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緣起  17王爺發威

章節字數:4505  更新時間:21-03-10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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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提著鳥籠子的公子,吹著口哨逗弄著籠裏那隻黃鳥跳上跳下的亂叫一陣,極輕慢得瞟了雲髻姑娘一眼,又緩緩收回目光:“惹了南大公子隻說些好話是不行,總要付出點什麼才能過去。”說完又逗弄籠裏的黃鳥去了。

    白幕聽得不太明白,扯了扯李輕饒的衣角:“你可看明白裏頭的事了?”

    李輕饒聞言,冷笑著勾起唇角,他自然看出了個大概,無非是在繁榮的大街上,上演了一段富家子弟仗勢欺人的這麼一個稀鬆無味的段子而已,都是他玩剩下的,自然提不起他的興致,敷衍得回了句:“唔,好像明白了。”

    白幕正打算問問李輕饒明白什麼了,隻聽那個一直不吭聲的雲髻姑娘抹了把眼淚,哭哭啼啼的扯住南大公子的袍擺,求饒道:“公子,放過我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我真不知那小姑娘是公子的妹妹,若我知道那是令公子的妹妹,就算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得罪她半句。”

    一個尖下巴的公子尖銳道:“還有下次呢。”上前拍了拍雲髻姑娘的臉,“你嘴不是挺厲害的,這會兒怎麼沒本事了?”

    原來是這雲髻姑娘先得罪了南大公子的妹子,不想這南大公子也是一個會心疼人的,二話不說叫了幾個好友,來給他妹妹抱不平來了。

    李輕饒扶著下巴,輕皺了下眉稍,覺得這種差水平的倒黴事實在沒趣,正打算拉了樸朔他們離開,卻聽見樸朔輕聲嘟囔了一句:“一群大男人欺負一個姑娘,也不嫌丟人。”

    抬眼見不知哪來的一片絨羽搖搖曳曳的落了下來,樸朔伸手接在掌心,因離得那鳥籠公子近了些,收回手時,碰歪了鳥籠公子的鳥籠。

    “咦?哪裏來的臭小子,在這裏裹亂。”鳥籠公子長眉一挑,瞟見樸朔掌心的絨羽,不悅的提高了聲音,“怎麼,你差點碰掉了我的鳥籠子,你看你這表情,什麼意思?”

    樸朔抬頭不明所以看了看鳥籠公子,皺眉又看著掌心的羽毛。

    “怎麼不說話?”鳥籠公子打量著樸朔。

    李輕饒搶了一步,直接將樸朔手裏的羽毛一掌拍在鳥籠公子頭上,冷冰冰道:“就這個意思。”

    “行,夠膽!”鳥籠公子撲掉頭頂的羽毛,恣意的笑了一聲,“你行,你若厲害,就把羽毛放屋頂上,放我頭上算什麼本事?”

    樸朔低眼皺眉小聲嘟嚷:“那麼輕,怎麼扔得了。”

    “怎麼扔不得。”白幕淺然一笑,壓低嗓子道,“樸大公子怎麼也糊塗了,在羽毛上綁上個重物,順手一扔,哪裏去不得。”

    樸朔大悟的點了點頭,卻聽得李輕饒閑散的聲音微帶著不屑清淡的插了進來:“用得著那麼麻煩?”斜睨了樸朔一眼,李輕饒從容得走到那個拎著鳥籠,神情格外冷淡,派頭十足的公子麵前,從容的打開鳥籠,從容的揪住活蹦亂跳的黃鳥的一根腿,掄圓了膀子往外一掄,一道幾乎不可察的黑影擦著沉沉暮光落在對麵屋頂上,小黃鳥拉長聲音叫了幾聲,在斜置的屋頂上狼狽的撲騰了幾下,終是攜了一身傷,吃力的打著翅膀向遠方飛去,半道上歪了歪,差點從半空上跌了下來。

    走魂的眾人隨著那隻黃鳥飛離的背影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天際時,才一一回過魂來,齊刷刷的將李輕饒望著。

    李輕饒放下搭在眉毛上的手,感歎的收回伸去遠方的目光,側頭對樸朔邪邪一笑:“朔朔,你覺得如何?有沒有覺得我這方法更簡單,更直接呢?”

    樸朔從驚詫中清醒過來,隨即抖了抖身上豎起的雞皮疙瘩,痛苦的用手捂住臉,無力道:“你又惹禍。”無奈歎氣道,“你把白幕給忘了。”

    李輕饒反應了一會,一拍額頭:“壞了,忘了。”

    李輕饒挪了挪腳步,立即有道黑影疾速擋在眼前,極力壓著怒氣,平靜道:“你放飛了我的黃鳥,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待?”

    李輕饒一派穩重,右手掩著唇角掩飾的咳了一聲,不緊不慢爭辯:“是公子說的,隻要把那羽毛扔上屋頂就作數的不是?”

    鳥籠公子無奈撫額,晃著拳頭同李輕饒強調:“我讓你扔的是羽毛,不是讓你扔我的鳥!”

    李輕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是這樣嗎?”

    餘光中,瞧見樸朔一臉憤怒的拉著白幕往人群外擠,眼尾帶起一絲笑,越加不好意思的看著鳥籠公子:“要不我陪你銀子吧。”

    李輕饒一派淡然,唇角微彎攜起幾分戲弄,伸手在腰間摸了半晌,臉上笑意更深了,兩指夾出枚銅板,

    一臉愧疚之色,隻眸中戲謔越發深了:“真不好意思,就隻剩下這麼點家當了,要不,公子先收著?”

    李輕饒說著將僅剩下的最後一枚銅板大大方方的放進鳥籠公子的手心裏,彎著眼角笑的懇切又誠意。

    鳥籠公子哪裏知道李輕饒氣人的本事非凡了得,當場氣的手哆嗦,半晌一句也沒憋出來,順手將鳥籠一丟,左右看了一下,折過近旁擺攤插的旗幌子,又將袍擺一撩,追著李輕饒往死裏敲。

    李輕饒惹禍這些年,逃跑的本事也是爐火純青,一路嘻嘻哈哈直上殤水橋上跑去。

    若說樸朔白幕李輕饒三人的見識,除了愛惹事李輕饒,顯然是樸朔見識最廣,素來因李輕饒慣會惹人生氣,葉蔑析很少帶他出去,白幕天生體弱,經不起勞累,除了散心以外,葉蔑析也不許他外出胡鬧,反而是懂得進退的樸朔,因性子溫順,很招葉蔑析的青睞,時常帶他外出,但見識不淺的樸朔,此刻也頭疼不已。

    剛剛拽著白幕跑上殤水橋,白幕的驢脾氣上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著半截袖子扇著風,一遍一遍強調:“我不跑了,打死我也不跑了。”

    “瞧你沒出息的樣子!”樸朔在一旁氣得直跳腳,“不跑怎麼行,你知道李輕饒會惹多大的禍來。”說著過來要拉起白幕。

    白幕賴在地上死活不肯起:“要那麼多出息作什麼,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跑不動就是跑不動,我跑不動你還讓我跑,這不是虐待人嘛。”

    樸朔蹲在白幕身旁拿手指戳著白幕的腦門:“以後休想再讓我們帶你出來玩。”

    白幕很是不在意:“不帶就不帶唄,反正蔑析是不許我出門的。”

    樸朔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白幕一眼,轉頭看著當歸:“看看你家主子是什麼德性!還不背上他快跑!”

    一道人影倏然而過,又緩緩退了回來,睜著眼睛多看了樸朔幾眼,微顰起眉,喘了幾口氣,抿著嘴笑了笑:“喲,朔朔,你和小幕是用爬的吧,怎麼才到這裏?”

    又走到白幕身旁,看著白幕一臉愜意的模樣,調笑道:“白大少爺果然是少爺嗬,都這個時候了,還有閑情在這殤水橋上納涼呢。”揪著白幕袖口晃了晃,好心問,“白公子是打算讓那群討債的從你身上踩過去啊。”

    樸朔啊的一聲,一把將李輕饒從地上揪了起來,氣急敗壞的拍了李輕饒一巴掌:“你又幹什麼好事了你。”

    李輕饒含糊的唔了一聲,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緩緩道:“其實也沒什麼,那個玩鳥的公子瘋了一樣追我,我怕他追上我,所以為了自保,我把路兩邊的攤鋪給掀了出去。”

    樸朔又啊了一聲,無力撫上額頭,李輕饒越加無辜道:“誰承想他們那麼小氣,都追著我賠銀子。”李輕饒嗬嗬笑了兩聲,右手搭在眉心處向來時的方向望去,見人影閃動,漸聞幾聲粗魯的罵聲,“哎喲,要追上來了。”

    從身後忽然竄出幾條人影,後麵馬車輪聲緩緩移近,當歸緊懸的心終於落了地,“哎喲,救星終於來了。”

    文寶哭哭啼啼的埋怨:“銅勒哥哥,你今日若再遲那麼幾刻,我們便要全死在饒主子手上了。”

    銅勒冷著臉瞪李輕饒,也忍不住抱怨:“我說饒主子,你能不能少惹點事,我天天追著你給你善後,我兩條腿都快細了。”眼瞅著兩旁的奴才都不動手,不由怒道,“都長了眼睛吃飯的?還不扶了主子上車回府。”

    銅勒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他們出府胡鬧,但也沒讓他們這麼晚也不回家,趁著徐萇楚將葉蔑析修理的空隙,便顛顛跑出來尋他們,果不出銅勒所料,李輕饒闖禍的本事還是那般驚天動地。

    李輕饒拉起白幕,漫不經心的打理亂了的頭發:“你說讓我少惹事啊。”讚同的點了點頭,“我試試吧。”

    ……

    天色已晚,暮空中星辰廖廖,散著幽幽冷光。前廳堂內,葉蔑析握著杆木棍,一動不動的坐在上首座上盯著門外。看來是對他們太好了,以至於李輕饒胡鬧,樸朔和白幕也跟著胡作非為,若不讓他們今日嚐點顏色,日後還不翻了天?葉蔑析恨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聽說你又栽徐萇楚手上變了隻刺蝟?”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葉蔑析緩緩抬頭,便見李輕饒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樸朔一臉挫敗,白幕一臉疲憊,陡然聽李輕饒這一嗓子,都是氣的直瞪眼珠子。

    清風扒在門外守了半日,原是想將葉蔑析喂銀針的事告訴他們,讓他們小心說話,隻這李輕饒,片刻也不得安寧,大抵這身上的皮兩日不曾揭開晾一晾,又覺得癢了,所以又開始拔老虎的毛,順手也將白幕樸朔捎了上去。

    李輕饒從善如流的坐在葉蔑析身旁的座位上,摸過茶杯喝了口水,敲著桌沿與葉蔑析重複:“你是不是讓徐萇楚紮了靶子?”

    葉蔑析將手裏一截木棍握了握,緩緩抬眼盯著李輕饒的眼睛,驀然起身,一棍砸在李輕饒的後背上,李輕饒不妨,直接壓倒了椅子從椅內翻了出去,不小心嗆出一口血來,卻不曾吐出,隻不動聲色的擦去嘴角的血絲,嘲笑般對葉蔑析笑。

    樸朔嚇了一跳,連忙與文寶將李輕饒扶了起來:“王爺發的什麼火?我們這不是平安回來,還生什麼氣。”

    葉蔑析扔了手裏的木棍,一屁股坐會椅內:“你們兩個愛怎麼鬧就怎麼鬧,隻要不是拆了皇宮前的殤水橋,燒了我父王的皇宮,你們兩個隨便鬧,出了事,我也有本事給你們頂著,但你帶著小幕是怎麼回事?”

    葉蔑析責備的瞪著李輕饒,有些嚴厲:“我平時是不是太縱容你了?”說時,憤怒的將桌上的茶盞掃了出去。

    李輕饒站起身,仍是笑眯眯的看著葉蔑析:“我以為你為什麼事發這麼大的火,原來是為了小幕,府裏太悶,我帶他出去透透氣怎麼了?”

    白幕站了起來,剛走幾步,葉蔑析朝他直瞪眼珠子,指著他身後的椅子命令:“回去給我坐好了,還沒你什麼事。”白幕看看李輕饒,看看樸朔,到了喉嚨口的話隻得壓了下去,乖乖的坐回椅內。

    葉蔑析指著李輕饒:“回去,一個月不許出門,否則,看我怎麼治你!”

    李輕饒妖冶一笑,輕聲吐字:“隨你。”末了,滿目諷刺的笑著補充,“針靶子!”說完向廳堂外走去。

    葉蔑析一把抓過另一處桌上的茶盞朝李輕饒砸去:“兩個月,禁足你兩個月!”

    樸朔靜了一會,端過最末處茶幾上的茶盞,遞給了葉蔑析:“王爺接著砸,說不準砸完了,氣也就解了。”

    葉蔑析並不接,瞪著樸朔一會,喝道:“給我下去,麵壁思過七日,少一日也不行!”樸朔答了聲是,放了茶盞款款而去。

    廳堂中頓時靜了下來,白幕偷偷拿眼看葉蔑析的臉色,白幕在府上極少見著葉蔑析發火,眼見葉蔑析真的發了火,心裏竟有些發怵。

    葉蔑析安靜了一會,稍稍心靜了些,看著白幕老實的模樣,故意惡聲惡氣的吩咐:“小幕過來,該算算你的賬了。”眼尾卻飄過一絲柔笑。

    白幕抬頭看了看葉蔑析,又垂下頭,想了想,還是起身走到葉蔑析跟前:“王爺,你別生氣了,以後我不再出去就是了。”

    葉蔑析一把拉住白幕的手,輕輕一拉將白幕抱進懷裏:“不是我不許你出去,隻出去時,你著人通知我一聲,好歹讓我知道你們去了哪裏,你和誰出去都行,隻饒兒不行,他給我惹事惹慣了,難免會顧不上你,你跟他一起,我怎麼放心。”抵著白幕的額頭低聲笑道,“饒兒是隻皮猴子,你怎麼能跟饒兒比,況且昨夜那般晚才睡下,你不嫌累,還跑出去胡鬧。”

    白幕微微躲著葉蔑析的眸光,臉上俏皮的燒上一片紅光:“你又提這事幹什麼。”

    葉蔑析將手臂稍稍一緊:“怎麼,還不許我提?”看著白幕微紅的臉色,不緊不慢的笑話他,“怎麼又臉紅,當初說的時候,可不曾紅得這般惹人喜歡。”說時,便一手托住白幕的後腦勺,輕柔的吻白幕的唇瓣。

    “王爺,公子……”當歸一臉無奈又尷尬的輕輕出聲。

    白幕猛得回過神,趴在葉蔑析肩頭一動不動,暗暗咬牙,竟把當歸給忘到了一邊。葉蔑析嗬嗬笑了兩聲,不好意思的笑著摸了摸耳朵:“居然把你給忘了,當歸回去把東西歸置好了,吩咐下人備好熱水,便去廂房睡吧。”當歸答了聲是,連忙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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