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陰親(下)

章節字數:9475  更新時間:09-02-23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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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銑結束一天的忙碌,剛進自己的房間就看見韓戰年愁眉苦臉地坐在桌邊。

    “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韓銑問道。

    “給。”韓戰年把一碗湯推給韓銑,“黃芪雞湯,滋補的,還加了枸杞紅棗,順帶養顏。”

    “難道你煮湯時不當心傷到哪裏了,快讓二哥看看!”韓銑心急地握住韓戰年的手翻來覆去地看著。

    韓戰年抽回自己的手有氣無力地說:“沒有受傷啦!如果我受傷,你還有心情喝這碗湯哦。你安心啦我沒擦傷也沒燙傷,隻是吃了一整隻雞有點撐而已。”

    “真的是這樣的嗎,子鳶不要有事瞞著我?”韓銑還是覺得韓戰年不太對勁。

    韓戰年的腦袋無力地擱在桌子上,一雙秀麗的眼睛也沒了往日的神采。

    “子鳶,你這樣下去,二哥可真沒辦法喝湯了。”韓銑放下調羹擔憂地說。

    “哥,你說到底什麼才是讓愛的人幸福的方式?”

    “子鳶怎麼考慮起這麼沉重的問題來了?”

    “小迪和書生是真心相愛的,可是卻被迫分開,不久可能又要天各一方了。書生不單向小迪隱瞞了他的傷勢,還勸小迪嫁給尚公子,這個瘦弱的男人正在用他的方式去讓小迪幸福。可我們呢隻能看著他們痛苦、難過、肝腸寸斷,我們卻幫不上任何忙,我們就好象一個看客隻是在等待這場戲結尾罷了。我感到好無力啊。”韓戰年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韓銑伸手拭去韓戰年眼角的淚水:“子鳶,我們真的是無能為力了。我們何不就讓書生用他的方式給小迪幸福,哪怕是短暫的幸福也好。”

    “可是哥哥,小迪不會要這樣的幸福的,那種犧牲書生換來的幸福還不如不要。他們兩個相互煎熬,相互思念卻終不得好結果,這是為什麼啊?!”韓戰年淚眼婆娑地問。

    “子鳶,有些事我們窮盡一生都不會明白的,就讓它這樣吧,好嗎?”

    韓戰年埋首在雙臂中,什麼叫窮盡一生也無法明白,他不甘心啊,他不願小迪和書生就這麼陰陽永隔的。

    韓銑見韓戰年如此難過也找不出辦法去安慰他。忽然他想到了什麼從懷裏拿出一張紅箋。

    “子鳶給你。”

    “什麼啊?”韓戰年謹慎地看著那張紅箋沒有伸手去接。

    “請帖。”韓銑說得很簡潔。

    “請什麼帖啊!?”韓戰年有點明知故問。

    “兩天後小迪嫁入尚家,這是請帖。子鳶,我們已經無法挽回什麼了就隻能高高興興地看著小迪嫁人。”韓銑顯得很平靜。

    韓戰年直起身子擦掉臉上的淚水:“哥,我高興不起來,你要我怎麼高興。一對有情人就這樣被拆散,我們卻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去參加什麼狗屁婚禮,我辦不到。”

    “子鳶,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們必須麵對現實。現實是小迪的父親一定要小迪嫁人;尚家公子那也是真心要對小迪好的,就算尚公子給不了小迪要的愛情但他能給小迪安定;而書生正如你所說的將不久於人世,小迪順利嫁人也算是他最後的心願吧。那麼除了祝福我們不該也不能再做些別的了。”

    “二哥,我不否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很怕,我清楚小迪的性格,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不能跟書生在一起她或許寧可死掉。我真的怕那個所謂的轉世說,如果小迪真的是什麼二夫人的轉世,那她的結局就注定是悲劇,我不能任由小迪就那樣死掉。小迪沒了書生就不是小迪了,書生其實也是一樣的。所以我真的十分不安。”

    “子鳶忘掉那個轉世的說法,那個也隻是謠傳;忘掉小迪的個性,有的時候一個人是可以改變的;忘掉書生和小迪之間的感情,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的話你或許就可以振作起來了。”

    “怪不得都說忘掉是種福氣,我是不該有這種福氣的人。二哥,我忘不掉啊。”

    “子鳶,要不要去田家我隨便你,我明白要你看著小迪上花轎還不如餓你幾天來的痛快,我不強求。”

    韓戰年無語地點點頭,他揉揉眼睛腦子裏還是裝滿小迪和書生的事,這兩個相愛的人真的沒有辦法見最後一麵了嗎。

    小迪成親的那天韓戰年同學還是去了。說句實在話迎親的隊伍那是十分的龐大,場麵非常的壯觀。那尚家大公子尚淩坐著高頭大馬行進在隊伍的前麵,後麵是敲鑼打鼓紅綢亂舞啊,沿途則是密密麻麻的圍觀群眾,俗話說有熱鬧不看白不看嘛。

    韓戰年跟著韓銑來到田家送賀禮,麵對田老爺極力的挽留韓戰年根本就沒那心情。韓銑也明白自己的弟弟便謝絕了田老爺的好意。

    “子鳶,我們走吧。”

    韓戰年搖搖頭轉身紮進人堆裏,韓銑也隻能跟在韓戰年身後。

    “子鳶小心點。”韓銑看著韓戰年這裏擠那裏突的不免有點擔心。

    “沒事的。”韓戰年高喊道。打韓同學懂得湊熱鬧以來隻有他踩別人腳的份他可從來沒有傷過。

    韓銑瞥見韓戰年眼角的淚光便一把拉住他:“子鳶,算了,別看了,我們回去吧。”

    “我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樣都要看著小迪上花轎!”韓戰年拭去眼角的水珠子。

    “子鳶……”韓銑心疼地握住韓戰年的手,他感到韓戰年的手是冰冷的,他也明白這件事對韓戰年的打擊太大了。

    “新娘子出來了,新娘子出來了!”人群一陣騷動。

    大家都拚命往前擠伸長了脖子要看新娘子。韓戰年站在原地他再也挪不動步子了,他或許剛才就該聽韓銑的話走為上計吧,現在他覺得呼吸都有困難。

    “子鳶,沒事吧?”韓銑扶住韓戰年的肩問道。

    “我沒有。”

    “真的?”

    “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告訴你我沒什麼事啦!”韓戰年勉強給韓銑一個微笑。

    韓戰年把注意力轉到新娘子身上。隻見媒婆攙著鳳冠霞披的新娘子走出田家大宅,韓戰年看不到的小迪臉上的表情但他希望小迪可以把一切看開點。

    這時一個翠衣女孩費力地擠到韓戰年身邊,滿臉著急地抓住韓戰年的袖子。

    “是韓少爺嗎?”女孩眼中都是淚水。

    “我是,你是?”

    “我是小迪小姐的貼身侍婢,韓少爺求你救救小姐吧,求求你了!”女孩大哭起來。

    “你先別哭,出了什麼事你告訴我?!”

    “小姐她剛才在房間裏割腕自盡了!”

    “什麼,那現在……”韓戰年指指不遠處的新娘子又看看侍婢滿是疑問和驚訝。

    “韓少爺,小姐流了好多血身子很虛弱。夫人勸說老爺推遲親事可是老爺沒有答應隻是為小姐做了簡單的包紮還是要小姐上花轎。”

    韓戰年沒有想到田老爺竟會這麼冷血,他二話不說就要上前阻止,可是韓銑卻攔住了他。

    “子鳶,別去!”

    “二哥,你可以不幫我,但是你不能阻止我!”

    韓戰年掙脫韓銑撥開人群走了過去,那個侍婢跟他後麵。韓銑知道韓戰年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是阻攔不了得,他也隻能放手讓韓戰年去做。

    “等一下,新娘子不能上花轎!”韓戰年平地一聲吼。

    吹打聲呐喊聲在瞬間消逝了,所有人地目光都集中在韓戰年身上。韓戰年走到新娘子麵前抬起她的手腕,隻見白皙得雙手腕上都纏著紗布,並且紗布上還有點點血斑。韓戰年的怒火一下子就上來了,他毫不猶豫地掀開新娘得紅蓋頭將她摟在懷裏。

    “韓少爺……”小迪一見到韓戰年眼淚就下來了。

    “韓……韓將軍……”田老爺小聲地叫道。

    韓戰年看看臉色慘白的小迪語氣強硬地說:“田老爺,小迪今天不能成親!”

    “韓將軍,這……這不可能啊!新郎官都來了,花轎都到門口了,哪有退親事之說的。”

    “田老爺,人的忍耐程度都是有限的。我可以不計較你棒打鴛鴦拆散一對有情人;我可以不計較你雇人打傷書生毀了他一生;我也可以不計較你為了你的貪欲要小迪嫁給她不愛的人。但是小迪在房內割腕自盡你卻不找大夫還要她上花轎你就是豬狗不如,你他媽的到底是不是她的爹啊!”韓戰年舉起小迪的手腕給圍觀的百姓看看當然也包括坐在馬上的尚家公子。

    人群裏馬上發出了唏噓聲,有些人忍不住低罵“虎毒還不食子呢!”。

    田老爺當然不肯就此退讓,眼看他就可以攀附權貴了呀。

    “韓將軍,說到底這還是田某的家事,田某隻是要自己的女兒出嫁,還望韓將軍行個方便。”

    韓戰年那個火冒三丈:“你他媽的真是畜生,你為了金錢權利可以犧牲你的女兒,你活著就是浪費國家糧食!我今天把話撂這田小迪不能上花轎。”

    “那休怪老夫不客氣得罪韓將軍了。”

    田老爺使了個眼色,那幾個壯漢摩拳擦掌包圍上去。

    “夠狠呢,還動武了,老子是東都的將軍誰他媽的敢動我!”韓戰年也不是好惹的。

    這倒是把那幾個打手唬住了,對啊韓戰年可是東都呼風喚雨的大將軍,他們是不要腦袋了敢動他。

    韓銑一看場麵沒法控製便穿過人群來到韓戰年身邊,韓戰年做些什麼他是無權過問但韓戰年的安全他是要全權維護的。

    真當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靠在韓戰年懷裏的小迪忽然開口了,這一說話可把韓戰年給嚇住了,因為那根本不是小迪的聲音。

    “韓少爺,請你放開我吧。”小迪的瞳孔中散出異樣的光芒。

    韓戰年全身僵硬地放開小迪,他的大腦暫時當機了。韓銑看出韓戰年的不對勁,他顧不得走向田老爺的小迪而是緊張地用手撫上韓戰年的額頭。

    “子鳶,你怎麼了?”

    韓戰年感到韓銑手掌傳來的溫暖,一下子清醒了。

    “那個人不是小迪,我不知道她是誰!”韓戰年指著新娘子大叫道。

    小迪回頭看看韓戰年嘴角微微上揚,她轉向田老爺她極度怨恨地盯著他。新娘子眼中怨恨的眼神不僅田老爺感覺熟悉,連田夫人和老管家都熟悉不已。

    “田有財,你沒有聽到韓少爺的話嗎,你為什麼還要小迪嫁人呢?!”小迪一開口震驚了所有人,“在你的生命裏真的沒有比金錢和財富更有吸引力的東西了,你可以不要女兒不要妻子卻不能不要錢,你不覺得你活得很累很不值嗎,你一生都隻為自己浪費卻從未考慮過別人,韓少爺說的對那是貪念。”

    “你……你是……”田老爺的臉色都青了。

    “秀秀,你是秀秀吧!”田夫人撲到小迪麵前握住她的雙手急切地問道。

    “二夫人,是二夫人!”老管家一副活見鬼的樣子,“二夫人回來了。”

    “對,沒錯,我就是金秀秀,那個被你害死的所謂的二夫人!”

    頓時晴空想起一霹靂,一陣陣陰風刮過,吹得人的都睜不開眼睛。整個圍觀的人群沸騰了,大白天見鬼那不沸騰那還能幹啥呀。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為什麼?!”田老爺臉色煞白兩腿顫抖。

    “沒有想到吧,田有財。當年你逼我嫁給你,我自盡了你還要娶我的牌位過門,讓我到死都背著田家二夫人的名字,這些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你竟然請道士做法將我的魂魄鎖入牌位中妄圖讓我永世不得超生。可是田有財你作惡多端這次又要迫害自己的親生女兒,終於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那個牌位裂了口子我才得以逃出來!”田小迪,不,是金秀秀訴說自己的悲慘遭遇和田老爺的自私自利。

    “哇,這也太過分了,這是鎖魂唉,這家夥就不怕遭報應嘛!”韓戰年沒想到田老爺這麼卑鄙無恥。

    人群裏也發出很多譴責聲,大家紛紛都說這田有財還是不是人呢,怎麼可以鎖著死人的魂魄不讓人家投胎呢。

    “秀秀,我鎖你的魂魄又如何,當年我苦苦求你嫁給我,你卻為了那個窮教書的拒絕我,後來又想用自盡來擺脫我,我告訴你那是妄想,你想下去找那個窮教書的那是做夢,我就是找來道士鎖住你的魂魄等我百年之後你再陪我下地獄吧,哈哈哈哈哈——”田老爺幹脆無賴得承認一切。

    金秀秀秀目一轉,臉上殺氣頓生。

    “田有財,既然我不能轉世投胎,那我今天就算化作厲鬼也要取你的姓名!”

    金秀秀推開田夫人縱身撲向田有財,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秀秀,秀秀!”田夫人衝過去想要掰開金秀秀的手卻被她甩到一邊。

    田老爺的臉色漸漸轉成紅色,他快透不過氣來了,他試圖掙脫金秀秀的鉗製無奈金秀秀是下定決心要他死就是不肯鬆手。而一邊的大手們都不敢上前製止金秀秀畢竟人家是鬼啊。

    韓銑眼看田老爺就要一命嗚呼了,他趕忙問道:“子鳶有沒有辦法!”

    韓戰年無心去救田有財,但一想到如果金秀秀殺了田有財可就真的永世不得超生了。

    “田夫人,秀秀小姐的牌位在哪裏,趕緊取拿來!”韓戰年疾呼道。

    田夫人回過神來趕緊差遣下人去取。

    “子鳶,要那牌位做什麼!”韓銑不是很明白。

    “鎖人魂魄這種事是很不道德的。當年田有財因為一時之氣將金秀秀的魂魄鎖入牌位中,他不明白弄不好的話金秀秀真的會永世不得超身。金秀秀現在能附在小迪的身體裏一是因為小迪身體虛弱,二是因為牌位裂了口子。但是雖然金秀秀出來了,但是道士的法力還在她仍是無法轉世的。要破除的道士的法術隻要打破那個牌位就可以了,但是隻能由外人打破牌位而田家的人一概不能碰,否則隻會適得其反!”韓戰年解釋道。

    田家下人把金秀秀的牌位捧著疾奔過來,韓戰年走過去拿過牌位。

    “秀秀小姐,住手吧,你殺了他你會化成厲鬼的!”韓戰年吼道,“為這種人犧牲你自己不值得的,秀秀,教書先生一定還在等你,你不能再讓他這麼等下去了!”

    金秀秀一聽韓戰年提到教書先生,她兩眼一閉眼淚就隨之掉下來。金秀秀慢慢鬆開田有財,韓戰年說的對,她的先生還在地下苦苦等她,她怎麼可以為了田有財這個混蛋忘了教書先生呢。

    田有財獲得自由後趕緊退到一邊大口呼吸,他的命差點就沒了。身旁的仆役趕忙端茶送水,為自家老爺順氣。

    韓戰年端著牌位走到金秀秀麵前:“秀秀小姐,惡人自有惡報的不是不報時辰未到。你就安心去投胎吧!”

    “韓少爺……”金秀秀還是有些猶豫。

    “秀秀小姐如果是擔心小迪和書生。我向你保證,不,是發誓我不會讓小迪成親的,我一定讓小迪去見書生!”韓戰年說得很肯定。

    金秀秀見韓戰年如此了解自己的意圖,剛才又那樣地幫助小迪,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金秀秀點點頭同意韓戰年的話。

    韓戰年如釋重負地笑了,他一使勁那個罪惡的牌位“啪”地一聲斷成兩截。隨即一縷魂魄從小迪的身體裏鑽出來,小迪全身無力軟到再韓戰年的懷裏。金秀秀最後瞥了一眼韓戰年離開了,她要去陰間找他的教書先生了,塵世中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那個古道熱腸的少年吧。

    “小迪,我現在就帶你去見書生。”韓戰年在小迪的耳邊低語道,小迪的眼瞼微微動了動。

    田老爺見韓戰年橫抱起田小迪要走,他當然是不答應的。

    “等一下,你不能帶我女兒走!”

    韓戰年沒想到田有財還是這樣的執迷不悟:“田有財你他媽也太狠了吧,你女兒都快死了,你就不能讓她去見一眼她心愛的人呢!”

    “韓將軍,等到我女兒嫁入尚家她再去見那窮書生也不晚,請韓將軍不要再加以阻撓了!”

    “我看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讓雷皇直接把你給砍了!”韓戰年氣得咬牙切齒。

    韓銑走過來擋在韓戰年身前:“田老爺,我原本是不讚成我的弟弟阻擋你的財路的,但是你實在做得太過分了,剛才秀秀小姐殺不了你現在我可以殺你!”

    “二哥!”韓戰年那個吃驚啊,他哥哥貌似發火了唉。

    田夫人再一旁也勸道:“老爺,算了,小迪都這樣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手啊,她是你的女兒不是斂財的工具啊,你放她一條生路吧!”

    “你閉嘴!”田老爺嗬斥道。

    “田老爺!”尚家公子已經翻身下馬了,“田老爺,我不會娶小迪的,你讓她去見書生吧。

    尚家公子經過剛才的一係列事也明白了小迪的心根本不在他的身上,他是給不了小迪幸福的,那何不放手讓小迪去追求她的幸福呢。

    “尚公子,小迪可以嫁給你的,你千萬別退婚啊!”田老爺急了

    “田老爺,我真的不可以娶小迪我配不上她!”尚公子也厭惡田老爺的貪財,“田老爺,你怎麼就不能關心你身邊的人呢,你為什麼就不能為你的親人想想呢,錢真的那麼重要嘛?!”

    “我不管,我要小迪嫁給你,我一定要小迪嫁給你!”田老爺有些瘋狂了。

    尚公子也不願和田有財糾纏,他轉向韓戰年:“韓將軍,你快帶小迪走吧!”

    韓戰年從尚公子站出來放棄小迪的時候就對這個人刮目相看,要一個男人放棄他心愛的女人那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謝謝你,還有稱我韓少爺就行,再不介意叫我韓戰年吧。”

    尚公子了然一笑。

    “子鳶,走吧!”

    田老爺一看情況不妙便大喊道:“在場的人快攔住他們,我會給你們錢的,多少都無所謂,攔住他們!”

    “你犯規啊!”韓戰年沒料到田有財出這招。

    正在韓戰年他們以為前途艱難時,出乎他們意料,那些圍觀的竟然百姓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大家?”韓戰年很是疑惑。

    “韓少爺,你帶著小迪小姐走吧,我們都不是貪財的,人不能沒有良心!”帶頭的一個大哥說道。

    “大家!”韓戰年那個感動啊。

    “韓少爺,快走吧!”那邊一位大媽也喊道。

    “韓少爺,快走!”

    “韓少爺,走吧!”

    韓戰年差點那個熱淚盈眶,真是碰到一群覺悟高的同誌啊。韓銑拍拍韓戰年的肩示意他可以走了。

    田老爺也未曾預料到那些個圍觀群眾竟然不愛錢,他氣血上升差點兒昏倒在地。

    “老爺!”管家眼疾手快扶住田有財。

    “快,快,攔住他們,快!”田有財仍舊不肯放過他們。

    “老爺,你這是何苦啊!”老管家也對自己服侍了大半輩子的老爺無可奈何了。

    在群眾們的幫助下,韓戰年和韓銑成功逃離田家,他們帶著小迪火速趕往書生那裏,韓戰年不停地唾棄古代的交通工具,如果在現代直接招一輛出租車就完事了又快又方便,但是小韓同學現代的馬路也沒古代那麼好跑啊,總是塞車。

    韓戰年和韓銑帶著小迪來到書生的住處,小迪掙紮著推開草屋的門卻看見書生奄奄一息地躺在破舊的木板床上。小迪輕輕推開韓戰年踉蹌著走到床邊,她注視著書生蒼白消瘦的臉龐再也控製不住跪倒在地淚水漣漣。

    “書生,書生,我來看你了,我來看你啦!”

    書生勉強睜開眼睛,他感到自己大限已到,他已經不奢望能再見到心愛的小迪了,可如今小迪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一定是上天的眷顧。

    “小迪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你的大喜之日嗎?”書生困難地抬起手撫上小迪的臉頰,觸手一片冰涼。

    “書生,你這個大傻瓜,沒有你書生怎麼會有我的大喜之日呢!”

    “小迪你……”

    “書生,那天我沒有離開我就在外麵,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書生你知道嗎,沒了你小迪怎麼會幸福呢,你自作主張地把我推給別人,你又何曾問過我願不願意啊!”田小迪握住書生的手把吻印在他的手背上,“書生,我愛你,除了你我不要嫁給任何人!”

    “小迪,是我沒用,又害你傷心流淚了,我真是笨啊!”

    “書生,你聽著,我隻有待在你身邊才是最幸福的,所以你不要再拋棄我了就讓我跟著你,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要跟著你,好不好?”

    書生無聲地點點頭,他也終於隻有小迪再身邊他才是一個完整的人,他再也不要放開小迪了,再也不能了。

    “傻書生。”小迪笑著流淚,那容顏絕美淒涼。

    田小迪就靜靜地看著書生閉上眼睛再也沒有睜開,再也沒有呼吸,再也沒有動作。小迪靠在書生的胸口,眼淚浸濕了書生單薄的衣服。

    “書生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去找你。”

    韓戰年注視著這對苦命的戀人,再也控製不住眼淚。韓銑把韓戰年摟在懷裏小聲地安慰他。

    “小迪!”田夫人趕到草屋。

    韓戰年擦擦眼淚,神情黯然地說:“田夫人,對不起,小迪和書生他們……”

    田夫人搖搖頭眼淚順頰而下:“這樣就好了。當年我明知秀秀不願嫁給老爺我卻無力阻止。後來老爺請道士做法我又無能為力。現在我又幫不了自己的女兒,要不是韓少爺小迪這輩子都會有遺憾的。”

    “田夫人……”韓戰年看到這位母親心中的傷痛。

    田夫人走到小迪和書生邊上,她看到自己的女兒臉上掛著心滿意足的微笑逝去她也放心了,隻是淚水更是洶湧。田夫人從懷中掏出一隻雕有鳳凰的金鐲子放在小迪手中。

    “小迪,娘沒什麼給你的,這隻鐲子是娘當年的陪嫁,現在娘把它給你,你和書生在一定要幸福啊!”

    “哥,好慘啊!”韓戰年埋首再韓銑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子鳶,但他們總算在一起了!”韓銑的眼睛微微濕潤。

    書生和小迪經曆千難萬險,百般阻撓,生時不能長相思守,死後終於能相偎而走了。有詩曰:

    “兩相依,共相盼。姑娘岸上望郎來。草屋破,千金散。書生屋邊心悵然。生不同寢死同穴,黃泉路上翹首盼。勿飲忘塵孟婆湯,共度奈何心手牽。”

    後來在田夫人和尚家公子的幫助下,韓戰年把小迪和書生一起葬在了草屋前小河邊。那隻金鐲子也戴在小迪的手上隨她埋入泥土中了。在後來,其實也沒過多久,離小迪成親的事才三天田有財就被雷劈死了,都城所有人都說那是他的報應,另一種更邪乎的說法是那位金秀秀小姐回到地府後向閻王告狀田老爺才被劈死的,無論是哪一種說法那結果是田老爺應得的。至於那位深明大義的尚家大公子尚淩也與韓戰年成了好朋友,韓戰年還準備為他介紹女朋友呢。而田家也由田有財的大兒子來掌管,那大兒子與田有財可是完全不同的一個人呢,因此韓銑也沒有中止與田家生意上的往來。整件事情到這裏就算結束了,但是韓戰年心裏還是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疙瘩,那就是……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周大夫無聊地在店堂裏打瞌睡,韓戰年一下子竄了進來。

    “周大夫,狼來了!”韓戰年狠拍桌子。

    “哎呦,我的韓少爺啊,你要嚇死我啊!”周大夫捂著心口大喘氣。

    艾艾從內堂走出來笑道:“韓少爺,你來了,師傅正巧沒事幹呢!”

    “周大夫,我來拿食補的方子。”

    艾艾朝門外看看卻見韓銑坐在馬上正在等著,而且他還帶了好多東西哦。

    “韓少爺,你和韓二爺要去哪裏啊?”艾艾問道。

    韓戰年望望外麵回答道:“我和二哥要去看小迪和書生。”

    “對了,三少爺你等一下。”

    周大夫說完後走進內堂,隨後拿來一包草藥遞給韓戰年。

    “這是書生上次在我這裏看病時用的藥,還剩一包沒用完你幫我捎給他吧。”

    “知道了。”

    “子鳶,我們走吧!”韓銑催促道。

    “來了,來了,就知道催我!”韓戰年扁扁嘴嘟囔道。

    韓戰年和周大夫他們道別,和韓銑出發去草屋那裏。今天是書生和小迪的頭祭,他和韓銑帶了水果、冥紙等去看望他們。

    墓碑前,韓銑擺好果品點上蠟燭開始焚燒冥紙,韓戰年站在碑前雙手合十念誦經文。

    “小迪,書生,你們在那邊一定要快樂幸福啊!”韓戰年衷心祝願,並把周大夫給他的藥倒進火盆裏,“書生,這是周大夫托我捎給你的。

    “子鳶,他們一定會快樂的。”

    “哥,我總算明白了。小迪說的對,待在愛的人身邊才是最幸福的,無論是平窮、富有、健康或者疾病,隻要再最愛的人身邊什麼都不重要了。”韓戰年靠著韓銑的肩膀說道。

    “的確,子鳶,你是明白了,但有些人窮極一生都不會明白這個道理的。”韓戰年感歎道。

    “哥,你說他們在地府過得怎麼樣啊,是不是已經投胎去了?”韓戰年心中的疙瘩便是這個,他真的想知道小迪和書生怎麼樣了。

    韓銑笑笑,忽然指著河的對麵說道:“子鳶,你看!”

    韓戰年抬眼一看,河對岸正有一隻送親隊伍經過,但奇怪的是對岸掀起一陣薄霧那送親的隊伍仿佛是飄在半空中一般。

    “好詭異的送親隊伍啊!”

    “小笨蛋,你看那白馬上的新郎倌是誰?”

    韓戰年再仔細瞅瞅,大叫起來:“書生,是書生!”

    那穿著紅衣,胸前掛著紅繡球的新郎倌正是書生,他意氣風發地騎在白馬上,臉上容光煥發。

    “這……這是……”韓戰年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陰親,今天是頭七該是他們的大喜之日了!”

    “那轎中的一定是小迪了!”

    正說著,一隻白皙玉手掀開花轎的紅色窗簾子,那手腕上赫然戴著那隻金鐲子,金色的鐲子在霧中閃著光芒。

    韓戰年雙眸中淚光點點,他真心祝福道:“小迪,書生,我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可能的話就早生貴子!”

    韓銑拍拍韓戰年的肩:“子鳶,這下你放心了吧?”

    韓戰年點點頭,突然緊張地拉住韓銑的衣角說道:“二哥,你以後可別硬要我娶個媳婦回來啊,我要自由戀愛,自主婚姻!”

    韓銑輾然一笑:“怎麼會呢,你二哥我可是很開明的!”

    “反正我現在隻想和二哥你待在一起,這樣就很高興快樂了。”韓戰年摟著韓銑的脖子甜甜地笑著。

    韓銑在韓戰年的發上印下一吻。

    “我也一樣,我能待在你身邊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小河對岸迎親的隊伍在迷霧中漸漸消失了,韓戰年和韓銑也共騎一匹緩緩向家的方向前進。而碧藍的天空中仿佛仍有鼓樂之聲但又好似響起了那恒久的聲音,悠遠卻那麼幸福美滿: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題外話:

    《陰親》篇結束不久,韓銑敲開小白作者的房間,帶著疑問踏入禁區。小白作者一見來人是韓銑立刻丟下電腦,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韓銑。

    “韓銑寶寶,找偶有事?”

    “我又一個問題。”

    “問吧,隻要是韓銑寶寶,幾萬個問題都沒關係。”小白作者激動地握住韓銑的手。

    “那個為什麼子鳶生病之後變得很懂陰陽之術啊?”韓銑那個弄不明白。

    小白作者放開韓銑的手支支吾吾地回答:“寶寶,不是偶不願回答你,實在是你不宜知道啊,以後偶自會告訴你的,甭急啊!”

    韓銑老實地點點頭遺憾地離開了。

    這時觀眾A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麵對大家的疑問小白作者正襟危坐答疑解難。

    “這個很簡單,其實韓玉家是抓鬼的,韓玉本身是個天師啊,他雖然穿越了但能力沒有減弱啊。而且韓玉穿越的世界本來就是鬼神精怪人共存的世界。”

    底下觀眾恍然大悟,於是有人掏出雞蛋蔬菜砸向小白作者。

    “這些原因為什麼不早說啊!”

    “混蛋作者!”

    小白作者喊道:“這是懸念啊,偶怎麼可以隨便透露呢,嗚——”

    “其實是你忘了吧!”韓玉一語道破天機。

    所以越來越多的雞蛋蔬菜飛向作者,作者欲哭無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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