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838 更新時間：09-05-03 18:57
夜色朦朧，客棧內寧靜安詳。
“掌櫃的來一間上房”。弘運客棧內，柯子涵對著櫃台前正在結帳的掌櫃道。掌櫃應了聲，喊了店小二領子涵進客房。
客房內，柯子涵拿著那帥哥留下的衣服，急急忙忙換上去。這是件男仆人裝，偏大一點，她穿稍微有點寬鬆。眼下有身衣服已經很不錯了，那裏容得她挑三撿四。柯子涵走近窗前，打開窗戶，夜色朦朧，墨黑的天空閃動著零散的星光。
這古代沒有路燈，一到晚上這外麵一片黑漆漆，大戶人家晚上若是行走要掌燈籠，天空中零星散落的星光，是無法看清路的，至於掌燈回相府，那不知道要摸到什麼時候，才能走回去！柯子涵決定住一晚，待明日回府。
過一會兒，店小二便上來喊子涵下樓吃飯。
古代聽說有黑店，一個姑娘家，孤身一個入客棧應該不會遇到謀財害命的吧。財不可外露，出門在外，不要太招搖的好，柯子涵下樓隨便點了幾道便宜的小菜，填飽肚子便回了客房。她把門窗緊閉，睜著眼睛睡覺。也許是太困了，眼皮直打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客官，吃飯了。”一陣扣門聲，把柯子涵吵醒。
她伸了個懶腰，緊忙走了出來，喃喃自語道：“哦，天亮了。”她下去匆匆用了早膳，急急忙忙退了客房，叫了輛馬車直奔相府。
柯子涵到了相府，一身的男仆人裝扮，硬把林管家給唬住了。
林管家道：“你找誰？”
“林管家，是我。”輕聲低語道。
林管家驚訝地望著眼前清秀的小夥子，“小姐，你……”
“噓，小聲一點。”
“快，快進來，”林管家讓柯子涵進去，環顧四周無人後，急忙關上門。
進了門，柯子涵便看到林啟南正在愁眉苦臉地坐在廳中，林夫人則站在一旁哭泣。
“爹，我回來了。”
林夫人，緩緩地抬起頭來，驚叫：“瑤兒，是瑤兒回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看你又來了，這會兒，瑤兒正在冷月宮裏呢。我知道你怨我沒有好好保護瑤兒”，林啟南沮喪地垂下頭。
“爹，娘，是我，你們的瑤兒回來了。”柯子涵大步流星地走向廳內。
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那個男仆人，是瑤兒？"瑤兒？"
“爹、娘，讓你們擔心了。我回來了，嗚嗚……”，柯子涵把這一陣日子宮中發生的事都對林啟南夫婦講了一遍。
林啟南夫婦心疼地望著柯子涵。好不容易才讓女兒死裏逃生，這冷月宮是萬萬不能再去的。林夫人提議道：“老爺，我們不如讓瑤兒留下來，從長計議吧。”
林啟南欣然同意讓寶貝女兒留下來。還讓她在回房居住，為免節外生枝，就對下人稱，林夫人的娘家侄女來訪，暫住小姐房裏。白天，柯子涵在相府中走動時，便用輕紗遮住臉，所以除了爹、娘、林管家、湘婷、小綠外，也就沒有人知道她回家了。
未覺池塘春草夢，階前梧葉已秋聲。光陰似箭，不知不覺，冬去，春來。春去，秋來。柯子涵整天無所事事地呆在府中。這日她醒來，剛打開窗戶便望見林管家，神色匆匆地走向爹房內。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柯子涵急忙攝手攝腳地跟了過去。
“老爺，壓永綢緞莊，一直跟我們搶生意，賠本他們都賣，我們的生意一直不景氣，這幾個月連連虧本，加上老爺上次動用的那筆款周轉款，綢緞莊……”
“我知道，她們是衝著我來的”，林啟南頓了頓接著道：“我動用的那筆款，你不要讓小姐和夫人知道。”
“是，老爺，我知道你這是為了小姐好。”
與我有關，不行，我一定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柯子涵衝了進去，“爹，你們在說什麼，綢緞莊生意怎麼了，她們是誰，誰要針對你，還有你為什麼要動用綢緞莊的周轉款？”
“瑤兒，”爹欲言又止。
柯子涵搖晃著林管家央求道，“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我。”
林管家抬頭望了望林啟南，“小姐，是這樣子的……”。他忍不住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柯子涵。原來綢緞莊受到對麵壓永綢緞莊的惡意競價，加上林啟南為了讓女兒入宮時能過得好，上上下下打點，動用了綢緞莊的資金，造成現在資金無法周轉，更無法應付惡意的打壓，負債累累、麵臨倒閉。
“爹，我們再想想辦法，不然我們去借點錢，頂過這一段時間就可以了，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做賠本的買賣。”
林啟南歎了口氣，“瑤兒，你不懂，她們有這個實力一直做賠本的買賣。”
聞言，柯子涵不禁一驚：“難道是……，”
林啟南不語，隻是點了點頭。
“太後，那個小心眼的老妖婆，實在氣死人了。那一天犯到我手裏，我一定要你好看。”握緊小拳頭，憤憤不平。
“瑤兒，你說什麼呢？”憂心忡忡地看著女兒。
“哦，沒什麼。”
又過了幾日，綢緞莊正式關停了，林相府中負債累累，陷入了嚴重的財務危機，林啟南總是愁雲滿麵。
到了這個家裏，我一直都是不幹活，白消費，也得想想法子，為這個家出點力。我該幹什麼呢？柯子涵冥思苦想，公司做賬、店鋪打工，好像在這裏都沒有大用場。
“小姐，老爺讓我給你送的葡萄。”
“放著吧，”柯子涵心不在焉地答道。
“葡萄”，柯子涵忽然眼前一亮，頓時有主意了。
“小綠，你快告訴我，這裏有葡萄酒嗎？”
小綠疑惑地望著柯子涵，“小姐，酒，我不知道。”
這個小丫頭沒喝過酒自然不知道，柯子涵匆匆忙找湘婷問去。
湘婷驚訝地望著柯子涵，“黃酒、米酒、白酒我都喝過，沒聽說過有葡萄酒的。葡萄可以釀酒嗎？”
“當然可以。”柯子涵決定了開家酒館，賣葡萄酒。做葡萄酒，其實很簡單，有一天，電力公司的同事心血來潮要做葡萄酒，柯子涵也跟著學，原來就是一個個洗淨葡萄、然後把洗淨的葡萄外麵的水珠涼幹，後密封裝入容器中密封等一些簡單的程序。
京城當鋪裏，柯子涵握著手中的鐲子，猶豫了老半天才將手中的鐲子，遞給那當鋪的掌櫃。柯子涵握著鐲子的一半問道："這上等的玉鐲，能當多少錢？"
掌櫃想拿起看，"放手，放手我才能估價。"
柯子涵有些許不舍，好一會兒才鬆開手。掌櫃仔細地看了看，說："這不錯是上等的玉，不過舊了，最多值十兩銀子。"
柯子涵一聽，急忙伸手道："我不當了，把東西還給我。"
那掌櫃眼珠子一轉，想了想："姑娘，這東西，還給你。十兩銀子是高價，這玉雖好，可是太舊了。"
柯子涵答道：“玉舊才值錢，你以為我笨，這玉少說也值四、五百兩。一百兩，當給你，要不要。”
“高了，最多二十兩。”
“八十兩。”
“不行，最多二十兩。”
“不當。”柯子涵轉身假裝要離去。
掌櫃喊道：“看你一個姑娘家，可憐，好了，最多給你五十兩。”
“成。”雖有不舍，但柯子涵還是遞了玉鐲過去。這是林夫人的嫁妝，林夫人最愛的一個鐲子。當鋪的掌櫃總是趁火打劫，東西一進當鋪都貶值了。柯子涵當了林夫人最愛的鐲子，便和湘婷收購了京城所有的葡萄，她們從府裏拿了幾十個裝酒的容器，開始釀酒。為了可以盡快釀成、出售，早日贖回林夫人的鐲子，柯子涵把葡萄破皮去梗－浸泡發酵，釀成的時間也大大縮短了。
過了一個月，柯子涵把釀好的葡萄酒端出一壇子，讓湘婷和林啟南品嚐。酒香四溢，林啟南舉過酒壇子要喝。柯子涵哭笑不得，哪有人這樣喝酒的。
“爹，不是這樣喝的，”柯子涵拿出兩個酒杯，倒入酒，晃動酒杯，再用鼻子深吸一下，然後淺嚐一口，讓酒液在口腔保留一段時間，之後才咽下去。
爹驚訝地望著柯子涵：“瑤兒，你什麼會喝酒，還喝得這麼講究，你是哪兒學的？”
柯子涵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頓時臉一紅，“哦，我在平陽城時聽一個士兵說的，他說最喜歡喝自釀的葡萄酒。他不僅告訴我們該怎麼釀，還示範給我們看該怎樣喝得。”
“哦，原來是這樣。”林啟南嘀咕了聲。
不過爹和湘婷還是不習慣子涵那種喝法，他們把酒直接倒入酒杯後，就一飲而盡。
林啟南說道，“嗯，不錯，酒輕柔感又有一股透人肺腑的香氣。”
“好喝，”湘婷讚道。
試酒成功後，接下去，她得去推銷葡萄酒，子涵告訴林啟南賣酒的想法後，便在死纏著林啟南，“爹，讓我試一試吧。”
林啟南笑著說，“你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怎麼會有這些古怪的想法。”林啟南終於笑了，久違的笑聲，這對柯子涵是無疑是一種鼓勵。
天下第一樓，人來人往，客人絡繹不絕。
“你們家掌櫃在嗎？”子涵問道。湘婷手拿著一個酒壺，兩個杯子尾隨其後。
“嗬，兩位姑娘有什麼事？”掌櫃笑吟吟地望著輕紗遮臉的女子，見她們衣著華麗，又進了天下第一樓，想必是有錢的主，自不敢怠慢客人。
“掌櫃的，我們是來跟你談生意的”，柯子涵遞上杯子，倒出葡萄酒給他，接著說：“掌櫃請先嚐嚐。”
“這紅紅的，什麼東西”，掌櫃把酒放在桌上，一臉驚慌。
柯子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掌櫃，酒我已喝過了，並無異樣，請你放心品嚐。”
柯子涵說著，便往酒杯中，再倒入一杯葡萄酒。
掌櫃滿臉的疑惑，但還是端起酒杯，輕啜了口，緊接著便問：“這酒，色澤鮮紅、酒輕柔感，敢問姑娘這是怎麼酒？”
柯子涵不緊不慢地說，“這酒，俗稱紅酒，由家師用果肉首釀的，這酒不僅色澤鮮紅、酒輕柔感，香氣四溢，男女都宜喝，還有養顏、養生等功效。”
掌櫃道，“你這酒的配方，賣嗎？”
子涵淺笑盈盈：“掌櫃的，這酒都是家師醞好了，交待我們來賣的。我們也不知道這具體的做法。”
掌櫃客客氣氣，“哦，那兩位姑娘可以幫我引薦一下尊師嗎？”
柯子涵接著笑道：“家師雲遊四海，居無定所。我們恐怕也難以找到他。”
掌櫃一笑：“噢，那你們是要賣酒了。那開個價吧。”
“就讓你的客人來定價吧。”語聲平淡如風。
掌櫃一愣，“讓客人來定價？”
柯子涵笑笑，“掌櫃樓上雅間，不是有諸位富家公子嗎？”
柯子涵把具體的方案告訴了掌櫃後，掌櫃頓悟，叫來了店小二。子涵在小二耳邊嘀咕了幾句。店小二望了望掌櫃。
掌櫃對店小二道，“你就按這個姑娘說的做吧。”繼而，接著對子涵道：“姑娘也是麵過世麵的人，那利潤方麵……”
柯子涵答道，“我六你四，雖說我要借用掌櫃的寶地賣酒，但是我的酒需要配方和成本，動用了諸多的人力、物力。而掌櫃可是不用吹灰之力的純收入啊，這生意劃得來。”
“嗬嗬，可你也借用了我這天下第一樓的名聲。好，就這樣子吧。”白紙黑字，雙方訂了合約。
天下第一樓裏，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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