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366 更新時間：09-10-05 17:27
鏇雪山。
素推開窗戶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漸漸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輕皺眉頭：“克瑞絲婭……”
“感應到了什麼？”克瑞絲婭心領神會的問。
“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素的眉頭越鎖越緊，“就好像……”
“瑪絲蒂娜采取行動了？”
“……”素沉默。
“千素？”素的沉默讓克瑞絲婭隱隱感到不安。
“無形的風啊，我以精靈少女未芒之名請你傾聽我的呼喚，在我麵前展現你的真相！”（蝙蝠俠：毛毛蟲，這好像是招喚精靈的咒語吧？素好像是傑亞吧？為什麼身為傑亞的她可以招喚精靈啊？毛毛蟲：……）
“千素你？！”克瑞絲婭一聲驚呼。話音剛落，素的背後便出現一股狂暴的旋轉風。素慢慢回轉身看著旋轉風的風力越轉越小最後消失不見，然後在素的麵前出現一位金色長發、赤裸著上半身的美豔男子。
“風精靈族長杜爾！”克瑞絲婭倒吸一口涼氣，“為什麼把他招喚來？千素，你到底想幹什麼？！”
“好久不見了，杜爾！”素不理會克瑞絲婭，淡然地向對方打招呼。
“的確好久不見了呢！”杜爾溫柔微笑，“過得還好吧？——克瑞絲婭應該也過得不錯吧？”
“拜托～不是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嗎？不要一來就提克瑞絲婭怎麼樣怎麼樣的好不好啊？如果被瑪絲蒂娜聽到了怎麼辦啊？我還想多活幾年咧！”素有點不滿的瞪杜爾一眼。
“那可真是抱歉了啊～”杜爾笑得得意。
“不用抱歉了，”素擺擺手表明自己的大度，“你隻要幫我辦好事就行了！”
“又要辦事？！”杜爾沒來由的突然一聲怒吼，“為什麼你每次叫我出來都是辦事？！你把我當什麼？打雜的？！”
見對方生氣了素也不在意，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發火，嘴角一抹淡笑。
“杜爾還是老樣子呢！”克瑞絲婭忍不住嗤笑。
“風精靈脾性的最大特點就是善變，而身為風精靈族長的杜爾更是把善變發揮得淋漓盡致。”素笑著小聲同克瑞絲婭挪揄杜爾，卻引起了話題對象的極度不滿：“喂！你到底聽沒聽到我在說什麼啊？！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啊？！喂！！”
“沒說什麼啊！”素狡黠一笑，“隻是希望杜爾大族長您能幫小人我一個小小的忙，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杜爾一愣，隨即溫柔一笑，“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解除結界。”
“咦？！”杜爾與克瑞絲婭同時驚呼，“為什麼？！”
“拜托，有那麼驚訝嗎？”素揉了揉被兩人的聲音震痛了的耳朵，“又不是叫你去死！”
“可是當初要我在竹之迷宮設下結界的人不就是你嗎？怎麼現在好端端的又要把結界解除？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瑪絲蒂娜他……”
“方便逃跑。”素打斷杜爾的話。
“逃跑？”杜爾皺眉。
“你的結界雖強但對瑪絲蒂娜來說仍然形同虛設。最近到處都有魔導士被殺——這應該是瑪絲蒂娜搞的鬼吧？雖然與他訂過不會幹預他任何事的契約但你想他會放過我嗎？”
“……”兩人沉默。
“不會吧？”素自嘲一笑，“杜爾，雖然你沒有‘神之眼’，但以你的能力你也不可能不知道當初瑪絲蒂娜與我父親訂下了什麼樣的契約。瑪絲蒂娜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不，不僅僅是我，還有雪鏇。瑪絲蒂娜想殺我沒那麼容易，但雪鏇就不同了……我不能冒這個險。所以，現在也該是解除結界為逃跑做準備的時候了。”
“可是解除了結界也不一定能逃得了啊！”杜爾還是希望他設的結界能夠幫上什麼忙的。
“你的結界根本困不了瑪絲蒂娜反倒會困住雪鏇，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杜爾沉默了，他明白如果現在他不把結界解除到時雪鏇一定會有危險，而素是絕對不會讓雪鏇有任何危險的，“我知道了。”
“謝謝你。”素露出感激的微笑。
“謝我幹什麼？！”杜爾不好意思的瞪她一眼，“你這人也真麻煩，如果當初你自己設下結界不就沒這麼多麻煩了嗎？以你的能力我就不信困不住瑪絲蒂娜！”（蝙蝠俠：毛毛蟲～你騙我～素這家夥明明這～麼厲害你卻騙我她不厲害～害我在大眾麵前散布假消息～毛毛蟲：話是你說的又不是我說的——關我屁事！蝙蝠俠：……）
“那就不好玩了啊！”素笑得奸詐。
“……”杜爾徹底無語了。
克瑞絲婭沉默著沒有說話，但他知道，這並不是素的真正理由。這麼多年的相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素的實力，可她卻把力量隱藏起來即使是設個對她來說易如反掌的結界也要勞師動重的請出四精靈族長中最不屑與人類來往但最擅長設結界的杜爾幫忙。因為她太強大也太寂寞了，所以她寧願將強大的力量封印起來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至少這樣可以讓她得到幸福，即使這份幸福是“騙”來的。
太過強大的力量會使人走上極端：瑪絲蒂娜走上了毀滅他人的極端；而素，則走上了毀滅自己的極端。而這兩個人又是克瑞絲婭最深愛的人。站在中間觀望兩端，克瑞絲婭的心一次又一次的隱隱作痛。
水神殿藥房。
整理好藥草的水澈不經意的抬頭望了眼窗外的夜空這才愕然發現已經很晚了。得快點回去休息了呢！打定主意的水澈小心翼翼的端起桌上的燈燭往門口走去。剛到門口，房門突然自動打開了，看著站在門外的金發男子，水澈因太過驚訝而愣住了。
“你好。”男子衝水澈淡然一笑，緩步走入房內。
水澈後退幾步以便男子進入房間。
男子進入了房間卻沒有止步的打算，而是一步步逼向水澈。望著男子略顯冷漠的眼神，水澈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但即使明白情況不太妙水澈也隻有被逼得往後退的份。
終於，被逼至牆角的水澈已無路可退，惟有迎上男子的雙眼努力冷靜下來思考現下的狀況。
‘你……’水澈伸出手想表達什麼，男子卻突然抓住她的右手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將她拉入他的懷中，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低喃：“再見。還有……”
疑惑的水澈回頭看向男子，腹部卻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低頭看時，隻看見一大灘越滲越多的紅色液體，以及紅色液體中心部位的一把隻剩下刀柄的匕首。而握住這把匕首的手的主人，正是眼前這位眼神冰冷的金發男子。望著那頭被夜風吹亂的金發以及那張越來越陌生的臉，水澈很想問——為什麼？可是，她已問不出口，因為她太累，太累，眼前也太黑，太黑……
燈燭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燭火熄滅。整個世界陷入無盡的黑暗……
你是誰？
……
為什麼不說話？
……
你是……啞巴……？
……滾……
咦？！
我叫你滾你聽到沒有？！
嗬嗬……
你笑什麼？！
太好了，原來你不是啞巴呢！啊，對不起，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叫涉水。你呢？
……
怎麼了？
沒有……
啊？
我說我沒有名字啊大笨蛋！
這樣啊……
幹嘛？！我沒有名字你很不爽嗎？！不爽就離我遠點！快滾！
炎烈……
啊？
炎烈。從今以後你就叫炎烈吧！我叫涉水……啊，不好意思，這我好像已經說過了呢！——我們一起生活吧，好不好，炎烈？
……
猛然睜開雙眼從床上坐起，炎烈不停的喘著氣，汗水從額上慢慢滑下，滑過眼角，滑過嘴角，滑過下巴，最後滴在被子上慢慢氳開，風幹，然後消失。
赤腳下床，用力推開窗戶呼吸著夜晚清新濕潤的空氣，炎烈的心緩緩的，緩緩的平靜下來。
“曦，你說，這種日子還要熬多久？”炎烈望著夜空幽幽開口。
屋內一片寂靜。
“曦？”許久未得到答複的炎烈有些不滿的回頭，看見的隻有滿室的黑暗，然後，他恍然想起，曦已同希翳一起離開了。實沉也早已同帶著煦的寒月離開了。連同他們一起離開的，還有不告而別的夜音。環顧四周，炎烈淒涼的發現偌大的房間裏除了他就隻有無窮無盡的黑暗。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炎烈突然覺得好冷，好冷……
感覺懷中的身體正在逐漸下滑，金發男子下意識的伸手扶住，當手臂碰觸到那染血的刀柄時，男子的手觸電般鬆開，任由懷中的身體緩緩滑下，滑下。
“你搶了我的任務。”背後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
男子漠然回首，臉上冰冷的表情瞬間變成燦爛的笑容：“啊呀小寒月，別這麼生氣嘛！不就殺一個人嗎，你出手還是我出手不都一樣嗎？”
寒月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轉身走人。跟在她身邊的火狐煦蹲在地上直直的盯著實沉，過了好一會才如夢初醒般的轉身去追走遠了的寒月。
慢慢收斂笑容的實沉輕輕的籲出一口氣，深深的望了一眼靜躺在地上仿若熟睡了的水澈，快步走到門口，又回首望了她一眼，終於抿嘴離去，隻留下一句飄散在空中的話語——
“對不起……”
當所有人都離開，整個世界再次歸於平靜時，一道藍色的光茫至水澈逐漸冰冷的身體內射出，穿過重重疊疊的建築物直直射入鬼佑胸前的聖水晶中。吸收了光茫的聖水晶閃過一抹詭異的紅光，而熟睡中的鬼佑隻是翻轉個身就又睡著了……
第二天。聖神殿書房。
“啊？”墜影皺眉，不太置信的看著向他下達命令的人。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禦影麵帶微笑。
“我耳朵很好。”墜影再次皺眉，“不過你確定你腦袋沒燒壞？”
“我這幾天的精神很好，也沒得過什麼病。”禦影微微皺眉表示對墜影說話態度的不滿。
“那為什麼要下這種無聊的命令？出什麼事了嗎？”墜影瞟了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語卻一直用一種要殺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的伴風。
“沒出什麼事。”禦影的臉色一沉，隨即又淡淡笑開，“這是身為親王的我的命令，所以你不能不從。”
“是嗎？”墜影不滿的一哼——雖然察覺到禦影剛才表情的變化但既然他不想明說墜影也就聰明的選擇裝傻了，“那我要什麼時候起程比較好呢，親•王•殿•下！”
“馬上。”
“馬上？”墜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瞟了眼伴風，她的神色似乎比剛才更凝重了——是錯覺嗎？
“淩夜她不是很想念以前的朋友嗎？是叫……淩美吧？我好幾次聽她提過這個名字。那個叫淩美的應該是在這十六年裏照顧淩夜的人吧？既然淩夜那麼想見就帶她去見見吧！啊，多住幾天也無妨，反正現在普麗西拉也沒什麼事。就這樣吧，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現在就可以帶淩夜起程了。”
墜影微眯雙眼直盯禦影，禦影也掛著人畜無害的優雅微笑回視墜影。僵持了一會，墜影放棄的聳聳肩：“我走了！”轉身就走。
“墜影！”禦影突然語氣急切的叫住他。
“嗯？”墜影疑惑回首。
“啊……”禦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下子尷尬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沉默了一會才略顯沉重的擠出一句，“路上小心……”
墜影微微皺了皺眉，很快就隨口應了一聲，開門出去了。
書房的門一關，伴風終於忍不住開口，神情異常激動：“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帶走淩夜？！你明知道……”
“不會的！”禦影斷然打斷她的話，“我相信墜影他不是那種人！”
“我仔細檢察過水澈的屍體，她臨死前根本就沒做過任何反抗，如果不是她認識的人她會這樣嗎？！”
“那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墜影做的！”
“五神殿裏就隻有他最可疑！”伴風的雙手用力砸上桌子。
“伴風！”禦影無奈的歎氣，“你對墜影的成見太大了！”
“那你說，除了他還會有誰？”伴風的語氣愈加不善。
“那你認為他殺人的動機是什麼？”
“……”
“沒有吧？”禦影放柔了聲音，“伴風，你好好想想，在五神殿裏幾乎沒幾個人對墜影有過好臉色，可墜影他至今為止害過誰？就是他真的想害人他為什麼要害水澈？就我看來，和水澈相比，如果墜影想害人的話應該更想害的人應該是你吧？而你受傷了嗎？”
“別說了！”伴風再也聽不下去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可是……我真的，真的找不出……一想到……”伴風低垂著頭，雙肩因過激的情緒而不停的抖動，“我沒有辦法，真的沒有……你告訴我，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火夕？淩夜？你？還是……神佐？或者，是我？”
“伴風……”禦影走到她的身邊右手輕輕搭上她的肩膀，“你冷靜點……”
“你要我怎麼冷靜？！”伴風用力甩開他的手，“水澈死了！水澈她死了啊！水澈死了難道你都不感到難過嗎？你知不知道水澈她一直都……”
“我知道！”禦影厲聲打斷伴風，見對方終於安靜下來便帶著歉意的拍拍她的肩柔聲說，“沒事的。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的。現在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做好一切準備……”
“不明白……”
“伴風？”
“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伴風衝著禦影激動的大喊，“你明知道水澈喜歡你還一直裝傻，你明知道會傷害水澈會傷害墜影還是要和天祈在一起，你明知道，你明知道！你明知道……嗬，總以為墜影才是最討人厭的人，其實最討人厭的人是你才對！禦影，你是這世上最卑鄙最自私的人！”
禦影緊抿雙唇沉默的看著伴風。
“嗬。為什麼要跟你這種人說這種話？”伴風突然自嘲一笑，“明明知道……禦影，你根本不配讓水澈喜歡你，你根本不配！”
禦影直視著伴風，依然不說話。
沉默。沉默。沉默。
“咦？！墜影，你在這幹什麼？對了，你有看到水澈嗎？我今天都沒見過她，本來還以為她在伴風那，結果連伴風也不見人影——喂，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喂，墜影！！”
門外突然傳來火夕的聲音，伴風一驚，急匆匆的跑去打開門。站在門外正一臉不爽準備罵人的火夕聽到開門聲嚇了一跳，見是伴風便反射性的打招呼：“啊，伴風，原來你在這啊！我找了你好半天咧！”
伴風沒有理會火夕，眼睛直直盯住靠在牆角陰暗處的墜影，神情鄙夷：“真想不到原來你還有偷聽的癖好！”
“啊？”火夕一臉茫然。
墜影麵無表情的掃了伴風一眼，起身重又進入書房徑直走到禦影麵前：“我現在有資格知道離開的理由了嗎？”
“啊？什麼離開什麼理由啊？墜影你又要走了嗎？有沒有搞錯？！你才回來多久又要走？！你……啊！伴風！你幹嘛啊？！你不要拖我啊，我不要走啊！我還沒罵那個混蛋呢！伴風，你放開我啦！伴風！伴風！伴風……”
禦影靜靜的看著因不滿被伴風像拖沙袋一樣硬拖走而大吵大鬧的火夕，直到兩人從他的視線中徹底消失了才突然回神般看向眼前的墜影，淡淡一笑：“你該起程了。”
“給我一個必須離開的理由。”墜影神情堅決。
“你該起程了。”禦影溫和的笑著重複。
墜影冷冷的盯著眼前這張與他相似的微笑臉龐，終於還是決定放棄：“遵命，親•王•陛•下！”賭氣似的轉身就走，在禦影準備鬆一口氣時又突然停住腳步，“哥……你後悔曾經救過我嗎？”
禦影一愣，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口，隻得眼睜睜的看著墜影逐漸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不見。
墜影，我的確很後悔，非常非常後悔。可是墜影，你明白我的後悔嗎？
普麗西拉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個優哉遊哉仿若散步的金發男子突然停住腳步抬頭望天——一匹黑色駿馬從空中一閃而過。
男子的嘴角逐漸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計劃成功了哦，小寒月～”
“開始執行任務。”站在男子身後的紅發少女鬆手讓偎在她懷中的紅色小狐狸跳下著地，聲音冰冷。
“是啊，開始執行任務了呢……”仰望天空的男子喃喃重複著，微眯的雙眼中沒有絲毫笑意。
“寒月他們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吧？”黑暗的房間中，瑪絲蒂娜從背後抱住炎烈，聲音妖冶。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炎烈直直的望著前方沉重的黑暗，聲音平板，“控製捷，與狄征戰，毀掉普麗西拉……這所有的一切可以讓你得到什麼？”
“什麼都得不到。甚至會一無所有。”瑪絲蒂娜難得好心情的回答炎烈的問題。
“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沒有驚訝，有的，隻是愈來愈深的恐懼。
“目的？”瑪絲蒂娜冷冷一笑，“捷與狄連年的戰亂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呢？耀夜隻能靠賣寶石過活，偏偏戰爭一直不停，大概也窮死了不少人吧？普麗西拉的魔導士們也被可愛的寒月殺了不少，等寒月毀了整個普麗西拉，到時候魔導士大概也剩不了多少了吧？——整個世界被搞得烏煙瘴氣，你說，我能有什麼目的？”
“你想毀了這個世界？”炎烈終於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所以我才說你很聰明！”瑪絲蒂娜讚賞似的親吻炎烈冰冷的臉頰。
“為什麼？”
“為什麼？”瑪絲蒂娜輕聲重複他的問題，飛身繞到炎烈麵前直視著他的眼睛，那雙明亮的黑色瞳仁似乎可以將他整個人都吸進去，“你的眼睛很迷人。”
炎烈微微皺眉。
“他似乎也很喜歡皺眉，”瑪絲蒂娜用火熱的手指溫柔的撫平他眉間的褶皺，“不過我已經記不大清楚了。畢竟，我沒有真正見過他……”手指從眉頭滑到臉頰最後撫上炎烈柔軟的雙唇，“你相信嗎，我曾深愛過一個人，可那個人卻隻存在於我的夢中。你說，為什麼雙子精靈所受的痛苦要由我來繼承？可是如果我不繼承的話就隻有讓他繼承了，不是嗎？所以說啊……他真的很狡猾呢，說什麼要我幸福，自己卻逃了。他也逃了，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了……千刹，你知道你有多討人厭嗎？”瑪絲蒂娜的眼神迷離而脆弱，讓炎烈感到強烈的不真實，以及，一絲絲的心疼。
他？還是他？你說的，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瑪絲蒂娜，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聽過創世神的傳說嗎？”瑪絲蒂娜突然眼神一凜，眉角眼梢再次浮現炎烈所熟悉的嫵媚。
“創世神？”瑪絲蒂娜的突然轉變讓炎烈有點無所適從。
“傳說創世神在看到世界越來越混亂肮髒、極度失望的情況下創造了米諾這個世界，她（蝙蝠俠：注意了注意了！這個‘她’咧並不表示創世神就是個女滴～要知道，精靈是沒有性別滴～在他們看來，創造了他們的創世神就是他們共同的母親。而人類則認為創世神是男滴。其實到底創世神是男是女還是不男不女至今為止還無人知曉。還有不少人認為創世神根本就不存在咧。）希望米諾成為一個沒有戰亂、和平、寧靜的世界。這個世界也沒讓她失望，於是，安下心來的創世神很快就進入了永久的睡眠之中。但是，如果有誰膽敢破壞這個世界的和平她就一定會再次蘇醒來懲罰這個破壞者。”瑪絲蒂娜平靜的述說著，眼裏沒有嫵媚，沒有興奮，也沒有嘲弄，有的，隻是波瀾不驚的寧靜——讓炎烈深深恐懼的寧靜。
“那麼，你所做的一切隻會得到創世神的懲罰。”炎烈深吸一口氣，平靜回話。
“是啊。”瑪絲蒂娜淡然一笑，“我就是想知道我們偉大的母親究竟有沒有將我們遺棄。”
“你會死的！”瑪絲蒂娜的回答讓炎烈感到不可思議——瑪絲蒂娜想死？可能嗎？！
瑪絲蒂娜靜靜的看著驚訝的炎烈，直到炎烈有些不大自在的移開視線時才突然一聲哧笑，手指微微用力按住炎烈的雙唇：“你真的該慶幸，”又尖又長的指甲用力一刺，感受著炎烈溫熱的鮮血沿著手指緩緩滑下，“你的靈魂是他的。”
炎烈抿著嘴靜靜的站著，嘴唇上傳來的陣陣刺痛一點一點的奪去他的所有思緒，他感到越來越迷惘。迷惘。
窗簾突然被強風掀開，大量的陽光在瞬間占領了這個長期被黑暗所籠罩的領域。沐浴在陽光中的炎烈有些不適應的用手遮擋陽光。
“起風了呢！”
炎烈聽到窗簾被拉開的聲音，然後，逐漸適應了陽光的雙眼看見火紅的瑪絲蒂娜站在窗台前像個天真的孩童般接受著陽光的愛撫，微風吹動著他火焰般的長發，整個場景是那麼的美，讓炎烈不禁想起與瑪絲蒂娜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那時的他也像現在一樣美，美得讓人可以為之瘋狂。炎烈心裏很清楚，瑪絲蒂娜太美，美到隻要看到他就讓人幸福得想要微笑，可是，他也太過冷酷，讓人一想到他的殘忍就全身發冷——一朵不能遠觀也絕不能碰觸的噬血的曼陀羅。
……千刹？好好聽的名字呢！——我叫鬼佑……
沒來由的，炎烈突然想到了鬼佑，那個膽怯懦弱又拚命裝堅強想讓所有人都喜歡她的女孩子。鬼佑，現在的你，得到幸福了嗎？未來的你，還會幸福嗎？對不起，我無法幫助你，對不起，我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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