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章節字數:7913  更新時間:08-12-20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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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駿岐,我們之間,隻有擦身而過吧……南宮駿岐跑出大廳的時候,藍薄荷已經無影無蹤了,她能跑到哪裏去呢?

    南宮駿岐忽然眼前一亮,如果,她真的是十二年前的那個女孩子,那麼她一定就在那裏——

    穿過依舊開滿了芬芳濃鬱的玫瑰的花園,南宮駿岐又一次來到了那個令他終身難忘的地方。

    在那已經長得很高很高的薄荷草的深處,遺留下的,隻有一堆烏黑色的廢墟。

    果然,一個消瘦的身影站在那裏,她的手中,是那柄洞簫……

    藍薄荷抬起頭,仰望著星空,這裏的夜空,還是這樣寂靜啊,離開這麼多年,竟然沒有一絲的改變……

    野菊花清幽的香氣伴隨著薄荷草絲絲的涼意使陷入沉思的藍薄荷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驀然間,她感覺到,有一件衣服被輕輕地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帶著溫熱的體溫——

    藍薄荷的身子一怔。

    她被人抱住了,她能聽到他的心跳,能感受到他的氣息,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不要再離開我了。”南宮駿岐如夢囈般喃喃地說,那語氣,帶著一絲的乞求。

    藍薄荷呆呆地望著麵前的廢墟,沒有言語。

    “不要離開我了好嗎,薄荷,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認出你,我把別人捧在手心裏七年,卻在你出現的時候對你置若罔聞。”南宮駿岐痛苦地說,“對不起,薄荷,對不起……”

    藍薄荷輕輕地推開了南宮駿岐,就像那個雨夜一樣——

    她靜靜地走過南宮駿岐的身邊,低著頭,南宮駿岐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駿岐——”藍薄荷輕輕地,如夏日裏的微風低語般,一字一字地說——

    “謝——謝——你——能——愛——上——我——”

    說罷,便消失在慘淡的夜色之中。

    南宮駿岐手中,隻剩下了那件帶有藍薄荷身體上淡淡的薄荷香的外衣。

    今夜,風中的薄荷香格外妖嬈……

    駿岐,我們之間,隻有擦身而過吧……

    飛機場上,從巴黎飛過來的飛機降落了。

    “子衝,知道嗎,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一個二十七八的美麗女子挽著身邊的男人說。

    男人笑了笑,“那麼,你要先回家嘍!”

    “不——我要先去一個地方。”

    水家大宅裏——

    “爸爸,為什麼那個藍薄荷會是你的女兒!”水曉穎怒氣衝衝地問。

    一旁的水老夫人插話了,“不,她不是你爸爸的女兒,她是個孽種。”

    “你說誰是孽種?”話音未落,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管家,誰讓他們進來的?”老夫人一臉的不高興。

    管家未等解釋,那個年輕女人說話了,“是我自己闖進來的,不怪他。怪下人有什麼用,有本事就把自己家的事弄清楚。”

    “你什麼意思?”老夫人氣得正要發作——

    “藍蕊?”水清雲站了起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女子。

    那女人高傲地甩了甩自己的長發,“對,就是我,我——回——來——了——”

    “藍蕊?”老夫人也有些不敢相信。

    “我告訴你們,小雲不是孽種,我是怎麼都不會相信我姐姐會做出那種事,我這次回來,就是要把事情查清楚。”

    “你姐姐的事,普天下的人全都知道了,有什麼可查的?自己幹了那種破事,死了也是咎由自取。”一直沉默的水夫人此時說話了。

    藍蕊沒有像水夫人想象的那樣發怒,而是饒有意味地端詳著麵前的水夫人,“你就是那個酒吧女吧,叫——叫什麼來著?對了,叫李翠瑩吧!”

    “藍蕊,我不許你這樣說我的夫人。”水清雲說話了,那語氣中沒有怒氣,反而帶著一絲哀求和歉意,“藍蕊,你姐姐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她做出的事情難道就對得起我嗎?我那麼愛她,把什麼都給了她,可是她呢?”

    藍蕊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姐姐不可能做出那種事。”

    “藍蕊,我也不願意相信,可是,那份檢驗報告明明寫著小雲不是我的女兒。”水清雲的語氣中充滿了痛苦。

    藍蕊依舊冷靜極了,她冷笑著,望著沙發上的李翠瑩,“噢,是嗎?你說你把一切都給了我姐姐,可是,這個女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她又指指旁邊的水曉穎,“這個女孩兒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她跟小雲一樣大吧!”

    “我——”水清雲一時啞口無言,他羞愧地憋紅了一張臉,“跟翠瑩,我不是故意的。”

    “哈哈——”藍蕊大笑著,“這種事還有不是故意的?”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李翠瑩站了起來,她走到了藍蕊的麵前,“對不起,請你出去,你妨礙了我們一家的正常生活。”

    “你們?一家?哈哈哈哈……”藍蕊仰天大笑著,仿佛這是個天大的諷刺,半晌,她收住了笑容,“好吧,你們一家再好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吧,我回來了,你們也沒幾天好日子了。”說罷,她挽著身邊的林子衝走了出去。

    水清雲呆呆地坐在了沙發上,藍芯,你一定要這樣折磨我嗎?

    自從那天晚上,藍薄荷就從手機裏刪掉了南宮駿岐的號碼,縱然他發了幾百條短信,縱然他跑到教室去找她弄得全校沸沸揚揚,縱然他給她買了幾千朵玫瑰花放在晴雪齋外麵,縱然他一夜夜等她等到天亮……

    她,沒有再和他說一個字。她甚至讓上官晴風幫她請假,呆在宿舍裏不去上課。

    她在躲避什麼?

    藍薄荷自己也不知道。

    她的心在痛,痛得她每夜每夜流淚到天亮……

    終於,十幾天以後南宮駿岐發來了最後一條短信——

    薄荷,如果我的行為對你造成了困擾,對不起。我不會再打擾你,但是,如果有一天,你願意接受我,請告訴我。我會一直一直等,因為我愛你。

    藍薄荷看完那天短信躲在被窩裏哭了一整天,她的心,像被一把鈍刀來回地割著,那麼痛,那麼痛……

    上官晴風給她送飯,她沒有吃,就這樣——

    “薄荷,你醒醒啊,你別嚇我!”上官晴風坐在床邊使勁地推著昏迷不醒的藍薄荷。

    “我們還是叫救護車吧——”白毓琪也著急得束手無策。

    醫院裏——

    “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上官晴風焦急地問著。

    醫生聳了聳肩,“身心俱疲,她需要修養。住幾天的院再說吧!”

    學生會辦公樓中,南宮駿岐的辦公室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南宮駿岐,你給我出來!”上官晴風站在門口大喊。

    劍眉微蹙,南宮駿岐心想:這是哪冒出來的小丫頭,居然如此膽大?

    “請問,有什麼事嗎?”發作也要等把事情問清楚再說。

    上官晴風一臉怒氣,眼睛裏的眼淚圍著眼眶轉圈——

    “誰叫你沒事兒去打擾我們家薄荷?”

    南宮駿岐的心一下子被揪緊——

    “薄荷怎麼了?”南宮駿岐焦急地問。

    “你說怎麼了?薄荷就因為你老糾纏她,弄得她天天晚上躲在房間裏哭!後來,不知道你給她發了什麼短信,她就躲在被窩裏哭了一天,飯也不吃,現在——”

    南宮駿岐的心仿佛被什麼利器刺中了一下,痛得他有些踉蹌,“她——她,怎麼了?”

    “薄荷發燒了,現在在醫院裏,醫生說要住院……”上官晴風已然泣不成聲,她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南宮駿岐一下子靠在了門上,他痛得有些站不住了,他低下頭,用最後一點力氣問,“她——在哪個醫院?求你,告訴我好嗎?”

    南宮駿岐,生平第一次求人。

    “你管不著!”上官薄荷猛地站起來使勁推了一下南宮駿岐,南宮駿岐站立不穩,摔在了地上。

    上官晴風抹著眼淚跑了。

    南宮駿岐坐在地上,呆呆地盯著大理石地板,許久,他的嘴唇動了動,但

    風子漠和淩禦宸都沒有聽見他想說什麼。

    薄荷,對不起……

    我又傷害了你——

    藍薄荷醒來的時候,發現她的麵前坐著兩個陌生人。

    尤其是那個女人,有著和自己一樣的黑色長發和琥珀般美麗的瞳孔,好熟悉……

    那個男人三十左右,高大英俊,身著一套白色的西服,在陽光下很耀眼。

    “你們是……”藍薄荷用微弱的聲音說。

    “哦,我們是你的新班主任和美術老師,我叫藍蕊,叫我小蕊阿姨就好了,他叫林子衝,你叫他小林叔叔就好了。”藍蕊溫柔地笑著,她的笑,讓藍薄荷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是媽媽……

    藍薄荷必須承認,這兩個人是她見過的少有的不讓她討厭的人,她想和他們親熱,尤其是和這個自稱藍蕊的女人。

    “薄荷,我們是一個姓耶,這年頭,姓藍的人可真是不多,說不定我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藍蕊打趣道。

    藍薄荷也笑了,第一次,她在生人麵前笑了。

    當白毓琪給藍薄荷送午飯來的時候,驚奇地發現藍薄荷和藍蕊兩人正聊得熱火朝天——

    “你的皮膚好好噢,用的什麼牌子護膚品?”藍蕊羨慕地問。

    “沒用什麼牌子,隻是用普通的牌子。”

    “天呐,羨慕死你了!那麼好的皮膚!”

    “你的皮膚也不錯呀!”

    “哪有,人老了,青春不複了——”藍蕊一連怨念地說,藍薄荷被她滑稽的表情逗樂了。

    看著藍薄荷開心的笑,藍蕊在心裏默默地說,

    姐姐,我會好好守護小雲的——

    “少爺,找到了,薄荷小姐在月息醫院。”管家對坐在車裏的南宮駿岐說。

    一天下來,南宮駿岐已經找了三十多家醫院了。

    夜已然很深了,薄荷大概睡了吧,南宮駿岐暗自思忖著。乘電梯來到藍薄荷所在的病區,南宮駿岐從護士那裏得知了藍薄荷的具體情況,便輕手輕腳地來到藍薄荷居住的病房前。

    藍薄荷果然已經睡了,南宮駿岐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又關上門,生怕把熟睡的藍薄荷吵醒。他走到藍薄荷的身邊,輕輕地俯下身去,欣賞著藍薄荷睡著時可愛乖巧的小模樣。

    睡夢中的藍薄荷是安靜的,就像一個漂亮精致的水晶娃娃一樣,仿佛被能工巧匠精心打磨雕鏤過的五官沒有一絲的瑕疵,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是那麼寧靜安然,她也許不是那麼妖豔,妖豔地迷倒眾生,但是,卻有不食人間煙火般的清純,清純地驚為天人。

    “駿岐……”藍薄荷輕輕地夢囈著,南宮駿岐將耳朵貼上去,想聽聽她在說些什麼,但是,他沒有聽到。

    月光照進來,整個白色的病房都好像被罩上了一層輕紗,藍薄荷也一樣,仿佛是隱在薄霧之中的一朵一塵不染的雪蓮花。

    南宮駿岐輕輕地吻著藍薄荷柔軟的麵頰,他想親吻她的嘴唇,但是,他知道,這樣是對仿佛一塊無暇美玉般的藍薄荷最大的玷汙,他不能這樣做。

    薄荷,好好地睡吧,你太累了。

    月半彎,倚於深宵,晚風輕飄,一張俏臉,泛著半點的醉意

    夜已醉了,夜已醉倒了

    讓它安靜到天曉

    我記得,與你一起,我心高飛,會急促跳動,說真需要你

    讓我看你,讓我細賞你

    陪你身邊

    今晚

    讓我靠著你的臂胳,流露我熱愛心底說話,孕育美麗溫馨愛意

    做夢

    都是你

    夜已深,我心思思,你的豐姿,隻想你便是

    我的天使

    未見半秒。便控製不了

    難以心安

    於今晚

    讓我靠著你的臂胳,流露我熱愛心底說話,孕育美麗溫馨愛意

    做夢

    都是你

    讓我靠著你的臂胳,流露我熱愛心底說話,孕育美麗溫馨愛意

    做夢

    都是你

    ——張學友《月半彎》

    車中放著音樂,南宮駿岐看到藍薄荷依然有所好轉,他的心情也隨著音樂而稍稍放鬆,從些天來,他太壓抑了。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風景,南宮駿

    岐深深地出了口氣。

    薄荷,我愛你。

    回到南宮家,南宮駿岐一進大廳就看到了水夫人帶著水曉穎坐在那裏,旁邊是自己的父母。

    “駿岐呀,聽說你和小穎鬧別扭了是嗎?”南宮夫人一見南宮駿岐就走上來說。

    望著滿臉淚痕的水曉穎,南宮駿岐有些不忍,她明顯消瘦了許多。

    “駿岐——”水曉穎走過來拉過了南宮駿岐的手。

    看看那雙曾經無數次被自己捧在手心的小手,南宮駿岐輕輕地歎了口氣,禮貌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水曉穎卻馬上又拉住了他的手,帶著哭腔求道,“駿岐,回到我身邊好嗎?”

    南宮駿岐望著這個和自己相處多年的女孩子,他不忍就這樣和她斷絕一切的關係,但是,他愛的,的確不是她。

    也許,如果不是當年的那個承諾,他大概七年前就不會和她在一起,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了。

    “小穎——”南宮駿岐說,“你是個漂亮的女孩兒,你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嘛!”

    “不——”水曉穎又一次流下了眼淚,“我不要跟你做朋友,我要做你的女朋友!我的幸福在你手上,你不要我了,我就沒有幸福了!”

    “小穎,算了吧!”南宮駿岐轉身要走。

    “難道就是因為那個藍薄荷?就是因為她會吹那首《觴水》?我們七年的感情就這麼完了?”水曉穎在南宮駿岐身後不甘地大喊著。

    南宮駿岐沒有轉身,隻是幽幽地說,“她比起你來,得到的幸福太少了。”說罷,便轉身走上樓梯。

    “唉,這孩子,真沒辦法。”南宮夫人對水價母女說,“從小就什麼事都由著他。”

    “你們知道嗎,那個藍薄荷就是藍芯的女兒。”李翠瑩說。

    “就是,那個紅杏出牆的藍芯嗎?”南宮夫人問。

    “對,就是她。”李翠瑩道。

    “怪不得,媽媽紅杏出牆,女兒也勾引別人家的好男孩兒,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呀!”南宮夫人聽李翠瑩一說,對藍薄荷的印象一下子落到了最低點。

    “誰說不是呢,她前些天去我們家了,把我們家攪鬧地翻天覆地。”李翠瑩忙趁熱打鐵道,“這個女孩子天生就很會勾引男孩子,你們家駿岐可要小心哪!”

    “駿岐必須和小穎結婚。”南宮家的一家之主,南宮羽筵說。

    “謝謝伯父——”水曉穎抹了抹淚水。

    藍薄荷,我們的戰爭,才剛剛開始呢!

    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

    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

    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

    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

    藍薄荷和上了手中的書,望著窗外的夕陽,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倦倚西風夜已昏,伴隨著西風悄悄降臨的,是藍薄荷最討厭的秋天。

    女孩子們常說,秋,是傷感的季節。

    但女孩子們卻常常眷戀這個季節,因為在這個特殊的季節裏,女孩子們那

    種柔婉的,帶著淡淡憂傷的美就會盡顯無遺。

    女孩子們會去花園中,拾起一片落葉,將它輕輕地夾在書裏,帶著縷縷的書香,那片葉子,是她們青春的見證。

    但是,與大多女孩子不同,藍薄荷不喜歡秋天。

    對於有家的女孩兒,她們可以恣意地傷感,但再多的傷感都是“為賦新詞強說愁”樣的不傷心脾的傷感,或者隻能說是淺淺的哀愁

    但藍薄荷沒有家,所以平日裏她已經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忘掉那些足以讓她痛死的傷感,更不要說秋日裏了。一旦到了秋天,當身邊的女孩子們都紛紛地傷感起來的時候,就會把藍波和平是用盡力氣掩藏好的那些她一輩子也忘不了的傷痛生生地撕開,就像生硬地揭開沒有好的傷疤一樣,隻會平添新的傷痕……

    病房的門被打開了,是藍蕊。她的手中,提著一個飯盒。

    “小薄荷,開飯嘍!”藍蕊的笑是藍薄荷冰冷的心中唯一的一縷春風。

    “猜猜今天吃什麼?”藍蕊將飯盒放在了桌上。

    藍薄荷搖搖頭。

    “我說薄荷,你怎麼對什麼事都不感情去呀?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別總是愁眉苦臉的。”藍蕊一邊將飯盒打開一邊說,“看,我給你做了新鮮的壽司,快吃吧!”

    “謝謝。”藍薄荷接過藍蕊遞過來的壽司,心想,這個小蕊阿姨還蠻有意思的。

    藍蕊看了看藍薄荷手中的書,“怎麼?在看書呢。”

    藍薄荷點了點頭。

    “喜歡《紅樓夢》?”

    “不喜歡。”藍薄荷望著窗外遙遠的天空,出神地望著天空。

    藍蕊淺淺地笑了笑,“那你為什麼在看《紅樓夢》?”

    藍薄荷看了看放在枕邊的書,輕聲說道,“因為喜歡裏麵的妙玉。”

    “妙玉?”藍蕊望著藍薄荷說,“別的女孩子都喜歡黛玉,為什麼你喜歡妙玉呢?”

    藍薄荷又一次望向了窗外。

    “妙玉也是一片孤獨的薄荷。”

    大概,因為妙玉像藍薄荷一樣,對世界上的紛紜毫不關心,永遠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她如冰雪般冷寂、孤獨,她有著自己小小的渴望,但是,卻又因現實的殘酷而不得不隱藏起自己內心的愛。

    也許,這就是藍薄荷吧。

    藍蕊心裏這樣想著。

    薄荷,從今以後,我會讓你知道,你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這時,病房的門又一次打開了,一個端莊的婦人走了進來。

    她看見了病床上的藍薄荷,便徑直走了過來。

    “請問,你就是藍薄荷小姐嗎?”那個婦人禮貌地問。但不難看出,她在看到藍薄荷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了不悅的神情。

    藍薄荷輕輕點了點頭。

    那個婦人在藍薄荷的床邊坐了下來,仔細地端詳了一遍麵前的藍薄荷。

    “藍薄荷小姐,我是南宮駿岐的母親。”

    藍薄荷望著麵前的南宮夫人,有些不明所以。

    “我就把我的來意直說吧,我來得有些冒昧,大概打擾到了你的休息。但是,有些事情,我們必須當麵說清楚。”南宮夫人嚴肅地說,“你和我的兒子之間,我不管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兒子都必須去水曉穎為妻。我們南宮家是大戶人家,我們絕不能容許一個你這樣的女子進入我們高貴的南宮家族。”

    “噢?”藍薄荷饒有興趣地望著麵前的南宮夫人,“我是什麼樣的女子?”

    南宮夫人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兒簡直有些不知羞恥了,她明明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還明知故問。

    “藍薄荷小姐,請你不要自取其辱。”

    藍薄荷缺偏偏不依不饒起來,“小女子孤陋寡聞,見識淺薄,還真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你——”南宮夫人氣得一張白皙的臉漲得通紅,“你母親做過的事,普天下都知道了。你還有什麼好問的。”

    藍薄荷卻故意要佯裝不知,“我母親?她,做過什麼了?”

    “你母親和別的男人亂搞,才有了你。你母親不知羞恥,就連你這個女兒也不知羞恥!翠瑩說的果然沒錯。”南宮夫人氣得站了起來,“總之,無論你怎麼勾引我的兒子,我都不會允許他和你在一起,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說罷,便氣呼呼地奪步出門。

    “不知羞恥——”藍薄荷自嘲般地笑了笑。

    藍蕊不知什麼時候,也跟著南宮夫人走出了病房。

    “媽——”來看藍薄荷的南宮駿岐正跟自己的母親在走廊裏碰了個正著,南宮駿岐有種不好的感覺。

    “你來這裏幹什麼?”南宮駿岐問。

    南宮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那滿臉緊張的神情,氣得心怦怦直跳,她反問道,“那你又來這裏做什麼?”

    “我來看薄荷。”南宮駿岐知道隱瞞不下去,幹脆就挑明了。

    南宮夫人冷笑一聲,“哦,是嗎?就是那個專門勾引別人男朋友的女孩兒?”

    “我不許你這樣說薄荷!”南宮駿岐氣得大吼,“薄荷是個好女孩兒,我愛她!”

    “我也告訴你,你愛她也沒用,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堅決不同意!”南宮夫人也氣得大叫。

    “呦呦呦,母子倆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這是醫院,這樣有礙病人休息。”一個聲音從南宮夫人的身後傳出,南宮夫人回頭一看,原來是剛才坐在藍薄荷身邊的那個漂亮女人。

    “你是——”南宮夫人沒好氣地問,在她看來,和藍薄荷在一起的,沒什麼好人。

    藍蕊衝南宮駿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去看藍薄荷,自己迎了上來,

    “南宮夫人您好,我是藍薄荷同學的班主任。”

    原來是班主任,那應該和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不是一夥的,南宮夫人這才把火往下壓了壓,“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藍蕊一看穩軍計成功,便立刻說道,“南宮夫人,聽您剛才說,藍薄荷和南宮駿岐——”

    “別提了,氣死我了!”南宮夫人一想起剛才藍薄荷那傲慢的表現就氣不打一處來。

    “南宮夫人,作為藍薄荷的班主任,我有義務,也有責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請問我能跟您找個地方談談嗎?畢竟,學生早戀,這對他們的成長是很不利的。”藍蕊擺出一副和南宮夫人統一陣營的模樣說道。

    南宮夫人一聽,原來這位藍薄荷的班主任也反對她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便十分樂意讓她幫忙拆算藍薄荷和南宮駿岐,早就把南宮駿岐來看藍薄荷的事情拋在腦後。

    “好啊!”南宮夫人高興地說,“我們去路邊的咖啡廳談怎麼樣?”

    藍蕊連忙點頭,“我也正有此意。”心裏卻暗笑,你這個笨蛋,還不知道我是在調虎離山順便勘查敵情吧!

    南宮駿岐來到了藍薄荷的病房前,透過門上的玻璃,南宮駿岐看到,在灑滿橙色夕陽餘暉的白色病房中,藍薄荷正在細細地咀嚼著飯盒中的壽司。

    她長長的頭發在夕陽的照耀下閃著橙色的光,柔軟自由地披散在她纖弱的肩上。

    南宮駿岐想走進去,想把藍薄荷抱在懷裏,就像那個雨夜一樣,緊緊地抱在懷裏,但是他的腳動了動,他最終還是沒有走進去。

    如果,那個雨夜,我沒有放開她,那麼,現在大概,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了吧!

    南宮駿岐不止一次地這樣想過,而且,每每想到此,他又不止一次地,痛苦地自責著——

    是他,是他主動放開了藍薄荷,是他不要她,是他對她不起,他又有什麼資格來祈求她的原諒?

    他想尋求原諒,但是,卻又給她帶來了更大的傷害——

    他,能夠保護她嗎?

    路邊的咖啡廳裏,南宮夫人和藍蕊找了一個靠窗戶的座位坐了下來。

    “南宮夫人,您能給我仔細地描述一下整個事情的經過嗎?”藍蕊假裝非常擔心地說。

    “唉——”南宮夫人歎了口氣,“本來,我們家駿岐和水家的大小姐曉穎是一對兒,不知道後來怎麼了,駿岐就非要和小穎分手,還要和那個藍薄荷在一起。”

    藍蕊裝出一副非常吃驚的樣子問,“什麼?藍薄荷真的跟南宮駿岐在一起?”

    “現在,我們家駿岐好像著了魔一樣,誰的話也不聽了,就一門心思地要跟這個藍薄荷在一起。”

    “那您打算怎麼辦?”

    “不同意,堅決不同意。”南宮夫人斬釘截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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