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人算還是天算

章節字數:3184  更新時間:09-06-09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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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遙樓裏,三樓貴賓廳,夏默北一臉憂慮地盯著氣態神閑,動作柔美的女子。此時卞蕪莠正端坐著自己動手沏茶,眉目間從容淡定。夏默北輕聲歎息:“對不起。”

    卞蕪莠瞄了他一眼,淺笑倩兮:“不關你事,你無須自責。”說話間端起茶杯遞與他,“如今悠閑的日子才適合我。”

    夏默北接過茶杯,卻無心品味,望著她出神:“我沒想到他會那樣對你。這件事他根本沒和我商議,如今他是得了勢,不代表他會一直如意,他那樣對你,我不會放過他的。”越說越義憤填膺,“他竟然誤了你的清白和名聲!”

    她微微動容,她哪值得他如此,慢慢起身望著他說:“默北,為我,不值得。當初是我勸你與他合作,因為你們所求不同,並不衝突;而我也一直想脫離王府,如今雖失了名聲,卻能提前離開也算是得償所願。”他臉色一沉,手不由用力,啪的一聲,茶杯碎了,跌落在地,拇指和食指有血滲出。

    卞蕪莠微微皺眉,上前握住他的手查看,兩道口子還真不淺。她抬頭,目光柔惜,欲語還休,終化為一句:“你這又何必?”抽出懷中的絲帕,輕輕按住他的手指。

    夏默北深深地注視著她,沉聲道:“蕪莠,我不甘。明明最早遇上你的是我,你卻成了別人的妻,別人的人?我想為你遮風擋雨,想與你攜伴紅塵,可是為何覺得你離我越來越遠?你的心裏從來沒有我吧。”

    她的心緊了緊,抬眸對上他幽深黯然的眼眸,輕語出聲:“對不起……”

    他反握她的手肘,絲帕纏在其中,聲音不覺抬高:“是三哥?你心底的人是他,對嗎?”她臉色微窘,一時無語,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此時珠簾輕啟,有人幫她做了回答:“問她不如問我。”兩人尋聲望去,正是緋聞中的男主夏擎西,隻見他身著白色蟒袍,難得的清爽高雅。明明被削了王,還那麼怡然自得。

    正在兩人愣神時,他已經走到二人麵前,自然而然地拉過她的手,帶到自己身側,含笑對夏默北說:“我和遊兒不容易啊,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這份情不是什麼人都能理解的。四弟還懷疑遊兒對我的感情嗎?”卞蕪莠嘴角不由抽搐了下,這個男人就是這麼惡劣,世人不容的事給他說得那麼冠冕堂皇。想抽出自己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眼睛瞟向他,他卻看也不看她,隻是微笑地望著夏默北。

    夏默北陰沉著臉,冷冷地說:“你們已經為天下人所不齒,難道你想讓她背負著不貞的名聲跟著你?”夏擎西瞥了眼身邊的人,嬉笑道:“確實難為她了,不過我想遊兒不會介意的。”

    卞蕪莠撇撇嘴,小聲嘟囔:“自大豬!”夏默北詫異地望著她,她在他身邊與平時不同,表情言語都生動起來,好像就是因他而“活”的。他暗自神傷,竟不再出聲。夏擎西轉過身,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寵溺萬分:“壞丫頭,你好像惹四弟傷心了。”她白了他一眼,故意冷淡待之:“你來幹嗎?皇上沒下禁令?什麼時候了,你還敢往這裏跑?”

    夏擎西輕笑,一把摟住她,她麵色一紅,極力掙脫開,羞澀地低下頭小聲嗬斥:“胡鬧。”他似笑非笑,也不惱:“我如今是閑散之人,自然大把時間,遊兒,不如我們出遊吧。”卞蕪莠懶得搭理他,看了眼落寞的夏默北,對他說:“要去你自己去,我還有事。”

    夏默北擰著眉,一手纏著絲帕徑自走到她身邊小聲道:“三日後,長風亭,午時啟程,希望你能來。”

    她在樓上俯瞰他的背影,一股惆悵上心,京中已經變天,他又要遠赴邊關,夏悠南離太子職位怕是不遠了,她是否也該離開了呢?腰間一緊,男人霸道地從後麵圈住她,對著她耳邊輕輕呼氣,聲音卻帶著寒意:“舍不得?心疼了?”

    卞蕪莠一反常態的沒和他辯解,反而貼緊了他,溫順地微微側頭靠著他。夏擎西的神經卻緊繃起來,放下姿態溫柔地說:“遊兒,你那樣看他,我會吃錯的;遊兒,和我回府吧,我不願再放你一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她默默聽著他的話,鼻子泛酸,嗅了嗅鼻子,幽幽地開口:“擎西,為什麼是我?你不後悔嗎?”

    他親了親她的發跡,柔聲道:“可能是注定吧,姻緣石上一早印了我們的名。”

    她沒有跟他回府,畢竟現在還是風頭火勢上。晚上,她將身子浸在水裏,放鬆的同時思考著今後的路,對夏擎西動了心是她始料不及的,如今又有了肌膚之親,她真的要去他府上嗎?他已經有了幾個妾侍,以後還會不會有?她向來不喜歡為難女人,她真的要和那些女子共侍一夫?好像一切都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小姐!”屏風外傳來若無的聲音,“莊叔說有客人要見您。”卞蕪莠覺得納悶,她如今在逍遙樓幾乎是隱匿的,因為外界大部分人並不知道這是她的產業,加上她現在尷尬的境況,別人避還不及,會是誰要見她?

    “什麼客人?你們確定他要見我?”卞蕪莠起身開始擦拭身子。

    “奴婢也不知道什麼人,但莊叔說對方指定要見您,而且好像是宮裏的。”卞蕪莠一驚,腦海裏迅速搜索著,宮裏的?難道?

    快速讓若無給她梳妝後,匆匆由後院悄悄上了逍遙樓的三樓,臨到門口,深呼吸了下,對若無使了個眼色,輕叩門,撩起珠簾,單身入內。

    屋內,有個高挑的藍色身影背光而立,站在窗前,身邊肅靜地站著兩個下人,卞蕪莠一下子明白莊叔為什麼說是宮裏來人,那兩人分明就是內監。對方緩緩轉身,兩人一照麵,她即明了,規規矩矩地下跪行禮:“民女叩見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蕭貴妃清晰平穩的聲音在頭頂傳來:“你們去外麵守著,不得讓人接近。”兩人內監應聲退了出去,卞蕪莠俯首未動,半天才聽到她似乎歎息了聲說:“起來吧。”她拾裙起身,低眉順目地立到一邊,等待她的發話。

    蕭貴妃看著眼前這個波瀾不驚,靈秀清雅的孩子,輕輕搖頭:“可惜了。”卞蕪莠暗自斟酌她是何意,仍是恭敬不語。耳邊傳來她平靜柔和的聲音:“你一定在想本宮為何要出宮見你,對嗎?”

    她抬眸,微微點頭,聽到她說:“其實你新婚不久,西兒就和本宮提過你,當時本宮就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令他上了心,剛開始以為他隻是好玩,畢竟他和老二關係不是很好,加上老二之前的名聲,也許他隻是想逗逗你,可是後來本宮才發現,那孩子真的是動了心。”

    頓了下,伴隨著輕不可聞的歎息又聽她說:“皇上和本宮對西兒曆來是放心的,四個皇子當中,西兒雖不是太子人選,卻是皇上早已內定的暗尊。”卞蕪莠猛地抬頭,不可思議地望著她:“娘娘!”

    蕭貴妃抬手示意她聽下去:“想必西兒從未和你談起此事。老二的心思其實皇上一直都知道,他不介意幾個兒子明爭暗鬥,隻要不傷及彼此性命,他是不會過問的。隻是老二太令他失望了,他處處防禦,步步為營,對皇上,對兄弟軟硬兼施,陰謀並用,不但陷害大皇子,還利用你奪了西兒的暗尊令。如今皇上心思已變,老二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已經失去了王位的繼承資格。因此……”她目光一凜,犀利起來,“西兒現在雖然免了封號,卻更有可能問鼎寶座。而你會是他的弱點,所以你必須消失。”

    原來如此,她沒想到,估計他和仁王也不知道吧,不知道她算不算紅顏禍水,想到此,不由失笑:“娘娘準備讓民女如何消失?”蕭貴妃細細打量她,似在思量,片刻道:“本宮不是心狠之人,也不想西兒將來怨恨本宮,三日後皇宮有南下采購的官船,到時候本宮會派人來接你,你直接乘此船離開望京,本宮要你對天發誓,有生之日再也不踏入望京一步,否則家毀人亡!”

    離開望京,離開皇室,這不是她一直企盼的嘛?為什麼現在聽來,好像一把利刃深深地插入心房,缺失了一塊,痛不可抑。卞蕪莠望著高貴清冷的貴妃,她才是高人,她才適合在皇宮生存,她知道的不少吧,看來自己利用率還很高。苦笑了下,望著窗外,遙望月亮一字一句地說:“我卞蕪莠對天發誓,離京後有生之年從此遠離望京,若踏入一步家毀人亡。”

    蕭貴妃好像鬆了口氣,語氣也軟了下來,似乎剛剛嚴厲冷血的不是她:“孩子,本宮也是為你好,在情在理西兒和你都不可能,老二對你終是不同,而且皇上此次將此事壓了下來,對你寬鬆處之,但難保他日不殺你。皇家最忌諱的就是兄弟爭女人,所以離開對你,對大家都好。”

    哈哈,卞蕪莠心裏大笑,多麼冠冕堂皇的話啊,她都想鼓掌了,嘴角輕啟,微微上翹,漾出一抹感激的笑容,口是心非地說:“謝娘娘教誨,民女明白娘娘苦心,隻求民女離開後,娘娘福佑卞家,寬而待之。”她高貴淡漠的麵孔終於鬆動,帶出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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