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8205 更新時間:08-12-20 15:09
“各位同學,今天我們討論的是魏晉風度……”齊雨軒一邊翻開書本一邊展示著幻燈。
淩禦宸悄悄走到藍薄荷身邊,衝她一招手,藍薄荷隨即便跟著他走了出去。
文學社的小樓是在一片開滿梨花的花園中,藍薄荷跟隨著淩禦宸下了樓,兩人漫步在梨花瓣飛舞的花園之中。
“駿岐的助理是不是很難做?”淩禦宸邊用折扇把檔在眼前的梨樹枝撥開邊問藍薄荷。
藍薄荷沒有說話。
淩禦宸招呼藍薄荷到一個石桌旁坐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麵前的藍薄荷。雖然,他以前也曾遠遠地看過這位剛到聖路易斯安娜沒多久便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的冷漠女生,但是,他從未近距離的,如此細細地端詳過她。藍薄荷的眼神是飄逸的,她的眼睛望向遠方,或是天空,或是晚霞,仿佛身邊的一切都不會走入她的心靈。
“呃……薄荷小姐,我冒昧地問一句,你……以前是不是有過什麼經曆使你……不願意去接觸身邊的人?”淩禦宸仔細地觀察著藍薄荷的表情變化,想試圖從中捕捉到一些什麼。
但是,藍薄荷的表情依舊那麼平靜、冷漠,她淡淡地念道,“我,天生就是這樣。”
是的,天生就是一片獨自漂泊的薄荷葉。
但藍薄荷沒有這樣說,她望向淩禦宸,“社長還是談一下對抗賽的事吧。”
淩禦宸趕緊說,“對對,說起對抗賽,咱們還真得好好談談。文學社我有兩三年沒有管,現在是每況愈下,文學社成員的文學素養已經大打折扣,所以,我想借助你讓文學社重振聲威。”
藍薄荷拾起飄落到石桌上的一片花瓣,漠不關心地問,“社長怎麼肯定我就能有這麼大的魔力。”
淩禦宸笑著“啪”地收起了折扇,他站起身說,“不為什麼,憑感覺。”說完,便一個人徑自走回了辦公室。
偌大的梨花元中,隻剩下藍薄荷孤零零一人坐在夕陽下,她抬頭望著書上的朵朵雪白的梨花,輕輕地歎了一聲。
文學社的活動一直進行到了晚上,副社長給大家買了些外賣回來。
活動結束的時候,大家都走了,當齊雨軒鎖門的時候藍薄荷才想起一會兒要走過上次遇到黑衣人的那片樹林。藍薄荷頓時緊張了起來。她四下一看,齊雨軒剛才鎖完門就離開了,四周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可以和自己作伴。藍薄荷又仔細想了想,想找一條別的路,但想來想去,沒有別的路可走,給上官晴風打電話,這丫頭卻關機了,白毓琪一早就告訴自己今天晚上要參加一個活動不能回宿舍。藍薄荷沒有辦法,隻好鼓了鼓勇氣,打算一個人走。
這時,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拿出手機,藍薄荷發了一條短信——
請問,你現在有事嗎?
那人沒過幾秒便回了短信——
沒事,你有什麼事?
藍薄荷趕緊又發過去了一條——
能來一下文學社嗎?
“怎麼了?”南宮駿岐一襲黑衣出現在藍薄荷麵前時,還藍薄荷還以為是黑衣人而嚇得差點跌到。
趕緊伸手去扶藍薄荷,他的手第一次觸碰到她的身體,她的肩膀,好單薄……
藍薄荷低著頭不說話,這倒把南宮駿岐弄了個一頭霧水。他隻好將語氣盡量放得柔和一些,“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藍薄荷的聲音很小很小,小得她自己都有點兒聽不到了。
“我……我害怕一個人走。”
但南宮駿岐卻聽明白了,此時眼前的藍薄荷,平時的冷漠已然盡失,反倒平添了一份嬌羞可愛,南宮駿岐忍不住去摸了摸藍薄荷長長的黑發。藍薄荷略帶緊張地稍稍往後退了退,她的頭低得很低,南宮駿岐看不見她的眼睛,隻能看見那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
此時的藍薄荷,讓南宮駿岐的心又一次震動了。
“那走吧!”南宮駿岐一伸手穩穩地拉住了藍薄荷的手,那是一隻柔軟、光滑的小手,手掌由於緊張而變得有些濕滑,南宮駿岐輕輕地加重了力道,將藍薄荷的手握得更緊了。
今晚的夜色很濃,薄薄的清霧和厚厚的雲層將月亮擋住了,那條熟悉的林蔭小路上,藍薄荷被南宮駿岐牽著,挪著腳步向前走著。
“那個黑衣人是你什麼人,為什麼一定要置你於死地?”南宮駿岐問道。
藍薄荷沒有回答,由於過度的緊張,她的薄薄的嘴唇有些打顫。
“好吧,說不說由你。”南宮駿岐注意到了藍薄荷的緊張,他試圖使她放鬆些,便用手臂輕輕地環住了藍薄荷纖弱的肩膀。
藍薄荷的身子一怔,但她對這個有力的手臂卻並不反感,加之她現在的確太需要這樣一隻有力的手臂來保護她,所以未加反抗。
“知道嗎,我今天可是在和小穎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宴會時跑出來的。”南宮駿岐自言自語般地說。
心中一震,他,不是沒有事情,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他要陪女朋友參加宴會。
南宮駿岐繼續說,“但是,接到你的短信,我就知道你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以你這種性格是絕對不會主動給我發短信的。所以,我就跑來了,你看,果然有事情。”
“可是……”藍薄荷第一次主動跟南宮駿岐講話,她的聲音很細膩很好聽,像夜鶯一般婉轉,比南宮駿岐想象的還要動人。
“可是……陪女朋友參加宴會比較重要吧!”藍薄荷怯怯地問。
南宮駿岐笑了笑,“沒什麼,你的事比較重要。如果我不在,小穎還有很多朋友在那裏陪著她,可是,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大概就再也找不到一個人來尋求幫助了吧!”
“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大概就再以找不到一個人來尋求幫助了吧!”
“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大概就再以找不到一個人來尋求幫助了吧!”
“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大概就再以找不到一個人來尋求幫助了吧!”
這句話大概真的觸動了藍薄荷心底最為柔軟的那個部分,那個一直以來她都試圖掩蓋地很好的那個部分……
是啊,如果他不來的話,她大概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一個人來幫自己了。
藍薄荷忽然停住了腳步。
南宮駿岐正想轉身問問怎麼了,驀然間,他感覺到自己被抱住了。
藍薄荷輕輕地,抱住了麵前的南宮駿岐。
他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地轉身,溫柔地將她拉入懷中。他能夠感覺到,她在他的懷裏哭了,就像那個雨天一樣。他不想去打擾她,隻想任由她在自己的懷裏發泄,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對她的保護欲望會越來越膨脹,以至發展到了一種他自己都無法控製的地步。
“滴答、滴答……”雨點輕輕地落了下來,由少及多,不出多時,兩個人就都被淋濕了。
南宮駿岐脫下了外衣,輕柔地披在了藍薄荷的身上,她把頭向他的懷裏埋了埋,絲毫沒有脫離他懷抱的意思。他將她抱得更緊了。
藍薄荷覺得自己好像著魔了,她躲在南宮駿岐的懷裏不願出來,太多年了,太多年她沒有享受過這種被任何護和疼愛的感覺,或者說,她從來不曾享受過。以致於今天,當她被他緊緊地摟在懷裏的時候,她的心裏,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欲望,一種被她深埋了多年,甚至從未被挖掘出的一種欲望。
又下雨了,上一次,就是在雨天,他救了她。那個躺在床上的藍薄荷,像一片單薄的葉子,那麼那麼脆弱,那麼那麼無助。她的眼淚,每一滴,每一滴,都那樣深深地刺痛著他,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從那時起,他就無法將視線從這個冷冷的,但卻單薄的女孩子身上移開了。南宮駿岐自己都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從他最愛的小穎身邊逃開,來保護這個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的女孩兒。
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對眼前這個陌生而又有些討厭的男生產生一種微妙的感情。藍薄荷思忖著。在南宮駿岐懷中的她,為什麼會對這個多情又專情,可惡又霸道的男生有一種模糊的依賴,她,不知道。
也許,我還是該愛小穎深些吧!我畢竟許過願望,要一輩子好好照顧她。
南宮駿岐看看懷中的藍薄荷,慢慢地將她推開了。
也許,我對他的感情,隻是一種錯覺。藍薄荷慢慢地脫離了南宮駿岐的懷抱。
對不起,薄荷,我的心裏,再容不下別的女子。
我隻是一片孤獨的薄荷,哪裏有資格享受如此的溫柔。
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雨滴落到坑坑窪窪的水渦裏,蕩起微微的漣漪。南宮駿岐第二次牽起藍薄荷的手,兩人一前一後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藍薄荷回到宿舍裏的時候,上官晴風早不知道睡了多久了,她的鼾聲悠悠蕩蕩地從房間裏飄了出來,藍薄荷淺淺地一笑,向浴室走去。
水家的大宅裏——
“天呐,駿岐,你剛才去哪兒了,怎麼這般膜樣?”水曉穎驚詫地望著渾身濕透了的南宮駿岐。
南宮駿岐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尷尬的,略帶羞愧的笑容,“沒……沒去哪兒,出去散散心。”
憑水曉穎對眼前這個男孩兒多年的了解,她知道,他在撒謊。他一撒謊,她就立刻能夠察覺到。可是,他為什麼要撒謊呢?有什麼事情不能告訴她,就憑他們的關係。
水曉穎最終選擇不去揭穿南宮駿岐,她去浴室拿了條幹毛巾,出來遞給南宮駿岐,“趕緊擦擦吧,都成落湯雞了。”
南宮駿岐看到水曉穎的表現,輕輕地鬆了口氣,他接過毛巾,一麵擦頭發,一麵問,“怎麼樣,今晚玩兒的好嗎?”
水曉穎輕鬆地聳聳肩,“你這個超級冰山不在,氣氛還挺好的。”
“好啊,那我以後就不陪你參加這種排隊了。”南宮駿岐往沙發上一坐,淡淡地說。
水曉穎“噗嗤”一聲笑了,她坐到了南宮駿岐的身邊,用手輕柔地挽住了南宮駿岐的胳膊,貼在他耳邊輕輕說,“你試試——”
南宮駿岐也笑了,他輕敲一下水曉穎的頭,“我可不敢。”
水曉穎滿意地笑了。
這個世界說來也真是奇怪,有人歡笑,就有人流淚……
坐在窗台上,藍薄荷仍舊是一襲白色的紗裙,雨滴落在她的手心,涼涼的,她的眼淚,滑落到唇邊,澀澀的。
“哇……雨後的陽光就是舒服!”上官晴風伸著懶腰。
是啊,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呢。藍薄荷心想。
白毓琪一大早就回來了,並且幫藍薄荷和上官晴風帶回了早餐。
“今天是周末耶,薄荷,你有什麼打算嗎?”上官晴風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著叉燒一邊問。
“去圖書館。”藍薄荷回答。
“啊?薄荷,不會吧!周末還看什麼書呀!咱們去遊樂場好不好?”
“不想去。”
“去嘛——”
“不想去。”
“去嘛,去嘛,去嘛——”
藍薄荷放下手中的書,望著一臉期待的上官晴風,“真拿你沒辦法!”
周末的遊樂場,永遠不乏雙雙對對的少男少女。
“駿岐,我要吃棉花糖。”水曉穎挽著南宮駿岐,一臉幸福地迎著眾多少女羨慕的眼光說。
南宮駿岐點點頭,他們向糖果店走去。
“小穎——”
“嗯?”
“你為什麼喜歡吃棉花糖啊?”
水曉穎燦爛地笑了,嘴邊的酒窩裏溢滿了幸福的甜蜜——
“因為呀,我小的時候,每當來遊樂場,爸爸都回帶我去糖果店買一支棉
花糖,爸爸說,‘你就是爸爸的棉花糖。’那時候,我就好幸福!”
“薄荷,你為什麼隻買薄荷糖啊,難道因為你叫薄荷?”上官晴風手中抱著一大筐的糖果,藍薄荷有心幫她,卻又怕幫了倒忙,把糖果灑落一地。
“怎麼,不行嗎?”藍薄荷玩弄著手中那罐薄荷糖,挑釁地問。
上官晴風搖搖頭,“不是不行,隻不過別的糖也很好吃呀!尤其是棉花糖,甜甜的,又軟軟的,溢滿了幸福的種子,吃的時候總是充滿了幻
想。”上官晴風說著,便拿了一支棉花糖遞給藍薄荷,“試試看。”
接過上官晴風手中的棉花糖,藍薄荷靜靜地望著它——
“爸爸,我要吃糖——”
“好啊,爸爸帶你去吃糖果。”男人愛憐地抱著懷裏的小女孩兒,小女孩
兒的臉上溢滿了幸福的笑。
“吃哪種好呢?”爸爸問道。
小女孩兒四下裏望望,一眼看見了旁邊的幾支絨絨的棉花糖——
“哦,原來你喜歡吃棉花糖啊!”男人一邊抱著美美地吃著棉花糖的女兒一邊問,“為什麼呢?”
“因為,我就是爸爸的棉花糖啊!”
棉花糖,曾經她最愛吃的糖果……
藍薄荷靜靜地望著它,這潔白的棉花糖,散發著絲絲的香甜,她輕輕地咬了一口。
好甜啊,一點也沒有薄荷的涼意,但是,為什麼她的心底卻滿是冰冷……
藍薄荷轉過身去,不讓上官晴風看到自己奪眶而出的淚水,她的淚,滴落在棉花糖上,亮晶晶的……
窗外,有一個人,心頭一緊。
糖果店的門開了,水曉穎挽著南宮駿岐走了進來。
“駿岐,那不是你的新助理嗎?”望著那邊的藍薄荷,水曉穎問道。
南宮駿岐點了點頭。他走過去,在藍薄荷麵前停下來,低低的聲音問,
“你……沒事了吧!”
藍薄荷用那雙晶瑩剔透的大眼睛望望南宮駿岐,然後搖搖頭。
這時候,水曉穎走了過來,“原來薄荷小姐也在呀,那我們一道吧!”
“不了,謝謝。”藍薄荷轉身正要走。
“你不是駿岐的助理嗎,我現在累了,需要有人幫我提包。”水曉穎的語氣中充滿了挑釁和驕傲。
“小穎——”南宮駿岐輕聲埋怨。
“怎麼,她在你心裏比我重要嗎?”水曉穎犀利的眼神望向南宮駿岐。
南宮駿岐一愣,“哪有,你多心了。”
“那她是不是你的助理?”水曉穎咄咄逼人。
南宮駿岐點了點頭。
“好啊,那她應不應該幫我提包?”
南宮駿岐望望藍薄荷,又點了點頭。
水曉穎得意地一笑,然後把自己的包扔給了藍薄荷,藍薄荷手中的棉花糖,“啪”地被打落了。
上官晴風和白毓琪在旁邊看著也隻有敢怒而不敢言,畢竟,誰敢惹這位水家的大小姐,更何況,她的背後,是南宮駿岐。
藍薄荷望著手中的包,沒有說話。水曉穎挽著南宮駿岐走了出去,藍薄荷也跟出了糖果店。
果然,她天生就不屬於棉花糖。
“駿岐,陪我去打氣球,我要贏那個玩具熊!”水曉穎在南宮駿岐身邊撒著嬌,完全無視了藍薄荷的存在。
南宮駿岐拿起一支鏢,輕輕一投,“啪”,一個氣球應聲破掉。
“啪,啪,啪……”連中十支,旁邊的人都看呆了。
“這隻熊送給您。”攤主捧過那隻玩具熊,將它交到了水曉穎的手裏。
“駿岐,你真好!”水曉穎摟住南宮駿岐的脖子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南宮駿岐臉一紅。
“給我抱著——”水曉穎將手中的大熊扔給了藍薄荷。
“駿岐,陪我去坐過山車——”
“駿岐,陪我去吃雪糕——”
“駿岐——”
……
藍薄荷手裏的東西越來越多,各種毛絨玩具、糖果、禮品……
烈日炎炎,水曉穎開心地吃著雪糕,可是,藍薄荷的衣服卻濕透了……
薄荷,小穎對你這樣令我好生不忍,但是……
請你原諒我的無視。
當紅輪西墜隻是,三人來到了遊樂園門口。
不多時,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便停在了三人麵前。車中走出一個中年男
子,中等個頭,白淨的麵皮,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
水曉穎看到這個男子立刻撲了上去,“爸爸——”
“稀裏嘩啦——”藍薄荷手中的東西悉數掉在了地上。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無情地抽在了藍薄荷的臉上,水曉穎一臉怒氣,惡狠狠地盯著藍薄荷。
“你故意的是不是?”水曉穎揪住藍薄荷的衣領,氣勢洶洶地問。
南宮駿岐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上前拉住水曉穎的手說,“夠了,小穎,她都累了一天了。”
水曉穎聞聽此言,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麵前的南宮駿岐。慢慢地,她的眼眶濕潤了,淚水撲漱漱地落了下來。
南宮駿岐頓時慌了,他一把抱住了水曉穎,用最溫柔最溫柔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小穎,怎麼啦?”
“嗚……你從來沒有替助理講過話,你不是說她們隻是你身邊的陪襯嗎?為什麼對藍薄荷這麼上心?難道你忘了你當初的對我的誓言,你不要我了嗎?”水曉穎在南宮駿岐的懷裏哭個不停,急得南宮駿岐冷汗都冒了出來。
“哪有,小穎,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人啊!”
“我不信!”
“我發誓,我心裏真的隻有你一個人!”南宮駿岐信誓旦旦地說。
“真的?”水曉穎望向南宮駿岐。
“恩!”南宮駿岐使勁點了點頭。
“那,藍薄荷是不是像別的助理一樣,隻是你的陪襯?”
南宮駿岐看了看藍薄荷,她的臉頰上有五個明顯的紅指印,在夕陽的照耀下,如同鮮血一樣讓人看了觸目驚心。南宮駿岐的心裏頓時產生了一種憐惜和心疼的感覺,但是,看看懷裏的水曉穎,南宮駿岐狠了狠心,衝水曉穎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駿岐對我最好了!”水曉穎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來到水曉穎的身邊,以一種極其鄙夷的口吻說,“好了,看在駿岐的份上,本小姐就既往不咎了。快撿起來吧!”
當水曉穎轉身的時候,她用低低的聲音在藍薄荷的耳邊狠狠地說,“給我聽好,駿岐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藍薄荷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默默地蹲下身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東西,南宮駿岐不忍再去看她,便和水曉穎一起進入車裏。
那個中年男子站在旁邊觀察了藍薄荷許久,忽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藍薄荷。”藍薄荷自嘲般地笑了笑。
那個男人愣了愣,半晌,他慢慢地轉身,也進入了車裏。
爸爸,我回來了。
車子開到一片大宅的門口停了下來,藍薄荷首先下了車,替水曉穎打開了車門。
水曉穎下車時還不忘冷冷地瞪上藍薄荷一眼。
這一切,被南宮駿岐看在了眼裏,他什麼也沒有說,陪著水曉穎向大門走去。
水家的大宅中,兩個女人正坐在大廳裏,一個已經年過花甲,另一個則是年輕漂亮,但是,兩個女人的舉止都典雅、端莊。看到水曉穎他們進來,兩個女人站起身迎了出來。
“奶奶,媽媽,我們回來了!”水曉穎一見到兩個女人就跑過去撒嬌。
“好啊,我們的小公主回來了!”那個年長的女人滿眼疼愛地說。
“駿岐也來了——”那個年輕的女人走了過來,但當她看到南宮駿岐身旁的藍薄荷時,臉色微微地一變,“這位小姐是——”
南宮駿岐連忙解釋,“噢,她是我的助理。今天天有些晚了,小穎又著急回來,所以,我就先把她帶來,一會兒回家的時候順便把她送回去。”
水曉穎忽然說,“駿岐,你今天不要走好不好——”
南宮駿岐一愣,看了看身邊的藍薄荷,“可是——”
“哎呀,就讓她也先住一晚,明早再把她送回去唄!”
南宮駿岐看看藍薄荷,意外地,藍薄荷居然點了點頭。
餐桌上,水家一家人團團圍坐在一起,水夫人和水老夫人一直不斷地給水曉穎夾菜,不難看出,水曉穎是在這種溫馨的關愛之中長大的。
“駿岐,這個給你吃——”水曉穎夾了一大塊海參到南宮駿岐的碗裏。
“謝謝——”南宮駿岐輕輕摸了摸水曉穎的頭。
“駿岐,你和小穎真是越來越心有靈犀了!”水夫人看著女兒和未來女婿之間的甜蜜心裏也十分的幸福。
這時候,藍薄荷走了進來。
“誰叫你進來的?”水老夫人顯然對這個在她看來“勾引”了未來孫女婿的女孩子很反感。
“是我。”南宮駿岐說道。
“駿岐——”水曉穎極不情願地噘著小嘴,她轉臉對藍薄荷說,“這兒沒你的位置,去跟下人們吃。”
藍薄荷沒有動。
“這位小姐,做人不能恬不知恥,我們能讓你留下來就已經很讓步了,你不要得寸進尺。”一旁端莊秀婉的水夫人也有些生氣,她微蹙著柳眉道,“小姐,女孩子要學會羞恥。你的父母又沒有教過你——”
這時,水家的主人水清雲有些不耐煩了,他站了起來大聲說道,“來人,把她轟出去。”
藍薄荷依舊沒有動,當兩個彪形大漢闖入的時候,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打翻在地,接著,又有兩名大漢上前,又被藍薄荷打倒……
藍薄荷就這樣,打倒了十幾名大漢,這時候,她已接近了飯桌。
“你……你要幹什麼?”水清雲大喊著。
藍薄荷依舊不說話,但是,這次不同的是,她從身後拿出了一柄洞簫,當著眾人的麵,吹奏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水清雲指著藍薄荷,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而此時的南宮駿岐,更是睜大了眼睛望著眼前的藍薄荷……
她在吹那首——《殤水》。
藍薄荷的淚如泉湧,淚水滴落到洞簫上,吹奏出的曲調隱隱地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好像深宅中哭泣的女子一般哽哽咽咽,如泣如訴……宛轉憂傷的樂音溢滿了整個房間,每一個音符仿佛都在唱著一首悲傷的歌,嫋嫋娜娜地久久不絕……
“天哪——”老夫人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喃喃自語道,“是藍芯回來了……”
一曲終了,藍薄荷已是泣不成聲了,淚水沾濕了她的衣襟,和那柄多年來與她相依為命的洞簫……
南宮駿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一次,聽到了那首曲子,而且,使藍薄荷吹奏的,那首《殤水》。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吹這首曲子?”南宮駿岐衝上去抓住藍薄荷的肩膀大吼道。
藍薄荷輕輕地搖了搖頭,此時的她,已說不出話了。
“小雲,是你嗎?”水清雲癱坐在一張椅子上,他兩眼呆滯地望著淚人一般的藍薄荷,喃喃地問道。
藍薄荷也望向了他,她的眼睛裏,除了淚水,還是淚水……
她剩下的,或者說他給她剩下的,就隻有無盡的淚水了……
“爸……”藍薄荷輕輕地吐出了這個她十幾年沒有說過的字眼。
水清雲望著藍薄荷,“小雲,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爸爸?”水曉穎和南宮駿岐同時驚詫地叫出了聲。
“是的,她是我的女兒——”
“不,不是的。”老夫人突然站了起來,她走到藍薄荷麵前,冷冷地說,“你不是水家的人了。”
“媽——”水清雲無奈地叫道,“藍芯已然死了,這與小雲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她不是我們家的人,她是個孽種。”老夫人說罷,冷哼了一聲。
南宮駿岐望著眼前的藍薄荷,他轉過頭問水清雲,“她才是我要找的女孩子對不對?”
水清雲望著快要氣得發瘋的南宮駿岐,輕輕點了點頭。
“為什麼——”南宮駿岐怒吼道,“為什麼你們要騙我!”
水清雲半晌才緩緩地說,“當時,小雲已經不在水家了。”
“那你們就能隨便找一個女孩兒來冒充?”南宮駿岐的怒氣難消,他恨恨地望著水清雲。
這時,水曉穎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南宮駿岐,“駿岐,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還不如者柄破簫嗎?”
南宮駿岐一把甩開了抱住自己的水曉穎,語氣冷地讓人膽寒,“如果這段感情是建立在欺騙之上的,那還有什麼意義呢?還不如不要。”
水曉穎的眼淚“刷”地流了下來,她歇斯底裏地衝南宮駿岐大喊,“我騙你是因為我愛你呀!你難道不明白嗎?”
南宮駿岐沒有像往常一樣溫柔地安撫哭泣的水曉穎,相反,他用一種極其鄙夷的目光望著她,“可是,你欺騙了我七年的感情。更重要的是,你讓我無法去保護我真正愛的人。”
藍薄荷此時,已經轉身走出了大廳,南宮駿岐為隨著追了出去。
“駿岐,回來……”偌大的廳堂裏隻留下了水曉穎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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