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961 更新時間：09-05-22 14:19
“在說些什麼呢？你們”來自門口的聲音打斷了我和尚的“交流”，我們齊齊回頭一看，先生正倚在門口含笑地看著我和尚二人，不知先生是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剛剛我和尚說的話先生有聽見嗎？
“先生，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忙得不可開交嗎？”先生還是一如以往的白衣飄飄，或許是因為多日以來的勞累過度吧，眉目之間隱隱藏著些許疲憊。先生走到我和尚的中間，伸手想去摸尚的頭，不過給尚嘟著嘴躲開了。
先生含笑地把手伸向我，“偶爾也要出來休息一下呀。阿離，待在樓裏悶不悶？想不想出去外麵走走？”幫我把偷偷溜到前麵的幾縷青絲，往耳後撥了撥，“怎麼起床不梳理一下頭發？那麼大的人了，還邋裏邋遢的，像個野孩子一樣……真不知道要是沒有人在你身邊，你該怎麼辦……”
我沒心沒肺地笑了，為什麼要擔心這個呢？先生不是在嗎？而且先生不在的時候，還有小碧弟弟在照顧我呀！
尚臉色怪異地看著我和先生的互動，眼神不時在我們身上流轉，不知心裏在想什麼。不過我可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抓著先生的袖子搖呀搖的，口裏嚷嚷著“悶~~好悶呢~~”鬧著要先生帶我們出去逛逛。先生含笑點頭，我先是一愣，然後蹦起。這可是我第一次出去逛街呢！
在我經曆了九死一生（一來就中毒隻剩半口氣）、受到非人的身心摧殘（被一個同性給XXOO）、還費盡心機地賣弄現代人的智慧（幫北齊出主意解決其它國家出的難題）等等曲折遭遇後，第一次得以出門，認識這個世界的人生百態！這……這……這實在太有意義了！劃時代的意義呀！（原諒我，實在是太……激情了，有點語無倫次了都！）
從衣箱裏麵隨便挑了件月牙白色的長衫，裏褲、單衣、外衫……一層又一層地繞上身。看電視上，那些人衣袂飄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隨風而去的感覺，但是，請相信我，如果讓你天天都這樣穿，你一定受不了，光是洗衣服就累死你了，哪還有什麼精神去耍帥的。
我屁顛屁顛地跟著先生，沒理會隨行在側像個老頭一樣喃喃低語的尚，尚向來都是這樣，那脾氣就跟那天似的，一會陰一會晴。七拐八繞地走過某條小巷，然後再拐過一個彎，或許是兩個彎，反正我也不記得是幾個彎，隻記得要緊緊跟在先生的身後，走過一條長長的兩旁都是高高的圍牆的巷子，眼前一下豁然開朗。
街道兩邊錯落有致地排著兩排掛著琳琅滿目小商品的活動攤位，有賣帕子的，有賣梳子的，還有賣胭脂的，還有賣小吃的……高低不齊的叫賣聲不斷充斥入我的耳朵，兩旁酒樓的商旗高高懸在頭上隨風飄飄，不時有穿著奇裝異服的人經過我們身邊。
“先生，這裏好熱鬧呀！”我一隻手抓著先生那寬寬的衣袖，另一隻手拉著尚，兩隻眼睛東看看西看看都不知道應該從哪裏看起才好。
“先生，前麵在幹嘛？”我扯了扯先生的衣袖，遙遙看向前方不遠處那被裏三層外三層包得緊緊的人肉團子，團子中間時不時還爆發出一陣噓聲還夾雜著一些叫好聲。
“那是在幹嘛？先生，我們去看看，好不？”也不等先生回應，我扯了扯一旁尚的袖子，示意他跟上，拉著先生就往那擠去。別扭的尚一臉唾棄卻掩不住眼中那的興奮神采，“切！沒見過世麵的小子，這有啥……不就是幾個賣藝的，在那瞎耍耍……”
可別說，這尚嘴裏雖然說得不在意，可那扒開人群鑽進去的身手比誰都迅敏。可不是，我這還在外麵使勁力氣削尖腦袋想往裏頭鑽呢！人貼人貼出的熱氣從縫隙處烘烘暈開，北齊人常有的濃鬱體味一陣陣隨風襲來，熏得我一陣作嘔。在花樓，進出的貴客，小倌小廝每個人的身上都會帶著點熏香的香味，不像現在這樣，汗味夾雜著體味及一些我分不出來的異味混雜在一起。
不過看先生那變都未變過的臉色，又再瞧瞧前頭那個安之若素正在大聲給人吆喝叫好的尚，我又覺得是自己的承受力太差了。
那是一個類似蒙古人專門用來摔跤的競技場，僅僅隻是用了些木頭做了個簡單的柵欄，圍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而武人們就在這個圈裏進行比試。這原本隻是北齊百姓們閑暇時用來武鬥的場所。但由於近日就要舉行的大典，國都裏多了許多從四麵八方趕來湊熱鬧的異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況是脾氣暴躁的北齊人。北齊人向來都以武力居四國之首為傲為豪，但這“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於是乎，這小小的競技場便成了北齊人與前來“踢館”的異人們互相較量的場地。當然，這較量的場麵不會隻出現在一個競技場上，而是幾乎每個競技場都會迎來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們，而我們隻是恰逢其中一個盛會而已。
現在場內的正在進行的是馴馬。馴馬，對於每個北齊人來說都是成年前必經的一節課，其重要性和普遍性就同上青樓結束自己的處男身一樣。對於蹺勇好戰的北齊人來說，馬兒可是他們從小到大的夥伴，自古以來，隻聽人說為了馬兒傾家蕩產的，卻沒有聽說誰為了個女人弄得自己狼狽不堪的。
對於我而言，北齊就如同曆史書上所描述的匈奴一樣，再看其他那三國，不是那些弱不禁風的讀書人，就是生意人，不然就是西周跳歌跳舞的女人，又怎麼能和他們相比呢？就算和平的日子過得有些長了，但也不至於讓北齊人他們把父輩傳下來的東西都丟光光吧？
一匹就算是在北齊也是甚少，至少我是從未見過的馬兒正繞著圈跑，騎在高高的馬背上的是一名看上去不大，眉目之間有著少年獨有的張揚與恣意的少年。
“塔巴哥哥，加油！一定要把火兒給拿下來，嘉露要你把火兒送給嘉露當做我們的定情禮物——”柵欄邊一名少女正探著身子為馬背上的少年鼓氣加油，身後還有兩名和少年打扮相同的族人，正一人一邊地拉著少女。
少女披著一件火紅的褂子，兩條長長的黑辮直垂到胸前，看上去十分嬌俏可人。少女渾然不覺周圍的目光，仍大聲地對正在馬背上蹦蹦跳跳地少年說道：“塔巴哥哥，如果你幫我把火兒拿下來，那今天晚上嘉露就陪你過成人的第一個夜晚，塔巴哥哥，要加油呀！”
此話一出，周圍知道的男人們都發出了善意的笑聲，有些調皮的還吹起了口哨，時不時幫少年打氣加油，硬是要少年晚上得以抱得美人歸。少年雖然青澀，但眼瞳中閃耀絕對要達成的決心。藍藍的天，配上白白的雲，白白的雲下一對小情人，我左看右看，突然覺得今天的天氣實在是好得不行，所以我的心情不知為何也特別的燦爛，如同現在的晴天一樣告別了先前的陰霾。
那匹還在少年跨下未被少年馴服，卻已經被少女給取名叫“火兒”的馬，確實是很“名副其實”。比一般的北齊馬還要高大強壯的馬身，帶著點比夕陽還要紅豔的色彩的鬃毛隨著律動在眾人麵前一晃一晃，馬嘴裏時不時發出嘶鳴聲，繞著場跑經過我身邊時，還感受到了從它嘴裏噴發出的熱氣。
陡變橫生，隻聽眾人一聲驚呼，那馬兒前蹄高高揚起，一個長長的嘶鳴，一揚一蹬，那少年便從那馬背上重重地摔了下來。前蹄再次揚起，底下便是那被摔下馬還未來得及爬起的少年。眾人屏息靜氣，更有人驚叫掩起了雙目，實是不忍有血光之事發生在眼前。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場外的那兩個與少年同一打扮的男子身形微微一動。眨眼間，那少年已被二人帶出場外，險險躲過了馬兒重重踏下的鐵蹄。眾人一陣唏噓，慶幸少年的命不該絕，然後，轉而讚歎起那兩名救少年出場族人的驚人武藝。畢竟這樣的速度，這樣的膽識，即便是在北齊，那也是甚少有人的。
“還好，還好，差點嚇死我了！”見到那少年脫離險境，我才長長地吐了口氣。剛剛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一回過神來，竟然發現自己剛剛竟然緊張得都忘了呼吸了。這種馬下救人的場麵比起現代的那些槍戰片更要來得讓我愀心萬分，畢竟我知道，電視裏的那些槍戰片都是假的，是人家拿著攝影機拍的，可這馬蹄下救人可是我現場直麵，實打實地瞧見了。一個弄不好，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消失了，還好，還好……
“先生，那人好厲害呀~~！我都沒看清楚，他們就已經把人救出場外了，好厲害呀！”我興奮地抓著先生的袖子，眼睛瞧向那幾人所在的方位。高手呀，這可是高手呀！拈花摘葉、彈指神通、六指琴魔、葵花寶典、東方不敗、獨孤九劍、九陰真陰……天呀！這就是江湖……
我看著那兩位高人，那個心潮呀澎湃得不行，那個血液呀沸騰得就跟開水一樣，腦子裏就一個念頭——拜師！我要拜師！一個箭步，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雙膝跪地，抱住高人的腿，抬頭：高人！您就是那海裏的燈塔，就是我那人生道路上的導師，就是我那苦苦尋找多年終被我找著……
我還在腦裏苦心謀劃著如何能一步到位的拜師，耳邊一個可惡的聲音卻打破了我的幻想，“切，這有什麼！先生的武藝比他們高明多了”，即便是處在人群中，尚仍然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頭發短見識少，你是村裏出來的呀？這三腳貓的功夫也值得你激動成這樣，真想裝作不認識你……”
自動“忽略”掉死小破孩說的那些涉及到人身攻擊的話語，我隻抓住了一個重點，“先生，你，你也會武功？”我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個我一直認為是典型的文弱書生的先生，有些不可置信。看到先生含笑地點頭，我結巴了：“這…這……先…先生不是應…應該是被人保護的嗎？怎麼……”還會武功？剩下的話語被先生的一個揚眉識相地咽回了自己的喉嚨裏。
“怎麼了？阿離認為先生應該像個女人一樣？沒有一點自保的能力？遇到危險隻能由阿離來保護？”隨著先生的一個問句我一個點頭，先生的語氣越來越輕柔，但裏麵的危險性讓人不可小覷。
一個彈指彈在額上，好痛！眼淚一下湧了出來，眼睛一片迷蒙，我撅起嘴委屈地向上看著先生，額上一片火辣辣，卻不敢放手上去揉，生怕又引來先生一個彈指。
“怎麼？先生彈你錯了？有你這麼想先生的？”先生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連忙趕緊搖頭，雖然在我心中的確是那麼想的。那麼一個謫仙人，誰又知道你也會舞刀動劍看起來這麼男人的事呀？不過我這次可是學聰明了，隻放在心裏嘀咕沒敢說出來。天知道，要是我老實地說出來會不會又招來先生一個彈指，還是搖頭否認的好。
我將注意力又放回場內，這期間那馬兒已經甩下了幾個上前嚐試的人了，其中也不乏自詡為馴馬能手的北齊人。看來這匹馬也是非同小可的馬，光光是那不凡的外表，還有這不容許有人騎在背上的驕傲，放在馬群中即便不是馬首，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阿離，喜歡它？”先生見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場內的一舉一動，不由得地問了一句。
“哼！就算他再怎麼喜歡，那馬也不會是他的，他可沒那個本事馴服這匹野馬。”不用想了，這貶低我的話語一定是出自尚的口，我真想不透，就尚這不討喜的性子，怎麼會列入花倌的候選名單裏的。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氣憤得真想上前去撕了他的嘴，虧我今天早上的時候還覺得他訴苦的模樣很可愛，還因為他難過的時候來找我，而把他列入我的候選好友名單裏，我是瞎了眼的我！
“切！我說錯了？瞪我幹嘛？就你這樣，手不能提腳不能踢的，你說說，難道你有辦法馴服這馬不成？”
我不生氣，我不生氣，尚是小屁孩，尚是小屁孩，就是這樣，所以我不要跟小屁孩子一般見識……“切，就知道你什麼都做不了，連個衣服都要先生幫你穿，都不知道先生留你在身邊是做什麼的……”不要一般見識…不要一般見識…鬼才不跟他一般見識呢！
“馴馬一事，有何難，在我眼中，簡單得不行。”原諒我！我真的隻是給熱血昏了頭了！衝動是魔鬼呀~~~當這話一出，我就一下清醒了，小心地看了一下周圍，我那小小的心已經開始在暗暗滴血了。
可不是？不隻尚被我這麼氣勢囂張的話給嚇到了，就連先生也是一副始料不及的模樣，更別說擠在周圍這個小範圍裏的人了，哪個不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呀！
眾人在看到了這麼多人前去都被一匹畜牲給弄得灰頭土臉後，對於我這個仍敢大放厥詞的小子即將要說的話更是好奇不已。
“喲，看不出來呀？那你倒說說看，你要怎麼對付這畜牲？”尚回過神，馬上就抓著我剛剛衝動說出的話不放。
不管是哪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閑人，場裏的人獸戰看膩了，換換口味看場外的兩男爭一夫愛情爭奪戰也不錯。出於種種心思，旁邊的人也開口紛紛附和尚，擠兌著我。
我一下心慌意亂起來，我上輩子最多隻在電視裏看到過馬，這可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馬呢，哪裏知道怎麼馴馬呀？這該死的嘴巴，現在怎麼下台呀？怎麼辦？怎麼辦……
一隻大手輕輕地搭在我頭上，先生那不管什麼時候都讓人安心的聲音響在頭頂，“好了~~~別和尚一般計較，你又不是不知道尚的脾氣……”
如清風徐來一下安撫了我那浮躁的心，先生真好……是呀，有先生在呢，我怕什麼？
我硬是揚起了笑臉，提起了聲音：“馴馬，我隻需要兩樣東西就可馴馬——”
================================================================================哈哈，我們來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吧，你們認為小晏會怎麼馴馬呢？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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