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733 更新時間:09-03-12 23:51
窗外還在下著雨,淅淅瀝瀝地,左拉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應該是很困了才對,卻怎麼也睡不著,應該不會再有夢魘了,卻還是不敢閉上眼睛,就這樣一直在房裏熬到天亮,開始了新一天的訓練。
才不過兩個小時,左拉就失手被打傷,桀諾對著左拉失望地搖了搖頭,便讓她回房休息了。夜晚再次來臨,外麵的雨已經停了,可左拉還是睡不著,腦袋清醒得讓她覺得匪夷所思,精神卻是極度的疲倦。
不能再這樣了,左拉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自己睡著。跑去問糜稽要了一瓶安眠藥,吃了兩顆,又喝了杯熱牛奶,倒頭……
5分鍾後。
左拉從床上坐了起來,再從瓶子裏倒出兩顆安眠藥,吃下去,倒頭……
3分鍾後。
左拉又從床上坐了起來……
直到一整瓶安眠藥全部吃完,左拉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揍敵客家竟然也有劣質產品。”左拉憤憤地嘀咕了一句,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穿著自己粉紅色的睡衣,踩著一雙粉紅色小豬的拖鞋,走出了門外。
“走廊盡頭右轉第二間。”左拉一邊回憶著一邊朝伊耳謎的房間走去,雖然知道這樣的行為很不理智,卻是沒有任何理由地——想見他。
推開門的時候,伊耳謎正站在桌邊澆花。
是那種很像鬱金香的花,卻比鬱金香開得更豔麗,更張狂。花盆裏金色的一枝獨秀沒有山頂上的一片花海來得壯觀,卻也開得嬌媚。
“這麼晚怎麼還不去睡覺?”放下手中的水壺,伊耳謎轉過身看向左拉。
“睡不著。”左拉說著踢了下鞋子,突然發現一身粉的自己和伊耳謎的房間很不搭調。
“那來我房間幹什麼?”
“伊耳謎。”
“嗯?”
“我要和你一起睡。”
“……”
左拉講完這句話,唯一想做的就是猛抽自己兩耳光。
而伊耳謎,在長時間的沉默後,冒出了個很肯定地回答:“不行。”
左拉很肯定,回去肯定又是一夜無眠,她不想再失眠了,於是她決定再做一次嚐試。
“伊耳謎。”
“嗯?”
“我說一個笑話給你聽,你要是聽完什麼感覺都沒有的話,我就回去。否則,今天我就睡這裏。”
伊耳謎沉思了一下,左拉知道在沒有感覺這方麵,他一直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最終伊耳謎點頭了。
於是左拉講起了她的笑話來。
“有一個人坐飛機……哦,不對,是飛艇,因為那架飛艇晃得挺厲害,所以那個人暈機了。乘務小姐給了他一個嘔吐專用的紙帶,他接過紙袋就開始吐了起來,因為早飯吃得太多了,那個人吐了很多。最後眼見著紙帶就要滿出來了,乘務小姐讓他堅持一下,她再去拿一個紙袋給他。可是等到乘務小姐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地上都是吐出來的東西。她很生氣地問那個人,那個人卻回答她:‘不是我做的,因為我看到紙袋快溢出來了,就喝了一口,於是旁邊的人都吐了。’……”
講到這裏的時候,左拉看到伊耳謎的臉色綠了一下,然後他就跑到洗手間去吐了。
果然……是人都會有弱點,伊耳謎也不例外。無奈地聳了聳肩,左拉蹬掉鞋子,爬上了伊耳謎的床。先是好好地蹂躪了一下被子,然後找了個覺得舒服的位置睡了下來,小丫頭睡得很靠邊,留下了很大的一塊空地給伊耳謎。
伊耳謎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表情。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我又沒說一定是好笑的笑話。”左拉無賴地朝著伊耳謎笑了笑,“我隻說了‘有感覺’,覺得惡心也是一種感覺。”
“……”伊耳謎不說話了,卻隻是坐到了沙發上,隨手拿起一本不知道什麼書,看了起來。
“你說話不算數,你答應我贏了就陪我睡的。”左拉有些鬱悶地瞪了伊耳謎一眼。
“那真是抱歉了,我隻答應你贏了就讓你睡這裏,我可沒答應陪你睡。”伊耳謎說著,頭也不抬地繼續看書。
流氓……
左拉這樣想著,卻也安心地笑了笑。
“伊耳謎。”
“嗯?”
“揍敵客家你是長子對吧。”
“嗯。”
“做哥哥是什麼樣的感覺?”
“什麼樣的感覺?”伊耳謎把頭從書頁裏抬了起來,伸手若有所思地撫了撫下巴,然後答道,“有一群弟弟很麻煩。”
“這樣啊。”左拉說著又笑了笑,俠客和伊耳謎,果然也是兩個世界的人,“那你不算是個好哥哥。”
“我要做的隻是協助爸爸管教好弟弟們,無所謂好壞。”
“你還真是冷血。”
“這對殺手來說是個很好的稱讚。”
“你還真是皮厚……那麼,伊耳謎。”
“嗯?”
“我在這裏到底算什麼呢?”左拉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自己的心,隻是被子擋住了她的手,伊耳謎沒有看見。
“你?”可能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難回答,伊耳謎頓了頓,然後他說,“你就和我那群弟弟一樣,是個需要管教的孩子。”
伊耳謎講出這句話的時候,左拉的心裏小小地痛了一下,卻隻是裝作沒事似地問道:“那你們家都用什麼方法管教孩子呢?是愛的教育,還是鐵的紀律?”
“你今天的問題還真多。”伊耳謎說話的時候已經把注意力投回了手中的書頁上。
左拉在床上踢了兩下被子,突然側過身子說道:“伊耳謎我唱首歌給你聽吧。”說完,不顧伊耳謎投來的反對目光,自顧自地唱了起來:“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
本該是首愉悅的歌曲,卻在左拉口中變了調子。
都說人死了會變成天上的星星,那麼俠客——是不是也變成一顆星星了呢……
隻是唱著唱著,卻連喘息都帶上了哭腔。
左拉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情已經遠遠超過了她可以承受的範圍。突然發現——其實自己,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堅強。
身後傳來了不屬於自己的溫度,左拉翻了個身,伊耳謎已經坐到了床邊。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睡覺?”伊耳謎無奈地問道。
猶豫了一下,最終左拉伸出小手,抓住了伊耳謎的手,溫柔的觸感隨之帶來了安定的力量。對著伊耳謎笑了笑,她說:“隻是這樣,就可以了……”
才剛說完,她就被夢神引進了安眠之鄉。
當左拉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三天三夜時,隻是很無奈地笑了笑。當梧桐拿著那個空安眠藥瓶質問左拉時,她也隻是吐了吐舌頭,心想這個很難解釋。先是割腕,未遂後又是吃藥,怎麼看都是個典型的連環自殺者。
耳朵經過一番洗禮過後,左拉終於安心地坐到了餐桌上,海吃一頓後,便自己跑去找桀諾要求訓練。桀諾也沒問什麼,隻是和左拉過了兩招,然後滿意地拍了拍左拉的腦袋,便把她扔給了訓練師。
日子好像又回歸到了正軌,吃飯、睡覺、訓練、問糜稽要遊戲機,調戲柯特……
轉眼,左拉已經12歲了,自從上次變成火紅眼之後,左拉的身體開始瘋長,12歲的女孩子看上去卻已經是15、6歲的樣子,身體開始出現了少女應有的特征,小丫頭偶爾照鏡子的時候也會臭美地在鏡子前扭兩步,自我安慰地嘀咕兩句:“雖然和揍敵客家藏的嬌比起來還差得很遠,勉強也能算個小美人了。”
而每次去見梧桐,他總會順帶著誇兩句:“越長越漂亮了。”左拉聽完每次都能偷樂好一陣。至於基裘,雖然對她的體質很感興趣,卻也時常抱怨一直要替她調整手臂,工作量太大。
自從影武者的事件後,妮菲塔麗就不太去找她了,反倒是雲姬,經常邀請她到“墓室”做客。而蘭,依舊是少言寡語的冰山美人。
這一年,揍敵客家開始拓展黑幫的高層市場,偶爾也和一些名義上正當的商人有些接觸,生意好得讓左拉有些納悶,鈔票更是嘩啦啦流水一般地湧進來,可惜左拉沒有份……鬱悶……
伊耳謎作為家中的長子,一直要外出工作,在家的時間很少。不過大部分的工作他都會帶上左拉一起,有時候心情好就讓左拉打打下手什麼的,心情不好就把左拉往飯店什麼的地方一扔自己跑掉了。左拉也無所謂,隻要保證自己不添麻煩,當作出來旅遊也不錯。當然,在旅途中,伊耳謎也沒有忘記自己作為“兄長”的身份,談話中總是時不時地穿插一些暗殺的技巧,左拉起初很抗拒,可漸漸也習慣了,就當作故事來聽。
日子過得很四平八穩的,隻是偶爾也有些小插曲。
比如有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對象是一個珠寶大亨,他家有一間很大的展室。兩個人工作完後正巧從展廳經過,展廳的正中央放著一頂皇冠,皇冠中間嵌著一顆半個拳頭的大小的紅寶石,旁邊大大小小的鑽石無數,左拉瞥都沒瞥一眼就徑直走了過去。
卻在一旁一串綠水晶的項鏈前停了下來……
“好漂亮!!!”禁不住嘀咕出了聲音,心裏一個很輕的聲音也跟著呢喃了一句:恩,確實,漂亮得像是——薩爾的眼睛。
抬頭看了眼已經走到展廳門口的伊耳謎,左拉突然叫住了他:“伊耳謎。”
“嗯?”
“反正裏麵那個人都死了,我順手牽一下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不行。”
“為什麼??!!”
“職業道德。”
“……”
憤恨地瞪了眼伊耳謎,雖然很不甘心,左拉還是乖乖地跟著走了。
當晚的月色不錯,街道上的路燈投下了黃豔豔的光,伊耳謎的影子一會兒變長,一會兒變短,一會兒很深,一會兒又很淡,左拉跟在伊耳謎的身後,低著頭,一腳一腳小心翼翼地踩著他的影子,卻不料身前的人突然停下了步子,毫無預警地撞上了伊耳謎的後背。
“喂!!!你搞什麼,突然停下來!!!”
“你真的是我們家出來的嗎?這都躲不過……”
“這個……那個……我在想心事。”
“你想回去把那串項鏈偷回來?”伊耳謎有時候說話相當有見地。
“切,才不是……”左拉雖然這樣說著,心裏卻早已把“職業道德”和“伊耳謎”反複詆毀了n多遍。
悻悻地蹬了兩步,現在的左拉即使穿著尖底的高跟鞋走路也幾乎不發出一點聲音,所以剛才的兩聲在安靜的夜晚聽起來格外響亮。
伊耳謎卻突然問她:“你喜歡綠色?”
喜歡嗎?左拉抬起頭看了眼漫天的繁星,不知不覺間腦中又浮出了薩爾的容顏,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是一種生機勃勃的顏色。”她邊說邊朝伊耳謎做了個鬼臉,“像你這種冷血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伊耳謎理都沒理她,一轉身,繼續朝前走去。左拉小跑了兩步,站到了伊耳謎的身旁,然後她特邪惡地笑了笑,說道:“伊耳謎,我告訴你哦,我們族裏有個傳統,男人結婚的時候會戴一頂很高的綠帽子,而且帽子越高越表示那個男人越愛他妻子……”
小丫頭一邊講著,一邊暗暗偷笑:我就不相信你這輩子不結婚……
(作:她不是我女兒……)
不過綠水晶和綠帽子的事情在左拉一覺睡醒後就被她忘光光了,日子還就隻是這樣。
然後有一天,桀諾突然和她說要開始抗毒的訓練。
老頭之前就反複強調這種訓練的重要性,左拉自然是滿心歡喜地應了下來,直到真正的訓練開始,左拉才弄明白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所謂抗毒訓練,不過就是把毒藥當成糖來吃。
從最基本的麻藥和安眠藥開始,一邊吃一邊配合著吃些揍敵客家的密藥,然後漸漸加強毒性。左拉覺得大部分的毒藥味道都不錯,以無味的和甜的居多。
桀諾對於抗毒訓練的藥劑一直都很小心,所以直到她吃了能在1小時內毒死一頭大象的毒藥仍然安然無恙後,才又發生了一件能令她明白這是毒藥不是糖的事情——她差點被毒死。
幸而搶救及時,左拉隻是昏迷了一個月,然後被勒令在床上躺一個月。事後左拉聽梧桐說,藥劑被人換過了,桀諾為此很生氣,卻一直沒有查出是誰做的。
左拉心裏隱約知道是誰,隻是她無所謂,反正死不了,也不想挑起人家家族內部的混亂,她也就一直沒說。
不過在她昏迷的日子裏,發生了一件令她相當“氣結”的事情。
伊耳謎在20歲生日那天和妮菲塔麗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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