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霰雪呢喃  第四章 戎·納森堡

章節字數:2729  更新時間:10-03-24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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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葉片片枯黃,凋零,最後,終是光禿了枝頭,九死一生的秋天,一去不回頭。

    四季變化萬物周而複始,循環,再生,凋零,終逃不過天意。

    眺望,遠方,一片幽密靜林,影影綽綽間,枝葉搖動,拉長的影斜斜地蕩在地麵,倒多添了幾分陰森詭異。林中,鳥兒嘶啞著嗓子,唱著淒惶的歌兒,仿佛啼血的杜鵑,聲音悲戚而彷徨。人影輕盈靠近,踏在布滿青苔枯葉的地麵上,卻仿若無聲。

    “快到了吧?”空靈純淨的聲音宛如月下的精靈,披散在腰際隨著清風起舞的黑色發絲,絕美妖冶的音容,美麗而魅惑,而最讓人在意的,則是那雙在夜間依舊明亮的深邃黑眸,如夜般沉寂,如海般不可預知。

    “嗯,快了。”低沉的男音中帶著一絲慵懶,半闔的眸子中不時射出犀利的光彩。

    樹影婆娑,無法阻止人們前進的腳步,唯有孤寂的鳥兒在悲鳴過後,扇動了翅膀馱著銀黃的月光,朝著無盡的夜飛去。

    樹林的盡頭,斷壁的懸崖,迷霧朦朧看不清穀底的一草一木。初入冬季的寒冷混雜著懸崖上飄散在空氣中細小的水分子,冰冷刺骨。

    不知,是否是因為血族本就冷血,三人仿若感覺不到此刻的嚴寒,靜靜佇立在崖頂,俯瞰著蒼茫大地。

    有誰能想到,血族王族最重要的領域之一“戎•納森堡”就在這崖底,便是當年的血、影之戰,也不曾被打擾的血族聖地。“戎•納森堡”並不單一指一座城堡,而是指座落於這斷崖之下的整個城堡群。當然,這其中也分出了很多氏族領地,每座城堡也擁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走吧。”許久,凜朝著身後兩人挑了挑眉,徑直跳了下去。寂月朝著暮點了點頭,跟隨在凜身後同樣縱身而下。

    自由落體的急速在接觸到懸崖中飄浮的萌萌白霧時,減緩了速度,驟然的變化,使得從未來過此地,不知情況的寂月感到了不適。

    平穩落地,胃卻仿佛不斷翻攪著,本就失了血色的臉此刻更顯得慘白。

    “沒事吧?”一雙手有力的扶住了少女脆弱的身子,擔憂的話語隨之而溢出。凜蹙了蹙眉頭,雖然他也知道急速的墜落與突然的停頓兩者之間的反差,會讓人很難受,卻沒有想到寂月的反映如此強烈。

    寂月抬頭看著那雙關心的眸子,終是搖了搖頭。隨後在男人的攙扶下,重新穩住了身體,轉身,等待著下落的暮。

    “這霧是怎麼回事!沒被摔死,差點被震死!”暮剛一落地,便輕聲嘀咕著,在看見寂月慘白的小臉時,心中雖然明了緣由,卻還是擔心地皺了皺眉。

    “好了,走吧。”這裏離威爾科斯克族的領地不算太遠,等到了城堡,在好好給寂月檢查下吧。

    風過,無痕否?搖曳,算不算寂寞的托辭?

    月光中,陰沉的古堡若隱若現。

    戎•納森堡,威爾科斯克族領地內,主城堡桑尼堡大門處,人影綽綽,人們不斷向外張望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當寂月三人來到桑尼堡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番景象。

    “怎麼?大家都閑著無事,出來散步?”冷漠淡定的聲音從身旁男子的口中輕緩溢出,卻帶著難以名狀的威壓,隻是那張英俊的麵孔中帶著明顯的諷刺。

    人群中緩緩走出幾人,相互對視一眼之後,一個長相樸實的中年男子沉穩開口:“凜少爺,說笑了。”話落,唇邊勾起一抹看似恭敬的笑意,那雙鷹眼中卻陰霾殘酷,絲毫看不出真意。

    “那倒是說說,大家聚在這裏要做什麼?”挑眉正視對方,冷峻的麵容中揚起邪肆陰冷的弧度,藍色瞳孔驟然泛起森冷嗜血的紅芒。

    察覺到凜的不悅,中年男子即使再過冷靜也不可抑止地冒出細密的冷汗,思忖片刻,才小心地開口:“凜少爺作為我威爾科斯克族下任族長,我等在此迎接也是理所應當。”

    “那麼,迎接完了,便散了吧。”冰冷的聲音再次溢出,讓人無法察覺出這位擁有威爾科斯克族純正血統的男人此刻的情緒。

    雖然眾人對於這位年輕的主子心中頗為不滿,但無奈,血族最看重的便是血統,此刻,也沒有人敢當麵有所微詞,一場看似隆重盛大的迎接會也隻能悄然散去。

    凜帶著兩人向桑尼堡走去,地麵的石板顯出青黃的印記,條條蔓藤纏繞著一旁古老的樹木,無端浮現出蒼涼的氣息。

    “那幫家夥究竟要幹什麼?”剛進入城堡,暮便皺著眉頭發問,剛那幫老東西,明顯的是想給自己等人一個下馬威,看來,他們對於“選王”之事,還秉承著讚成的態度呢。

    “想幹什麼?怕是安逸的太久了,想謀反了。”那些長老,一個個除了無事生非外,還能做些什麼?這些年自己雖然都在外麵,卻也不是不知道那些老東西做的那些小動作,隻是無傷大雅,也沒造成什麼損失,也就放任而為之了。隻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放任的太久,久到連他這個真正的主人也不放在眼裏了。

    ----------------------------偶---又---出---現---拉-------------------

    空蕩蕩的城堡,除了精致華麗的裝飾外,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冰冷,隻有偶爾的幾個仆人靜靜地打掃著。

    “小主人、少爺、小姐,這邊請。”一旁身著黑色燕尾服的管家見三人站在樓梯口,趕緊走了上來,恭敬地對著三人作出請的手勢,淡定的麵容中顯露出對凜的一絲讚賞。

    聽見管家的稱呼,寂月先是一愣,隨後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對方,見管家除了一臉笑容外再看不出別的情緒,隻能無奈地報以微笑。

    取自於幻魔森林的銀槿木製作的樓梯,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桑尼堡雖然古老,但這樓梯踩上去卻並未給人以危險的感覺,反而格外的沉穩。

    城堡三樓最裏麵的房間,管家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淡雅的花香隨之溢出,飄散於空氣中。打開燈,房間雖然同樣的寬敞高貴,卻多了幾分雅致。

    “小主人,這房子一直都是由老奴在整理。”管家退到一邊,恭敬地朝著凜說道,話語中沒有一絲虛假。

    “辛苦你了,阿爾傑叔叔。”凜難得的,一掃自來到桑尼堡後的冰冷,溫文有禮地綻開一抹笑顏。

    “小主人嚴重了,小姐和這位少爺的房間就在旁邊,這是鑰匙。”阿爾傑從包裏掏出鑰匙,放到一旁的書桌上:“老奴先去準備些吃的。”隨後欠身退了出去。

    暮看著管家慢慢走遠,上前關上了房門,轉身低聲說道:“這管家倒是不錯啊。”血族之人擁有永恒的生命,從外表是看不出年齡的,隻能看自己的身體停留在哪一個時刻罷了,或許是童年,也或許是中年。

    聞言,凜緩慢地站起身,走到窗邊,打開了那層透明的卻隔絕著寒風的玻璃,望著那薄霧中朦朧的月,許久,才幽幽而語“或許,他是我威爾科斯克族最忠誠的管家。”

    “嗬,能得你這樣一句評價,想來也不簡單吧。”暮送了聳肩膀,故作毫不在意地說道,實則那雙如貓咪般高貴慵懶的瞳眸不時泛著好奇的幽光。

    “嗯,或許吧。”凜輕巧地點了點頭,卻未給出正麵的解答,這令好奇心再度泛濫的暮不由地嘟起了雙唇。

    少女從柔軟的沙發中輕緩起身,走到角落中,俯下身淺聞著那淡雅花香,披散的長發順著單薄的雙肩垂落,在虛空中蕩起曼妙的漣漪。

    月光揮灑,普照天地,風帶來了誰的期望,吹散了誰的憂思?

    古老的城堡中,又將上演怎樣的美麗故事?

    無煙之火蔓延

    風中彌漫著香甜的血腥

    伴隨著陣陣花香

    撲入鼻息

    星空下誰獨自凝望天涯

    隻願在遙遠的盡頭尋找永恒之所在

    曲終,訴離散

    泣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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