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人生隻是個過客

章節字數:4977  更新時間:09-10-23 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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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有嗎?你說的是什麼話啊!”我叫綠妖,名字是怪爺爺取的。我們兄弟姐妹十人都被怪爺爺用顏色串帶著命名。正因為這個名字,所以當妖精是我的第一誌向。再加上先天因素,我能用意念力隨意操控他人的意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特異功能,我的心性很特別,注定我天生愛美人。所以常被大夥質疑我的性取向。

    約莫半炷香的時間,大紅花轎到了相國府,此處已經賓客滿堂,花轎抬入廳堂,轎門朝廳頭落轎後,“轎頭”站在轎門左邊,唱道:“風吹油燈節節高,迎來新娘賽嫦娥,三歲兒童請下轎,生男生女做祖婆。”

    唱完詩,主事人請新郎踢了轎門,在一片歡呼聲中,喜婆攙著新娘下轎。新人各拉著一端係花球的紅綢帶步入大廳。整個大廳布置的十分氣派,處處珠光閃閃,地上鋪的是紅地毯,鑲有金絲,柱子上貼著金箔和紅雙喜,四周各種各樣的玉器、陶瓷都價值不菲。管家安排人招呼我們這邊的送親人員去側院入酒席,正院的酒席也在拜天地聲中展開。

    “大膽狗奴才,我家小姐可是堂堂瑞親王府的雅妍郡主。還不快讓開!”小愛罵道。

    “沒有喜帖,無論是誰,一概不得入內。”守門的家丁肯定地說。

    “你!”雅妍氣得直跺腳,“那好。你進去給我找個人。就是南奇王的小世子龍瀛見。就說本郡主在門口等他!”

    “現在裏邊正忙著。你要找人,等酒席散了再說吧。”

    “哪有你這樣當奴才的啊!”雅妍直接推開家丁往裏闖。

    “哎哎哎!都說了不可以進去!你這人不能硬闖啊!”

    雙方糾纏間,管家出來了,不悅地問道:“吵什麼?發生什麼事了?也不看看今兒個什麼日子!”

    “有個自稱瑞親王府郡主的丫頭沒有請帖就硬往裏頭闖。”家丁說完又對總管小聲耳語,“她說要找南奇王的小世子龍瀛見。可我並未見到此人進府。”

    “這裏沒你的事了,去門口看著吧。別再出狀況了!在賓客明前給相爺長點麵子。”管家算是見過大場麵的,對皇親國戚都有接觸,認出是雅妍郡主。雖然相國和郡主的父親政見不和,但也不能怠慢了郡主,門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他老狐狸般地笑道:“難得郡主賞臉,就去裏邊討杯喜酒吧。剛才聽郡主的語氣,是在找什麼人?需要老夫幫忙嗎?”

    郡主因為剛才的爭執,俏臉微紅地說:“正好。你快帶我去找瀛見哥哥!”

    我酒足飯飽後就進了下人為我準備的客房,趕了這麼多天的路,自然是叫人給我準備了湯水,沐浴就寢,然後一覺到天明。根本不知道有人因為我的這張臉而找了我一夜。

    至於雷亞瑟和他的十來個弟兄,在酒席開始後就悄悄離開了,應該是去城裏和其他人彙合去了。

    第二日,我和白魁等人去向主人家辭行。我因為怕冷,用圍巾帽子裹著大半張臉,沒人留意到我的長相。

    “聽說你們是鏢局的。既然已經完成任務,可否再接一趟鏢?這是定金,白銀一百兩。事後會再補上一百兩。”管家說。

    “我是洛陽魁元鏢局的當家人。不知你要我們接什麼鏢?”白魁問。兩百兩的傭金並不高,光這次給歐陽老爺嫁女兒,他就收了三千兩傭金,原本是打算就此休息一段時間的。

    “明日瑞王府設宴,邀請相國大人出席,到時希望你們負責大人的安全。”

    白魁問我:“你說要不要接這趟鏢?”

    “鏢局是你的,自己決定。”我隻知道天氣很冷。我搓著手嗬氣取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倏地想到一點,說:“請問管家,你在京城這麼久,可有聽說過那戶皇親貴胄收藏有血玉洞簫?是刻有龍紋的玉簫。或者,你知不知道普天之下,誰能鍛造玉簫?”

    “這,容老夫想想。對了,先前聽說,瑞王府的小王爺曾得到過一支價值連城的簫,對,好像就叫血玉洞簫。”

    “好。我們接這趟鏢。”白魁看我一眼說。他的“我們”裏已經把我包括進去了。他是考慮到我的問題才答應的。

    我在心裏佩服這管家,果真是隻老狐狸,懂得用“聽說”兩字來引誘我。他說的是“聽說”,無論事實如何,都不能把他怎樣。

    一群身穿青衣的仆役疾速穿過瑞王府大堂,傳遞著宴客的酒菜、點心。後院的舞池裏清妍秀麗的女子魚貫而入,擺出一個撩人的柔軟腰肢,在眾人環繞之間盈盈起舞,紅裙綠裳,頓覺喜氣洋洋。一批雜耍人員在場地邊緣表演著雜技。瑞王爺坐在上座,相國挨坐於側,另外的官員按品級坐於下座。

    我進府後,假意去茅房,請一個婢女帶路。我用帥氣的七分臉對她展現陽光般的淺笑,說:“漂亮妹妹,不知怎麼稱呼?”

    “奴婢叫連月。”婢女見了我的笑容就無法仰止小臉上的暈熱。

    我見此處僻靜,便攔了她的腰,將她抵在牆麵和我的身形之間。

    “啊,公子……你……”

    “噓!”我用食指點上她的紅唇,輕浮地說,“我之前就有留意你,你的視線一直流連在我身上。喜歡我嗎?”

    我用指腹輕撫她的臉頰,一雙明眸勾得婢女心神蕩漾。我做出一副欲吻她的樣子,紅唇與她的隻差分毫,溫熱的呼吸流連在她的臉頰上,看她沉醉地閉上眼睛迎合,我輕聲問:“你們家小王爺是不是有一支血玉洞簫?我好生羨慕,想一睹為快。”

    婢女害羞地回答:“曾經是有,不過兩年前小王爺已經送人了。”

    “送給誰了?”

    “皇上新寵的珍妃娘娘。”

    那不就是在皇宮裏,這讓我怎麼弄到手呢?看來得另作打算了。我可沒有門路去皇宮裏取東西。

    “咳咳!你們……”兩名家仆經過,見我們動作曖昧,吃驚地用咳嗽提醒我們的舉止。

    我笑著退開一步,優雅地一捋鬢角的青絲,和婢女保持距離。說:“這位妹妹的眼裏進了沙子,我在幫她吹眼睛。妹子,之前冒犯了。嗯,我突然不怎麼內急了。好妹妹,帶我回主人家的宴席吧。”

    “噢!請跟女婢來。”婢女垂著羞紅的小臉小步跑在我跟前帶路。

    在宴席現場。

    “前天,相國二公子大婚,本王未能親自到場,在此祝相國新翁之喜。”瑞王爺舉杯敬酒,兩人對飲。他放下酒杯後,問:“今日一片歌舞升平,萬民同樂,相國何必愁眉苦臉呢?”

    “王爺定是久未出宮門,未見民間疾苦,北邊旱災連綿,南麵水災為患,以至民不聊生,本官曾上奏朝廷刪減賦稅,皇上也在為此煩憂。相比之下,這慶宴花費太大。”相國的言語雖恭敬,但不附帶情愫。

    “相國,你這是婦人之仁那,如今蠻夷侵疆,理應加強軍備,我搞這慶典也是為了慰勞軍民,提高勢氣,以保社稷江山,你真應該多去巡視邊疆。”

    前陣子傳聞瑞王爺招兵買馬,在江南囤積兵器、人馬的消息,皇帝派了七王爺徹查此事,朝野皆知,而此時正巧蠻夷侵疆,瑞王爺主動派兵出戰,才避過降罪。同時又將兵權拿得更穩了!

    相國不動生色地說:“不錯,話雖如此,但是如果沒有百姓,哪裏會有國家,王爺應該引以為戒,行仁政,為百姓利益著想,自然會得到百姓的愛戴。”

    “哈哈!”瑞王爺拊掌大笑,不知是為了相國的話還是現場的歌舞。他把視線從歌舞場移至相國身上,說,“你說百姓都在恨我嗎?本王有軍權在手,有誰敢說我半句不是!”

    “不畏強權的人大有人在。”

    “哈哈哈!”瑞王爺大笑著指指相國,兩人同時對視著大笑,瑞王爺放低聲音說,“不畏強權,你是在說你嗎?”說完臉色一正,大聲道,“本王今天太開心了!哈哈哈!今日表演的藝人統統有賞!”

    我聽著兩個重量級人物的言語較量,心想,這瑞王爺該不會就是一直在派人追殺龍澤宇的皇叔吧?果然是個難纏的家夥。掌握兵權不是就握有免死金牌!

    一名手下對瑞王爺一陣耳語,然後又規矩地退下,瑞王爺說:“相國,你身邊有個身手不錯的長隨,本王早有所聞,另外這兩個人才卻是生麵孔。不知是相國從哪找來的高手。”

    “隻是兩個隨從,讓王爺見笑了。”

    瑞王爺拍了兩記手,示意手下停止歌舞,對相國說:“這些歌舞雜耍太平淡了,不如讓本王的貼身侍衛跟相國的隨從討教幾招。那麼誰先來呢?”他的話看似隨意,卻語帶威嚴,不容許任何人拒絕。

    難怪相國要聘請白魁來當保鏢,想來是算準了有這場麵。我在心裏暗驚。我這副模樣看起來似乎有點雄姿,其實是個軟腳蝦。對白魁說起腹語:“現在怎麼辦?我向來喜歡用斯文的方式解決問題。”

    白魁說:“見機行事吧。那王爺身邊的幾個侍衛、婢女可都是練家子,我們要自求多福了。”

    “既然王爺盛意拳拳,老夫怎能拒絕。劉甄,你去領教一下王爺手下的勇士。哈哈,希望王爺能讓屬下手下留情,點到即止便可。”相國說。

    “拳腳無眼,這可難說。莫辭,出來。”瑞王爺說完,從假山暗處走出一個陰鬱的男子,雙手環胸抱著一把闊刀。這個刀疤臉的男人,一出場就釋放出極強的殺氣。這莫辭正是當初在任萬山身邊的那位壯男莫敵的兄長。

    “哇,是個狠角!劉甄的氣勢根本極不上他的三分,輸定了。”白魁用腹語說。

    我忙問:“這麼牛!如果是你上場,有幾分勝算?”

    “很有難度的問題。”

    呃?這算什麼回答!

    隻見叫莫辭的人一直盯著我,然後說出了嚇破我膽的話。他對劉甄說:“我的對手不是你。龍瀛見,是男人就出來跟我打!”

    又是淫賤!這幾天常聽到這名字。叫誰呢?正當我四處張望時,發現瑞王爺那邊的人都盯著我,然後就連白魁也不解地看著我。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等等!噯!搞錯沒!你們認錯人啦。”感受到莫辭眼中流露出的殺氣,我趕緊解釋,“老兄,真是的,別亂認人!這麼俗的名字,別冠我頭上。記住了,我叫花門。”

    “內侄,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裏。皇叔正想見識一下你的武藝。年初,你在禦前奪魁,是何等的威風。可惜本王身在邊疆,無法一睹你當日的風采。”瑞王爺虛偽地笑道。

    “瀛見哥哥。”雅妍郡主從牡丹屏後麵出來,開心地蹦到我麵前,挽起我的手,把我的手緊貼她的胸前,興奮地說,“見到你太好了!妍兒好開心啊!你是來王府找妍兒的嗎?就知道你很在乎我!”她說著就貼著我把腦袋靠我肩上。

    我的手能感覺到她胸前的起伏,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胸前的豐滿和柔軟。這種被女人糾纏的情景真是久違了,讓我想起當花濺淚的時候。他們認錯了人,我也不知該怎麼解釋。我現在真好奇灰歌帶回山上的是個什麼女人。

    “出來接招吧!”莫辭興奮地說。他的表情裏毫不掩飾他的戰鬥欲。

    我看看白魁,他卻衝我聳肩,完全沒有要幫襯的意思。用腹語說:“你的特異功能比我的拳頭更管用。上吧!”

    “嗬嗬。”我幹笑著從郡主手裏抽出手臂。瞪了眼白魁,怪他沒人性。

    我轉了下眼珠,微笑著上前攀住瑞王爺的肩膀,立即感覺到王爺的肌肉繃得緊緊的,似乎在戒備。我輕輕地使力按摩著,看到他錯愕的表情,我笑道:“皇叔是吧!嗬嗬!你怎麼這麼快就認出我了呢!竟然你今日在辦慶宴,不如就讓我為你助興一曲,免得打鬥見血,不吉利。麻煩樂師借你的長簫一用。”

    我收斂了笑容,挑眉凝視瑞王爺,眼神中的挑性很顯然。用他聽得到的聲音說:“我用一曲長簫就能打敗你的侍衛。”

    “好啊。本王竟不知道,原來內侄還是個音律高手。”他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嗬嗬嗬。”我回以輕笑。接過長簫後,我用衣襟檫了下被別人吹過的地方,走到舞台上,與台下的莫辭對視,用眼睛催眠他,給他一個自己跟自己對打的錯覺,然後才將長簫遞到唇邊,吹起一曲歡快的吉祥調。

    曲畢,白魁第一個鼓掌,其他人也做做樣子的跟鼓掌。

    “見哥哥,吹的好棒哦!”雅妍興奮地小手都拍紅了。

    莫辭定在原地,像是經曆了一場酷刑,滿頭大汗,氣喘不已,最終內傷吐血倒地。

    瑞王爺的眼中閃過犀利,扯出個假笑拊掌叫好:“音波功嗎?內侄堪比樂界好手,之前竟然一直看走眼了!”他的話中有弦外之音。

    “謝謝您的謬讚!”我笑納他的讚揚。

    “哈哈,既然賢侄來了京城,不如就留在王府,雅妍可是一直念叨著你。”

    “父王!”雅妍羞怯地嗔怪,秋波頻頻向我送來。

    “老夫真是眼濁,竟沒認出南奇王世子,請世子見諒。”相國懊惱地說,“之前未能盡地主之儀。世子不如住回老夫府上,算是讓老夫補償之前的怠慢。”

    兩老家夥同時搶起我來。我求救地看著白魁,他終於幫腔道:“還真抱歉,我倆自有去處,不便打擾二位。既然宴席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對!告辭了!有空自會再來拜訪兩位。”我微笑著應和。爾虞我詐的皇室,我才不要沾邊呢!

    雅妍郡主突然不顧顏麵地哭了起來,拉著我的袖子懇求:“嗚嗚!見哥哥,你別走,你答應過我下次來京就陪我去放煙花的!你不能食言啊!嗚嗚!”

    看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竟不知該如何拒絕。本人生性風流,卻怕女人流淚,那哭聲就跟催命符似的。然後,我因為一時心軟,竟和白魁莫名其妙地留在了王府。

    下了宴席,我和白魁被領到客房,屁股還未坐定,雅妍郡主就尾隨而來。她斜倚門戶,鳳目含春,雙睫輕顫,嗲聲嗲氣地說:“瀛見哥哥,等下我倆一道去遊河放煙花,好嗎?”

    我沒什麼特長,唯獨飲酒作樂騎馬爬牆樣樣精,唯一的毛病就是見不得美人流淚。可是,我雖然好色,但一向都本著“家花哪有野花香”的原則流連於各大青樓歌坊,最滿意的落腳地就是秦淮河畔。我在秦淮河畔有艘私人畫舫,我個人給它命名為“風流號”,它見證了我的無數良辰春宵。雅妍郡主雖然主動,但明顯不是我會沾惹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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