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768 更新時間:09-06-04 11:50
那人仿佛也聽到了在場眾人的心聲,眼神定定地看了我一眼,那雙明明是帶著溫柔的蔚藍大海顏色的眼睛,不知為何掃過我卻讓我不自覺地縮了起來,審視或許還有些試探……先生輕輕地挽住了我的手,我扭頭看向先生,適時地躲開了那雙眼對我內心的探測。
“真是失禮了~~~”那人突然彎下身,對我躬了下身子,不知是哪族的禮節,“我的名字叫守月……”還未等他說完,人聲早已沸騰開了……
“天呀!他就是那個‘守月’?那個中原大陸最為神秘的一個族落——月族?”
“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真的見到了那個‘守月’?這是真的嗎?”
“沒錯,‘金發藍瞳彎月印’這些就是月族神使——守月的特征。”
……
……守月?……月族?這是什麼東東呀?滿滿的問號泡泡浮上了心頭。
“笨~~蛋!你竟然連守月都不知道?”好像我肚裏的蛔蟲一樣,上一刻還在想的問題,現在就給尚這個長舌公的三句損語帶一句介紹的弄明白了。
月族是這片中原大陸上最為神秘的一支民族,他們的行蹤詭秘,有人曾經在北齊國境大漠的鬼窟見過月族人出沒,也有人稱在南陳國境的大海的某個澤島上發現他們的蹤跡,西周那人稱最美麗的蝴蝶穀據說就是因為有月族人隱居才會招來那些漂亮的蝴蝶,滿月的時候,東晉的迷境森林裏常傳來月族人祭月時唱的祭歌……
仿佛他們隨時隨刻都會出現在這個大陸上任何一個地方,他們從不出現在世人麵前,像是隔了一層麵紗,人們總不能了解月族人。盡管他們是那麼的神秘,可在這片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卻還不時地流傳出月族人創造的種種“神跡”,天空下流浪的伶人們總有著月族人的故事在傳誦。
月族到底神秘在哪裏呢?你問一百個人,會有一百種不同的答案。或許是他們與中原人那大相逕庭的容貌,又或許是因為他們那被人雲亦雲吹得玄之又玄的異能,又或許是千百年來一直流傳在大陸那個有關月族的“神諭”……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月族絕對是這片大陸上最不為人所知,卻又是所有人都想去了解的一個民族。
月族信奉月神,月族人身上有著月神賜予他們的神奇力量,那力量可以呼風喚雨,也可以救死扶傷。數百年來,人們雖然總無法得知月族聚居地,但那些成年後出來遊學的月族人卻給這片大陸的人們帶來了更多對月族的崇敬。他們的一舉手便可讓死人回氣,一投足便可翻雲覆雨。
數百年來,這片大陸經過的無數次大變,總有月族人站出來,向世人宣示著所謂來自月神的“諭示”。最近的一次月族人出現的地方便是在北齊,出現的時間就是拓拔曆十八年十二月初五那天,也就是聖齊長公主,現今北齊國君拓拔烈的姑姑——拓拔歡顏出生的那天。
據說,那天祥瑞初現,月族神司騎著神獸央凰馱著滾滾祥雲從天而降。北齊王拓拔策率領著百官迎接他,兩人入室密談至天明,守月才騎著央凰離去,當晚,歡顏公主便呱呱墜地了。雖然,人們無從得知守月和北齊王到底交談了什麼,但四國接下來的停戰、聯姻,還有剛出生的歡顏公主,不由得讓人生出了種種猜測。
當然,流傳度最廣的一種就是,歡顏公主受月神的庇佑,所以作為月神的代言人月族才會出現。如果不是這樣,又怎麼能解釋那天的種種異象呢?而且後麵幾國的聯姻紛紛指向北齊國,而且還要求聯姻對象是那個剛出生的嬰兒。作為引起猜測的主角——月族在麵對這些流言的時候卻意外地保持了沉默,這樣就更讓人們對此而猜測不已。
守月是近幾年在中原大陸上聲名鵲起的一名新秀,他的出眾在於他的容貌,他的地位,和他的能力。他的容貌與中原大陸的人不但大不相同,就算是在月族裏也是十分罕見,金色的頭發還有難得一見的藍眼,更別提他還有一身來自月神賜予的異能了。
一想到這麼一個大人物就站在我麵前,剛剛還給我行禮了,而我卻一副世外高人見多識廣的“蛋定”模樣,此刻就隻能想到用一個字來形容我的表情——囧。不過,再看看身邊這位——崇拜地眼神移向先生,先生一臉平靜,連眉毛都沒挑過一下,這才是高人哪~!
我不得不感歎一聲,小爺我先前淡定是因為我先前不知道這個人那麼了不起。現在知道了這人很了不起還很淡定,也是因為咱是從小生活在紅旗下的人,神棍俺見得實在是太多了,除了賣符水的就是那教堂賣啥開水聖水的,要是來點啥神通,也沒人家變魔術的障眼法專業,所以……對於一神棍,就算別人吹得再怎麼好,丫的,咱還是繼續保持淡定吧!
可先生不一樣,先生可沒見過人家魔術師變魔術,也沒上過化學課,純粹一古人。怎麼先生見到了別人吹得這麼牛的神棍,怎麼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呀~~~實在是太佩服了!難道先生也和我一樣,清楚地知道眼前這個“守月”,就是專騙老人養老金騙女人肉體拐小孩去賣的神棍?
不知道是不是我盯著先生一會崇拜一會懷疑的視線太過於強烈也太過於古怪了,原本和神棍對視的先生一臉無奈地收回了他的視線,看著我,問道“阿離,你在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我忙收回視線,扭頭,目光堅定地直視著前方,堅決不斜視先生。難道要我告訴先生,我剛剛在想,他怎麼知道眼前這人是專騙老人小孩的神棍呢?
那個“守月”對上我這麼堅定的眼神,愣了一下,又回過神來,給了我一個賊帥的微笑。不要以為你笑得帥,我,我就會忘記你是神棍……其實被個像老外的人這麼微笑注視著,感覺蠻好滴~~
先生揉了揉我的頭發,又把注意力轉回到守月身上,“原來是神使守月,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先生頭輕點,一臉的平靜,一點都沒有因為麵前站著的是什麼傳說中的人物而束手束腳。
或許是被人禮遇的多了,守月也沒有過多給先生時間對話,反而把注意力轉到了我這邊。
身邊的隨從為守月開出一條道路,他走到場邊,一雙藍眼掃過全場,“我在前來北齊的途中,經過一個無人野穀,無意中發現這無人野穀的底下竟然是一群馬兒的放養之地,我把那叫做野馬穀,它——”守月手指著場內傲然睨視全場一派馬王風範的火兒,“就是我犧牲了幾名隨從才從野馬群中帶出來的。”
眾人倒抽一口氣,放養,顧名思義,就是放生天養。當馬老了,沒有什麼戰鬥力的時候,有些人不舍得把朝夕相伴的戰馬送到屠宰場去,於是就會找個草肥水沃的地方放馬回歸田野,讓它自然老死。又比如有些一生下來太過弱小有著缺陷不能上戰場就連正常長大也很辛苦的小馬也會被人送到草原上,任它自生自滅,這就是放養。
但總的來說,一般放養的馬兒都會被人們歸屬入老弱病殘這一檔次中,如果不是老弱病殘的馬又怎麼會被放養呢?但是現在,看看眼前這匹有著健壯的四肢,比一般馬兒還高出大半個馬身,絕不容人騎在背上的馬,又有誰能想得到這是一匹來自放養之地的馬。
再聽守月那輕描淡寫地所謂“犧牲了幾名隨從”的草草幾語,眾人刹那間紅了眼,這樣的殺傷力,即便不是在戰場,那也是一個遍地馬兒跑的野馬穀,一群滿是如眼前這匹駿馬良駒的野馬等著自己前去馴服。人心一下躁動了起來,馬對於蹺勇善戰的北齊人來說,可是等同於一個良師益友,若無良駒縱有猛將,那猛將也是拔了牙的老虎,不堪一擊。
守月可沒管這周圍的人心起了什麼變化,依然自顧自地說他的,“這馬一連折損了我五名手下,才得以帶出那野馬穀,守月原本想將此馬加以調教之後呈獻給北齊王的。可惜的是,我族人技藝不精,無法將其馴服。聽聞北齊能人異士不少,對馴馬也是頗有一套,故才出此下策。”守月又是一笑,話裏一個轉彎,“不知這位小兄弟有何妙著,可否指點守月一二?”
謙恭有禮,進退皆宜,這就是守月。有種人,隻要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人相信他。很顯然的,守月就屬於這種人。君不見他潦潦的幾句便輕輕鬆鬆地把眾人對他到別人地盤上挑場子的敵意一下轉化為了相當迷信北齊馴馬之術而特地帶著這匹需要獲得我們北齊人民施以援手的悍馬千裏迢迢地趕過來的好銀?
我雞凍了嗎?沒有吧?——我是被那齊刷刷的一大片眼刀嚇得口無倫語,連標點符號都不知道怎麼用了。
我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嘴角略略上揚,眼斂微收,似笑非笑。
“馴馬我隻需兩件東西,便可馴服此馬。”
眾人嘩然。
“哦~~?哪兩件東西?請說。”這下倒提起了守月的興趣了,他無顧周圍的轟動繼續追問我。
“這兩件東西,簡單,一根鐵鞭,一把尖刀。”作了一番心理建設的我,愣是擺出了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慢條斯理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比劃著。
“哦?有了這兩件東西,你便可馴服此馬?”守月的語氣有些浮動,可能是在認為我在胡鬧。
“那是。我先是和這馬說清規矩,教導它不可如何不可如何,若它聽話,我便賞它糧草,若它不聽話,我便餓它肚子,讓它記住聽話就有獎賞,不聽話就得挨餓;若它再不聽話,那我便拿鐵鞭鞭笞它,讓它知道,再不聽話的話,不隻是肚子會餓,自己還會挨上鞭子;若是它還不聽話,那我便拿尖刀傷它,直到它聽話為止。如此一來,經過我一二三這麼一教導,它必定會聽話耳。”
這就是老祖宗的智慧呀,可別說我盜用他人的創意了,要知道我們學習曆史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借鑒呀!陶醉~~陶醉~~這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就是好呀~!
眾人大驚失色,這哪是在馴馬呀?這分明是在虐馬!北齊人愛馬心切,見到好馬巴不得牽回家好水喝著肥草養著,又哪容得我用如此不得常理的歪法去糟蹋它。
話音剛落,那個美麗的民族少女就從人群中跳了出來,白嫩嫩的手指指著我,小嘴裏不斷跳出罵話:“你這混蛋!虧你長了一副好模樣,想不到心腸竟如此歹毒。那馬又不是人,又如何聽得懂你的話?隻是聽不懂話而已,你就如此對待馬兒,你實在是太殘忍了!那要是你用尖刀刺了馬兒後,馬兒仍是不聽你的話,那你又準備如何對待馬兒?殺了它不成?”
周圍人見一個小姑娘都如此俠義心腸,為了這馬兒的不公挺身而出,紛紛開口指責起我這馴馬之法過於嚴苛。想也是,從剛剛看到現在,所有下場馴馬的人都是憑著自己那精堪的騎術來試圖馴服馬兒,根本沒有哪一個是像我所說的那樣,使用工具來馴馬的。而且,就算是被這匹暴躁的馬摔下地來,也沒見有誰對那馬起了傷害之心。
先生雖然沒有開口指責我,但眉眼間也是滿滿的不讚同。
咬著唇,不知為何,原本隻是為了搪塞守月而說出的話,在看到先生的表情後,反而更是堅定了,“那是,若我用尖刀刺它之後,它仍是不聽我的話,那隻有兩種結果,不是放就是殺,這不聽話的馬兒,你留下來還能幹嘛呢?若是放,你又能確保以後你不會死在它的蹄下嗎?”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殺了它,以絕後患。
少女為之語塞,眾人也沉默了。是呀,人活在世,誰沒有一兩個仇家的?如果知道這馬自己降服不了,便會落到仇家手中,為自己的仇敵增強戰鬥力,這種事情又有誰會允許的?十個人中有九個九的人是會選擇殺馬的,就算不選擇殺馬,那也會讓這匹馬失去戰鬥力,不為敵所用。
可是這樣對這匹馬來說,又何嚐不是另一種抹殺呢?這就是人性的可悲之處,所謂的善良,也隻是建立在不妨礙到自己的基礎上,對別人的一種有限度的憐憫罷了。所以當我妨礙到媽媽的時候,我也就這樣被抹殺了吧?
不知為何,我的心一陣悲涼。為馬,還是為自己,我也分不清,或許隻是因為突然從晴天變成多雲的天氣吧。
“守月大人,懷惜先生,我家主人有請二位尊客到樓上一聚。”一個俏生生的聲音從外圍傳了過來。
眾人循聲望去,是一個穿著黃衣的童子。那童子生得一副水靈靈粉嫩嫩的俏模樣,唇紅眉細的,就是女子也相形見絀。童子見眾人齊刷刷地把目光全投在他身上,也無半點閃躲,愣是大大方方地站在那,任你打量,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的下人,有著底氣。
我細細瞄了一下,不禁大喜過望,那喊話的童子不是我那許久不見的小碧弟弟又是何人!
自我被先生從王府帶回花樓之後,我已甚少見到流碧了。記得上次見麵是在流碧帶著墨竹和錦宮過來找我討良策的時候。後麵我托墨竹代我前去向楚王討要流碧,但到現在都一直沒悄沒息的,就連墨竹的人我都沒見到。或許是太忙的緣故吧。沒想到,這一次的出門,竟然會碰到流碧。這算什麼?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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