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109 更新時間：09-10-24 11:03
夜，何時變得如此可怕？從那天開始，從那一天，他變得虛弱，憔悴，不堪一擊，從那一天，他變得不再是過去那般開朗的雲軒，他變得脆弱，讓人不敢碰觸，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的雲軒，你究竟是怎麼了？
“是他，禦兒，是你六皇叔，”深夜靜謐的庭院中，雲軒身披外衣，失神地說道，“我看到他了。”
“雲軒，”皇上將他擁在懷中，低聲問道，“你又做噩夢了嗎？”
“不，不是的，不是夢，我真的能看到，他總在那裏，總在那裏！”
他的眼神是如此混亂，如此充滿著恐懼，然而看到他的人，此刻卻更是千百倍的心痛與疼惜。
“對不起，都是我，是我帶給你那麼多痛苦。”
“我從來沒有，從來沒有憐憫過那個人，”雲軒失魂落魄地靠在他的懷中，雙眼卻遊移在視線之外，“是他殺了皇兄，是他想要加害你，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知道，就連我，他也不會放過的。我從來沒有後悔，從來沒有……那些事並不是為你所做，是為了我，為了我自己，禦兒，你聽到了嗎？皇叔並沒有為你做任何事，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自責，一切都與你無關。”
“為什麼要這樣說？”皇上握住他的手，看著他蒼白的臉上全無半點血色，“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我真的開始厭倦了，”雲軒依舊自顧自地說著，“他殺了皇兄，然後，你再殺了他，明明應該是血肉相連的至親，明明不應該發生這一切的。我知道，你也不想那麼做，可一切還是發生了。為什麼？為什麼要發生呢？禦兒，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樣的爭鬥究竟何時才能夠終結？”
“已經結束了，雲軒，”他捧起他的臉說，“不會再發生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結束了……是啊，都過去了……為什麼我還要說這些？為什麼？不，我不想說的，我真的不想說的，禦兒，我不應該說這些的，我不該讓你憂慮，讓你心煩，我不想看到你為任何事自責，你沒有錯，禦兒，你什麼也沒有做錯。不對，不是的，我不是想要說這些，我……我到底在說什麼？對不起，禦兒，我不應該胡言亂語的，我錯了，我錯了……”
“雲軒，”皇上緊緊抓住他的雙肩，心疼地看著他，卻又不知如何是好，“你沒有錯，你怎麼會有錯呢？都是我，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你……”雲軒忽然出神地盯住他的臉，“你是誰？”
“你怎麼了？”皇上慌亂地抓起他的手說，“我是禦兒啊，皇叔，你不認得我了嗎？”
“禦兒……禦兒……”他不停重複著，盯住對方的雙眼驚恐地圓睜，而後突然將對方一把推開。
“不要過來！”他大喊道，兩眼卻恍惚地掃視著四周，“你們……你們是誰？走開！不要靠近我！都給我走開！”
“雲軒！”皇上衝上前去，再次將他抱進懷中，“不要怕，是我，是我啊，我是禦兒！”
然而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雲軒拚命地捂住耳朵，不停叫喊著，恐懼，驚慌，怎麼也無法停下，最後，終於在耗盡力氣的掙紮中，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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