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741 更新時間:09-10-28 17:29
我去找母後,坐在她的麵前,我的心思卻在遙遠的地方,在她的身上,那個如雪一般通透的女子。
手下人傳來她的消息,自從我掉落懸崖後,她一直病著,有些心疼,卻也知道此時不能輕舉妄動,得把她從皇甫雲天身邊搶過來,我做了周密的部署,一切都意料中的順。
可是父皇讓我一起娶三個人,三個人不分大小,平起平坐,拉攏了丞相,也控製了元帥,百利而無一害,換成以前的我,一定同意,甚至會在父皇提起之前就這麼要求。
但是現在,我的心裏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她,我在乎她的想法,她的意願,她的心情,我不知道我要是一起娶三個,她會怎樣?會很難過嗎?所以我現在坐在了母後的麵前。
母後極盡所能的嘲笑我,我不動如山,任她笑罵,她見我無動於衷,也厭了,敲著桌子喊
“你怎麼這副德行啊?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這個不死不活的樣子,還不如從前招人稀罕呢。”
我抬頭看她
“你是女人,如果父皇在娶你的時候同時娶別的女人,你會很難過,很傷心嗎?”
母後一下子坐到椅子上,眼神有些飄渺,但轉瞬就定格在我身上,她用少有的正經問我
“你動心了?你愛那個女子?”
我點頭,毫不隱瞞。她仰天大笑,然後淒涼的說
“這個世上沒有一個女人會歡喜看到自己的丈夫有別的女人,但是。。。”
我等著她的下文,她咽了口唾沫,苦澀的說
“但是,這是這個世代女人的無奈,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不是帝王又如何?女人的悲哀,女人的不幸,這是命。”
“我隻愛雪衣一個,不管我娶幾個,隻有她才配做我的女人。”
“你不用和我說這些,如果你還有良心,如果你真愛她,那麼我忠告你,最好不要同時娶,給她些時間去接受。”
看著母後難得少有的鄭重,我的心也沒底了,竟然莫名的生出絲絲恐懼,想起那個時候的穆清傑,陸小兮。雪衣一定接受不了我同時娶三個的,那就緩緩吧,像母後說的給她些時間去接受,畢竟這個時代是這樣的,她應該會理解的。
正在我考慮的時候,母後大笑的聲音傳入耳朵,看她,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麵前,真是想的入神了,沒注意到。
“你,求我,我就去幫你和你父皇說,把那兩樁婚事押後。”
“我也能辦的到。”
那個女人竟然笑的花枝亂顫,沒形沒象的,挑眉看著她,她笑過後,指著我的鼻子,她的習慣動作還真不好。
“別妄想了,要是別的事,你父皇都會同意你的想法,但是唯獨這件事,你知道他怕什麼嗎?怕的就是你對女人動心,你去求他押後婚事?讓他知道你對那個女子的心,他不再塞給你幾個女人就不錯了,信我的吧,唯獨這件事,你求,那是得不償失,你父皇絕對不會同意的,沒得選了,求我吧,求我也不難的,我畢竟是你母後啊,求自己的母後不丟人。”
伸手擋開她的手指,
“換個條件。”
她皺眉,抽回自己的手
“不求也行,那就。。。。。”
“怎樣?”
沒注意到自己語調的急切,母後抬起被我擋開的手,在臉上扇了扇,
“嗯,那個女子來了之後,你不許見她,直到新婚之夜,我不是後娘,所以我讓你洞房花燭,但是之前你都不許見,答應不?”
攥緊袖子裏的拳頭,這個可惡的女人,明知道我想見雪衣,已經想的瘋狂了,她竟這般要求我,冷淡的注視著她,她的臉上是挑釁的笑。暗自咬牙
“好。”
竹林裏,那抹夢中出現無數次的倩影就在前方,她的琴音,她的歌聲,她的眼淚都刺激的我的心,痛到發狂,從沒有一刻這麼失態過,我真想不顧一切的跑出去,抱她入懷,告訴她,我沒死,我就在她身邊,也告訴她,我愛她。
可是我知道母後就在不遠處,她在暗中監視我,也暗中觀察著雪衣,強壓下心底一波一波的痛,沒想到我林霽寒也有為女人癡狂的一天。
看來話真不能說的太大,太滿。
半年,我過了半年的幸福日子,那半年我和雪衣朝夕相伴,相濡以沫,隻要看著她,我就會覺得幸福,心底緩緩流淌著對她越來越深的愛和眷戀,多少次那樣凝視著睡夢中的她,怎麼看都看不夠,有她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為了她,我做什麼都甘之如飴,哪怕被母後嘲笑,哪怕放下身段去求母後,不管怎樣,隻要看到她的笑臉,我就感覺蕩漾在心底一波一波的幸福如此強烈。
此時我才深深體會到外公和大伯父的心情,原來這世間真有這樣一種深愛。隻要她就足夠。
按照約定,半年後我要迎娶宰相和元帥之女,入宮前,我知道父皇已經迫不及待,也知道他對我起了疑心,直覺我不想讓他知道雪衣對我的重要,因為怕當年大伯父的事情在我身上重演,所以他提醒我該娶的時候,我沒有說話。
母後派人來找我過去,她隻說了一句話
“不是不愛,是愛才如此做。如果當年你大伯父懂得退一步,也不會如此。”
點頭,這個道理我懂。臨出門時,母後跟過來
“兒子,你不隻是雪衣的丈夫,也是這個國家的太子。”
母後這句話很重,我知道她沒說下去的意思。雪衣,應該會理解,即使娶了那兩個女子,她們也無法和雪衣比,在我眼裏她們隻是一個擺設,甚至連擺設都不如。
還未走出母後的宮殿,天行從前麵急匆匆的跑來,差點撞到我的懷裏,他喘著粗氣告訴我
“太,太子,太子,太子妃,被皇上召進宮了,正往蘭清宮去呢。”
心一跳,回頭和母後對視一眼,看來父皇等不及了,必須阻攔他,怕他會傷到雪衣,我施展輕功朝蘭清宮飛去,母後在身後緊隨。
蘭清宮裏,我平複心底的激動,平靜的告訴父皇,我會娶,但是我要自己和雪衣說,父皇不置可否的看著我的眼睛,我們父子對視著,較量著,父皇不肯輕易的妥協,他的眼裏是堅決,是果斷,從那裏我看出父皇未顯現在外的狠戾,母後那句話說對了,因為愛才如此做。
我的心有些抖,如果父皇敢動雪衣,像太上皇那樣對姚婉兒,我,,,,不會善罷甘休,像大伯父。
此時父皇歎了口氣,頹然的坐到龍椅上,一身的疲憊和倦怠
“女人,你們都為了一個女人如此,那我呢?我呢?你們誰為我想過?”
看著父皇,他一瞬間蒼老了許多,看著他眼角滑落的淚,那滴淚刺到了我,回頭,母後靜靜的把頭扭向一邊,仿佛什麼都沒看到般。可是我看到了她眼裏剛閃過的怨懟和心痛。
突然間醒悟,原來父皇不全是為了寒家娶的母後,他們也曾經年輕過,他們也深愛過。
有些痛惜父皇的良苦用心,體諒了他的難處,母後也是理解的吧,所以她才說我不隻是雪衣的丈夫,也是這個國家的太子,是啊,責任,肩負著國家的責任,身為皇室中人,肩上的責任注定不能隻顧兒女情長。
無奈,無奈,無奈的感覺席卷全身,我再說不出半句合宜的話,隻覺得悲哀,為父皇,為母後,為自己,為大伯父,為姚婉兒,為我最愛的雪衣。
看著雪衣離開的背影,我心痛的無法呼吸。草原上我把已經陷入昏迷的雪衣抱回了家,可是我不敢麵對她,也不知道要如何麵對她,母後說女人遲早都要過這一關,時間會撫平雪衣的傷,她讓我給雪衣時間靜一靜,不知所措的我聽了母後的話。
我以為母後是女人,女人了解女人,隻要給雪衣時間,她會像母後一樣支持我,理解我,而我會用一生的時間去加倍的疼她,寵她,愛她。
為此我回了宮,想給她時間安靜,我不知道,不知道雪衣要的隻是唯一,如果知道,就是和父皇反目,就是不借助宰相和元帥的勢力,我也能做到平複離國,雖然辛苦但是有雪衣在,就是天堂啊。
可是那時的我不知道,我太自以為是了。
身在皇宮,心卻在她的身上,每一日,每一時,每一刻,我都掛心著她的情況,派出打探她近況的人,一撥一撥回來複命,每聽一次,心就痛到糾結。
終於忍無可忍,不行,我不能在這麼逃避下去,我要去找雪衣,我要去找母後,我要去找父皇說清楚,我不同意,不同意。
還沒走出殿門,母後攔在麵前,她盯著我,眼裏是陌生的平靜,
“你真的不顧父子情分?”
我退後了幾步,
“娘,我不能讓雪衣難過,不能讓她傷心。”
母後聽到我叫她娘的那一刻,眼淚流了下來
“兒子,當年你大伯父憤而離家,你父皇挑起重擔,他也是不容易的。這世上誰沒有心,誰沒有愛人?可是沒辦法。。。。。。。”
聽到母後這麼說,我的眼淚也流了出來
“娘,你愛父皇嗎?”
母後望著我出神,好一會才幽幽的答道
“愛有很多種,有大愛,有小愛,與國家百姓比,兒女之情便是小愛,兒子,我們自幼教導你,就是懂得責任的意義,正是知道責任,你外公才在你能獨擋一麵,接手寒家後,去圓自己的夢,你大伯父才在得知姚婉兒是被太上皇逼迫遠嫁,最終喪命後,才放手家國,現在的雪衣,隻是不能接受,她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這個傷害隻要你以後不給她,她就不會有,雖然娶了那兩個女人,可隻要皇兒你心裏裝著雪衣,念著雪衣,一心一意的對她,過一陣子她就會接受了,現在她隻是怕,怕你以後會冷落她,才會傷心的。”
踉蹌著又退後幾步,是這樣嗎?隻是這樣嗎?雪衣?
責任,可大伯父曾經那麼傷痛的告訴過我,如果不是為了責任,他不會在失去後才放手,他該早放手。那麼我該聽誰的?
我求了母後代我去看雪衣,安慰雪衣,把我的愛傳達給她,讓她安心,我心裏有絲奢望,奢望雪衣能原諒這一切,理解我的苦衷。
那個時候的我,竟然忘卻了我當初想要征服天下的初衷,那隻是我無聊時候定下的目標,可是有了雪衣日子怎會無聊?
後來的許多年裏,獨自一人站在宮殿裏遙望北極星的時候,我不止一次的痛悔,自責過。那個時候自己是被什麼蒙蔽了雙眼啊?
新婚典禮上,我沒有看到那抹魂牽夢繞的身影,咽下苦澀的淚,拂袖離去,天行追了出來
“太子,那儀式還沒完呢?”
冷冷的回他
“所有儀式免了,太子府隻有一個太子妃配那儀式。”
懶的再說下去,轉身大踏步離開,我要去店鋪拿定製的星星鏈墜,我把我的愛,我的靈魂都刻到了那裏麵,而今晚我要把它親手帶到雪衣的頸子上,告訴她,愛她,生生世世,永不改變。
懷著不安的心,來到了雪衣的門前,懷裏像揣了隻小兔子,心跳的極快,活了這麼大,還從沒有這麼忐忑過,想到一會就能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我就快活的要飛上天了,今夜,我要告訴她我的愛。
雪衣的房間一片漆黑,睡了嗎?輕輕的敲門,心裏默默的祈禱
“老天,看在北極星的份上,讓雪衣原諒我吧,我隻愛她一個,我發誓這一生隻做她的北極星。”
屋裏傳出雪衣極度虛弱的聲音,嚇了我一跳,那些該死的下人,他們沒說她這麼虛弱,她,她怎麼了?我用力的敲了敲門
“雪衣,雪衣,是我啊,你怎麼了?聽起來你好難過的樣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你開開門我要見你,雪衣,你開門啊。”
可是裏麵半天卻隻傳來幾個讓我的心瞬間如死灰的字
“你,,,走吧。”
我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抽光了,站也站不穩,把身體的重量倚靠在門邊,等待心裏的鈍痛過去,裏麵又傳來雪衣的聲音“走吧,去做你心裏最想做的事。”
我痛苦的凝視著房門,我最想做的事,我最想做的事就是見她,告訴她我愛她,隻愛她,可是她卻讓我走,讓我去別的女人那,想到當初的穆清傑,她也是那般告訴他,讓他去追陸小兮,原來我在她的心裏也不過如此,是嗎?是嗎?
不知道眼淚是什麼的我,又一次為她,為這個女人留下了淚水,涼涼的,澀澀的,苦苦的,也是痛的,原來這就是眼淚的味道。
心在痛苦裏掙紮,手裏攥著那枚鏈墜,淒涼的笑容出現在臉上,雪衣,我和穆清傑一樣嗎?心裏為這個認知生生的痛著,這也不能怪她,可是。。。。
“雪衣,你不想見我,我走,可是你要好好保重身體。。。。”
拖著沉重的腳步,我蹣跚離去。心頭淩遲般的痛著。手裏那枚鏈墜深深的刺到了掌心裏,苦笑,她不要呢,我的靈魂,我的愛,她不要呢。
就那麼坐在書房裏,手裏攥著那鏈墜,眼睛看著靜靜的擺放在那的躺椅,曾經那裏的伊人笑顏如花,或專心看書,或靜靜的對視,或嬌羞的低頭,那時侯,怎麼突然覺得如此遙遠?
她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我是她心底的最愛嗎?曾經那麼驕傲的我,現在竟然無比的頹喪,自卑起來,想起穆清傑,想起東方玉,她身邊出現的男子都是那麼的出色,此時此刻我的心底竟沒了原來的自信,原來的狂傲,在愛的麵前驕傲如我,也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就那樣一直坐著,想著,痛著,傷著,難過著,天漸漸露出魚肚白,一夜就這樣過去了,天行在外麵打了個噴嚏,我叫他
“進來吧。”
天行進來了,揉著發紅的鼻子,看我的臉色,沒敢說話。我知道他要說什麼,挽了挽袖口,天亮了,壓下心底想起雪衣的痛,邁步往外走去。
天行在後麵小跑的跟著
“太子,去,去,,,,,”
“去劉妃那裏。”
劉妃是武將之女,沒有蕭妃的心計,現在我不想費心演戲。
劉妃的房裏,她一人倚在床邊,想必已經睡著,頭上的喜帕沒有揭開,掃了眼桌子上的酒菜,虛偽,明明自己吃喝過,還裝著淑女在那坐等我來揭喜帕。想起那時候的雪衣,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
示意天行去揭喜帕,天行嘴張的大大的,我眯起眼睛,他哆嗦著上前一下子扯掉喜帕,躲到我身後,劉妃從睡夢中驚醒,看到我的時候,眼裏迅速的蒙上一層霧氣,臉上飄起兩朵嬌羞的紅雲,厭惡的扭轉頭,坐到椅子上。
屋裏靜的可怕,能聽到天行和劉妃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這樣子坐了一會實在無趣,但是要給人看的,怎麼也要在等會,天大亮才好。
盡管我不這麼做也不所謂,但是想到雪衣的不理不睬,心裏不舒服,我不承認自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刺激她的嫉妒,但是確實如此,我希望她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嫉妒,吃醋,那樣說明她在乎我。
有些鄙夷自己的作為,越來越不成熟了,像個不經事的小孩子。
可還是賭氣坐到天大亮,然後拂袖離開。
在前麵剛用過早飯,就聽到了好消息,那兩個新人去雪衣那裏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製造的效果,裝著鎮定的往她那裏去。
可是剛進門在看到她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時,我就後悔了,心疼了,她的樣子怎會如此憔悴?才幾天不見,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看著她勉強撐住身子,和我見禮,我疾走過去,攙扶住她,可是她的一句話像一盆涼水兜頭澆下
“臣妾謝太子關心。”
她和我自稱臣妾,她和我這般生疏,她故意和我拉開距離,她,,,,,我的臉色冷的能冰凍一切,我的心更是冷的發狂。
她不在乎,她不在乎,這幾個字刺的我如坐針氈,真想轟走所有的人,狠狠的搖晃她,看看她的腦袋裏,她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那個劉妃不知死活說話傷害她,我的氣都撒在她們的身上,攆走了她們,卻看到她癱倒的身影,嚇的我心跳加速,急急的抱住她往內室去,可是在床上,當我終於靠近了那深愛的人時,她的一句話讓我如墜冰窖,逃也似的離開。
昏迷中她叫的是“東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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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痛苦的是什麼?
答:人死了錢沒花了。
世上最最痛苦的事是什麼?
答:人活著呢,錢沒了。
世上最最最痛苦的事是什麼?
答:費力八勁的寫文,寫啊寫,寫完了,還沒等備份,原文件,,,,,,,當當當,損壞了。
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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