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90 更新時間：21-06-24 13:44
次日
“聽說南城的饑民又在官府鬧了起來，反正都是一個si字，竟滿口胡言，說當代國主窩囊無用，白將他們餓si……”
“嘖嘖嘖…他們殺了那麼多官兵，可還有人性？”
“食r肉，簡直殘暴至極。”
“就是啊，可惜了那些無辜的官兵…”
“人極端起來可真是要命的，那麼多官兵竟然打不過一群瘦骨嶙峋的餓狼，也是可憐。”
“話說救急不救窮，南城麟海那邊都窮了多少年了，男女老少從來不知勞作，如今打魚也懶得撒網了…”
“怪隻怪他們早年過於依賴拜龍神，一枚禱帖便能得償所願，天上掉餡餅的事，怎麼沒給我遇到…”
“你哪有那種福氣，起廟的是南城麟海一帶的子民，人家龍神自然對他們施以福報……”
“白送銀子此等好事竟也不知珍惜，如今廟沒了，那龍神也不知去向。”
“遇上這麼一群吸血鬼，換我我也跑。”
“可不，宮內放糧給他們就是一個錯，我說餓si他們也活該…”
“歲除餓si百姓可不吉利，想來宮內那些官宦定是仔細斟酌過的。”
“……”
“……”
……
街角七嘴八舌又傳出閑言碎語，偏被轎中的江遇龍收入耳中，原是前去府衙的路上。
江遇龍吩咐：“走快點。”
“是。”
隻見小廝猛朝馬身上抽了一鞭，馬兒一聲咆哮便飛奔起來。
不知過了幾道街口，馬兒漸漸緩了下來，小廝回身稟告：“殿下，府衙到了。”
小廝另替他撩起布簾，待江遇龍出轎，衙門口兩名差役立刻迎前，一名差役正蹲身用自己的背當做江遇龍的轎凳，小廝正攙他去踩，江遇龍隻側身從那人肉轎凳旁躍下，這便進了府門。
未入幾步，至甬道處，一名約莫三十來歲的烏沙宦隨恭迎出來：“微臣恭迎王上大駕…”
“免了。”江遇龍揮了手，接續由儀門前行。
很快便能看見大堂，前方兩側抱柱上有一幅楹聯，內容頗為清廉。
二人隨入大堂，此處便是烏沙宦審理要案的地方。
江遇龍正四麵打量，身旁的烏沙宦便躬身將他領至後一堂。
此處設有一桌，吃食茶水另有兩名丫鬟於旁恭候。
烏沙宦騰出一椅，用衣袖掃了掃椅麵不存在的灰塵，格外殷勤：“王上請坐。”
江遇龍隨坐，見桌案的茶水且散著熱氣。
烏沙宦另示意兩名丫鬟，隨後她們便開始替江遇龍捏肩捶背。
江遇龍猶有些膈應，輕咳一聲，烏沙宦領會便叫人退下了，他未落座，正端起熱茶畢恭畢敬地呈至江遇龍麵前：“王上若不嫌棄微臣粗茶……”
江遇龍接過茶水，客套一下：“瞧你說的什麼話，朕怎會嫌棄。”
見他還候在旁側，江遇龍繼說：“坐下講話。”
“是。”烏沙宦這才落座。
江遇龍放下熱茶：“南城那些饑民現下關押何處？”
烏沙宦回道：“正是si牢。”
江遇龍點點頭：“可審過？”
烏沙宦頷首：“拒不認罪，極刑之下方有幾個軟骨頭從實招了。”
江遇龍：“他們一共殘殺了多少名士卒？可留有活口？”
烏沙宦尚猶豫了一下，方道：“全部…”
江遇龍胸口猛一抽，隨道：“帶朕去一趟si牢。”
烏沙宦略有些詫色，便委婉勸說：“此等髒穢血腥處，別玷汙了王上您的…”
江遇龍卻站起身：“引路吧。”
烏沙宦隻能服從，這便領著人出了二堂。
……
獄牢大門左右分別立有一對虎豹浮雕，殺氣騰騰。
過了這道門便是大牢，淺表關押的則是一些歪門左道小竊小盜的囚犯，行入最深處時，但覺腳底陰寒，各種觸目驚心的刑具一目了然，此處便為si牢。
通道與木牢間亮有燭火，愈進愈陰，直至烏沙宦停於最底處一排木牢前，介紹道：“王上，此處關押的正是南城的饑民。”
江遇龍望去並不能視清牢中各囚犯的模樣，裏麵安靜異常，隻看見一個接一個漆黑的魅影於昏暗光下映出的深冷冷的目光，像極了黑夜中的惡狼隱藏在角落等待獵物上鉤。
江遇龍稍往前跨半步，突然，一個齜牙咧嘴的女人如個獸禽一般撲了上來。
江遇龍嚇了一跳。
隻見那女人的紅舌正正舔在兩根木頭間，極其浮誇。
兩名差役遂甩出鐵鞭將她嚇回，繼而牢內傳出抗議，口中各有說詞，江遇龍匆促拾撿了幾句便離開了。
……
方才出了大牢，烏沙宦便下跪道歉：“微臣罪該萬si！”
說實在，江遇龍出來時還險些被腳下的積雪滑一跤：“你沒有罪，起來吧。”
烏沙宦尚在自責：“驚了王上聖體，微臣罪無可恕。”
江遇龍隨走向一側廊道：“罷了，不關你的事。”
見江遇龍走至老遠，這烏沙宦才不得以起身追了過去。
二人再至二堂內落座。
江遇龍猶想起方才一饑民口中所提到的隻言片語。
烏沙宦正說話：“刁民本當殺，過了正月十五便能將他們處置了。”
江遇龍仍於記憶中，隨口複述出幾句話來：“國糧被官兵搶奪，何從果腹…官兵欺我女，無法無天…”
烏沙宦諂笑：“不過是刁民口中渾話，不能當真…”
“是嗎？”江遇龍皺了皺眉。
此時，堂外正有差役求見。
烏沙宦行去，簡短談話很快便行回，笑道：“府外有人求見王上。”
江遇龍回頭：“何人？”
烏沙宦道：“正是江王府的管家。”
“寧管家，他怎麼來了？”怕不是銀郎有何閃失？
江遇龍這便疾走出去，快到府衙門口恰見寧管家於外等候。
江遇龍先迎前，直接問道：“可是銀郎出事了？”
寧管家搖了搖首，不緊不慢道：“快至午時了，老奴特來提醒殿下回府用膳。”
江遇龍總算鬆一口氣，多是無奈但也應允了：“現在就回。”
寧管家隨去示意小廝。
則見衙門外那兩名差役輪個搶去馬轎旁彎身當肉墊，隨聽烏沙宦於府外鞠禮道：
“微臣恭送王上回程！”
……
將至王府，江遇龍忽然想起那名郎中曾說過的話，隻吩咐：“去澤濟醫館。”
小廝領命。
後一輛馬車中正坐著寧管家，他剛探出頭欲要問什麼，隻見江遇龍的馬車已經飛快的跑了。
未多時便到了醫館門前。
江遇龍撩了小窗的簾布瞅一眼。
方才下車，隻見館門半掩，看來今日還未正式營業。
江遇龍踩著台階上去，正推開門，眼前一幕直叫他爆粗口。
櫃台前正有兩個男人在做小遊戲，遊戲正不正經自己掂量吧。
江遇龍一麵嫌棄的捂著眼，不知是退是進，退了怕錯過啥精彩畫麵，進了又特麼覺得自個兒恬不知恥：“你倆幹啥能不能先把門關好。”
那郎中不情不願正將衣衫穿齊整：“怎麼是你？來抽煙的？”
江遇龍幹脆帶上門：“不然呢？”
另一個男人隻將褲帶係上，剛好露出那八塊腹肌，江遇龍不屑瞟去一眼，郎中隨手就擋在人前：“抽哪樣？”
見他示意櫃台內的一個櫥櫃，隻見各式各樣的香煙擺放整整齊齊。
江遇龍靠在櫃台隨手一指：“就那個吧。”
郎中繞進去從一側櫥窗取出一根正遞給他：“三文錢。”
江遇龍：“頭一次來不免費？”
郎中：“純手工小本買賣，不掙錢，勉強糊口罷了。”
江遇龍叼著煙找他借火：“先記我賬上。”
“記賬可以，事不過三，超過三次不結錢，直接拉你進黑名單。”郎中拿出一副現代樣式的火柴，欲替他點上。
江遇龍取下煙，驚訝道：“可以啊，火柴也能自己造出來。”
郎中趁便推銷：“要買點嗎？買二贈一。”
江遇龍將煙重新含住：“不用了。”
隨見他燃起一枚指尖火便將煙點燃，悠閑的抽了一口。
郎中白眼：“學的啥巫術。”
江遇龍久違的吐出了第一口煙圈：“正兒八經的法術。”
他又吸了一口，煙霧繼從鼻間呼出：“不外傳。”
郎中切了一聲便轉身繞向另一側的窄門裏幹其他事去了。
此時，江遇龍正好跟那腹肌男獨處。
這男的可見不是什麼好貨色，人郎中剛離開沒一會兒，他就騷動起來，緊盯著江遇龍各種顯露腹肌，小動作一堆，江遇龍全然把他當做空氣，甚至有那麼一點點反感。
正當男人靠近，江遇龍警惕視向他，二人對視幾秒，男人竟極其油膩的舔了舔嘴唇。
抽煙的興致一下被降到零點，江遇龍隨手扔掉煙，用鞋底碾滅煙頭。
隻見男人打量他時那種遊離的目光無敵猥瑣，江遇龍跨前一步，上手就朝他鼻梁猛揍了一拳：“看你M看！”
這一記拳頭，男人自然是接得措手不及，剛立穩身體，江遇龍再送去一腳：“再TM瞎看，老子給你眼珠子摳出來，滾！”
男人狼狽爬起身，捂著鼻血倉皇溜了出去。
這時郎中正露麵，望著江遇龍一臉問號：“你對他做了什麼？”
江遇龍揉了幾下發疼的右手，撂完話就走：
“管好你馬子。”
……
回至王府，寧管家果然候在府外，江遇龍剛下馬車就聽見他吩咐小廝：“快去熱飯。”
他繼迎前替江遇龍披上一層襖：“殿下方才去了何處？餓了吧…”
江遇龍：老天！可別跟看孫子一樣監督我啊！
“嗯，去了趟澤濟醫館。”
寧管家一聽醫館便焦急起來：“醫館？殿下身上可有受傷？”
“沒有。”江遇龍跨進門，隨問：“銀郎呢？”
寧管家跟在身後：“服過藥便睡下了。”
“嗯。”江遇龍邊點點頭邊往前走：“我且去看看。”
話畢便小跑起來。
不到一會功夫就躥到房裏去了，行近床時才放輕了腳步，見銀郎閉目臥床，整個人看上去軟趴趴的，江遇龍注視片刻，禁不住伸手撫摸他的頭發，該si的見色起意，不得不讚銀郎這優質的基因可真把江遇龍拿捏得sisi的。
腦中鬼使神差冒出一個念頭，把剛才那個油膩男舔唇的動作換做銀郎…
江遇龍麵一熱，實在沒好意思繼續往下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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