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239 更新時間：09-03-15 13:34
服過程寧給的藥，顧浩宇和江若蘭明顯清醒了，隻是已經不記得曾經瘋狂的要殺人的事情。華賓還在昏迷，但呼吸已經平順了不少。
“你……你是……”江若蘭瞪大了眼睛看著進門的江疏影，情不自禁的迎上了。
江疏影看了她一眼，隨即客氣地一笑：“看來兩位已經好了，恭喜啦！我是來告訴各位，程寧做了飯菜，各位多少吃一點吧，稍後大家還有強敵要大家一起應付。”
江若蘭卻仿佛沒聽見般，直直看著江疏影：“疏影，你不認識我了嗎？”
“你……江姑娘我雖然也姓江，但以前並不認識吧？”
“那就重新認識好了！”紅色的身影閃進她們之間，“我替你們介紹，疏影姐姐，這是穀風寨的江若蘭江女俠；江女俠，這是我姐姐江疏影，師承一個采花道士門下。”田筱幻越過迷惑中的二女，看看還在昏迷中的華賓，回頭道：“寧兒，他還是沒醒，難道是一顆藥不夠嗎？”
跟她同來的程寧搖搖頭：“這藥也隻是能暫時壓製毒性，他中毒較深，一時藥效還發散不開。”說話間程寧手指微動，已將三枚銀針插入華賓的頭頂。床上的華賓忽然呻吟了一聲，似是要醒轉。程寧手下不停，又是數枚銀針插入穴道，又取出一把極小的小刀在華賓手腕上輕輕一劃，一股黑血溢出，蜿蜒而下。
程寧取下銀針：“好了，他一會就會醒，但要想根治還需要毒門的解藥才行。”說完不理穀峰七英的道謝，轉身走了出去。
田筱幻道：“既然沒事了，大家去吃飯吧！”田筱幻拉了把江疏影率先走了出去。
“姐姐，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跟江若蘭是什麼關係嗎？”來到林中無人處，田筱幻才開口。見江疏影不語，又道：“我看見你一直在門口猶豫了半天才進去的。你們都姓江，其實是姐妹吧？”
江疏影抬頭目光望著遠方：“是，若蘭是我叔父的女兒，晚我一月出生。我們自小就感情很好。”
“那為什麼說不認識她？”
“我現在是人人唾棄的妖女，她是江湖女俠，我怎麼能認她？”
田筱幻歎氣道：“怎麼又是這個原因，跟不理卓傑都是因為這個：怕他們名聲受累。姐姐，你想太多了！”
“你不知道，有些事真的會連累到別人，也許還會為別人帶來殺身之禍！小時候我爹娘和姑姑就是因為幫了別人而連累到全家二十多條性命！”
“姐姐說的是當年和九聖門有關的那件事滅門慘案嗎？”
“你也知道？”
“我聽說過些。”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江家和胡家是世交，很自然的兩家的長輩為我姑姑江蓉蓉和胡家之子胡彥訂了親，那時候他們年紀都還小，兩家約定三年後也就是他們十八歲的時候完婚。誰知一年後，胡彥帶著他義兄陸冰劍和他新婚妻子葛小倩來到我家。姑姑自小就和胡彥關係很好，胡彥也毫不隱瞞的告訴她，他和義兄得罪了九聖門，如今義兄又和九聖門的弟子葛小倩結了親，兩人不敢回家怕被九聖門追到，才到這裏暫避一時。姑姑於是求我爹幫忙，我爹本來疼姑姑和胡彥也是好朋友，於是瞞著爺爺和叔叔他們，將胡彥和陸冰劍夫妻帶到江家的別院住下。胡彥他們在那裏一住就是近兩年，陸冰劍的妻子葛小倩有了身孕，而我姑姑和胡彥的婚期也已經將近。胡家來信說胡彥失蹤，爺爺覺得奇怪又發現女兒一點都不著急，一查之下卻發現胡彥就在自家別院。爺爺找到女兒一問方知九聖門的弟子居然在自己家中，爺爺想到九聖門的狠毒讓姑姑跟胡彥退婚，姑姑不同意就偷偷跟胡彥走了再回來過。我八歲那年，家裏收到消息九聖門追殺叛徒葛小倩及所有與她有關的人，陸家和胡家都被波及，姑姑也沒了消息。那天晚上，我爹向爺爺坦白，當年是他幫姑姑安排胡彥和陸冰劍夫婦住在別院的，爺爺一怒之下將爹逐出家門。不久就聽說九聖門到了江家附近，爹讓娘帶我先走，自己又回去江家，一去就再也沒回來。後來，娘帶我四處漂泊，沒多久娘就病倒去世了。我遇到了現在的師傅，雖然世人眼裏他是奸邪之徒，可是他卻是我的救命恩人。”
“原來是這樣，可是我覺得就算你爹不幫你姑姑，你姑姑也會自己想辦法啊！而且就算胡彥不來找你姑姑，你姑姑恐怕知道他被追殺也會想辦法幫他。連累到整個江家這不是他們的錯。好像也不能怪胡彥和陸冰劍……啊，這九聖門也太狠了，聽說他們門派不許人結婚，葛小倩隻不過是嫁了人又不犯了什麼打錯，就這樣滅了所有有關係的人滿門，真是狠毒啊！怪不得都叫她們魔女派！”田筱幻回頭看向江疏影，“姐姐，這好像和你認江若蘭還又和卓傑在一起沒什麼關係啊！就算你真的連累到他們名聲掃地也沒人滅他們滿門啊！”
江疏影搖搖頭：“可我還是不想連累他們。”
空氣中忽然漂浮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樹林裏好像彌漫了一層輕霧。可是現在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怎麼會有霧？
田筱幻臉色變了：“毒門的人來了？”
“你……你是男是女？”一聲女人的聲音打破了這平靜的樹林。
接著聽到程寧有些清冷的聲音，“你們是毒門的人？毒娘子？”
一個柔媚入骨的聲音甜膩膩的問：“你認得我？”
“不認得。”
這時顧岩飛兄弟、江若蘭都聞聲而來，文姝沒來可能在照看華賓。幾人都聽出聲音在往林邊的方向，縱身向那裏掠去。這次誰也沒有徒勞地閉氣，毒門的毒無孔不入，如果這淡香和輕霧就是毒的話，那麼誰也難以幸免。
樹林裏已經多了十幾個人，為首的是個穿著華麗寬袍的女子，寬大的袍子領口一直開到胸前，腰上鬆鬆垮垮係著一條帶子，袍子下擺半開，若隱若現的露著半截大腿，那女子三十出頭，畫著濃妝，卻倒是有幾分姿色。在他身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不過四十多歲，卻是虯須滿麵，身背大刀。再後麵是四個侍女和八個仆從。
那打扮的妖媚的女子打量著眾人，又轉向程寧：“你救了他們？”
程寧不答反問：“你下的毒？”
那女子嫣然一笑：“若是我下的毒他們怎麼能活到等你解毒呢？”
顧浩宇趕過來：“前輩可是毒門的現任的掌門毒娘子連碧君嗎？”說話雖客氣有禮，眉宇間卻盡是凝重。
那女子回頭看顧浩宇，柔媚入骨的嗓音仿佛響在耳邊：“你倒是知道我的名字！你們都是穀峰寨的人？”
“是，晚輩顧浩宇，前輩可是來尋找厲前輩失落的貴派聖物？”
“哦？在你手裏嗎？那就拿來吧！”
“交還前輩可以，隻是想請前輩賜給‘金花蝕心粉’的解藥。”
“你竟知道這毒的名字啦！”毒娘子的目光又轉向程寧，“你告訴他的？”她一臉的笑，仿佛很是開心地看著程寧，柔媚地聲音裏充滿誘惑，“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程寧依然水波不興：“我叫程寧，目前住在這裏。”
“程寧？”毒娘子閃身已到了程寧麵前，媚眼如絲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想必給你取名字的人希望你安寧地渡過一生吧！可惜啊，這麼簡簡單單的願望對你卻是奢望了！自古紅顏薄命，不知你那仙子娘親可好？”
“你認識我娘？”程寧眼中似有什麼光芒一閃而過，語聲卻是淡然。
“曆代江湖都會評選第一美人，這個評選雖然不像比武那樣是公開的，卻也是有江湖上有身份又自命風流的人們推選出來的，自然是引人注目。可是二十年前的江湖第一美人卻有兩個，‘鏡花’、‘水月’，兩位仙子，當年江湖上她們可是出盡了風頭，不但長得漂亮，而且武功了得。隻可惜呀！美人就像是鏡中之花、水中之月，江湖上羨豔者無數，卻是看得見摸不著。當年我雖然也自負美貌，可以不敢去和這兩位仙子比啊！可是誰後來又想到那兩位仙子的命途如何！唉！雖然江湖上都道她們在美名最盛忽然消失於江湖，我卻知道她們一個被始亂終棄，一個老死不相往來。”毒娘子說到這裏不由感歎道，“可見啊，女子不能動情，隻要動情不管武功再好人長得再漂亮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田筱幻倒也聽說過曾經名動江湖的兩位仙子，聽到的卻隻是她們如何如何地漂亮，卻隻在江湖上驚鴻一瞥便杳無音信。毒娘子所講的她倒是不知，聽到這了不由插口道：“這麼說你比她們幸運？”
“當然。”毒娘子饒有興致地打量眼前一身紅衣的少女，似乎心情頗好，又回頭問程寧：“你好像對你娘的事不怎麼感興趣啊！”
程寧漠然的神色冷下來：“誰告訴你我有娘？”
“你的容貌騙不了人的，你和當年的‘水月仙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剛看到你我還以為是那位仙子又出現了呢！”毒娘子又仔細上上下下把他瞧了一遍，“可是我很奇怪，當年‘水月仙子’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一流的，怎麼會讓自己的兒子……”毒娘子話到一半忽然停止，詭異地一笑，“莫非這位仙子已經仙逝？”見程寧沉默不語，又道：“不知是哪個的男子有幸得到仙子青睞，肯讓仙子甘願為他生下孩子。嗬嗬，你孤身一人落得如此，莫非你父親也不在了？”
程寧微微一笑，清冷的眸子裏一片空無：“你說的沒錯，我爹娘都死啦！”
毒娘子看他的神色忽然覺得有些不忍：“原來水月仙子果然不在了！不如以後你就跟著姐姐吧，我雖未必能治好你的身體，可跟著姐姐身邊總比一個人漂泊的好？”
程寧看看周圍漸濃的霧氣，淺笑：“殺人而已，何必弄那麼多花樣？”
毒娘子笑道：“姐姐我最不喜歡別人跟我談條件，隻是小小懲罰而已。”
顧岩飛眼看著周圍的濃霧：“這到底是什麼毒？”他實在鬧不明白，明知道那霧氣是毒，卻又似乎根本無礙。毒娘子連理他們都懶得理，分明是成竹在胸。這霧氣是毒且早已在樹林裏擴散開了，逃都無處可逃。
田筱幻取出程寧給她的那個瓷瓶，倒出丹藥交給每人一顆。再回頭看程寧時已經是一臉笑容：“寧兒，你可一定要救我們啊！這毒煙越來越多了，你要不救，我們就要被毒死了！”田大小姐笑容很甜，眼神也很純淨，可是芊芊玉手卻正按住程寧受傷的肩頭，讓人不得不懷疑她似乎真正想說的是：你一定要救我們，你要是敢不救，我就再給你一劍！
程寧很平靜地看著她：“這不是什麼劇毒，有我給你的藥就是中了再厲害的毒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田大小姐點點頭：“哦，那一時半刻之後呢？”
於是程寧詳細解釋：“這毒叫‘千絲瘴’，中毒開始不會有什麼異常，隻是人有七情六欲，無論喜怒哀樂還是貪嗔癡哪種念頭一起，中毒的人就會覺得全身筋脈似有千萬蟲蟻爬過，念頭越烈，痛楚越加。大多數中毒的人都受不了自殺了。”
“這樣啊？”田筱幻回頭看向毒娘子：“毒門果然夠狠呢！”
毒娘子忽道，“小丫頭你居然有鶴老頭的瓊露丹，算我今天失算！哼！不過，鶴老頭的瓊露丹雖然號稱天下第一解毒聖藥，畢竟不能解百毒，我就不信今天奈何不了你們。”
田筱幻以前也聽過瓊露丹這種千金難求的解毒聖藥，可沒想到程寧居然有一瓶還都給了她。她心裏驚奇卻並不理會毒娘子，回頭對程寧道：“寧兒，看來我不必受這個蟲蟻爬身的苦了，可是她是還有更厲害的毒要對付我們，你說怎麼辦呢？”
毒娘子忽然笑得：“丫頭，我告訴你個法子，隻要你肯做，可解百毒？”
“哦？”田筱幻似信非信地看著她。
毒娘子卻看著程寧：“一般的毒都是從花草、蛇蟲提煉而來，但是有種煉毒的方法卻是要把人煉成一個活著的毒物。據說曾經有不少人試圖抓活人來煉毒，逼著他們每天以最烈的劇毒為食，但是人的承受能力畢竟有限，所以很多人都中途便慘死掉了。沒死的人經過毒素的長期豢養，那人的身體便漸漸積累了數種毒性，那人就是一種活著的毒物。百毒不侵，毒中之毒。我一直以為那隻是傳說，畢竟很少有人在長期服食劇毒後還能不死，可是沒想到，有人真的成功了！唉！可是啊，為什麼你身上的毒又散去了呢？”
田筱幻的眼睛也隨著毒娘子轉向程寧，可程寧卻望著虛無的遠方。
毒娘子繼續道：“毒素盡散，對於聚集過數百種毒性的身體是禍非福，想來你服毒也該有十年以上了，日日被毒性折磨，身體該早已被折騰的不行了，而且體內的毒性該是與血脈已融為一體，突然被拔除恐怕時日也不長了吧！好在你身上還有少許餘毒，才勉強撐到現在。可是你身體已經如此虛弱，恐怕也熬不了一兩年了。”
田筱幻愣了半晌，才問：“你說這些什麼意思？”
毒娘子嫵媚的一笑：“他現在體內少量的毒素尚存，可是依然可是不懼百毒，所以啊，他的血液便是解毒的良藥。”
程寧忽然笑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身體裏有不下百種的劇毒，什麼樣的毒都對我沒用。你說我們要不要試試，誰的毒更厲害。你要是贏了，我以後就供你驅使！”
毒娘子不由大笑：“姐姐可沒那麼狠心，我是真想照顧你。看你現在身體，想必已經被毒素反噬，也撐不過幾年了，我又怎麼驅使你？”
程寧回頭看向顧浩宇：“書呢？”顧浩宇一怔，取出毒經卻不知道該不該給他，猶豫間書已經從手上抽走。程寧淡淡道：“就是為了這本書，鬧出了這麼多人命，值得嗎？”說話間，書竟在他手中燃燒起來，火焰卻是碧綠的。
“啊！”毒娘子一聲驚呼，撲過來搶，程寧笑著把書一拋，毒娘子拿到的隻剩下灰燼。
“你……”毒娘子恨恨盯著程寧，兩個人回想對視，在他們之間的地方落葉友半黃變為枯黑，颼颼的被忽然卷起的風吹得四下飄散，所及之處，草木瞬間幹枯。
“啊！”毒娘子一聲淒厲的驚叫，後退了數步，坐倒在地上，原來紅潤的臉色瞬間已經青黑，顯然是中毒的跡象。她抬頭看著程寧恨恨道：“你……”
程寧冷笑，可是笑了一半，一口血噴出，也踉蹌倒下，他臉上此時已經完全沒有血色，連嘴唇都泛著青白。
毒娘子看著他冷笑道：“你雖然讓我的毒反噬過來，可你自己吃虧吃在沒有武功，此時傷的一定比我上的更重，恐怕是活不成了。”
程寧抬起頭：“你別得意，還不一定誰先死。”他抬眼望去，田筱幻就在他附近，於是努力支撐在身子往那邊挪去。方才的他們之間毒氣波蕩饒是田筱幻等吃了瓊露丹這等解毒聖藥也受不了倒下。
“你想救她嗎？”毒娘子皺眉，她剛吃了解藥正在運功，她的手下又因剛才的毒氣波蕩而波及沒有人能幫她，心裏有些著急卻不敢輕舉妄動，“就是給了她解藥那毒沒有幾個時辰也解不開，我勸你還是讓她痛快點死吧！”
程寧不理他，徑自抱起田筱幻，唇朝她的唇上壓去。毒娘子張大了眼睛，有些不明白這個時候他要做什麼？
田筱幻驀然張開眼睛，感覺嘴裏滿口的腥甜，而程寧放大的臉就在眼前。田筱幻剛張口要說什麼，就覺得一個冰涼的東西就這樣滑下了嗓子眼。
“你……你怎麼了？”田筱幻來不及問程寧在做什麼，就見他的身子緩緩滑下，隻得伸手扶住。程寧慘白的臉色也嚇了她一跳，他現在的樣子就像隨時會斷氣似的。
程寧無力的倚在她身上，“去殺了她。”
田筱幻這才注意到毒娘子正麵色難看的盤膝坐在對麵，而其他人都躺在地上沒有生息。
“是你救了我？”田筱幻看著他嘴角殘留的血跡，有些迷惑地伸出手，“用你的血嗎？”
程寧緩了口氣努力坐起來，“你哪這麼多廢話，去殺了她！”
田筱幻站起來，卻猶豫著：“我……我沒殺過人。”
“不敢嗎？可是等她恢複了我們就沒命了。”
田筱幻正猶豫，一陣陰森的怪笑想起，“哈哈，師妹，沒想到你也會有這種下場！”
“誰？”毒娘子臉色驟變。
“哼哼！師妹不認識我了嗎？”一個樣貌極為恐怖的人出現在毒娘子麵前，他的臉上幾乎沒有一塊肌膚是平整的，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五官。
“你，你是……”毒娘子眼睛裏現出無限的驚恐之色，“你是……玉師兄？”
“師妹還能認出我真是難得，那麼師妹還記得我這張臉是怎麼毀的嗎？”
“我，我……”毒娘子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看來師妹是記得的。”那人怪異的笑起來，笑聲中摻雜著無數的怨毒，本來恐怖的麵容更加猙獰。在他的笑聲中，毒娘子一聲慘叫，捂著臉翻倒在地，滾動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那人看著毒娘子已經沒有了氣息的麵容上一片血肉模糊，眼中浮現出殘忍而快意的笑意。他轉眼望向程寧，扭曲的臉上泛起笑容：“你小小年紀居然可以傷到一代毒門的高手，哈哈，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田筱幻看著他恐怖的臉，一陣厭惡，“你，你是什麼人？”
那人轉向田筱幻，“敢這麼跟我說話，你這丫頭不怕死嗎？”他忽然笑道，“怕我的這張臉嗎？哈哈，想當初我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時候……”
“停，我管你什麼這時候那時候，你到底想做什麼？”
那人顯然也是一怔：“我不是說了嗎？想收他為徒！”
“那先過我這一關再說。”田筱幻短劍一揮，刺了出去。幾招過後，那人眼中不由現出驚訝之色，擋了幾招居然沒有分出高下。那人揚聲道，“丫頭，我不想要你的命，你讓開。”說著一揮手，田筱幻倒縱出去，躲開他的毒，那人卻果然沒有追擊，上前抓住程寧，轉身縱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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