生風雨,半生情。
是誰曾在身邊輕笑傾倒半生,無怨無悔?
是誰曾飲一杯濁酒裏見真情,此後難辯彼此?
又是誰曾笑鬧裏分享一切,於是轉盼顧眸中默契天然?
又是誰曾許諾“生已由天,死必問君”,卻十年難尋蹤跡?
怎麼會忘了,怎麼能忘了這個人?展不二,就是長成這個樣啊——淡淡的笑著,任性地讓周圍的人圍繞著,欺負著周圍的人。
鳳凰非梧桐不棲,非禮泉不飲,非練實不食。展不二那個人就像書中傳說裏說的鳳凰,高傲地飛翔於屬於其自己的天空,雖偶然停留人間凡土,然,在該離開時就絕對會毫不留戀地飛走。隻是,那些追求自由的高貴聖靈,可曾想過那為其生長開花結果的最後仍被拋棄的竹在其高飛後的感想呢?
雪融化後是什麼?有人說是春天,但更有可能是更寒冷的嚴冬,不是嗎?
屋外的天空又飄起了鵝毛般大的雪,慢慢飄落,零落,融化,堆積,成冰。
最近江湖上又出現了不少大事,在經過十年沉寂之久的武林終於又迎來了許久不見的歡鬧。
首先是,關於天下第一堂的。傳聞自上屆武林大會便消失不見的白虎堂副堂主展不二在前不久回來。這消息一出現,令眾多已嫁為人婦的女子紛紛離家出走想再見一次女兒時期的夢中情人。據說連當今青樓界擁有天下第一美人頭銜的花魁若雪姑娘也不顧身價地跑到白虎堂,要求見展不二一麵。
再者,近幾年來以一身神秘詭異武功聞名的忘川公子,好像將與當今神醫易名除夕之時決戰夜明宮(夜色王朝的首都)。話說這位忘川公子,前幾年忽然出現在江湖之上,以一夜挑了江湖上人人懼怕的四川唐門而聞名,可以說是除了武林盟主夜清風以外武功最強的人了。此人自出道以來,每場戰役從未負過傷不說,而且至今還沒有人有幸目睹過其兵器。不少武學熱衷人士(其實就武林史家中的寫史的數字公子們)已聚集夜明城下等待這場可謂武林十大戰役的比武了。
最後,這件恐怕是江湖上最具吸引力的武林盛事了——一天後的冰燈節。這一節日每十五年舉辦一次,每次連續歡慶三日,地點設在夜明城附近百丈之高的雪山之上,非武功不高者不能參加。不少參加過這一盛事的武林前輩每當提起曾經節日經驗都是滿臉懷戀,並且據說隻要有誰能奪得藏在某處的冰燈,就能見到冰燈節的神秘舉辦人被傳授一項上古即已失傳的秘術。
然而,不管外麵的世界是多麼的熱鬧紛繁,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仍是冷冷清清的。
寒風刺骨,白雪皚皚,這裏是迷失的銀色空間。
灰白的天空偶爾飄著幾點白花,冰冰涼涼的,伸舌一舔隱隱有著絲絲甜味。
本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雪色天地,卻明明白白存在那個黑點。仔細一瞧,兩黑點其實就是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其中一人正一臉不爽地雙手抱胸地俯視著不懼嚴寒躺在雪地上似死了的人。
展冠月陰美媚惑的臉上清楚地寫著對那躺在白雪地上的人的不恥,譏諷地嘲笑道:“你總算肯踏出你那個狗窩啦!”
“你一個人?”沙啞的聲音含著滄桑具經的悲傷,淡淡的懨懨的是對世間萬物漠視的病態,但意外的能牽動人的心弦。
“嗯。”
真是的本來很生氣的心,在聽到那樣的聲音後,竟令他不忍心地撇過眼不再看這個人,反而也隨著躺了下去。可一躺下就感到冰雪入侵肌骨,寒意貫徹全身,於是幾絲不舍更是劃過心尖。有時候,他真的認為當初還不如不救這個人的好。
一雙美麗得令人失魂的桃花目徐徐睜開,它,仿佛在一眼對視裏就仿佛能使漫天迷霧逼來。他轉過頭看著那仍漂亮得如天上金童般的人,幽幽地問道:“何苦呢?”
展冠月厭煩地撥弄額前的碎發,率先別過臉,然後惡狠狠地反問道:“何苦?你以為我們千方百計地逼你再次踏足武林為什麼?如果不是你一年比一年消沉,我們會如此多事?”當他願意老是往這是非之地跑嗎?他與某人隱居生活過得好好的,何必自找麻煩呢?如果不是因為某人,他與愛人怎會不辭辛勞地跑到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一想到這裏,他就又轉頭狠狠地盯著那怨不得打不得的人。
“的確是很多事。”話雖這樣說著,涼涼的語氣裏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淺淺地暗流而過。
聽到這樣回答的展冠月臉上的神情一變再變,在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後才長歎一口氣,站起身。他,看了看那麵無表情的人,還是決定將自己前不久在江湖上聽到的流傳許久的消息告訴他:“展不二,回白虎堂了。”果然看到某人臉色忽變,從雪地上跳了起來。
他望向展冠月帶著一抹慘白令人心疼笑容,艱難地開口問道:“你在說謊,對不對?”那個人怎麼可能會回去?他,不可能回去的!
展冠月認真地直視著他,一字一字地再次肯定地說:“展,不,二,的,確,回,去,了。”
“不會的!”失神地望著某處,喃喃念道。
不禁搖搖頭,展冠月可憐地看著他,又開口:“你若還是這樣,你注定會失去他的。”就算兩個人曾在一起很久,很久,但所有的感情在自卑在退縮麵前總會退色變質的。
“失去他?”品味著這句話,他苦笑著望著那雙不舍自己的眼輕輕問道:“從未得到,怎麼談失去?”他與那個人之間若真要說有什麼,恐怕隻能說是曖昧罷了。
有些氣急敗壞地望著眼前的人,他真懷疑這個人到底憑什麼揚名江湖——難道真的隻要武功好就行了嗎?終於展冠月不雅地翻了翻白眼,對下一句話就離去了。他真怕再與某人多說一句,會忍不住揮拳。
“你若不去,注定你什麼也得不到。”
仰頭望著天空,眼眨也不眨,直至淚流滿麵。
不遠處偷偷瞄望某人的兩個人,看到這裏心裏一陣悲傷。
“你說,這一方法是不是太過激進了?”展冠月皺著眉,為難地又瞥了一眼那道孤寂的身影問身邊一臉柔情的戀人。
“不這樣,恐怕他永遠不會再出現在那個人麵前。”他真搞不懂,為什麼愛一個人要這麼畏首畏尾?不過是,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事罷了。有些話,他相信還是講明的好,不清不楚的,隻會害人害己罷了。
“是呀!”埋頭在愛人暖和的懷裏,輕輕依附道。他,希望那個人也能幸福。
寒冷的天氣裏,兩個人在一起總比一個人溫暖多。
六菱的冰花,落下。天氣真得冷嗎?仰或冷的是人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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