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龍之少年

章節字數:6981  更新時間:09-07-16 20:18

背景顏色文字尺寸文字顏色鼠標雙擊滾屏 滾屏速度(1最快,10最慢)

    “現在暫且安全了。”歐陽燁隨手撕下一塊布料準備進行簡單的包紮。經過剛才的惡鬥,腰間的血茄再度崩開,若處理不當隻怕是要化膿了。

    “還是泉兒來吧。”泉兒搶過布條,小心翼翼地將歐陽燁的上衣脫下,那因長久練武而修長的肌肉線條不禁讓泉兒紅了臉,但腰側的劍傷卻生生破壞了這野性而完美的身材。

    這定然是要留疤的。泉兒想,這劍刺得極深,好在沒有刺中要害。隻是歐陽公子救人心切,二度裂開傷口,差點失血過多,是……為了姐姐嗎?泉兒盡管這樣想著卻還是盡職地將布條細致地包紮好傷口並塗上了秘製的金瘡藥。

    “泉兒,你身上為什麼有那些毒藥?”阮離突然想起為了脫離險境泉兒身上撒下的香粉,不由好奇,泉兒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雖懂得些醫道,但卻從未接觸過毒藥。

    “隻是些麻痹神經的藥粉罷了,想到如此有用。”泉兒接口道,“剛才真是好險,隻是現在困在此處該如何打算呢?”

    是啊,剛才確是險象環生。一路拚殺差點就喪了性命,幸好前輩將洞口的機關放下暫時阻擋了黑衣人的進攻,隻是出山的洞口也被黑衣人所阻,現在前有殺手,後無退路,隻得在這左洞避避。

    “往裏走看看吧,幹坐著也不是辦法。”楚霸天試探地望著阮離說。

    “好吧。”阮離站起身來拍掉身上的泥土,看著歐陽燁蒼白的臉色心裏毋地一疼,“燁,可,能走?”

    “無礙。”歐陽燁的眼裏閃過柔軟的笑意,因這話,泛冷的身體似乎有種很溫暖的感覺,讓這腰側的傷也變得很小很小。

    眾人一路走著,漸漸覺得這洞穴不似其它,越來越密不透風。大家都意識到自己的呼吸越發遲緩難受。每走一步,阮離的心變沉下一分,也便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個死穴。

    “姐姐,泉兒不行了,真的太難過了。”泉兒氣喘籲籲地坐在穴裏的石頭上說什麼也不肯再走了。

    “那大家歇歇吧。”歐陽燁用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好滑坐在地上,眼卻看著阮離:“離兒。”

    阮離知道歐陽燁是想照顧自己才叫大家停下,可是若不這樣一直走下去就隻得在這裏等死。大仇未報,自己怎可死在這莫名其妙的洞穴裏?

    “還是再走走吧。”阮離答道,“真的……不甘心……”

    歐陽燁一愣轉而笑道:“離兒,你竟也是倔強的女子。”

    “姐姐,沒想到這洞穴還雕刻著這般好看的花紋。”泉兒歡喜地說道。

    “泉丫頭,你說什麼花紋?”楚霸天驚道,也連忙伸手去觸摸穴壁。“這……這這……似乎是龍騰。呸!你這不識貨的丫頭,這是圖騰,哪是花紋!老夫在這隱居數十載,還第一次發現這兒竟有龍族的圖騰!”楚霸天恨鐵不成鋼地狠狠等著泉兒,手卻一刻不停地撫摸著壁上的圖騰:“這……這分明是龍啊……”

    阮離也好奇了幾分,不由自主的向前摸去,竟摸到一個小小的凸點:“前輩,這凸點是什麼?”

    “是龍睛,太神奇了,簡直活靈活現啊!”楚霸天走向阮離這邊,想親眼見見,卻不料趕得太急不顧自己的內傷,一下子傾倒下來,手掌正正按在了龍睛上。

    那龍睛好似一個機關就這樣陷了進去,緩緩地一塊像門一樣的穴壁也都整個兒陷了進去,一條長長地階梯出現在阮離麵前。階梯兩旁的石壁上皆是與剛才一樣的圖騰,隻不過這圖騰是用一種奇異的顏料畫上去的,發著銀色的光芒,將整個隧道照得亮如白晝。

    “姐姐……”泉兒吞吞口水,手不安地拉住了阮離的衣擺。

    “下去看看吧,說不定是一條出路。”阮離斟酌再三道。

    “離丫頭,這機關老夫聞所未聞,想來這下麵也是危險重重,還是不要管它,繼續往前走吧……”楚霸天分外猶豫阻止了阮離的腳步。

    “總是一個機會,燁覺得呢?”阮離征詢地看著沉默不語的歐陽燁,出聲詢問。

    歐陽燁點點頭。

    龍族?也許值得會上一會。

    下了階梯便是一條綿延不盡的隧道,道內陰暗潮濕,那銀色的圖騰早已消失,隻剩下點點幻想製成的微弱星光指引著前方的路。

    “唉,我說泉丫頭,你可扶著老夫一把?老夫現在可是受著內傷呢!”也許是想通了白虎的死,楚霸天又恢複了老頑童的形象,不停地裝病引得他人同情。

    哪料到自己半天沒得到回應,楚霸天心裏好不委屈,直嚷嚷:“好個沒有良心的丫頭,我可是為了你姐姐才受的傷,這般無情。”

    “泉丫頭!泉丫頭?泉丫頭……”楚霸天越叫越疑惑,這泉丫頭平日雖沒少和他對著幹,可是也沒有今日這般理也不理他吧。

    楚霸天趕緊回過頭,哪裏還見得泉丫頭的影子,隻剩下身後黑漆漆的隧道。

    “離……離丫頭,快停停!泉丫頭不見了!”楚霸天手足無措叫喊著,走在前麵的阮離和歐陽燁頓時停住了腳步。

    “什麼?泉兒?泉兒!泉兒……回答姐姐。”阮離的心頓時慌了,竟連泉兒什麼時候掉的隊都不知道!她還當的什麼姐姐!泉兒從小就怕黑,萬一遇到什麼危險可怎麼辦?

    “不行,我要回去找她!”歐陽燁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阮離,說:“離兒,你現在不能回去,你看,我們來時走過的地方星光全消失了,回去隻會多一個人有危險,我們隻能一直走下去,不能回頭!”

    “難道就什麼也不管地扔下泉兒?我辦不到!”阮離瞬間紅了眼,拿起身上的利劍毫不猶豫地刺向歐陽燁:“今日誰阻我,我便喝他的血,割他的肉!”

    “離兒……”歐陽燁知道現在的阮離已經失去理智,可是若要他眼睜睜地看著離兒陷入險境,那麼就讓離兒刺個痛快吧!

    歐陽燁死死地抱住阮離,怎麼也不肯鬆勁。他哪裏知道阮離已經處於極端的邊緣,隨時都可以要他生不如死。

    “姑娘且慢。”當阮離的劍快要劃破歐陽燁的皮膚時,一聲尖細柔媚的女聲響了起來

    “是誰!”歐陽燁放開阮離,警惕地拔出了劍。

    “嗬嗬,公子何必如此防範奴家呢。”黑暗散去,一個男子的輪廓漸漸顯露出來,他身穿平常書生的儒衫卻透著一股子寒意,生生讓人畏懼。他的五官豔麗,有著女子所不能及的嬌豔,但也能看出此人是個男子。可他卻偏偏用女子的聲音搭話,好不詭異。

    “嗬嗬嗬……”一連串清脆的嬌笑聲從他嘴裏傳出,不知何時他的手裏多出一把羽扇半掩嬌顏,隻露出那風情萬種的鳳眼,這是眾人才發現他的眼眸竟流轉著淡淡的紫芒。

    “這位公子真是好聰明,不錯,此路名為‘不歸路’,想來眾位也知其意思了吧,想要回頭,就隻有死路一條。”男子吐出鮮紅的舌尖,挑逗著歐陽燁,無奈歐陽燁完全麵無表情,隻得搖頭歎道:“真是不解風情。”

    “是你抓走了泉兒?”阮離眼裏寒光連閃,早已殺氣畢露。

    “路的盡頭自會有姑娘的朋友,隻看姑娘能否過得了接下來的關卡了。”那男子竟突然變成了男兒聲音,曖昧地看著阮離,轉身消失在重至的黑暗之中……

    “不許走!”阮離衝上前去,卻隻撲了個空。

    “女兒,娘子!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殺我娘子!不要殺我娘子!娘子!乖,我們回家,睜開眼看看霸天啊,娘子!惡婦!我要你血債血償!”楚霸天突然淚流滿麵,滿眼凶光,不顧自己的內傷狠狠地擊打著石壁,嘴裏喃喃地不知在說些什麼,“女兒,我的女兒,我們一定要為你娘親報仇……不要,不要搶走我的女兒!女兒!”

    “楚……楚前輩。”歐陽燁伸手想去安撫楚霸天,卻沒想到楚霸天被一團看不見的黑霧包裹,瞬間不見了身影。

    “前輩!”詭異,實在太詭異,不論對方是誰,隻有堅持走完了這段路才能知曉了。

    “離兒,走吧,現在泉兒應該是安全的。”

    “嗯,”阮離雙眼無神地回答道。

    隧道裏果然機關重重,阮離和歐陽燁一路走來都是險險過關。不過這也導致了歐陽燁的傷口再度加重。

    “燁,還能走嗎?”阮離扶著歐陽燁緩步前行,拖延了不少時間。

    “嗯,沒問題……父親?”歐陽燁突然驚詫道,仿佛在前麵看見了什麼,眼神裏滿是敬畏之情。

    “燁,你怎麼了?”阮離開始害怕起來,歐陽燁的神情已經越來越不對勁,“燁,你看見什麼了?”

    “父親,是……是孩兒不孝,幾日以來竟都沒有考慮到山莊,為了自己的私情……”歐陽燁急切地往前走去,全然不顧身旁的阮離,他的眼神也越來越空洞,腳步虛浮。

    阮離想攔住歐陽燁,卻已是來不及,歐陽燁突然跪在前方,也消失在黑霧中了。

    眾人接二連三的消失打得阮離措手不及,隻是她知道自己還得堅持走下去,因為泉兒,燁,還有楚前輩的性命全在自己手上。

    “接下來,是不是就輪到我了……”阮離衝著黑暗喊道,但回答她的隻有自己在隧道裏的回聲。

    “離兒……”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阮離像全身躺在柔軟的雲朵上一樣,奇跡般的,內心的不安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阮離隱隱地覺得,這就是那個自己在夢中見過的男子,他還是一身雪白的長衫,盡管和自己如此接近,阮離仍就看不清他的五官。

    也許是沒有了夢境裏遙遙地相望,這樣真實站在麵前的他渾身散發著淡而柔和的笑意以及刻骨的思念,卻毫不灼人,就像是一杯悠久香醇的美酒含著濃鬱的芳香,緩緩地順著舌尖滑下,溫厚甜美。

    “離兒,過來。”他就這樣笑著,陳述著自己的命令,不迫人,不囂張,卻讓人覺得這世間萬物仿佛都變得微不足道了。他將修長的手伸向阮離的時候,阮離便能感覺到他柔軟的視線撒落在身上,升騰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的歸屬感。

    “如果你真的是他,該有多好。”阮離迷離的視線逐漸清明。盡管語調平緩卻有著掩飾不住的失落。

    “離兒?”男子迷惑地略歪著頭。

    “就連這樣的小動作都如此相像……可是,你卻不是他!”阮離將劍指向男子的喉嚨,隻要輕輕一碰,那裏就會流出滾燙的鮮血來。

    “離兒連我都不相信了嗎。”男子低下頭來,濃濃的悲傷再次包裹了他,那是化也化不開的惆悵。

    “你裝得真的很像,可是你知道你的破綻在哪兒嗎?”阮離知道眼前的男子帶給她的將是致命的危險,可是她就是下不了手,下不了手去殺和他如此相像的人,“他,從未叫過我離兒……”因為他從來就認錯了人,他愛的也從來是那個叫蓮兒的女子……

    “蓮兒,蓮兒。”阮離的耳邊傳來急切的呼聲。

    “是你嗎?”阮離悄聲問道。

    “蓮兒,我知你有難,特地趕來。隻是這裏四處下滿了結界,若不是你識穿了眼前的人,結界露出破綻,我現在也無法聯係你。”

    眼見瞞不下去,男子突然發出尖銳的笑聲:“就算你識破了我,今日你也必葬身此處!”話音剛落,男子的身體奇跡般地迅速增大,衣服早已被龐大的身體撐破,漸漸的,他的手指變成了野獸的利爪,臉也是青麵獠牙,好不駭人!白皙的皮膚呈現著青白猙獰疤痕。它低吼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阮離。

    阮離趕緊拿刀一擋,那森冷的利爪直直從劍身滑下,帶著刺耳的金屬聲音,竟生生劃出了火花。

    “蓮兒!看見石壁角落的黃色符咒了嗎,撕了它就可以打敗這些幻象了!蓮兒,我靈魂出竅無法久待,隻求你,平安。”

    “在哪兒?”阮離抵擋著野獸的攻勢拚命尋找著黃符,隻是已沒有人回應她。

    也許是野獸察覺到了阮離的分心,突然狂性大發,抄起爪子再度劃向阮離,阮離向後一退,護住自己的命脈,卻沒有想到那利爪因為阮離的躲閃誤抓向了阮離的右臉。

    血頓時從阮離的臉頰留下,順著脖子染紅了領邊。那五根劃痕深可見骨,而傷口的肉早已模糊,有些竟向外翻出,露出鮮紅的裏肉。

    不過隻因為這一偏頭,阮離的眼裏晃過了黃色的影子。隻是一瞬間,阮離便以最快的速度伸手拿到了黃符,當然也付出了後背受傷的代價。

    阮離每將黃符撕一下,便能聽到野獸發出的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但很快,隨著黃符徹底的粉碎,眼前的野獸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阮離簡單地包紮了下傷口,並點住了周身的五大血脈,就繼續往前趕了。

    真的沒什麼,比起小時候在姑姑那兒受的傷,這些傷口又何足掛齒呢。隻是這臉毀了罷了,我這樣的人,本就活不長,還在乎一張臉嗎?

    阮離這樣安慰著自己,似乎這樣心就可以變得很麻木了,這些傷口也可以變得微不足道了。

    一路走來很安靜,再也沒有了那些詭異的現象,但阮離卻不敢放鬆,時刻警惕著。

    路漸漸變得寬闊明亮,隱隱傳來流水的聲音,一直向前走才發現裏麵是一個大大的湖泊。

    湖泊的中央漂浮著一張千年寒冰製成的冰床,冒著絲絲乳白色的寒氣。隻是那冰床上竟躺著一位滿頭銀發的男子。

    銀色的發絲鋪滿了冰床,有些垂落入水裏像開出一朵朵銀色的花朵。他肌膚如白玉一般,一隻玉足早已落下冰床,滑入水中。另一隻則曲膝在床上。他的雙手則攤開在床上,微微側過臉,讓來者看不清他的麵容。

    這是一個邪魅到極致的男子,但阮離能感覺到他深深地冷漠。不同於歐陽燁冷,他的冷是滲進了骨血裏,冷到超離了生死輪回。仿佛哪怕是世界上至哀的事放在他眼裏也不過爾爾。

    似乎阮離突然地到來驚醒了男子,男子略微地皺了下眉頭,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是雙冰藍的眸子,寒意卻超過了千年的寒冰,直直射向渾身是血的阮離。

    男子微啟冰白色的嘴唇,略微遲疑,緩緩吐出了兩個字:“主人。”

    ----------------------分界線------------------------

    阮離此刻的感覺真的可以用莫名其妙來形容了。倘若是你,一路拚殺,失去夥伴,而自己也是遍體鱗傷。終於來到了路的盡頭,卻被一個自己以為是敵人的絕色男子稱做主人想必也會不知所措吧。

    阮離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湖中央的男子從水麵向自己緩緩走來,搖曳生姿。他的長發長至腳裸,披散的銀絲在空中飛舞,那雙冰藍色的眸子異常惑人。

    阮離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看著他走到自己身前,看著他伸出他那雙冰涼玉白的手輕輕覆上了自己的右臉。似乎有種奇異的力量,那深可見骨的傷口竟然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反而變得如同他手的觸感一樣冰涼舒適。阮離看到他的雙唇蠕動,似乎默念著什麼,雙手發出冰藍色的光芒。

    不是阮離鎮定,隻是此時的阮離真的連反抗也忘記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好了。”男子突然出聲,轉身背對著阮離蹲下用湖水清理著自己的雙手。仿佛剛才的現象隻是一場夢。

    “什麼好了?”阮離迷惑不解。

    “瞧瞧湖麵。”

    阮離聽話地慢慢靠近湖水,一張清秀而熟悉的臉映入水麵。右臉的傷痕也奇跡般地消失了。

    “你為什麼叫我主人?”現在阮離終於可以靜下心來詢問他。

    “因為你是六百年來第一個進入這裏將我喚醒的人。”男子平淡無波地掃過阮離,似乎為回答阮離這樣的話而頗為無聊。

    “那你一直在這裏沉睡了六百年?”阮離驚道,雖然在他輕易治好自己的臉傷時就已料定他不是普通人,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連凡人也不是!

    “叫他來解釋吧。”男子麵無表情地將手指向一邊,竟瞬間化作一條銀色巨龍,回到了冰床上歇息。

    阮離驚訝之餘還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卻連半個人影也沒有見到,隻有一隻趴在地上懶洋洋的大烏龜。

    “一個人也沒有,問什麼?”阮離氣憤地問道。

    “哎!姑娘,請您小聲些,殿下睡覺時不喜別人吵鬧。”地上的烏龜瞬間幻化成人的模樣,連忙捂住了阮離的嘴,“您有什麼就問小的吧,小的回答您。”

    “他是龍?”雖然這是阮離親眼看見,卻也無法接受,“而你是烏龜?”

    “是,殿下是南海龍王最小的兒子。”老烏龜說起自家殿下時分外驕傲,連胸脯也挺高了幾分,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

    “那他為何困於此處?”南海龍殿下還會被這小小的山洞困住不成?

    “這說來話長,主要是因為殿下與大殿下打了一個賭,輸的人必須沉睡八百年,除非由外人喚醒,提前醒來。但是這喚醒之人卻會成為輸者的主人,直至幫主人做完三件事才可再返龍宮。”老烏龜想起殿下的遭遇,眼淚頓時刷刷地流了下來,“本來就隻有兩百年殿下就可以回龍宮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讓你這凡人當了殿下的主子!”老烏龜惡狠狠地瞪著阮離,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個洞來才能解了心頭之恨。

    “那麼是你抓了泉兒他們?”阮離寒意四起,“說!他們在哪兒?”

    “別!別動怒啊!我隻是在這裏替殿下護法,阻撓凡人的事向來是妖狐的職責啊,你該找他。”老烏龜嚇得直往後退,似乎覺得還不夠安全,一下子又縮回了自己的殼裏。

    果然是烏龜本性!縱然如阮離這般好的脾性也不禁暗罵了聲。

    “談好了?”銀龍睜開雙眼,漠然地掃過阮離。銀色的龍尾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湖麵。

    “嗯。”阮離點點頭,放鬆了神經,“可以把他們放了嗎?”

    銀龍沉默半晌,身體逐漸縮小趨於人的體型,一會便又變成了剛才銀發藍眸的男子。

    男子緩緩側過身子,將下巴懶懶地靠在曲起的膝蓋上,銀色的發絲順著他的脊背滑落至身側將他的身體完全包裹起來,隻留給阮離一個朦朧而精致的側臉:“自然。”男子的聲音清冷,仿佛那體內也是異常冰涼。

    “妖狐?”男子低低地喚道,有種不容質疑的味道。

    “主子,人帶來了。”是剛才在洞內看見的詭異男子,不過此刻他的臉上已不是戲謔,而是滿滿的敬畏。

    阮離急忙向他身後看去,見歐陽燁和楚霸天都完好無損地躺在地上,剛想鬆一口氣,卻怎麼也沒有看到那個最讓阮離在乎的身影,猛地語氣一變,目標直指妖狐:“泉兒呢?你把泉兒怎麼樣了?”

    “泉兒?什麼泉兒?”妖狐不明所以地望向自己的主子,以示無辜。

    “妖狐,你知道我的規矩。”男子冰冷的眸定定地看著湖邊的妖狐,話雖輕柔卻不難聽出裏麵的寒意。

    “主子冤枉啊!再怎麼我也不敢欺瞞主子啊!誰知道那個叫什麼泉兒怎麼樣了,人家可就隻抓了這兩個人啊。”妖狐委屈地指了指地上的歐陽燁和楚霸天,看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當主子的眼看著自己的那一刻,他的腿有多抖!

    “不可能!若你沒有抓泉兒,那為何還在泉兒不見時說那樣的話?”阮離的心頓時慌了,若不是他說隻有到達盡頭才能見到泉兒,他們還會拚死往前走嗎?他一定是把泉兒藏起來了!

    “那……那還不是為了你們……”妖狐嘟嘟囔囔,卻不敢當著主子的麵將自己的小算盤公諸於眾。

    “離兒……”正巧這時,歐陽燁悠悠轉醒,打斷了妖狐的招供,當然歐陽燁自己是完全沒有弄明白此時的處境,一臉敵意地看著妖狐和湖中央的銀發男子。

    阮離見狀,隻好暫時放下對泉兒的擔心,向歐陽燁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如此。”歐陽燁沉思片刻,“離兒也不必太過擔心,許是泉兒姑娘心生膽怯,自己按原路返回了呢?”

    隻能這樣想了,阮離略微放下了心。

    “敢問閣下高姓大名?”歐陽燁抱拳相問,照離兒的解釋看來,此人是友非敵,互問姓名自是禮儀之內的事。

    男子仿佛沒有聽見歐陽燁的問話,而是將目光停留在了阮離身上,冰藍的眸子含著複雜的神色:“上令下狐·清。”

    

    搜索關注 連城讀書 公眾號,微信也能看小說!或下載 連城讀書 APP,每天簽到領福利。

標題:
內容:
評論可能包含泄露劇情的內容
* 長篇書評設有50字的最低字數要求。少於50字的評論將顯示在小說的爽吧中。
* 長評的評分才計入本書的總點評分。

Copyright 2024 lcread.com All Rit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未經許可不得擅自轉載本站內容。
請所有作者發布作品時務必遵守國家互聯網信息管理辦法規定,我們拒絕任何反動、影射政治、黃色、暴力、破壞社會和諧的內容,讀者如果發現相關內容,請舉報,連城將立刻刪除!
本站所收錄作品、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如果因此產生任何法律糾紛或者問題,連城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