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一場華麗的騙局

章節字數:2674  更新時間:09-01-05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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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呐,我親愛的童佐佐。

    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傻,用盡力氣去愛,到頭卻被所有人拋下。

    呐,我親愛的童佐佐。

    你完美地配合,送我予一個巨大的舞台。

    你們每一個人,都在看一出精心編製的戲。

    小醜站在舞台中間,為了愛情,鞠躬盡瘁。

    小醜的眼淚掉下來,弄花了她的妝。

    所有人一起嘲笑她,“你不過是個小醜。”

    你精心營造的謊言,

    虛構成盛大的婚禮,

    你微笑著演繹,

    一場華麗的騙局。

    幕布放下來,

    蒼白的葬禮。

    禮成,致敬。

    -柒冉《柒•七月》

    (2)

    “…柒冉?”

    童佐佐看了門,柒冉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沾濕了衣裳,童佐佐有些舉足無措。蘇安看見柒冉的眼淚,心裏忽然有了憐惜。

    他和她就隔了一扇門,僅就這麼一扇門的距離。為什麼她覺得他們之間隔了千山萬水?有著逾越不過的溝壑?

    為什麼她的眼裏滿滿的全是他不願看到的痛楚?

    為什麼他的眼裏空空地全是她不願看到的抱歉?

    柒冉不顧擦掉眼淚,她抬起頭,直視他的目光。他小心地躲閃著她的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眼淚強忍下去。“實話。”童佐佐不說話,柒冉倔強地開口,“你是誰,玲瓏又是誰?”現在想起來,那天在醫院裏,童佐佐的父親提到的哪是什麼“小籠包”?分明字字句句,都是玲瓏!她的表情裝得很好,可是她的眼淚還在流個不停。“他…在哪?”

    我的少年,在哪裏?

    屬於我的那個他,在哪裏?

    童佐佐埋下頭不說話,他無法回答她。她要他怎麼回答他?……柒冉靠著牆角蹲下來,毫無掩飾地哭泣。蘇安走過來,有些疑惑。童佐佐想要為她拭去眼淚,可是他已經不再有資格。

    上帝吝嗇到,連幸福都不願施與。

    (3)

    %{曾經}%

    “童佐佐,有什麼事嗎?”

    她穿著粉色連衣裙,頭發小巧地落在一邊。童佐佐吐了吐舌頭,“蘇玲瓏!…我喜歡你!”

    他抬起頭,小心地綻開了笑,她卻皺起了眉。

    “可是…我哥哥不會允許的。”

    “沒關係的。”童佐佐開心地笑。迎上她羞澀的臉。

    “不行!我不準!”蘇安狠狠地瞪著童佐佐,蘇玲瓏哀求,“哥!”她有些不知所措。“哥!他是我的男朋友,他叫……”

    “他叫什麼不關我的事!”蘇安按奈住衝動,對童佐佐說。“你走!我不想再見你,你走!不要再來糾纏我妹妹!你走啊!”蘇安打過來一拳,童佐佐躲了過去。“蘇安哥,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給玲瓏幸福的!我永遠會愛玲瓏的!”蘇玲瓏擋在了童佐佐麵前。“哥!我蘇玲瓏這輩子,隻嫁童佐佐一個!”

    蘇安癱軟在一邊。“好,你走。你走!你們都走!”蘇玲瓏和童佐佐一起走了。隻留下蘇安一個人呆在原地。她是幸福了,可是他的喜歡誰又能看到?

    “佐,剛才那個老板拿的好像是西瓜汁,不是草莓汁!”

    “哎?這樣啊……”

    童佐佐吐了吐舌頭,這是他偷偷換掉的。天天和草莓汁,他都快喝膩了。他笑了笑跟上了蘇玲瓏的腳步,卻看見有人把手伸進了她的包裏。

    “小心!有賊!”童佐佐跑上去將小偷的手打落。卻不知道小偷還有同夥,其中一個亮出一把刀子,血噴了他們一臉。

    他們慌亂地跑掉了,童佐佐抱著流血的玲瓏。她的腹部上插著那把刀。他已經分不出沾在她身上的是血還是西瓜汁。他大聲地喊著,沒有人,沒有一個人。“玲瓏,我不會讓你死的,堅持住啊玲瓏,你一定要堅持住!”

    “佐……”她用她纖長的手指撫平他緊皺的眉,他的眼淚落下來衝淡了她的血。“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我……還是你的玲瓏……”童佐佐高聲大叫。“不!我隻要這輩子!我就要這輩子!童佐佐永遠隻能有一個蘇玲瓏,你不能死!”

    ……

    她閉上了她的眼,

    他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血他的淚,

    延續到天邊。

    蘇安趕來,瘋狂地打著童佐佐。“童佐佐!你說過會給她幸福的!你不能這麼對我!”童佐佐任由他踢打著,終於哭出了聲來。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一個蘇玲瓏,勢必要嫁給童佐佐。

    童佐佐走在街上,行人紛紛避開他。他神情恍惚地撞到了行人,“弟?”童佐言手邊挽著一個女子,驚訝地看著他落魄的弟弟。“你怎麼弄成這樣?”童佐佐淚痕未幹。“哥…玲瓏死了……”他看到那個女子的容顏,忽然就說不出話來。

    唇角眉眼,恍如玲瓏!

    “玲瓏,玲瓏!”童佐佐握緊了女子的手,女子有些尷尬地擺脫開。“呃,我叫柒冉。”童佐佐依舊不依不撓地問,“你一直叫柒冉嗎?你改過名嗎?”

    “我……”“佐,不要再說了。”童佐言拉著童佐佐回家,柒冉有些疑惑地走遠。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事隔兩個星期,童佐言拿著酒瓶喝得名獰大醉。童佐佐奪過酒瓶,“哥!不要再喝了!”童佐言恨恨地捶打著自己,為什麼啊!什麼離開,他要怎麼去跟柒冉說他要離開?他要怎麼告訴她,他可能永遠不回來?

    ……

    童佐言回到家,一直不說話。他去跟柒冉告別了,他居然看到她哭了。即使是被那個男人打,她也沒有哭過。可是這一次,她居然哭了。童佐言的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漸漸地他看不見眼前的東西了,昏倒前他聽見有人在喊,“哥,你怎麼了,哥!”

    童佐言住院了。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醫生說他患了抑鬱症。他居然會得抑鬱症,他還隻是個少年啊。童佐佐去看過他好多次,第三次去的時候童佐言的頭發全白了,他一直喊著,柒冉,柒冉。

    什麼樣的愛,能夠讓他,少年白頭?童佐佐想到了玲瓏,蘇安不讓他參加玲瓏的葬禮,畢竟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不好了!張醫生,26號床有異樣!”護士驚恐地喊來了醫生,童佐言居然迅速地蒼老起來。他們把他推進了急診室,又立刻把他推了出來。醫生從急救室將童佐言推出來時,他已不成人形。醫生並沒有救他,應該說,他們已經救不了他了。他們讓童佐言和他的家人在一起,度過最後的時刻。

    父母都不在,隻有碰巧前來探視的童佐佐。童佐言用他那蒼白的手撫摸著弟弟的臉,擦去了他的淚水。他蠕動著嘴唇,艱難地發音。“佐,答應我……幫我照顧好…柒冉…………”童佐佐拚命地搖頭,“不…不!哥,嫂子應該是你來照顧,你必須親自去照顧!你不能把她丟給我…哥…你不要死……”

    可是童佐言早在聽到那個“不”字時死去。

    而很遠處柒冉的家裏,柒冉已昏睡了三個星期。她從家裏醒來,喪失了所有的記憶。

    (4)

    柒冉捂住嘴,眼淚落在手背上。童佐佐擦去自己的眼淚。“…我是為了替代他,才來到你身邊。”蘇安沉默地站在一邊,柒冉覺得世界就要崩潰掉。

    屬於我的少年,我,丟,了。

    不屬於我的少年,他的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都許諾給了別的女子。

    那麼她該怎麼辦?

    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麼辦?

    童佐佐站在她麵前,心裏大片的痛。“…對不起。”

    他說,對不起。

    她把戒指摘下來還給了他,他的背影逆著光,頭也不回地丟下她。她的心裏,忽然就什麼都沒了。

    她曾設想過那麼多結局,他卻上演了最慘烈的一幕。

    童佐佐你是否還記得,你曾對柒冉說,要陪他一起放煙火。

    可如今,故人依舊,煙花不再。

    而她一直一直,想要對他說的那句話。也來不及說了吧。

    我,愛,你。

    以柒冉,愛童佐佐的身份。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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