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地獄中的沉浮(猥瑣卷)  第七章 困獸之厄(下)

章節字數:5013  更新時間:09-05-14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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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種極刑叫做“淩遲”。就是用一把鋒利的刀在你的身上劃開一道又一道,知道你的血流幹為止。那種痛是生不如死,然而此刻我卻在目睹這一切。

    寬闊的大廳,華麗的燈光,白色的地毯,紅色的鮮血。跪在地上的男人劇痛的抽搐跟無力的呻吟。刀鋒很利,穿著白色衣服的英俊少年毫不留情得將它劃過男人的手臂。又是一道長長的口子,流出猩紅的血,彌漫著血腥味。

    男人慘痛的又叫一聲:“啊…。”臉色蒼白。已經是第十七刀了,開始的幾道男人沒叫。緊緊地咬著牙關,但後來的幾刀都是向他身體最脆弱的地方下手,所以他開始殺豬般的慘叫。

    沙發上安逸悠閑坐著的是莫非天。他穿著深藍色的襯衫,領口半開著隱約可以看見他迷人的鎖骨;黑色的牛仔褲勾勒出俊美修長的腿。深似海水般的藍眸閃爍著不定的光,厚實的冰唇微微上彎。那是一種很嗜血的笑,讓人毛骨悚然。我坐在他的腳邊,這種氣氛由不得人半點放鬆。呆板的聳立著上半身,僵硬坐在那裏,此刻真希望自己還在發燒。盡管燒退了,但身體還是有些不支,畢竟經過那種粗虐,莫非天隻讓我休息了一天,一天——短暫的一天。

    “好看嗎?”他幽幽的張口。

    我的臉色恐怕不比那個男人好到哪裏去。好看?怎麼可能好看,你這個惡魔。呆立了半天我說不出話來。

    他起身,做在我的旁邊。修長的手臂打在我的肩問我:“知道一個人最多能挨多少刀嗎?”

    “……。”我更加無語。

    “一千三百一十六刀。”他緩緩的吐出這個驚人的數字。

    “不…。。不…。不可能。“我哽咽著說。一千三百一十六刀才死,恐怕不到三百一十六刀就死了吧。

    他玩味的看看我,更加玩味的笑起來:“哦,是嗎?那你說要多少刀呢?”

    “不…。不…。不知道。“雙手開始顫抖,

    結果他說了一句更令我發寒的話:“那我們來試試,烈炎把刀給他。”

    “是。”白色的英俊少年很恭敬地把刀送到我的手上,我沒抓穩。“king…。”的刀子落在地上,我開始全身發抖。莫非天俯身將刀子撿起再把它塞到的手上,並且握緊。

    “遊戲開始了,好好表現。”他說。

    “莫…莫少爺,你不是答應過…我不用殺人嗎?“那雙寬大的手緊緊的握住我的手卻無法讓它停止顫抖。

     他勾起一個狡黠的笑:“對,我沒叫你殺人啊。“

    我看了看刀,再看看他。嫉妒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那…。。”

     “你隻要去割他幾刀就好了。最後一刀我會讓烈炎。這樣就不是你殺的了。你說對不對?”打斷我的話,他笑得更加狡黠。

    莫非天你這個變態,不僅是惡魔,還是個狡猾的惡魔。

    “莫…。少…。。爺。怎麼可能。我怎麼在等他第幾刀會死呢?”暗吞了口口水。

     “夜泉,那你是要違反遊戲規則了?信不信帶回歸在那的就是你。”他恢複陰狠的臉色,冷冷的說道。

     可惡,明明是你。是你違反規則不是我。

    每一個毛孔在都顫抖,恐懼。“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他。”我很白癡而無力的問他。

    “因為血的顏色很適合他。“這是他給我的答複。

     他抬眼示意另外兩個架著男人的人點點頭。其中一個抬起男人慘白的臉。

    男人在命弦一刻還無力的痛罵:“你他媽的變態…。老子那裏招惹你了…。”“啪”狠狠的一巴掌,這是個他出言不遜的懲罰。慘白的臉透著血絲,嘴角留著的也是巴掌的傑作。

     男人毫不畏懼的有頂了一句:“老子殺了你全家嗎?如果是就給我一刀痛快,別盡折磨老子……。”“啪”又是一巴掌。

    “一個殺人犯還這麼囂張。你殺了多少人?”

    “要你管。”“啪”男人沒反抗一句就挨來一巴掌。

    “…。。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九”最後男人不甘疼痛的妥協。

    “九十九。”莫非天重複一遍,又把目光轉向我“這樣,你隻要去割他九十九刀。剩下的一刀有烈炎代替。去吧。”寬大的手掌拍拍我的背。我無動於衷。

    “八十一刀,扣去前麵的十七刀。”這是他最大的限度。

    我還是僵在那裏,愣愣的看著手裏沾滿血的刀。什麼時候血已經染上我的手了?

    “夜泉,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冷冷的話落下,我便知道自己在劫難逃。隻知道既然染上了就永遠洗不幹淨了。

     走近看清楚男人那雙憤恨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讓我顫栗。

    “再不動手,下一個就是你。”陰惻惻的聲音代表沙發上的人開始不滿。

    “對不起…”我說著舉起刀在男人的右臂上劃了一道。男人悶哼一聲。我下手很輕而且不是他脆弱的地方,所以疼痛大大減小。。

    “不算。”這兩個字徹底將我打入深淵。

    “腋下左側“他給我下命令。

    他的手下很配合的抬起男人的手臂,我深深的閉上眼睛,感覺大白色的刀在肉裏,鮮血順著刀口流下,耳膜被男人的慘叫震碎。

    “胸部乳頭。”

    他媽的,你變態。

    我倒吸一口氣。隻是猶豫了五秒,一聲槍響,震散我的理智。

    “我還不想讓你這麼快死,不過不要忘記遊戲規則。”話的主人也是槍聲之源。

    從驚愕中醒悟,看著男人。男人的眼裏是絕望。讓我心驚的是接下來男人說的話。

    “殺了我。”他叫我殺了他,他竟然叫我殺了他。

    “求…。。你,老子這輩子都沒…。求…過…。人。求你給我個痛快。“絕望的目光燃著最後一絲希望最後的希望。

    思考的時間不多,但我緊握刀深深地插進男人的心口。“對…對不起。“結果我又殺了一個人。

    但男人在最後一刻艱難的吐出一句話:“謝…。謝。老子…這…。輩子沒…謝…。過。。人。”然後咽氣了,臉上還掛著——微笑。

     剩下我癱在地上,刀早深紮進在男人的心口。當我還在空白中,腦門上已經頂了一把槍。我愕然轉頭,對上一雙冰藍的眼眸。

    “夜泉,你很想死啊”莫非天惡狠狠的說。

    “莫…。莫少爺,你說過你不會殺我的。”艱難的說完這句話,他的手指扣著槍“可是你違背遊戲規則。”

    “我…沒有。”

    “哦,那地上這具屍體怎麼解釋?”

     “你沒說我不可以殺了他。“這是事實。

     “哦,是嗎?“放下槍。我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夜泉,你膽子真大啊。”他用槍抵著我的下巴。

    極度努力地苦笑:“怎…怎麼會,我那麼…。。怕死。”在你麵前膽大的應該沒幾個。

    他將槍丟給其中一個手下,蹲下很“溫柔”的轉過我的頭“來,記住他的樣子;也許他今天晚上會來找你也說不準。”說著陰冷的話。

    要找也是找你吧。我苦笑一下:“那就讓他來吧!”

    很狼狽站起來看了看自己,髒了。我找上剛換的衣服啊。

    “莫少爺我可以回房間了嗎?”既然遊戲已經結束我就沒有理由呆在這裏了吧。

    “嗯”

    得到他的許可我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說:“夜泉,記住今天是你親手殺的,不是我讓你殺的。”

    那也是你逼得,與其讓他被你折磨死還不如給他痛快一刀。

    我無言的走出大廳——紅白相間的屠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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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走了,留下一縷淡淡的馨香,很淡。但是他的鼻子卻能捕捉得到。淡香漸漸被濃重的血腥味取代。不滿的輕蹙眉頭:“烈炎,清理幹淨。”

    “是”冰冷的屍體被拖走,布滿鮮紅的地毯被撤走。撲上一條嶄新潔白的地毯——等待下一次綻放更美的花朵。

     本來淡淡的清香就那麼悄然無聲的消散,再也捕捉不到。令他有點懊惱…。。

    畫麵上那個男孩居然在笑:嘴角淺淺的上揚,眼角有兩行清澈淚水,表情卻是令人捉摸不透——到底在哭?還是笑?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他了。這個男孩對他的影響越來越深:在他為另一個人心碎時而發狂,然後把他撕碎;在男孩生病時喃喃著口渴時居然給他泡茶親口喂下去,嘴裏充滿男孩的清爽和菊花的幽香,結果男孩竟然在叫那個人——連做夢都叫著那個人然他有種再撕碎他的衝動。很快男孩驚恐的醒了,用那種怨恨有恐懼的眼神看著他。那麼恨他嗎?可是當男孩倔強的說自己不敢時侯令他很憤恨而可笑。一定是恨之入骨吧。於是想讓他更加恨自己——想看看當憤恨超過恐懼的他是什麼樣子?所以今天遊戲開始了。男孩動手殺死那個殺人犯時還是有萬分之一驚訝。可是男孩就是這樣,情願自己痛苦也不願別人難受——傻瓜!

    被叫做傻瓜的男孩現在正在沐浴,麥色的肌膚上傷痕累累。那些都是自己的傑作。隻是顏色有一點點淡了,很想把顏色加深一些,直到再也褪不了,成為終身烙印。屬於他的烙印。

    幽幽的起身。林夜泉,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你這個讓我發狂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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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著溫潤的熱流在自己身上流淌,很舒服,也有點疼。因為身上傷痕累累。

    吻痕;咬痕、深的;淺的、紅的;紫的,一塊一塊,可怕之極。

    想到昨天自己幾乎是爬進浴室,然後放水。躺在浴盆的瞬間我差點沒暈死過去,明明溫柔的睡在接近傷口的瞬間全部化成一把把鋒利的刀在一寸寸隔著我的肉,咬著嘴唇清理身體,把手指伸進那個糜爛的穴口幾乎疼到不能動彈。死咬著唇把髒東西處理出來,看見那白濁混著鮮紅色的液體,我的視線再度模糊。身上的傷什麼顏色都有:紅的,紫的,青的黑的……把全身洗完後,看著鏡子才發現嘴唇已經被咬破了。在轉身看看浴盆,觸目驚心的一盆血水。打開門,吃力的靠著牆喘息。掛架來了,他走過來扶著我到床上躺下。我乖乖的躺著扭頭看著管家平靜的收拾著地上的窗簾。真恨不得一頭撞死…

    管家裝上新的窗簾,在手推車尚難出一堆藥:吃的、抹的。管家問我要不要他給我上藥。我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艱難的說了一句:“不用…。謝謝。”掛架便推著車走了。門關上的瞬間,我突然笑了,笑到淚水湧出來,笑到自己抽筋……

    看著自己洗完身子起身穿上浴衣,轉身還是一盆血水;隻是顏色比昨天淡了非常多,更重要的是這不是我的血。

    林夜泉,你又殺人了。

    是,是那個人叫我殺了他的。

    所以我讓他解脫了……

    第一次殺人原來能給人解脫。

    對著鏡子,看著鏡子裏那張臉。劉海遮住眉毛,臉因為長期間不到陽光而白皙了一些。那雙眼睛——帶給我無盡痛苦的眼睛綠幽幽的,像不是我的。對,它原來就是我該有的。手覆上眼睛,為什麼你們是我的?你們不是我的,不該是…

    閃動反射著藍光,是那條項鏈。那麼小的石片精細的雕工,柔和圓潤的月亮變成半月,而原來的骷髏頭也隻剩下一半和一隻空洞洞的瑩藍色眼窟,仿佛會吸人靈魂一般。兩個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的小字隻剩下一個字:冥。為什麼月暝流風要給我這個?我試圖過將它拿下,卻如何也無法扯下。拿著剪刀,沒能將它拿下卻把脖子勒的道道紅痕。最後隻好放棄了。

    摸了摸藍色的石片,歎了一口氣:恐怕這一輩子也拿不下來了。

    打開浴室的門,我瞬間石化。莫非天他怎麼會在這裏?

    (你廢話他想來就來,這裏是他的地盤啊。)

    微笑一下。“莫少爺。”我關上浴室的門。

    “洗好了?”他問我。

    “嗯。”我點頭,走向床邊。三步之距,我掌握的剛剛好。

    他卻突然起身將我抱進懷裏。“五分鍾,我最討厭等人,你卻讓我等了五分鍾。”

    不祥的預感籠罩著我。

    “可是你剛剛的表情很可愛。”把我抱得更緊。聽不懂他這句話的含義,這個位置剛好能聽見他的心跳的聲音。(為什麼他是女人生的我也是女人生的;他十八歲我也十八歲,他就比我高一個頭呢?)

    “在想什麼?”他的下巴頂著我的頭。

    “沒什麼,在聽你心跳的聲音”

    “哦。“他笑了,“那聽見了嗎?”

    “嗯。”我抬頭看著他,“你很健康。”我補充道。

    他愣了一下,接著笑得更開心。“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說這邊我推倒在床。

    我驚慌的問:“莫少爺,你要幹什麼?”

    寬大的手把我的浴衣扯開的那一刻,我有種自尋死路的感覺,沒想到他問我:“藥在那裏?”

    “啊”我萬分驚愕“那個…。我會自己上。”(你發燒了吧莫非天)

    他不悅的皺皺眉頭“會自己上藥說明我還不夠狠。”

    “在抽屜裏。”我急急的說道,否則下一刻我又會下地獄。

    他從抽屜裏拿出藥。寬大的手掌不重不輕的給我上完藥,又把浴衣合上,抱著我倒下。

    “莫…少爺。”你別嚇我啊。

    “噓…。別說話,睡覺。”他說。

    我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的烈日發散著刺眼的光芒,無奈的苦笑,哪有人大白天睡覺的,和幽靈一樣。被他抱著令人發寒,因為他不正常的體溫。冰冰冷冷的有種錯覺——他真的是魔鬼。

    “怎麼不睡覺。”閉著眼他問我。

    “嗯…。那個…。。莫少爺你的身體怎麼這麼冷?”

    藍色的光再次在我的麵前閃爍,我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

    “因為我是魔鬼啊。”他這麼回答我。

    雖然做到這世上沒有鬼,但是他這麼說還是會讓我顫抖。

    幹笑一下“不可能,魔鬼怎麼會有心跳呢?”

    “嗬嗬…你還真是可愛啊!”他緊緊的裹著我再次合眼。

    可愛?可憐的令人悲哀吧!我很無奈,因為昨天自己一夜無夢加上藥理作用幾乎整夜安眠,就算要睡午覺……我現在精神的不得了怎麼可能睡得著。無奈的閉上眼睛,才感覺到抱著我的手鬆了些。

    莫非天笑的時候很好看,是能勾魂攝魄的具滿魔力。既然笑起來那麼好看為什麼不多笑笑?因為他不是正常人吧,上帝和魔鬼的傑作。

    那你為什麼要對我笑?為什麼對我一會兒殘忍,一會兒又溫柔?

    莫非天,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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