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59 更新時間：09-05-03 18:58
天外樓內，樓上的廂房裏，小二推門而外，恭敬地道：“各位大爺，小店新推出了異國美酒佳釀，各位要不要品嚐？”
“大爺我什麼酒沒有喝過，異國的美酒，好，給我來一壺。”廂房裏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應道。
“來了，各位爺。”小二說著為每個客人遞上一杯葡萄酒。
“這酒倒是香氣撲鼻，可有名字。”旁邊一位俊美的客人道。
“這是紅酒，”屋外柯子涵和掌櫃走了進來。
“紅酒，沒聽說過。”那男子漫不經心道。
廢話，你如果聽說過，我今天還能來賣酒嗎？柯子涵心裏暗自嘀咕著。
“那大爺我先喝了，”那位衣冠楚楚的男子，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嗯，不錯，我從沒喝過如此美酒。”那中年男子接著道：“店家可真是小氣，怕大爺給不起銀子嗎？換大壺的。”
柯子涵和掌櫃相視一笑。柯子涵恭維道：“這酒恐怕連當今的皇上也未必喝過，爺可真是有福之人，美酒配英雄，相得益彰。”
“姑娘，可真是伶牙俐齒，不過這話我愛聽。這酒有多少，我全買下了。”
“這酒一壺二十兩銀子。”柯子涵徐徐道。隻見眾人都噓噓，唯有那中年男子淡定自若。
“這酒是家師雲遊四海，用異國帶回來的百花之果釀製而成，隻因百花之果珍貴無比，帶回我朝路途遙遠，故而價位居高不下。”柯子涵淡淡道。
“有多少壺，我全要了。”那大爺麵不改色。
掌櫃在柯子涵耳邊嘀咕：“這位爺是京城首富餘百萬，富可敵國。”
哇，這男子約三十來歲，就成了這京城首富，真讓人不可小噓。柯子涵微微一笑，“餘大爺，這酒雖好，也不宜喝多，喝多了容易傷身。我先讓人送十壺到你府上吧。”
餘百萬道：“好，回頭我讓管事來結賬，不過在下一事不解，大白天的姑娘為何輕紗遮臉？”
“讓餘大爺見笑了，小女子自小相貌醜陋，長年隱居山林中，輕紗遮臉，今行走於市井中，隻為討生計。”
“噢，原來如此。”餘百萬也就不多問，喝了壺酒，醉醺醺地走了。
接下去的一個月裏，天下第一樓裏，依舊賓客滿盈，不同的是，京城都在議論，天下第一樓推出的新酒，“紅酒。”一壺二十兩，比起市麵上一壺幾個銅錢的酒，價高的令人感歎。不少人稱天下第一樓的酒太貴了，不願前來購買，也有不少達官貴人千裏紹紹慕名前去品嚐的。
紅酒佳釀，酒不醉人自醉。天下第一樓的生意一日比一日紅火，紅酒一日比一日賣的好，掌櫃臉笑得像盛開的花朵似的，“柯姑娘，真是我們天下第一樓的財神爺。”
“李掌櫃過獎了，我們隻是相互合作，各取所得罷了。”柯子涵淡然一笑。
掌櫃笑吟吟地望著柯子涵，一臉的討好，“柯姑娘說得極是，柯姑娘這酒，沒有貨了。怎麼時候還能送到？”
柯子涵淡淡說道：“掌櫃，物以稀為貴，如果這酒天天有，這價錢還能居高不下嗎？”
李掌櫃臉上閃過幾許欽佩：“想不到你一個姑娘家，盡如此精通經商之道，真讓老朽自歎不如。”
柯子涵淡淡回道：“李掌櫃繆讚了。”
葡萄酒在天下第一樓出售的日子裏，柯子涵按銷售額的四成支付李掌櫃，餘下六成由柯子涵收。收了銀子，柯子涵次日便和湘婷去當鋪贖回之前所當的東西。
當柯子涵帶著這些贖回的典當物回去時，林夫人目瞪口呆地望著柯子涵，許久才回過神來。林啟南也一掃當初的愁雲滿麵，轉而高興地為柯子涵感到自豪，又仍不住心疼起來，“讓你一個女兒家，在外麵為這個家奔走賺錢還債。爹真是對不起你。”
“爹，你怎麼了，這個債不是也還了差不多了嗎？再賣幾壇酒就可以了。我隻是讓湘婷陪我去收收錢，又不是去幹體力活。”柯子涵笑笑。
府中的葡萄酒還有一大倉庫，柯子涵喜滋滋地望著這些葡萄酒，仿佛看到滿屋的銀子在眼前飄蕩著。她來了這裏以後，這是她第一次開始賺錢，可以養活她自己和家人，柯子涵感到特別有成就感。每當黑夜裏醒來，柯子涵都會起來，望著一大堆的葡萄酒，時而發呆，時而發笑。
幾天沒有到天下第一樓了，也不知道這天下第一樓的生意如何？還像以前一樣紅火嗎？還有人惦記著葡萄酒嗎？停了幾天不賣酒，吊吊那些財神們的胃口。今天柯子涵決定去天下第一樓看看，一大早便和湘婷帶著一車的酒朝天下第一樓出發了。
一進門，柯子涵就看這李掌櫃滿臉掛彩地坐著地上，店內也沒有一個客人。樓裏一片狼籍，柯子涵心裏呐悶不已，這是京城天子腳下，能經營天下第一樓的李掌櫃也不是等閑之輩，誰敢砸他的店？
柯子涵疑惑：“掌櫃，李掌櫃快回神……瞧你的樣，出了怎麼事？”
李掌櫃紅著眼道：“我兒子罪過大了，死罪、死罪。”
李掌櫃說著喃喃道出事情的本末來，原來李掌櫃的兒子李偉德和德妃的小妹秦林兒自小親梅竹馬、兩小無猜，郎情妹意，可這德妃家裏人硬生生地要拆散人家，將秦林兒送入皇宮，林兒拒絕不從和偉德私奔了。這德妃家裏人不依不撓，找人砸了天下第一樓，還抑言要定李掌櫃的罪。
“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有情人就不能終成眷屬。德妃了不起，不就是一個妃子，占著有太後撐腰，占著在宮中得寵，就驕橫，那一天容顏消逝，不得勢了，還能得意嗎？”義憤填膺道。
“柯姑娘真是好心人，為老朽打抱不平，但是姑娘要擔心，這句話要是讓人聽了，會連累姑娘的。”
柯子涵淡淡道：“不打緊的，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掌櫃老淚縱橫：“都怪我那混帳兒子，這京城是萬萬不能呆了，我得出去避避難。老朽經營了幾十年的鋪子，被他們砸得砸，搶得搶，連盤纏都沒有了。”
柯子涵看著湘婷道：“湘婷，你看看還有沒有銀子，給我五十兩。”
湘婷從袋中掏出了五十兩銀子。
柯子涵接過銀子遞給李掌櫃，淡淡道：“這些錢是我給你送行的盤纏，你先收著。”
“謝謝你，柯姑娘，你真是大好人啊。這京城，我是不想再回了，老朽看姑娘是經商奇才，姑娘要是不嫌棄的話，老朽這天下第一樓願賣給姑娘。”
柯子涵打量著天下第一樓不緊不慢道：“李掌櫃實不相瞞，我曾有打算想買間鋪子，可是因為囊中羞澀而作罷。不過，這天下第一樓我是萬萬不敢想。”
李掌櫃激道：“柯姑娘竟然有意買鋪子，何不買下老朽的鋪子？莫不是你也畏懼秦國舅。”
柯子涵微微一笑：“那倒不是，隻是這鋪子地段如此繁華，李掌櫃開得起價，我怕也出不起價。”
“一千兩銀子，我將這店盤給姑娘，這地契都給姑娘。姑娘意下如何？”
柯子涵心猛地一跳，一千兩銀子，他就賣天下第一樓，還把地契都給了，有這麼便宜的事？
柯子涵故作鎮定地道：“李掌櫃真是開玩笑了，一千兩銀子，掌櫃就賣天下第一樓？”
李掌櫃掏出地契，“姑娘若是怕我反悔，這白紙黑字，我們這就立字據。”李掌櫃接著道：“姑娘，我若留在京城中必死無疑。眼下有誰敢買我這鋪子，誰都怕泰國舅一家的勢力，剛才聽姑娘的慷慨陳詞，老朽想姑娘必定不是等閑之輩，足以同泰國舅抗橫，所以想把鋪子賣給你，我想這是最合適的。老朽努力了大半輩子，也看透了。實不相瞞，我已找到我那不肖子，老朽打算一家人歸隱山林，平平淡淡過一輩子。”
柯子涵見他說得在理，仍轉身對湘婷道：“我們還有多少銀子？”
“小姐，是有一千兩銀子，不過是要還債的。”不情願地掏出銀子。
“沒有關係，債可以緩兩天還。我要先買鋪子。”柯子涵轉身望著李掌櫃，“不知李掌櫃的話可算數？”
“當然，老朽所言句句屬實。”
“好，我們立字據吧。”柯子涵接過湘婷手中的銀子遞給李掌櫃。
李掌櫃連夜離開了天下第一樓，柯子涵成了天下第一樓的主人。回了府，柯子涵對林啟南說了今天的事，林啟南驚訝不已，反對女兒經營天下第一樓。
“爹，我每天都輕紗遮麵，不會出問題啦！”
“我以後每天和湘婷住在那裏，我和湘婷一起看店，我們再請幾個夥計就可以了。爹啦，答應我吧。”柯子涵挽著爹的手撒嬌起來。
“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家，我絕不會讓你拋頭露麵的。”林啟南固執起來。
“爹，你無非是擔心我的安全。你放心好了，湘婷時時刻刻都和我在一起的。”柯子涵朝湘婷遞了個眼神。
湘婷會意道：“老爺，請放心，湘婷一定好好照顧小姐。我可以請江湖的姐妹淑紅一起來幫忙，一來有個照應，二來也好保護小姐。”
“爹啦，讓我去吧，在府裏我會悶死的，要是整天走來走去的，萬一讓人發現了，傳了出去就慘了，我在外麵又沒有人認識，反倒安全。”
爹拗不過柯子涵，隻好答應了。
“相公，你怎麼會答應瑤兒胡鬧？”寢室內青荷疑惑地問。
“青荷，瑤兒在府中悶悶不樂地，瑤兒長大了，女大不中留，如果瑤兒能有個好的歸宿也算了我一樁心事。本來我們應該替她選個好的夫婿，可是……”，林啟南望著窗外的星空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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