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970 更新時間：09-10-05 18:24
聖域。
鬼佑趴在欄杆上用力呼吸著水池中淚之痕散發的淡淡香氣以轉換壓抑的情緒。
五神殿還是像往常一樣寧靜和平，但鬼佑知道，自從天祈死後，五神殿總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憂傷若隱若現。無法消散。而在這抹憂傷背後鬼佑又似乎嗅到了一絲隱隱的詭異氣息。鬼佑下意識的捏了捏串在項鏈上的聖水晶，心中隱隱不安。但不安又能怎樣？攤開手掌，鬼佑絕望的盯著空蕩蕩的掌心——我什麼也做不了，不是嗎？連媽媽也……如果當初沒有把聖水晶交給我，媽媽就不會死了吧……是我害死了媽媽，一定是的，是我，是我，是我！鬼佑用力捏緊拳頭，努力想克製內心翻滾的情緒，卻沒有發現聖水晶不時閃過的詭異紅光。
“淩夜？”
鬼佑回頭——是火夕。
“火夕阿姨，您找我有事？”鬼佑笑得勉強。
“啊……想見見你……”火夕忸怩著，“呃……你沒參加天祈的葬禮……嗯……你……沒事吧……？”
“我很好！”為了表示自己真的沒事，鬼佑擠出一個大大笑容，“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我沒事的。隻是……”胸口悶悶的，鬼佑回身垂首看著池中漂來蕩去的花朵，幾天來纏繞心中的疑慮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火夕阿姨……是我害死媽媽的，對不對？”
火夕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慌忙解釋：“不是的！淩夜，你聽我說……”
“您不用安慰我了……”鬼佑打斷她的話，“我知道的，知道的……媽媽她……是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如果，如果……”鬼佑終於忍不住抽泣，“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對不起，對不起……”
“淩夜！”火夕手足無措的衝過去扳過鬼佑的身體，“你聽我說啊！”見鬼佑滿臉淚痕就更慌了，“啊呀！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天祈她不是你害死的！她的死與你無關！真的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真的真的！”
“可是……媽媽是在給了我聖水晶之後才……”鬼佑抽抽噎噎，“而且，當時您……”
“不對不對不對！”火夕急著想解釋清楚卻越解釋越糟，自己也越來越煩躁了，“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總之你聽我的不會錯的！我火夕從不說謊的！我說不是你害死的就不是你害死的！聽清楚了嗎？！”
“可是……”
“你不信我？！！”火夕快抓狂了。
“不，不是……”鬼佑被她嚇住了。
“這才對嘛！”見她終於相信了（蝙蝠俠：小鬼佑哪有相信啊！是火夕你太強硬了～），火夕也終於鬆了口氣，拍拍鬼佑的肩膀，“你啊！不要老是想些有的沒的！你再怎麼著也還隻是個古洛，整個五神殿就你力量最弱，就是你想害死誰都沒那個本事！（蝙蝠俠：火夕這張嘴還真是……）所以你還是別想太多了比較好！”
“是……嗎……”火夕的話刺痛了鬼佑，她垂著頭，雙手下意識的握緊。——我果然很沒用呢……嘴角滑過一抹苦澀的笑，鬼佑抬頭衝火夕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您，火夕阿姨！放心，我真的沒事的！”
“真的？”火夕還是不太放心。
“嗯！”鬼佑笑著用力點頭。
“這我就放心了！”火夕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你啊！都快嚇死我了！”弄弄鬼佑的頭發，“都是當女王的人了，可不能再這樣讓人擔心了！記住！要做個優秀的女王，不要辜負了天祈對你的期望，不要再這麼沒用了（蝙蝠俠：火夕你到底是來安慰人的還是來打擊人的？）！”
“嗯……”淡淡的答應著，鬼佑的頭埋得更低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好好保重啊！”火夕用力一拍鬼佑的肩膀，火速跑走了。
“嗯……”鬼佑對著火夕剛才站過的地方迷惘的點頭，“我知道的……”
恍惚間，淚已滑過臉龐。
一隻白皙的手輕輕的搭上鬼佑的肩頭。鬼佑一驚，猛的回頭：“水澈阿姨？！您怎麼在這？！”
依然是同一片天空，依然是同一片風景，可是，夜音知道，人，再也不會是同一個了。輕輕一聲歎息，夜音將頭輕輕的靠在明亮的落地窗玻璃上。什麼時候起呢？自己也有了這個有事沒事就耗在這看風景的習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真是說得一點都沒錯。可是，到底誰是“赤”誰又是“黑”呢？
——為什麼炎烈要這麼做？！他明明知道……
——因為他要讓我斷了所有不該有的想法。他在警告我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所以我今天必須得走。
依舊是在這個地方，實沉平靜的說完這番話然後平靜的離去。他眼中揮之不散的淡淡絕望讓夜音久久沉默，直到手腳冰涼。直到……
“美女姐姐～！”一雙柔軟白皙的手從後麵抱住夜音的腰，小巧的臉蛋貼緊夜音的後背。一股暖流從背後迅速竄入夜音壓抑的心田。夜音禁不住淡淡一笑，用力扳開那雙溫暖的小手回身麵向身後的小調皮鬼：“又怎麼啦，希翳？”
‘其實你不用在意的。’水澈心疼的撫摸鬼佑布滿淚痕的臉頰，‘你也知道，火夕那人就是這樣，一說話就壞事。都過了這麼久了還是改不了！’
“可是，我覺得火夕阿姨這樣也很好啊！”被人看到自己哭的樣子鬼佑顯得有些尷尬，於是盡量想說些什麼來打破這份尷尬。
‘是啊！不會注意自己的措詞，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肚子裏永遠藏不住話。——火夕她真的還隻是個孩子呢！’水澈有點無奈的歎息，看向鬼佑，‘其實你又何嚐不是呢？’
“我……？”鬼佑迷惘。
‘和火夕恰恰相反，你啊！就是想得太多！’水澈有點生氣的用力一敲鬼佑的額頭，‘總是想些有的沒的，你受得了嗎？！’
“我……”挨了罵的鬼佑羞愧的埋下腦袋。
‘你啊！’歎息著捧起鬼佑的臉蛋，水澈感到萬般心疼又萬般無奈，‘天祈的死真的不關你的事！’
“可是……”
‘天祈她……那是老毛病了。天祈從小就體弱多病，千草陛下擔心她活不了便一直將她關在聖神殿裏保護著，直到她五歲那年才得以出來。我們也是直到天祈五歲了才知道神佐有個叫天祈的胞妹。天祈的身體狀況隨著年齡的增長不但沒有好轉反倒還有惡化的趨勢，直到她成為傑亞才稍微有些好轉。其實天祈的身體狀況並不允許她懷孕，可是她還是堅持要一個孩子——她大概也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吧！’
“所以媽媽堅持生下了我？”鬼佑感到有什麼東西壓抑在胸口無法消散，那東西很沉重很沉重，壓得鬼佑幾乎喘不過氣來。
‘因為天祈愛你。所以，她才無論如何都想把你生下來……’撫摸著鬼佑略顯冰涼的臉頰，一股突然湧出的壓抑情緒使水澈說不出話來。
“媽媽因為出我而出事了對不對？”鬼佑定定的看著水澈，一字一頓。她知道的，她早就知道的。五神殿的所有人都在試圖隱瞞她出生那天發生的事，可是她知道，一定，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你出生那晚……’輕輕的歎了口氣，知道再怎麼也瞞不下去的水澈索性和盤托出了，‘天祈她去世了。死於難產。當時神佐已繼位。為了救活天祈，神佐動用了聖水晶的力量，但也隻能讓天祈多活16年……’
“所以神佐舅舅才會突然退位？”
‘對……’
……哥哥他，真的很笨呢！就因為聖水晶是王位的象征他就固執的退了位把聖水晶給了我……那種東西有什麼用呢？即使可以多活十六年又有什麼用呢？到頭來，還不是要讓大家傷心嗎？即使推遲了十六年，該傷心的還是會傷心啊！哥哥他，真的是個大笨蛋呢……
所以媽媽那時才會說出這番話嗎？可是，媽媽您知道嗎，即使最後的結局都一樣可是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多相處一會，哪怕隻是一秒也是幸福的，不是嗎？媽媽，大家明明都那麼喜歡您，為什麼，您還要說出這種話來呢？媽媽，神佐舅舅並不笨，最笨的人，是媽媽您啊！而我，也一樣笨吧！火夕阿姨也好，水澈阿姨也好，爸爸也好……大家都這麼關心愛護我，而我，卻在這想些有的沒的，我真是個大笨蛋！
‘淩夜，’見鬼佑的眉頭越鎖越緊，水澈誤會了她的心情，‘你不用自責的。天祈的死真的與你無關。她隻是單純的以一個母親的立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幸福快樂而已……’
“我知道，我早該知道的……媽媽她，媽媽她……明明擁有這麼多的幸福我卻還像個傻瓜一樣胡思亂想……對不起對不起……”鬼佑再一次忍不住抽泣。
水澈輕輕的摟住鬼佑，溫柔的輕拍她的背：‘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沒事了……’
鬼佑偎在水澈懷中放聲大哭。
“我還想問你呢！”希翳皺著臉老大不高興，“我都叫了你好幾聲了你都不理我！”湊上前故作神秘，“在想誰啊——？”
“沒大沒小的家夥！”夜音哭笑不得的點點希翳的鼻頭，“跟誰學的，這樣說話？！”
“這種話不能說嗎？”希翳眨巴著無邪的雙眼，“可是我每次發呆的時候實沉哥哥都是這麼對我說的啊！”
“我就知道……”夜音感到無力的扶住額頭。
“美女姐姐，你怎麼了？”夜音的樣子讓單純的希翳感到擔憂。
“我沒事。還有，不要再叫我‘美女姐姐’了！”這個稱謂讓夜音又開始頭痛了。
“小氣！”希翳不滿的噘嘴，“實沉哥哥叫你‘大美女’你都沒說什麼卻不準我叫你‘美女姐姐’！美女姐姐真小氣！”
“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再次感到無力，夜音聰明的選擇轉移話題。
“啊！”希翳這才想起自己的初衷，“我來是向美女姐姐辭行的！”
“辭行？”夜音皺眉。
小心翼翼的將麵前的門推開一條小縫，看著房間中正討論著什麼話題的兩個人，鬼佑略顯沮喪的準備關門走人，耳邊卻傳來禦影的聲音：“是淩夜嗎？”
鬼佑一驚，尷尬的推開門小步挪了進去：“對不起，打擾了……”
“你在說什麼啊？！”火夕將鬼佑拉到麵前豪爽的一拍她的後背，“女王來了怎麼能說是打擾呢？！”
“哈哈……”鬼佑無言的幹笑——她還是無法接受“女王”這個稱謂。
“淩夜，你有什麼事嗎？”禦影問得溫柔。
“啊……那個……”麵對溫柔的禦影，鬼佑一下子反倒說不出話來了，“那個，我，我……嗯……”看著禦影鼓勵的眼神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我，我聽說爸爸的事務很忙，所以我想……嗯……我再怎麼說也是……嗯……也得到了聖水晶……所以……”腦袋因害羞而越垂越低，聲音也由開始的響亮變成最後的蚊吟。
“你想幫忙？”禦影笑著一語中的。
“對！”鬼佑興奮的抬頭，對上禦影含笑的雙眸又不好意思的微垂下頭，“不，不行……嗎？”
“淩夜你好可愛！！”火夕激動的一把摟住她，“真是個乖孩子！”回頭故作凶狠的瞪著禦影，“喂！你敢說個‘不’字我就殺了你！”
“哈哈～”禦影幹笑兩聲，起身走到鬼佑麵前輕撫她柔軟的銀發，“淩夜長大了呢！”
“我，我隻是，隻是……”禦影的誇獎讓鬼佑再一次紅了臉。
“不過，抱歉，現在還不是讓淩夜接手的時候。”
依然是溫柔的話語，卻把鬼佑打入了冰窯。
“喂！禦影你……”火夕剛要開罵，在對上禦影認真的雙眸時不禁住了口。
“因為我幫不上忙……嗎？”鬼佑的聲音低低的，卻掩不住話語中的失落。
“就目前來說，是的。”
“是嗎……”我果然很沒用呢……
“可是！”禦影話鋒一轉。
像看到希望般鬼佑反射性的抬頭緊張的望著微笑的禦影。
“如果淩夜好好用功的話，就很快能幫得上忙了。”
“真的嗎？！”鬼佑轉憂為喜。
“你現在可是女王了！”禦影溺愛的捏捏她的小鼻子。
“那……我要怎麼用功呢？”
“那還用說嗎？！”禦影還未開口，火夕已經搶先，抱住鬼佑親昵的蹭蹭她的臉蛋，“當然是做好你本份的事啦～！”
“我本份的……事？”
“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去參觀外麵的魔法學院啦～！”邊說邊笑眯眯的拉著鬼佑往外走，順道朝身後的禦影擺擺手表示再見。
看著遠去的兩人，禦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天祈，你看到了嗎？淩夜會成為一個好女王的。一定會的！
“對啊，辭•；行！”希翳一臉自豪，“炎烈哥哥說要我去完成一項任務！”
“炎烈？！”夜音驚愕。
“對啊！”夜音的震驚讓希翳感到奇怪，“炎烈哥哥說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也該出去闖闖了。我將來也一定會成為和炎烈哥哥、美女姐姐、實沉哥哥一樣的傑亞的，對不對？”
“他叫你去完成什麼任務？”夜音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搶奪聖水晶。和曦一起。”希翳說得自豪。而夜音則漸漸沉下臉來。
炎烈，你不是承諾過不會傷害希翳嗎？然而你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麼？！
街道上人來人往，街道兩旁聳立著各式各樣的魔法學院。站在如此熱鬧的街道上，鬼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樣，很熱鬧吧？”像炫耀自己的寶藏般，火夕顯得洋洋自得。
“嗯……我還以為，這裏會像五神殿裏一樣……”冷冷清清呢！
“所以說啊！”火夕不滿的發著牢騷，“我最討厭五神殿了！冷冷清清的，跟個墳墓差不多。還是這裏好！”
“火夕阿姨～”鬼佑幹笑。——這種比喻不太好吧？
“啊！快看！”火夕突然發現了什麼拉了拉鬼佑指著不遠處的一所魔法學院，“那就是蒼之學院！它上一任的院長颯是千草陛下的第二任丈夫，也就是你的外公。”
“外公？”鬼佑一愣。
“第一次聽說吧？”火夕對鬼佑的反應一點也不奇怪，“那是當然的。因為五神殿裏沒幾個人喜歡他。對我來說他是個比墜影更討人厭的家夥。”
“為什麼突然讓希翳去完成這項任務？”瑪絲蒂娜從後麵抱住炎烈，聲音妖柔，“你不是很疼惜她嗎？”
“我不動手你遲早也會殺了她的，不是嗎？”炎烈麵無表情。
“我可沒說我想要她死。”瑪絲蒂娜笑得嫵媚，眼中閃過一道淩厲的光。
“你也沒說你想要她活。”
“聽說過嗎？”瑪絲蒂娜將頭輕輕靠在炎烈肩頭，紅豔的唇湊近他的耳朵吐氣如蘭，“聰明的人都死得很早。”白皙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在他頸脖間劃來劃去，“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他們活得太累了。”
“那麼，你活累了嗎？”
“‘娃娃’是沒有權利選擇生死的。”
“哼！”瑪絲蒂娜冰冷一笑，飛身繞到炎烈身前，火熱的食指抬起他冰涼的下巴，“看來你還沒活累。”
“錯了。”炎烈眼神無懼的對上瑪絲蒂娜的妖冶的雙眼，“我早就累了。所有的人都累了。不累的，隻有你而已。”
瑪絲蒂娜微眯雙眼，表情越來越冷，最後卻突然笑了，湊近炎烈的耳朵，聲音冰冷：“你真該慶幸你的靈魂是他的。”留下愕然的炎烈轉身隱去身影。
“更討人厭？為什麼？”外婆人那麼好，怎麼可能會嫁一個討人厭的丈夫呢？
“嗯……怎麼說呢……”火夕思考著該怎麼開口，“其實颯那家夥也算得上是個人才，年僅三十就當上了蒼之學院的院長，而且他的未婚妻還是‘流之一族’（蝙蝠俠：注意注意了！這個‘流之一族’來頭可不小了。說起它的來曆嘛……毛毛蟲：普麗西拉第一任國王移光原本是耀夜國的大王子。耀夜王死後，移光繼位，其弟隱晨因不服而叛變。移光在貴族流若的幫助下逃出耀夜。隱晨奪得王位，對外宣稱移光因病去逝並免去了流若的貴族身份。不久移光在精靈王的幫助下創建了普麗西拉，流若得知後便攜家人投奔移光並將女兒夏芽嫁給了他。此後，流若及其族人便成為普麗西拉名無實存的魔導士貴族，亦稱之為‘流之一族’。蝙蝠俠：不過咧，也因為‘流之一族’這個稱呼使得流若的子嗣們在取名字的時候都刻意加上‘流’字，普麗西拉的其他魔導士們為了避諱在取名字時也都刻意不取‘流’字。……毛毛蟲～為什麼你老是喜歡搶我的台詞啊～毛毛蟲：……）的女兒流冰，在當時是個人人稱羨的家夥。後來千葉叛亂殺死了千草陛下的丈夫，千草陛下的兒子也不知所蹤。當時所有的院長、副院長都三不五時的去聖神殿探望千草陛下。然後……嗯……該不該說是‘日久生情’呢，千草陛下與颯相愛了。颯因此而拋棄了流冰。聽說流冰原本是個很溫柔的女子，但是被拋棄後就變得非常冷漠。‘流之一族’當時的當家人也蠻可憐的，女兒被人拋棄，唯一的兒子流焰也突然因病去逝。當時‘流之一族’差點就與千草陛下鬧翻了。”
“這樣啊……”鬼佑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不明白，“可是隻因為這樣就說外公很討人厭是不是太……”
“如果隻是這樣我還不至於太討厭他，”火夕皺眉，“千草陛下繼位那會國內傑亞叛亂國外捷國到處征戰對普麗西拉也是虎視眈眈，內憂外患不斷。千草陛下忙於打理一切而忽略了颯。颯那家夥倒好，居然在外玩起了偷情，而且偷情的對象還是流冰！事發後，流冰羞憤自殺，‘流之一族’與千草陛下徹底決裂並全族移居幻鏡之域。千草陛下並沒因此而怪罪颯，颯那家夥不但不心存感激反倒開始仇視千草陛下，人前人後的嘲諷千草陛下。真是想起來就讓人火大！不過還好，沒過多久他就死了——被叛亂的傑亞殺死的，真是活該！”火夕得意的一哼，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不過那個殺了他的傑亞命倒是挺好的。白天和同伴一起殺入五神殿，同伴被殺時他一個人躲了起來，到了晚上才溜入聖神殿偷聖水晶，結果被颯撞見了，便殺了颯逃跑，逃跑途中又刺傷了禦影，被我們追得無路可逃時就挾持人質逃脫，墜影當時不知哪根經不對執意去追殺他，結果墜影失蹤了四年，那家夥反倒逃到了汐的西部創建了狄國。真是越想越生氣！”
“那個人……是叫琅……吧？”
“嗯，狄國第一任也是現任國王的混蛋琅！”火夕一臉憤憤不平。
“那個琅……還真的是幸運呢！”鬼佑附和著，心裏卻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他那是走了狗屎運！“火夕不滿的糾正。
“是，是嗎～”鬼佑幹笑。
“哎！”火夕突然又一聲感概，“說來說去千草陛下還真是可憐，與親姐姐反目成仇，第一個丈夫被殺，大兒子失蹤，第二個丈夫花心，二兒子在外旅行也是下落不明，三女兒從小體弱多病……一生就沒碰到過幾件好事。那個颯真應該死上一千次一萬次！”
“也許外公他有什麼苦衷也說不定……”鬼佑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你啊！”火夕一拍鬼佑的腦袋，“就是太善良了！那種花心的人能有什麼苦衷啊！不過……”頓了頓，“颯對我們幾個倒是蠻好的，雖然我和伴風因為千草陛下的事一直對他冷言冷語的他也不介意，水澈倒是和他蠻聊得來的，曾經我勸過水澈不要理那家夥，水澈卻說‘其實他也挺可憐的’。我是看不出他哪裏可憐啦！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非常仇視墜影卻對禦影很好。——莫名其妙的家夥！”
“這樣啊……”鬼佑下意識的皺眉。抬頭望望不遠處的蒼之學院，鬼佑再一次感覺到普麗西拉這個地方到處透著讓人說不清的古怪。
普麗西拉，漸漸讓鬼佑產生強烈的不真實感。
“喂！”火夕推了推發呆的鬼佑，“又想什麼呢？！別再想了，我帶你四處逛逛吧！”
“嗯！”像要甩開那些討厭的想法般鬼佑用力點頭，然後追隨著火夕的步伐開始參觀各個魔法學院。
當時的鬼佑並不知道，這是她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參觀這些魔法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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