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篇  第五十七章 征服

章節字數:4063  更新時間:09-02-15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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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愛我嗎?我簡直不敢相信!愛一個人怎麼可以愛得如此瘋狂?

    他一定是瘋了!竟然想用子嗣來捆綁我!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想要什麼!

    “我不會幫你的!絕對不會!”我信誓旦旦地宣誓!

    “這由不得你!”他把我帶上馬繼續向營地進發。

    太陽逐漸向西邊的山角靠近,我忐忑的心跳得愈加猛烈。當我再次踩到營地的草地上時,我竟然連站立的勇氣都沒有。

    社侖把我交給白容和麗麗,當著所有人大聲宣布自今天起我將搬去他帳內同住共寢,周圍引來一群圍觀少女們羨慕又嫉妒的眼光。

    夜晚很快就要來臨,我癱坐在草上,像隻困獸,絕望地等待著獵人的淩遲。

    有個異族打扮的少女上前來推了我一把:“你少在這裏假悻悻,不就一個女奴而已,裝什麼裝?”

    我怒視著她,但又不知何言以對!

    跟她爭得再明白又如何?該麵對的事情還是要獨自麵對!

    白容立即把我擋在她身後,向那少女彬彬有禮地說道:“姚姑娘,阿花姑娘跟您一樣都是我們柔然人的貴客,請不要對阿花姑娘無禮,讓白容難做。”

    那個姚姑娘輕蔑冷笑道:“哼!白容,你應該知道以後誰才是這裏的主子,社侖早晚會厭倦她,我勸你好自為知!”

    麗麗連忙勸和:“姚姑娘說的對,我們做下人的哪有說話的權利,白容不懂事,麗麗代她向您請罪。”

    那個少女這才收斂架子,轉身離開。

    我突然看到她皮靴內有把匕首,頓時上前去搶她匕首。她冷不防我的舉動,來不及退讓,匕首已經落入我手中。

    “你想幹什麼?”她驚慌失措地看著我,連連後退。她以為我想傷害她,其實我隻想自殘,因為我傷得越重就越安全。

    我懶得再理她,閉緊雙眼,雙手執刀,向自己腹部刺去。

    當那刀即將刺入腹部之時,我卻再也按不下去。我睜開眼,看到斛律正徒手按在刀刃上,鮮血正沿著他指間滴流而下。

    斛律怒道:“阿花,別幹傻事!”

    我慌忙放開匕首,像抓住一顆救命稻草那樣緊緊抓住他,苦苦哀求著:“幫幫我好嗎?斛律,隻有你能救我了!我不想做社侖的妻妾,不要待在草原,我隻想回家,求你幫我告訴他,讓他放我走!好不好,斛律?”

    斛律一聲歎息道:“阿花,現在看上你的不是別人,是我最尊敬的哥哥,你隻能歸他所有,我幫不了你,抱歉。”

    我在驚愕中如夢初醒:“我明白了,我們隻是立場不同,不怪你。”

    我隻怪我自己,錯把你當成朋友。

    “其實,阿花,你知道嗎?”斛律突然不顧手在流血,緊張地握緊我手臂,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訴說,“如果你在涿邪山的時候沒有逃走該多好,你知道我把匹候跋擊退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你!當我再見到你時,多希望你是小秦而不是阿花……”

    “夠了!我不要聽!”我甩開他,不想再聽他放屁,我隻知道現在誰都靠不住,隻能靠自己!“斛律!你給我聽好了,我不但那次會逃,現在會逃,我以後還會逃,誰都攔不住我!”

    ——就算我有小孩,我也會帶上我的孩子逃離這裏,因為我不屬於任何人,隻屬於我自己!

    眾目睽睽之下,我大聲公布獨立宣言後拂袖而去,圍觀的眾人驚訝地看著我,竟然主動為我讓開道路,我走了幾米才發現自己走錯了方向,從現在開始,我應該去社侖的穹廬帳,而不是自己以前的那個。

    既來之,則安之,泰然處之。

    我閉目深吸一口氣,走向社侖的大帳。

    社侖正站在帳門外盯著我,手臂處裸露著已經綁好綁帶,那是被箭刺傷的地方。

    可我一看到他,我的雄心壯誌又萎縮到幾乎絕跡的地步,恐慌再次占據我大腦,隻能站在原地與他對視著不敢向前邁出腳步。

    他一定也聽到了!我觀察著他的麵部表情,分析出這個可悲的結果。

    他慢慢向我靠近,壓迫感一點點增強。

    我絕望地看著他,不知道再次讓他震怒之後的後果又將會如何?

    我緊緊咬住下嘴唇,情不自禁後退,可是麗麗抵住我後背,我隻能拉住麗麗的衣袖,怯懦地盯著他又不想看他。

    上帝啊,你為什麼不讓他走快點?

    他又想怎麼折磨我?

    我恨死了他不緊不慢的步腳,一下下踏在我心口上,而我隻能站在原地經受著坐以待斃的煎熬。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的路程,社侖抓住我手臂,強拉我跟他走,不是去他的穹廬帳,而是走向他的馬。

    他又想帶我去哪裏?

    他的舉動總讓我摸不著頭腦。

    傍晚的風有點冷冽,雖然現在已經是五月天,可北方高原的夜晚照樣陰冷。回想起自己離開三河縣已有一個多月,日子過著一天比一天更像夢魘。

    這往後的日子何其漫長,我又將要如何度過?

    我覺得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隻想要個心理醫生,每天膽戰心驚,遲早會把我逼瘋!

    身後緊跟而來的是保護社侖的將士們,風塵仆仆地一起飛奔向遠方。

    陽光不再溫暖,唯有霞光絢爛,半麵遮掩的太陽即將帶著光明向西進發。我突然有種假想,他是否會帶我去喂狼?因為我隱約聽到狼在嚎叫!

    社侖終於在一個湖邊勒住馬,那湖光蕩漾,遠遠近近包圍著稀疏的樹木和嶙峋的巨石。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手扔進湖中,湖底較淺,隻抹過我胸部,但那刺骨的寒冷讓我寒磣著很想上岸。

    我沒敢上岸,社侖下馬後,正站在岸邊寬衣解帶。

    我看著他,看到他竟然在笑。

    他說:“阿花,你曾說你很喜歡戲水。那麼這湖就是我們的戰場,我要在這裏征服你,讓你成為我的女人!”

    我曾經的確在洗澡的時候跟麗麗說起過自己懷念家鄉,喜歡遊泳,其實我說的是杭州的遊泳館,而且是穿著泳衣遊泳,而現在什麼都不靠譜。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我慌忙向後退卻,一邊左右觀察地形。

    這個湖還不如遊泳池大,由地下水湧積而成,形成一個封閉而清澈的湖,讓我找不到渠道遁形;周圍圍著社侖的將士,背對著湖麵而立,也斷絕我上岸的可能。

    社侖已經除去外套,開始解除中衣:“你可以把它看成一場遊戲,規則很簡單,隻要你不被我抓住,你就是自由的;一旦被我抓住,你就是我的,今後就給我斷了逃跑的念頭!”

    “你是說,隻要你抓不住我,我就可以自由了是嗎?”我兩眼發光,預感到這是次絕好的機會,因為我遊泳的能力本就不差,況且之前還練過內功,屏氣的能力更比以前提高不少。

    所以我不一定會輸!

    我也開始暗自準備著,先把長發環繞成結狀,因為湖水太清澈,長發落水後一旦散開很容易被他發現;我曲下身體,讓水麵沒過我脖子,因為我還要除去色彩斑斕的上衣,它太過於礙眼之,也太過笨重,會造成我行動不便。

    突然我想到一個問題——

    “多少時間為限?”

    社侖此時隻穿著一條褻褲,步入湖中:“沒有時間限製!直到你被我抓住或者我放棄為止!”

    “這不公平!”我不能接受這種顯失公平的條款,這裏沒有我的意願。

    “弱肉強食就是這世間的公平法則!”他慢慢走向我,我已經沒有再辯解的機會,隻能深吸一口氣,一頭轉入水中把身上的衣服貝迅速除去。

    在水中脫衣服要比岸上難得多,我隻來得及把上衣除去到隻剩下肚兜,就已經看到社侖走到湖中心,如果我再脫去長褲,就沒有時間逃開。所以我不得不選擇先潛入水中,從左邊繞到他身後,幸好褲子不重,顏色是淺綠色,與水草的顏色相近。

    他來到我原來站立的位置,抓起我脫掉的衣服,粗暴地再次甩入湖中,我想他一定很生氣,因為湖底沙土的顏色與我皮膚顏色相近,他很難發現我。

    我在水底卻很容易看到他所在的位置,輕易就能躲開他。

    太陽很快落下,天快要暗了下來,形勢對我越來越有利。我想他也知道。

    社侖已經明顯狂躁了起來,甚至多次騰空而起,如雄鷹展翅般躍出水麵,來尋找我藏匿的地點,可是每次當他落下後都晚到一步,因為湖麵的折射是我最好的掩護他永遠都找不到我確切位置。

    天色由藍轉黑,華光初上,十五剛過的月色朦朧,我無法從水底看清社侖的確切位置,隻能憑著水的聲音猜出他在哪裏。

    社侖顯然不識水性,他不會遊戲,不會潛水,在湖心漫無目的地拍打起水花,而我就像條水蛇渺無聲息地遊離在他周圍,在遠處探出頭邊來換氣邊觀察他。

    我的優勢很明顯,但我仍然不敢輕敵,因為這是場戰爭,沒有硝煙的持久戰。我多數時間都會潛在水中,而且一旦換氣之後,就立刻變換位置。除了拚水性,我們還在比耐性!

    湖麵漸漸趨向平靜,我猛然意識到社侖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這就意味著敵明我暗的優勢已經被打破!我悄悄遊到湖的一角,浮出水麵看向湖心,湖中好像隻剩下我一個人,我猛然回頭,隻看到一塊巨石安靜地豎在那裏,終於安定一下自己的心神,觀察四周。

    原來站在湖邊那些將士和馬,甚至社侖的衣服都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豎起耳朵聽著,隻聽到呼嘯的風聲吹過,好像天地間隻剩下我一個人。

    但我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社侖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也許他現在正躲在某處觀察我,隻是我看不見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在水中堅持著,變換著位置,甚至有時候故意潛入水中屏氣以便試探社侖的行蹤。

    一直到深夜,睡意漸漸襲來,水溫顯得更加冰冷。我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再熬下去,我甚至在想社侖也許是礙於麵子,不肯承認失敗,索性棄我而去,還我自由。

    不管這是不是真的,我現在不能再待在這冰冷的水中,至少三四個時辰,我的皮膚已經泡得要化掉一樣,我的體力也快熬盡。

    我腦中靈機一動,如果我自己上岸,是不是代表我就是勝利者?因為這意味著他沒有抓到我!

    打定主意後,我內心雀躍不已,感覺勝利已經近在眼前!

    我向岸邊遊去,突然又意識到自己隻穿著肚兜,那樣上岸太冒險,我必須把衣服找回來。

    我再次遊向原來丟下衣服的地方,潛入水中摸索著,可是沒有找到,突然想起來那衣服被社侖扔過一次,也許就在附近。我喚口氣,戒備地看了看周圍,再次潛入水中摸索,向那個地點的外圍摸去。

    應該就在那裏,我感覺自己已經觸碰到衣角。

    抓住衣服,剛浮出水麵,卻看到自己已經離岸邊不遠,身後竟然有個魑魅的影子在向我靠近,我這才知道自己掉進了陷阱!

    驚秫之下我來不及呼喊,頭已被按入水中,湖水猛灌入我口鼻直到肺部,我再也無法屏住呼吸,隻能掙紮著,拍打著那隻手,空氣形成氣泡從我肺部洶湧冒向湖麵,那隻手依然不肯放鬆,直到我快要窒息,神誌迷糊,不能反抗。

    朦朧中,我看到社侖勝利的笑容在我眼前綻放,他抱著我,讓我雙手環住他肩膀,然後一起靠向身後的巨石,水隻淹沒過我們的腰處,他緊緊貼合著我,開心地宣布著:“阿花,現在你是我的了!”我咳嗽著、大聲喘著聲,連說話的能力都完全喪失。

    這時四麵八方傳來歡呼聲,為社侖呐喊助威。

    而我無力地靠在他身上,感到下身撕裂般痛苦。有股熱流自體內湧出,月色下無法辨認出是不是我處子之血,我隻知道——被人強暴竟然是那麼痛!

    不管他是否溫柔待你,不管周圍是否有水在幫你潤滑。

    社侖說,他征服了我,而我……被他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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