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章節字數:6193  更新時間:23-08-28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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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素問久久不能入睡,白天她與趙榮䘵一戰,方知自己尚有差距,後經萬雲龍點撥,雖能與趙榮䘵平手,但她知道對方未盡全力,要是到了擂台,喬大元可不會讓著自己。

    素問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回放趙榮䘵的身形打法,為了讓她事先熟悉,趙榮䘵用的都是喬大元擅長的招術,素問邊回憶邊比劃,突然窗外有東西“飛”進來,“咚”一下掉在地上,撿起一看,是枚石子,上麵綁了紙條。

    不一會兒,素問來到花園,蟲鳴蛙叫鬧個不停,似乎在爭奪黑夜的主權。她一眼就看到傅沛宸,佇立在荷花池旁,一動不動,仿佛定格在時間裏的雕塑。素問起了玩心,想要嚇唬他,於是像隻貓一樣,躡手躡腳地潛到他身後,可沒等出手,就聽到傅沛宸說了句:“來了”,連頭也沒回。

    素問瞬間泄氣,肩膀耷拉下來,不甘心地說道:“這你都能察覺。”

    傅沛宸轉過身,無奈地笑了笑,素問頗感意外,問道:“你不是說,要到大典那日才能再見嗎?怎麼今天突然來了,還選在這時候。”

    傅沛宸道:“我路過此地,順便來看看,這時不便打攪萬叔,才讓雷子通知你到這來”,說完頓了頓,問道:“手上的傷好些了嗎?”

    素問看了一眼胳膊肘,搖頭道:“沒事了。”

    傅沛宸放心地點點頭,帶著幾許欣慰,說道:“本來有些擔心你不適應,但現在看來我多慮了。”

    素問笑了笑,一時不知如何回應,在她心裏,已把傅沛宸當師父,也當夥伴,用傅沛宸的話說,他們是“戰友”,戰友是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人,彼此之間應該完全信任,不該有任何隱瞞。可是萬雲龍拆穿她身份的事,以及交給她的玉扳指,都必須對他保密,這讓她兩難,既不想和傅沛宸之間隔著什麼,又不能違背對萬雲龍的承諾。

    傅沛宸看她眼神飄忽不定,有話倒不出的樣子,岔開話題道:“緊張嗎?後天就是大典了。”

    素問“啊”了一下,收回心思,說道:“本來不怎麼緊張的,可是今天和趙叔切磋了一下就開始緊張了。”

    傅沛宸淺淺一笑,說道:“能看到自己的差距是好事,這樣才能不斷進步。”

    素問看他一臉淡定,頗感詫異,說道:“你那麼在意洪門,就不怕我會輸嗎?”

    傅沛宸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誰說你會輸了,我訓練你這麼長時間,可不是為了輸的。”

    素問撇撇嘴,有些底氣不足,說道:“可是我現在真的沒什麼信心,萬一我輸了怎麼辦?那你和萬幫主的希望就落空了,我不想讓你們失望,更不想讓洪門落到喬大元手裏。”

    傅沛宸聽了頗為感動,上前走了兩步,摸了摸她的頭,鼓勵道:“所謂盡人事聽天命,不要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這原本也不是你該承擔的,何況以你現在的能力,贏他並非難事。”

    素問仰起頭,半信半疑道:“真的嗎?”

    傅沛宸點頭,肯定地說道:“當然,而且我今天來,還要再教你一個致勝的絕招。”

    素問眼睛一亮,期待地看著他,問:“什麼絕招?”

    傅沛宸收起笑容,認真說道:“記住一句話,”亂拳打死老師傅””。

    “亂拳?”素問手指放在下巴尖上,咀嚼著這句話。

    傅沛宸不再多說,讓她自己去琢磨,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掌心大小的“兔兒爺”,遞到她跟前說道:“路上碰到一個行腳攤,覺得這兔子跟你挺像的。”

    素問接過去,看到畫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鼓著腮幫子,暴出兩顆門牙的兔兒爺,“撲赤”一笑,舉到他眼前說道:“哪裏像了?”

    傅沛宸正經反問:“不像嗎?”

    “當然不像了。”素問氣憤地雙手叉腰。

    傅沛宸低頭一笑,不再糾纏,看了一眼手表,說道:“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不要再練功了,好好養精蓄銳,後天一早我就來接你們。”

    “嗯”,素問點頭,拿著“兔兒爺”高高興興地走了。

    傅沛宸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月色中,才緩緩轉身。

    。。。。。。

    第二天上午北京火車站

    袁鶴來從火車上下來,蹬著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鼻子上架著一副棕色的玳瑁眼鏡,鏡片後的眼睛心事重重。他拎著一個竹篾編織箱,身上那件灰布長衫一絲褶皺也沒有,乍一看就像個教書先生,很難想象,他竟是威震四方的洪門堂主。

    袁鶴來檢完票,跟隨人流向站外走去,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左手心裏忽然多了一張紙條。袁鶴來站住,回頭看了一眼撞他的人,那人已經淹沒在了人群裏。

    一個小時後,袁鶴來到了一家旅館,他四處張望,很快,有人過來招呼,把他帶去了一個房間,袁鶴來走進房間,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背影,一身西裝,站立如鬆。

    傅沛宸轉過身,微微一笑,說道:“袁堂主,在下已恭候多時。”

    袁鶴來打量眼前人,氣宇軒昂、英姿勃發,思索了片刻,確認這張臉是第一次見,於是謹慎問道:“您是?”

    傅沛宸沒有說話,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他。

    袁鶴來接過信,一眼就認出了信上的字跡,他拆開一看,頓時撤銷了戒備,欣慰說道:“原來是傅師長。”

    傅沛宸說道:“袁堂主,明日之事,還望您能配合”。

    袁鶴來點頭,說道:“幫主所托,鶴來莫敢不從,隻是……”。

    傅沛宸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袁堂主有何顧慮,不妨直說。”

    袁鶴來歎口氣道:“不瞞傅師長,喬大元為逼我上京,陷害我兒進了大牢,我擔心……”

    傅沛宸明白點頭,說道:“您放心,此事交給我去辦,令郞定不會有事。”

    袁鶴來鬆了一口氣,雙手抱拳道:“那就有勞傅師長了,明日我定按計劃行事。”

    。。。。。。

    長沙明德學院

    下午排練結束,沈灼華鬆了口氣,迅速脫掉戲服從舞台上跳下,衝座位上的來旺使眼色,來旺開心一笑,兩人立刻像兔子似的躥了出去。

    沈灼華邊走邊念:“來旺,咱們走快點,今天沁園重新開張,肯定不少人,這家店的菜品堪稱一絕,你吃了一定會終生難忘。”

    來旺興奮點頭,直拍馬屁道:“少爺,您真好,來旺跟著您真是天大的福氣。”

    沈灼華看他歡喜得眼睛都沒了,笑了笑說:“瞧你那點出息。”

    “嗬嗬”。

    兩人剛準備攔黃包車,忽聽後麵廖雲湘喊道:“哥,哥,你等等。”

    沈灼華回頭,見廖雲湘拉著楊采薇,心裏咯登一下。

    廖雲湘跑到他麵前,說道:“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帶來旺去沁園吃飯,都不叫上我們。”

    “我……”沈灼華頓時語塞,瞪了來旺一眼,來旺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一步,他今天也是無意在表小姐麵前漏了一嘴,沒想到表小姐竟上心了。

    沈灼華尷尬地笑了笑,心裏叫苦,若是隻帶她當然沒問題,可是她總跟楊采薇粘在一起,叫她,她就一定會拉上楊采薇。若擱以前,和女同學一起吃個飯也沒什麼,隻是楊采薇最近有點怪怪的,給他一種無形的壓力,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總之想要避開她,於是解釋道:“你們是千金小姐,怎麼能跟著我們兩個大男人出去吃飯?不合體統。”

    廖雲湘“哼”了一聲,白他一眼,不高興道:“你是我哥,來旺也不是外人,現在都是男女公開社交的年代了,一起吃飯怎麼了?又不犯法,你不想帶就直說嘛,幹嘛找個這麼爛的理由。”

    沈灼華被她說的頭疼,無奈說道:“行行行,你們女士不介意,我還有什麼話說,那就一起去吧!”

    廖雲湘露出勝利的微笑,衝楊采薇眨眼,楊采薇矜持地抿抿嘴,不發一言,趁兄妹倆不注意時,狠狠瞪了來旺一眼,來旺見兩個小姐要隨行,本就有些不自在了,一看到楊彩薇的眼神就更不敢去了,對沈灼華囁嚅道:“少爺,我,我還是不去了,您和二位小姐去吧,我先回別院了。”

    “怎麼突然不去了?”沈灼華奇怪地問

    “是啊來旺,一起去嘛!人多才好玩,是吧采薇。”雲湘笑著征詢楊采薇的意見,楊采薇笑笑不說話,扭頭又暗自給來旺一記冷眼。

    來旺忙搖頭,說道:“少爺,我忽然有點不舒服,還是你們去吧!”

    沈灼華看他拘束的樣子,也不再勉強,說道:“那好吧,我給你打包。”

    “哎”,來旺點頭,掩藏好落寞的心情,朝反方向走了。

    楊采薇這時暗暗鬆了口氣,心想:算你識相,我才不會和一個下人一桌吃飯。

    。。。。。。

    北京

    晚上,喬三東倒西歪地從東升酒樓走了出來,下人小心摻扶他上了車。這些天,他應酬各地趕來參加大典的洪門弟兄著實累壞,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雖說他爹是幫主了,可未來他要想繼承這個位置,還得多努力。喬府的姨太太那麼多,誰知道會給他添幾個弟弟來爭權?得從現在起,就要在四大堂培養自己的勢力。

    車開進一條巷子,在一座氣派的四合院前停下,喬三打了一個飽嗝從車上下來,一陣穿堂風拂麵而過,瞬間清醒了許多。這時,一個豪華的黃包車也跑進來了,車上鑲著四盞燈,發射出夢幻般的光影,座上的美人撩了下她風情萬種的卷發,喬三不自覺地勾起唇角,立在門口等著。

    黃包車在喬府門口停下,喬三忙上前伸出胳膊,紳士地說道:“六姨娘,當心腳下。”

    六姨太媚眼一掃,揚起尖尖的下巴,將一隻白膩膩,染著鮮紅蔻丹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腕上,腳尖踩在地上的那一刻,旗袍的特殊設計,將她的嫵媚烘托到了頂點,喬三頓時像一隻嗅到魚腥味的貓,混身一陣酥軟。

    六姨太掩嘴一笑,用手裏的帕子甩了他一臉,喬三“哎喲”一聲,眨了眨眼睛,六姨太已經越過他進門去了,他朝空氣裏深深吸了一口餘香,意猶未盡地走進院中。

    喬三進門後,聽下人說老爺在五姨太的房裏,於是就往西院走去,此時喬大元和五姨太,正麵對麵地躺在炕席上燒煙,兩人中間隔著一張小桌,上麵擺著一套精致的煙具,白銅盤裏的荷葉煙燈冒著青黃的火苗,喬三在門外恭敬地叫了一聲:“爹,我能進來嗎?”

    喬大元吐出一口煙圈,懶懶道了句:“三兒啊,進來吧。”

    喬三進了屋,五姨太便從炕上起來了,喬三兩手垂立,客氣地叫了聲:“五姨娘。”

    喬大元對兒子招手,示意他上炕,一麵說道:“三兒,過來歪會兒,田中一郎今天派人送來了一盒上等煙膏,你嚐嚐。”

    “哎”。喬三脫了鞋,將長衫的前襟一撩上了炕,五姨太拿出一杆黃銅白玉嘴的煙槍遞給他,喬三雙手接過,眼也不抬地說了聲“謝謝”。

    五姨太又把一個八角螺鈿漆盒放到小桌上,那漆盒上的黑漆就像瓷器上的釉一樣圓潤光滑,盒蓋子上用紅、白、藍等豐富的色彩描繪了幾個穿和服的RB藝妓,皆體態豐腴,白麵紅唇,姿色撩人。

    五姨太用銀簽子從裏麵挑出一小撮煙膏,在煙燈上燒得“嗞嗞”響,然後把煙泡在紅紅的掌心上滾滾,來回燒滾幾次後,插在煙槍上,抽出銀簽子,煙就落進了煙鬥的小洞裏,喬三被她這套嫻熟的手法看呆了,尤其是那雙瑩潤豐澤的玉手在他眼前晃啊晃,終於把他晃明白了,老爺子為啥會把這個相貌平平的女人弄回家。

    五姨太做完這一切後,就默默地退到一邊,自顧自地坐到落地燈旁的搖椅上,順手拿起一本畫冊,百無聊奈地翻看。喬三頭一回偷看了這個女人,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張圓圓扁扁臉,總愛穿蛋青色長裙的五姨太,獨有一種平靜安好的感覺,就像一桌大魚大肉的飯桌上,忽然來了一碗清粥,解膩。

    “三兒啊!袁鶴來怎樣啊?”喬大元的問話拉回了喬三的視線。

    “他今天上午到了,住進了上海會館,一直窩在裏麵不出來。”喬三忙回話。

    喬大元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又問:“萬雲龍這幾天有動靜嗎?”

    喬三剛要吸煙,停下來說道:“沒什麼動靜,已經興不起浪了。”

    喬大元摸了摸寬闊的腦門,說道:“這兩天不知咋回事?眼皮總是跳個不停。”

    “怕是您這幾天應酬多了,沒休息好的緣故。”

    喬大元不置可否,說道:“今天晚上在惠安館見到了傅沛霖,RB人要扶他上位,想叫洪門給他助把力。”

    “憑什麼?就傅沛霖那個草包,哼!”喬三翻了翻他的魚泡眼。

    “RB人要的就是草包?這些年我要不在RB人麵前裝孫子,又哪會有你小子的今天。”

    喬三立刻感激涕零,安慰道:“爹,等明天您得了幫主印信,再把王府弄到手,就再不用看RB人的臉色了。”

    喬大元擺擺手,慢悠悠地說道:“還是要在他們麵前裝裝樣子,有些事得慢慢來,你以為就隻有我們打王府的主意嗎?總之明天過後,先撤了袁鶴來的位置,讓你頂上去,上海是塊大肥肉,放在自己碗裏才踏實,到時你可別叫爹失望啊!”

    “放心吧,爹。”喬三心花怒放。

    “嗯。”喬大元閉上眼睛躺了下去,有些困意道:“行了,你也早點回去歇著吧,今晚就別和你媳婦折騰了,明天的事要緊。”

    喬三答應著下了炕,一麵穿鞋,一麵又偷看了一眼搖椅上的五姨太,見她靠在椅子上舉著畫冊,臉上掛著毫不相幹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這讓他有些不忿,出門後,聽他老子叫了一聲:“寶貝兒,快來”,心裏就更不爽了。

    。。。。。。

    長沙

    沈灼華提著食盒往巷子裏走去,他家的別院離學校不遠,獨門獨戶很是安靜,此時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月光透過茂盛的枝葉零亂地灑在地上。沈灼華到了院門口,掂了掂已經涼透的飯食和點心,有些埋怨雲湘不懂事,吃完飯還硬拉著自己和她們一起去看電影,完了還得送兩位千金回家,一來二去就折騰到現在,他歎了口氣,敲門叫人。

    不一會兒,來旺開了門,說道:“少爺,您回來了。”

    沈灼華把手裏的食盒給他,有些歉意道:“都涼了。”說完又回頭問了句:“你不會一直等我沒吃飯吧?”

    來旺咧嘴一笑,說道:“哪能啊,我回來請張嬸給我下了碗麵。”

    沈灼華笑了笑,說道:“那就好”。

    來旺提著東西跟在他後麵,說道:“少爺,有老爺的電報,放在您桌上了。”

    沈灼華點點頭,走去房間,來旺提著東西回自己院,沈灼華叫住他說:“我又有點餓了,要不你去把東西熱熱,拿到我房裏一起吃吧。”

    “哎”。

    過了一會兒,來旺端著熱好的飯食點心進了屋,把東西放到桌上,一麵問道:“少爺,老爺的電報說啥了?”

    沈灼華看上去很高興,走過來說道:“爹讓我好好排練,說公演時他和娘都會過來。”說完又笑了笑,“還說把醜丫頭也一起帶過來。”

    來旺也受到感染,嗬嗬笑道:“少爺,好久沒見您這麼高興了,這些天看您天天排練,都不怎麼開心”。

    沈灼華搖搖頭,有些後悔又無奈,說道:“早知道文明戲這麼無聊,真不該答應雲湘。”說完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裏,然後又夾了一塊放進來旺的碗裏,說道:“你坐下啊,快嚐嚐”。

    來旺坐下,吃了一口,心滿意足道:“好吃”。

    “好吃吧,下次我再專門帶你去一次,可別再說漏嘴了!”

    來旺撓撓頭,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少爺,畢竟是表小姐,她要問我你的事,我也不好欺瞞呀。”

    “雲湘老跟你打聽我的事嗎?”

    “嗯”,來旺嘴裏嚼著東西,含糊點頭。

    “她打聽我做什麼?”,沈灼華奇怪道:“那她都問了你些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問你會去哪,在幹什麼,和少奶奶處得怎樣?”

    “這丫頭到底想幹什麼?”沈灼華放下筷子,察覺出一絲不尋常。

    。。。。。。

    北京萬府

    夜已深,素問手裏抓著兔兒爺,迷迷糊糊睡著了,而另一邊萬雲龍的房間才剛剛滅燈,趙榮䘵從裏麵走出來,帶好門往自己的院子裏去。過了一會兒,他回到自己房間,剛一進門戚寶山就跟了過來,趙榮䘵看見他,說了句:“進屋說吧。”

    兩人進屋後,趙榮䘵問:“信都送到了嗎?”

    戚寶山答:“都送到了,明天他們會見機行事。”

    趙榮䘵放心地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戚寶山有些不確信,問說:“爹,您說小姐能贏嗎?”

    趙榮䘵沉吟一會,說道:“小姐能不能贏我不知道,但喬大元一定會輸。”

    戚寶山皺了皺眉,不甚明白。

    趙榮䘵無心再談,對他說道:“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事大。”

    戚寶山“哦”了一聲,走了兩步忽然又折返,漆黑的眼裏多了點什麼東西,他壓低聲音說道:“爹,您有沒有發現,幫主手上的扳指不是之前那個了,雖然長得一樣,但我肯定不是那個了,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我過去可是工部的……”

    “寶山”,趙榮䘵打斷他,一雙炯目直盯他看,直到把他看得發毛,才意味深長地說道:“寶山啊,我們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守住本份,有些事,不該看的莫看,不該問的莫問,不該想的莫想。”

    戚寶山有些羞赧地摸了摸後腦勺,低下頭說道:“爹,我懂了,您早點睡吧。”

    趙榮䘵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欣慰點頭,寶山還是聽話的,不管世事如何,人這輩子總得守住點什麼,就像萬雲龍守住洪門,而他,守住萬雲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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