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446 更新時間:09-03-02 18:09
方才如恨打發紅兒去伺候風離後,便出去買點胭脂水粉和給風離用的束腰胸墊。沒想自己剛離去這麼兩個時辰,回來這金緣樓就站滿了捕快,仵作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搖大擺的勘驗屍體!
一陣強烈的不安襲上心來。如恨此時腦中千萬思緒隻有一個中心——她的離兒如何!
匆匆跑向大門,卻被兩個不長眼的捕快攔了個正著。
“如恨姑娘,現在此地禁止任何人進入或靠近。請您速速離開。”
“我是這裏的姑娘,你憑很麼攔我回去?”如恨心急如焚,若非曾是宮中婢女,恐怕現在根本不會和這兩個捕快解釋,而是直接賞兩耳掛!
“這……如恨姑娘,小的也是聽我們頭兒吩咐。再說裏頭危險,還是在外邊等等吧。”這兩位小兵自然知道如恨是何人。可是鐵證吩咐過“不準任何人”進入或靠近。這任何人的程度包不包括如恨誰都捏不準。
如恨見他們如此阻撓,心急火焯的愣是給了那兩人一人一耳刮。狠道:
“滾!敢攔老娘的路。要是離兒有什麼不妙,你們就等著陪葬。”那兩小捕快被扇得兩眼泛星,他們可不知如恨原是前皇後(已自殺)的貼身婢女兼護衛,力道自然非同一般!
可是暈歸暈,這大男人大白天被個青樓女子當街摔臉叫他兩日後顏麵何存?
咣~咣~抽出雪亮的家夥,準備教訓如恨。忽覺肩頭一冷,兩個小捕快立刻僵在原地。收刀,轉身,恭恭敬敬的行禮。
“捕頭大人1“
來人正是鐵證。他原本想在樓內趁亂擊殺那師爺,誰知那老痞子狡猾得比爛泥鰍還滑。他追出金緣樓連趕七巷八街,還是讓他給跑了。正氣急敗壞的回來找判刑商量,就撞上了眼前這幕。大火!誰敢在他這個太歲頭上動土!
把刀托扣上眼前小捕頭的肩頭,打斷他的動作上前詢問那個鬧事的女人
“小姐,現在這裏禁止閑人圍觀。如果不快離開的話……”
“不離開的話如何啊?鐵捕頭。”
“……”鐵證話說一半才見苗頭不對。他以前來金緣樓辦事時就吃過這女人不少苦頭,當下轉了口風“我說的是閑人嗎!如恨姑娘自然是屬於可以隨~意~出入的人啦。”
“哼!還是鐵捕頭明理,但也要記得管教屬下才行。“如恨盛氣淩人,袖峰一甩便把那一幹人等拋在身後。她畢竟是經過訓練的宮中婢女又跟的是皇後這等顯貴,這脾氣怕是一輩子都改不掉了。
沒等如恨走入金緣樓,就聽見裏頭辣紫荊一聲尖叫。
“哎呀~~~~~~~我的心啊!我的寶貝啊!我的命啊~~~~~~我的可愛離兒啊~~~~你怎麼了,不要嚇媽媽啊~~~~“這一叫倒是嚇得如恨臉色慘白,提起裙擺就向裏衝去。
跨入門檻,隻見樓內一片狼藉,血跡斑斑,屍體肢體灑了一地。如恨聞聲四處張望,一時間竟沒發現辣紫荊抱著風離就在自己身旁的角落裏。直到鐵證跟進來叫她,她才如恍然大悟般發現她們。
如恨上前一把搶過風離,焦急的看著他。風離身上滿是血漬,臉色慘白。胸口那符文繃帶還在泛著綠光,低下殷殷血流若隱若現。
“離兒~離兒。你醒醒,娘在這裏,你看看娘啊~~~”見風離那氣若柔絲的樣子,如恨簡直就覺得自己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如果他那一絲絲的氣沒了,那自己就肯定跟著掉下地獄去!20年了,風離不僅僅是她和姐姐的唯一的羈絆,也是她為人父母一生的寄托。
鐵證見她如此慌亂,便上前安慰:“如恨姑娘先別急,依我看風離姑娘雖然氣息微弱,但並無性命之憂。“鐵證乃武道行家這人死不死他也自有一套看法。現下風離氣息平緩,細卻不急,胸前血漬也已見幹,說明並未在出血。那符文繃帶又使得體內主要血管得以連接,除了失血過多而發白的臉有損嬌容外性命是保住了。
“啃啃~~”仿若聽見如恨的呼喚,風離微微轉醒。
“離兒~~離兒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你嚇死……娘了……”說著說著,如恨竟哭了起來。那一直被自己緊張的神經束縛的淚水如決堤般傾瀉而出,怎麼都止不住。
“娘~~”風離看著如恨那喜極而泣的樣子,覺得心痛萬分。對他來說華風是賜予他血肉的娘,如恨則是含辛茹苦養育他的娘。
“娘,不哭~~離兒沒事。”風離吃力的為如恨抹去淚水“娘~你哭了,離兒會內疚會心疼的。”
“娘……不哭,不哭。”如恨說著可這淚就是管不住的流,早知道就不喝那麼多水了……
看著母女兩個算是有驚無險,鐵證也鬆了口氣。
“好了好了,現在沒事就皆大歡喜了哈。如恨姑娘,我們還是快送你女兒進屋,請大夫來唯妙。省得等下樂極生悲哈。“鐵證沒注意到他的話一出,如恨和風離的臉色一下變得更是慘白。
“鐵捕頭可見到判刑?”風離用手緊握胸前那塊符文繃帶,他記得昏迷前的一幕幕,記得自己為判刑當下那駭人的鐵釘,記得他那焦急的眼神,記得他那有條不穩的動作,記得他應該是在自己身邊才對……
“?刑兒,不是和你在一起嗎?你這傷口還是他臨時處理的。”
如恨一聽,心頭更是一緊。她擔心的事情會不會真的發生了!
風離感到如恨抓著自己的手的力度不經意間加深了許多,還參出冷汗,忙暗語問她。
【娘?什麼事,娘?】
【離兒,你……你的身份,你的身份是否已經被他人知曉!】、
【!】風離現在才發現這個重要問題,他昏迷其間判刑或誰,是否有解開過他的衣裳!細細檢查著衣服上的個個暗扣死結,這些都是為了以防被什麼菜花啊色狼啊之類的人偷襲而設計的,隻有他自己會解。符文繃帶也被凝結的血液粘住沒有被他人翻開的跡象,傷口那因內出血所帶來的脹痛也表明並未有人解開自己的衣服幫自己療傷。
【娘莫急,我剛檢查過,並無人解開過孩兒的衣服。應該還無人知曉我的是男兒身】
【可那鐵證說,有人為你療傷。】
【娘放心,那時孩兒尚是清醒著的】風離刻意忽略了他當時未作任何反抗就已準備著在判刑麵前暴露身份這一細節。他覺得讓那個人知道自己是男的並不會有問題
【那就好。】說是說,可如恨心理還是覺得那個叫判刑的人最好還是永遠消失為妙……
“刑兒不見了!”
在風離和如恨暗語交流之時,鐵證將金緣樓裏裏外外搜了遍。就是不見判刑的身影。
“判公子不見了!”風離感到一陣著急而引起的絞痛,他還沒發現自己的不正常,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舍身,現在又為他的失蹤而揪心。這和原來高傲冷淡的他一點都不一樣……
“風離姑娘也不知道刑兒的下落!他應該一直在你身邊才對。”鐵證刨刮著自己腦細胞裏有關最後看見判刑的信息。
“我想起來了!”正當人們心煩的時候,總會響起辣紫荊那火上澆油的聲音……
“想到什麼就快說!”鐵證現在看見她那張黃褐斑色斑混雜的臉就更是不耐煩。
“哼!少給老娘擺架子,我可是知道判公子下落的重要線索。你給我說話客氣點!”辣紫荊見他那惡狠狠的樣就上火,她覺得今天生意砸了還嘚賠!都是這老男人害的。
“你!”鐵證決定殺了這老娘麼後自己把鏡湖翻個個,他不信沒她就找不到!
“鐵捕快!”風離見兩方事成水火,不免心急叫停,卻扯動了傷口咳了一大口血。
“離兒(哎呀寶貝~~)(風離姑娘)”三人都著急的看向他
“鐵大人莫要和媽媽計較,還是先找到判公子要緊”風離清楚辣紫荊的脾氣,若是惹毛了她,那怕鐵證拿她來磨刀她都不會說!
“媽媽~你就看在離兒的薄麵上,別為難鐵捕頭了。”
“哎呀~算了算了~~看在我的心肝寶貝小離兒的麵子上,我呀就說了。那時候呢,判公子一把抱起離兒,離兒就靠在判公子懷裏……”
“……”
忽然人人都安靜的看著辣紫荊,讓她覺得有什麼事情自己好像做錯了。然後大家又轉頭看看風離,他很不自然的東張西望臉一下紅一下白,簡直就像個思春情節被錯破的小姑娘!
“媽媽……時間緊迫,撿重點說。”風離慌亂的為自己轉移眾人的注意,還下意識的往如恨懷裏縮了下……這種時候媽媽的懷抱還真是可靠的避風港。
“哦……哦~~”這辣紫荊到也領悟得快,雖然理解歪了。“哎呀~我多嘴。其實就是判公子被兩個穿藍衣,用黑布蒙麵的家夥給抬走了。”
“什麼!”鐵證簡直就是跳了起來。如果辣紫荊沒說錯那些人應該就是此來搗亂他計劃的反抗軍!
“鐵捕快有什麼線索嗎?”風離覺得鐵證反映不太妙忙問。
“辣媽媽,你確定。”鐵證未先回答風離的提問,他需要確定辣紫荊不是眼花看錯。畢竟反抗進和對付師爺是兩碼事。
“當然,那時候有人敲了老娘一下,我倒下後還沒暈幹淨,就看見那兩個人把判公子也打暈抗走。還說什麼這就是誰誰誰要的人什麼的。”
辣紫荊說完,這地方就更安靜了。如恨自然是一條心思都是風離,至於判刑她認為幹脆死了幹淨。風離則愁眉不展的在擔心判刑萬一有個不測怎麼辦。鐵證更煩他一是擔心判刑安危,二是猜不透反抗軍為什麼抓走判刑,三是現在應該怎麼辦!
三人個有所思,沉默在房間裏相互傳染……這時鐵證靈光一閃,一拍大腿,然後叫來兩個手下那出筆墨紙硯。風離等人覺得甚是奇怪,他想做啥。
“鐵捕頭可是已經想出什麼法子?”
“啊~也不算是。”鐵證邊說邊取出一隻小紙鶴,拆開來對著裏頭符文抄了起來。
“這是?”
“別急,這是刑兒的弟弟寫的符文。刑兒怕他這傻弟弟走丟了,硬是要他自己寫個追蹤符文紙鶴讓刑兒可以找到他。刑兒也給了我幾隻備用,現在正好改一改讓它飛去找刑兒。”
“嗯?走丟?改什麼?”鐵證這番話說得眾人一頭霧水。風離並不知道判刑有個盲眼的弟弟自然對他要自己弟弟寫追蹤符文的行為很不理解。
“嗬嗬,是啊~”鐵證似乎並不想對判刑和判明之間的事情多做解釋,隻是說“他們兄弟兩相依為命的長大,所以無論對方在那裏這符文紙鶴都可以到達那。隻是呢,要是直接發動它我怕判刑那敏感的弟弟發現他大哥被我搞丟了那就麻煩大了。隻好改改咯。”
“哦~”雖然並未完全明白,但是風離還是覺得那位“弟弟”有一位溫柔細心的哥哥。“判公子對人真的很好……”他是不是對誰都是如此呢……不由自主的思略著。
“好了,我也應該出發了。風離姑娘,你如今雖撿回一條命請好好休息。”
“謝謝捕頭關心。”
鐵證握一握刀,便跟著那紙鶴出了門。
“等等!”風離忽然叫住他
“何事?”
“這……請一定帶判公子安全歸來。”
“鐵謀自然保刑兒周全,再說他還有個如此讓人掛心的弟弟……”鐵證淡淡的說著後麵那半句,是提醒還是隨口……
鏡城郊外的一座廢棄多年的堡壘,晦暗荒涼。滋生著諸多未曾見過陽光的生命……
判刑覺得自己頭重千斤,整個人還昏沉沉的。
“這是哪……”用力的揉著太陽穴,希望清醒點。
咿呀~~~是關節生鏽的門被小心推開的聲音。
“誰!”判刑警覺的問著,可是他的頭真的沉得讓他不能正常思考。
“你醒了。”
是一種嚴肅冷漠的聲音,難道自己死掉了?這是閻羅判官的聲音?判刑迷迷糊糊的看著四周。這裏很黑,這聲音很嚴肅冷漠……看來應該死了。
“你還好吧。”判刑感覺到那個說話的人正向他走來。
“白,拿一顆凝神丸來給他。”
“是。”
不久判刑又覺得有人給他喂藥,他本能的反抗,那人見他反抗也沒強灌。
“不會吧……我一生做的事就那幾點,閻王老爺就別浪費什麼吐真劑了。”
“啥?”這是另一個聲音,比起剛才那個多了許多溫和還帶著書生特有的弱質。
“少主,這……他是否以為他死了?”給判刑喂藥的正是丁解,他無奈的看向身邊的男子辰諾。因不可讓組織外的人知道自己的姓名,所以他們現在都以代號相稱。
“而且還把我們當成了閻羅判官。”判刑聽著那嚴肅的聲音說著類似玩笑的話語,覺得有什麼不對!自己貌似沒有死——等等,自己真的沒有死!他回想起了那天的一切,自己抱著風離想帶她離開金緣樓,然後就……
判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嗷~”腫了一個大胞~一碰就痛~
“你似乎發現自己沒死了。”
“啊~但是……”他的頭還是很沉
“雖然冒昧,但是還是請你吃下這凝神丸。這會讓你好受很多。”
“嗯~”思略片刻接過藥丸和水一並吞下,判刑覺得這人說話聲音沉穩嚴肅不苟言笑,應該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就算是又如何?他又沒什麼可以被這人或奸或惡的。
果然如那人所說的,判刑感覺好多了至少都沒那麼沉,也看的清楚些。
眼前站著兩個男人,一高一矮,一個很偉岸,一個是書生……判刑盡量習慣自己的視覺並讓自己的思維回複正常。
“不要勉強,藥效需要一小段時間才會起作用。”說著拉來一張椅子便坐在判刑前麵。
判刑這才看清出他的臉,或者說是麵具。一直和他說話的人帶著一張簡樸的狼人麵具詭異卻不妖邪。而他身後站著那書生樣的家夥臉上帶的是白狐的麵具。
“喝~”判刑忽然來了精神,徑直做了起來。他到不害怕自己身處不明之地。
“哦~你為何而發笑?”一般人在這情況下看見兩個麵帶詭異麵具的人不會是如此平靜的反應吧。
“想笑就笑,不行嗎?”
“你!竟如此無禮!”帶著白狐麵具的丁解反感於判刑對自己主子的無禮,對他喝道。
“喂!無禮的是你們吧。”判刑輕輕摸了下自己後頸那個幾乎有拳頭一樣大的胞,不滿的說“你們無緣無故的敲暈我,然後抓我來此。還反倒說我無禮?”
“你!”丁解一時無話反駁
“白,你退下。”帶著黑狼麵具的辰諾揮手示意丁解出去,免得他等下被眼前這‘機智’的家夥騙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是。請少主小心。”很不情願的離開了房間。
現在屋內隻剩判刑和帶著黑狼麵具的辰諾。
“好了,會泄密的嘴已經離開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厲害。”辰諾對判刑的敏銳毫不掩飾的誇讚
“你不是個喜歡躲躲藏藏,繞來繞去的家夥。我想我們還是直來直去的好。”
“哦?你不止敏銳觀察入微,還很懂得人心如何使用。”
判刑和辰諾兩人不搭調的對白卻帶著一種相互欣賞的愉快氣氛。
“那裏,那裏。與反抗軍首領如此誇讚我可是受寵若驚啊!”
“哦~~我的身份你又是如何得知?”辰諾越來越覺得眼前之絕非泛泛之輩,而自己也越來越欣賞他的才智謀略。
“很簡單,你們雖然帶著麵具可是……”判刑安靜的盯著帶著黑狼麵具的辰諾,認真的說“你的眼睛,沒有一絲被魔法沁泡的跡象。你是黎人!還有剛才那人右腿藏有一把蜂鳥(商國一種火統的名稱)這是商國軍隊軍官才有的東西。在這裏能弄到的隻有反抗軍的高層而已,然後……”
“然後他又喚我為少主,我這頭領想不暴露都難啊,哈哈哈……”辰諾聽著判刑的推斷忽然大笑。
“嗯?我說錯了?”
“沒有!你說的都正確!我正是帶領這鏡城千萬苦難黎人反抗壓迫者的反抗軍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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