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8662 更新時間:09-06-15 16:34
第一零九章、偶遇
北鬥杯開賽的第,蘇希為弟弟在眾棋士麵前發次火之後,第二就找個借口窩在家裏再也不去現場看比賽。
如果不是那幾個韓國人的話太過囂張與討厭,絕不會麼憤然出手。事後想想也覺得自己所做不妥,但心裏沒什麼悔意,就麼個弟弟,平時自己慣著捏著摔著沒感覺,換別人欺負到他頭上,那就不太爽。不過踩完高永夏之後,爽是爽過,可是又得做陣子縮頭烏龜。
聯想起中國棋院的那位老院長,自己是花多久才擺脫那位老人的呢?好像編排不少謊言,再加上請D出麵幫忙,才把他忽悠過去。
切!個個都麼麻煩,下次幹脆找個布袋把看不順眼的人套上去揍頓算!躺在床上,蘇希很是流氓地給自己出個主意,下秒又把它忘得幹幹淨淨。
用毛毯蹂躪陣過來睡的小瓊,見它終於發狂撲向自己時,蘇希機敏地給自己加個防護障壁,抵擋記小瓊的含怒擊,嬉笑著跳下床逃出房間。
關上房門,左轉向前數步,弟弟的房門已然就在眼前,想也沒想就敲上去:“阿光,睡沒有?”
屋內沉默陣,便有腳步聲響起,房門應聲打開,是進藤光看不出喜怒的臉。蘇希的目光稍微向裏麵瞄瞄,棋盤上還擺著棋子,棋盒蓋子放置得淩亂。
“還在打譜啊。”蘇希走進去,順勢就坐在棋盤對麵。弟弟沉默地關上門,也跟著坐在另邊。
“姐姐,們下盤棋吧。”他道。
“好哇。”既然坐在個位置,自然就沒有拒絕的意思,抬眼看下弟弟的臉蘇希不客氣地哧笑,“怎麼,還在為輸給高永夏耿耿於懷?”
距離北鬥杯過去已經過好幾日,進藤光的兩場比賽是兩戰兩敗,結果雖然遺憾,但是那兩局棋卻足夠讓眾人對其刮目相看,他的實力和潛力無疑已經受到認可,也算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吧。
棋子聲聲拍打在紋枰上,兩人在沉默的時光裏用手談來往,局棋二人有心下得很慢,直拖到大半夜,進藤光才長長地吐出口氣。
“輸。”弟弟坦然念道,蘇希還來不及接口,又聽他講,“其實姐姐,直都很厲害對不對?佐為也知道件事對不對?別不是,已經不是三年前對圍棋竅不通。給高永夏看的那手棋也看過,那時候才知道隱藏得麼深。如果不是高永夏出言貶低,永遠也不會出手是不是?”
蘇希避而不答,隻是低頭收拾棋子:“時間不早,好明要去米花市玩的,早些休息。”
“姐姐總是麼護著呢。”蘇希的態度似乎在進藤光的預料之中,他苦笑聲也跟著收拾棋子,“從小到大,隻要是想要的都想辦法幫拿到,犯錯誤總會替求情。以前還直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放棄做音樂家甘心當個普通的學生,看到那手棋才意識到,根本就是為。姐姐,真的太寵。”
“寵麼?”蘇希淺淺笑笑,將最後顆白子投進棋盒收拾好,“就麼個活寶弟弟,不疼疼誰呀?”怎麼能告訴他,對他傾注的,是兩份的疼愛,份屬於他的,份屬於蘇遠的。
“好,別淨瞎想!”站起身,用力揉亂弟弟的那頭短發,“臭小子以為是老幾,還指望會為搭上自己的前途,也不稱下自己的斤兩。什麼很厲害,小子以為學幾年棋,又知道學多久麼?花費的精力和辛苦知道個什麼呀,當年到個程度的時候知道用多久時間麼?還敢反過來嫉妒,埋怨?臭小子,真是欠打!”
越越順口,最後蘇希都不滿足於揉頭發,直接伸手蹂躪弟弟的張俊臉,整得他哇哇大叫不停討饒方才作罷。
“小子,下次再跟鬧情緒,可就不是麼懲罰。哼哼,別以為隻會慣著。”少學著痞子的模樣捏著手指關節,噼叭的陣響聲讓進藤光暗自咽咽口水,“件事就到此為止吧,難得休假,早些睡吧。”罷,伸手掩嘴打哈欠,轉身離開。
真是不能讓人省心呐。
※※※※※※
起為什麼要去米花市,還是因為爸爸的個關係不錯的遠房親戚家裏有喜事,特意打電話邀請他們家來玩的。剛巧全家人都有空,弟弟又正值輸棋失意,秉著出去散散心也好的心理,爸爸欣然接受邀請。
話又回來,日本啥時候有麼個米花市?記得以前學地理時,沒個城市的啊。
心中有著份疑問,可是蘇希沒敢問出來。因為個問題就和當初為什麼會有麼多奇異發色和瞳色的人類樣匪夷所思,而且隻有自己不解別人都理所當然的樣子。
算,放眼整個世界,隻有日本塊土地是最為光怪陸離啊。何況自己身上也是奇遇不斷,哪同時出現幾個妄圖毀滅全世界的大反派,也完全波瀾不驚。
因為些家夥產生或現世的同時,肯定會有生相克的名或數名救世主極有針對性地跟著出現。就比如現在的妖怪友,不也是做過麼件類似救世主的事麼。
“那個大壞蛋,去魔界連個電話都不肯打給。”擰著挎包的肩帶,走出月台的蘇希暗自磨牙,絲毫沒有考慮對方不過隻離開個多星期而已。
“阿曦,在嘀咕什麼呢。快過來,已經到米花!”母親正在前方招著手。“就來就來!”扶住腰上跳跳的挎包,連忙小跑著追上。
對於進藤家來,來米花市找親戚是次要的,過來散心遊玩倒是真的。所以去主人家趟喝杯喜酒後,家人已經迫不及待上正餐——玩樂。
“們去遊樂場轉轉?聽那個叫熱什麼的遊樂園很不錯哪。”站在車站前,進藤正夫對家人如此提議。
“是TROPICALLAND遊樂場,爸爸。”對於去哪裏,蘇希是沒什麼意見的,不客氣地吐句槽後轉頭看弟弟,“阿光,覺得呢?”出來的主要目的還是為個小祖宗啊。
“好哇,們也很久沒去玩過。”見進藤光頭,家人都鬆口氣,“媽媽,們都什麼表情啊?還沒變成隻會下棋的呆子吧?”
家裏人誰都沒有開口,隻是眼神致地回複:差不多快。
當事人很想開口反駁,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什麼話能為自己辯白。於是進藤家的小兒子極不爽地馬當先上開往遊樂場的公交車,看樣子是真的生氣。
與家人們相視笑,蘇希也快步跟上去:“阿光,別麼小器啊,等等們啦!”
就在姐弟倆前後就要登上巴士的同時,他們麵前正要下車的婦人被後麵的鴨舌帽子猛的撞,婦人個趔趄下車的同時手中的袖珍皮包被瞬間搶走,直到反應過來高聲尖叫“的包”時,鴨舌帽早已經跑出老遠。
蘇希的目光寒,幾乎是同時抬出腳步便要衝過去,但下秒又停住——有人比更早的行動。
那是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子,從背影來看有三十來歲的樣子,身手十分矯健,三兩下便擒拿住那名扒手。
人該不會是警察吧?抓小偷的手法真老練。望著人壓製著扒手緩緩朝邊走來,蘇希不禁暗想道。就在時,又有兩個穿著西裝的人迅速迎過去。
“蘇經理,您沒事吧?”“蘇經理,以後種事您還是少管比較好。現在的公車扒手可比街頭流氓要凶殘多。”
那二人出口就是實實在在的中文,引得蘇希陣詫異,見義勇為的好人竟然是個中國人。
子對手下刻意討好的辭表露出不耐,讓那二人聯手看著扒手等警察來,自己親自將皮包還給那名婦人,口日文得是地地道道。婦人連連道謝,甚至要求請吃飯感謝下,卻被他婉拒。打發走婦人,子才抬頭掃眼四周,神色雲淡風清。
可是蘇希的內心,已經翻江倒海驚成片。
“哇!剛才那個中國人好厲害啊!”望著那子的背影,進藤光高聲讚歎,“姐,他和比哪個更厲害?他剛剛用的手法……姐?怎麼哭?”
“咦?”仿佛是擺脫某種束縛,蘇希詫異地回頭看他,下意識伸手摸臉,指尖片冰涼,“哎呀,怎麼就哭呢?定是睫毛刺進眼睛裏。”
迅速地擦去淚痕,若無其事地笑,可是內心卻個聲音在不停叫喚,是他,是蘇遠!他來日本!
進藤光奇怪地看會兒姐姐,想張口詢問但不怎麼又不願開口,隻好轉過身登上巴士。姐弟倆的個小動作,並沒有引起父母的注意。
“阿曦,的風頭被人搶呢。”進藤正夫上車後甚至有心情調侃兒。不過家裏人聽後皆是會心笑,要知道個孩兒對扒手小偷的厭惡程度直接決定他們生活的那個區域治安度大大提高,甚至還曾經收到過當地警察局的嘉獎,由此便可猜到被逮到的扒手小偷會有多少。
可是次,換蘇希心不在焉,嘴裏胡亂應著家人的話,目的地不知不覺已經到。
※※※※※※
“真不愧是節假日,很多人啊。”來到遊樂場門口,美津子望著眼前熱鬧的切不禁感歎。
“們快進去吧,會兒估計人更多。”看眼空中的太陽,進藤正夫催促道。
遊樂場裏人聲鼎沸,和美津子所的那般樣,因為是節假日,人格外的多。
家人挑著自己喜歡的遊樂項目玩圈,進藤光和蘇希就很興奮地拉著父母指著不遠處的神秘雲宵飛車設施,個勁地要玩那個。
“雲霄車和媽媽就不玩,們倆喜歡就去吧。”望著遠處那輛似乎在空中飛蕩回旋的軌車,聽著人們的驚聲尖叫,進藤夫婦衡權番後,投放棄票。
“那們去嘍。”拉著姐姐的手,進藤光指著前麵興衝衝道,“姐,們快沒準還能有空位。下班車馬上就要開始。”
“……嗯。”呐呐應聲,蘇希任由弟弟拉著,腦海裏卻是不止次想起被蘇遠拉著走的情景。
姐弟倆來到專門的入口處時,前麵的那班車確實結束,但是下班暫時是開不。
因為發生命案。
“太恐怖,飛車停下來時,那個人的頭早就不見耶。”
“媽媽,們回去吧,好可怕。”
“可是他是怎麼死的啊?坐在車上好好的,怎麼頭就沒呢?”
“意外吧,大概。”
“啊!快看!那個人是工藤新啊!”
“什麼?那個被稱為日本警察界的救世主的高中生名偵探?”
事故現場外圍,好奇的人們裏三圈外三圈的圍著,沒能擠進去的蘇希和光仔就靠聽著眾人的八卦解命案的詳細。
“工藤新?”進藤光念遍個名字,回頭看向姐姐,“好像有耳熟。”
“就是們經過家商場時,在電視櫥窗裏看到的那個新聞人物啦。”邊朝裏麵擠,邊向弟弟解釋,“,就是中間那個人,和那個漂亮生站在起的。”
“看到。”見到真人,進藤光露出總算記起的表情,隨後又有些興奮,“厲害,他居然麼快就把案子破。”孩子總對偵探啊、戰爭啊、格鬥什麼的很感興趣,弟弟雖然很迷下棋,但在份性麵前依然也不例外。
“好,都結束,們也回去吧。”眼見警察疏散人群,人們漸漸散去,蘇希有些惋惜地對弟弟道,“雖然很想玩,可是才死過人的遊樂項目真提不起興趣。”
“沒辦法。”進藤光也知會是如此,帶著同樣的可惜心情走出去。
麼耽誤,色已經暗下來,漫星鬥的夜幕對於個遊樂場來,完全沒有任何影響。彩色的燈光早已經綻放出它們的光芒,給整個遊樂場塗滿童話般歡樂的色彩,那場小小的命案並沒有給不相幹的人帶來多大的影響,人們依舊開心地玩樂。
“有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感覺啊。”望著身後依舊熱鬧非凡的遊樂場,蘇希噘著嘴悻悻道。
“嗯……”弟弟阿光也頗有同感。
“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們倆偏偏就碰上呢。”走在大街上,美津子苦笑著勸慰,玩得正開心時突然碰上命案,換誰也會鬱悶的,“阿曦阿光,要不要去吃東西再回旅館?”
“沒有意見。”“想吃文字燒。”姐弟倆同時回道。
如果問蘇希今做過的最後悔的件事是什麼的話,大概就是方才答應要吃東西。
其實吃東西也沒什麼要緊,偏偏選擇的是那些小吃攤,誰讓老弟選的是文字燒來著。
偏偏家人已經坐定,百無聊賴等吃的時,就瞧見剛剛還在遊樂場裏大出風頭的工藤新急急忙忙從自己眼邊跑過。
偏偏那方向還和旅館的方向相同,有那心思的蘇希在磨蹭著吃東西時終於沒能壓抑住好奇心,找個提前回旅館的借口順著風的指引也跟過去。
不過找到現場的時候,卻隻看見那位名偵探獨自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模樣。當時還心想幸虧跟過來,要不然沒準又出條人命。
踏前步接近,蘇希剛欲蹲下察看對方的狀況時,右腳被人死死地抓住,所用的力道之大讓不由悶哼出聲。
“中毒?”指望時候能把那隻手掰開的可能性不大,蘇希索性忍著痛給顫動不止的工藤臨時檢察起來,手指微運起靈力蓋上他的額頭,隨後臉色大變,“老,不是玩吧?”仙術體檢的結果,竟然是在告訴,個人身體的骨骼血肉等等正在地回縮倒退,宛若被施返老還童之術。
“對不起喲,現在修行不夠,暫時幫不呢。”眼睜睜地看著他變小,蘇希歎息著,所以腳踝上被他硬勒出五道印子也不怎麼在意。
於是幾個小時候,蘇希望著仍趴在地麵上昏迷,但縮水成隻有小學生年紀的高中生名偵探,開始做起選擇題。
、好人做到底,帶回去照顧。
二、好人做到底,弄醒他問清家庭住址,直接送回去。
三、拍拍屁股走人,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第三條估計自己怎麼也做不出來,也就隻有在和二之間選條,蘇希想想,不禁長歎聲,拿出手機撥通家人的電話。
“爸爸,在路上遇到同學,邀請去玩,可能要很晚才回去。……不用擔心啦,那個學校裏的學生都是些什麼人,應該比還清楚才對……是的,放心,嗯嗯……定定,那掛。”
又是通鬼話忽悠完家裏人,蘇希長出口氣,側頭對倒在地上的某人道:“好,位同學,該醒醒。”
於是變成小鬼頭的高中生皺皺眉頭,終於從昏睡中再次睜開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掐著指頭算,離完結還剩下幾章了,嘿嘿嘿嘿嘿嘿……
添上一句,現在應該沒人再問為毛蘇希不懷疑這個世界了吧?自己最關心的人都和以前一樣,誰會沒事吃飽了去懷疑身邊的人是不是都是假的。
反正要結局了,厚著臉皮討點評,那隻要潛水的BW先別走,麻煩你臨走時吐個泡,也讓我心裏有個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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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蘇遠
無論是誰,在恢複意識醒來後看到個陌生人站在自己麵前,總會吃上驚。工藤新同樣也不例外。
“嗚哇,還流血!”麵前的陌生孩子突然聲叫喚,隨後便是方手帕遞到自己麵前,“拿著擦擦吧,小朋友。”
血?聽麼叫,工藤立刻感到腦後陣劇痛,他記得自己昏迷前被人用鐵棍砸下,難怪臉上粘糊糊的。下意識地欲伸手接過手帕,動作卻猛然頓住,等等!叫誰“小朋友”?他可是高中二年級生啊!
再垂頭,工藤新驚駭地發現自己今穿的衣服突然大號,寬大的袖管和褲管將他的手腳全掩蓋住,不對,確切的,是自己的身體縮水。
“嚇傻?”見他半吐不出個字,蘇希很是憐憫地看他,“也好,就讓更明白些。”著就從挎包裏取出麵平日裏打扮用的小鏡子,直接對準小孩的臉。
工藤新回是真傻,半餉後他怪叫聲:“的身體變小?”似乎對自己變成小孩子的事實表現出十分的難以置信。
“別看,看到的時候就昏迷趴在那裏,然後慢慢就縮水成樣。”麵對孩質疑的眼神,蘇希攤手,很是無辜地替自己撇清關係,表示自己隻是個純潔的路人。
工藤剛欲什麼,隻聽不遠處傳來陣腳步聲,接著便是兩個巡邏的警察拿著手電筒朝個方向緩緩走來。
“快走!”雖然對眼前的陌生少無所知,但此人從自己昏迷後直看顧到現在也能知道並沒有惡意,何況自己現在的情況麵對警察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工藤打定主意招呼人離開的同時,自己也立刻起身抬步就跑。
然後沒跑上幾步……又和大地來次親密接觸。
眼見白在遊樂場中大出風頭的名偵探此刻縮水版的狼狽模樣,蘇希很不厚道地笑出聲來,不過也知道現在被警察發現也不是件好事,上前幾步順手抄起欲爬起的小孩,腳尖輕,人已經竄出好遠。
“喂,大偵探,家在哪?”此時已經是標準的深更半夜,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蘇希雙手抱著孩,有些戲謔地發問,“不要指望現在就放下來,因為比起讓自己跑,還是送回家來得快些。”
的話語讓工藤新很是無言,路上少完全沒有自介紹的打算,也沒有詢問他為什麼會變成樣的意向,不用他發問就自動自發地細他昏迷時看到的切,現在又來麼句是明擺著的告訴自己,隻是個好心的過路人,送個迷路的小孩回家,如此而已,別的再多也沒有。
“看起來麼像洪水猛獸麼?”老實地交待出自己的家庭住址,知道自己想充大人無望的工藤新窩囊地被同年的孩子抱在懷裏路疾奔著,“不管怎麼,謝謝的照顧,不打算告訴的名字麼?”
“叫進藤曦。”人家都問,蘇希也不好不答,末又接著道,“洪水猛獸談不上,隻是覺得身上的事太詭異,還是少打聽為妙。”
工藤新徹底閉嘴,的確,看到個活生生的人突然縮水成小孩子,能堅持著幫忙到底已經很難得。換成般人,沒有尖叫著喊妖怪逃走就算是給麵子,不想和個陌生人有什麼牽扯那也是人之常情。
其實也算是自作孽,或者自討苦吃的種吧?抱著小孩往他家趕的時候蘇希忍不住唾棄自己,為什麼偏偏那時候好奇心麼重,吃飽撐得沒事幹麼?但鬱悶歸鬱悶,碰上就不能不管,雖然不是艾倫那樣的超級濫好人,但也絕不是見死不救之輩。
工藤家離帶並不算太遠,加上有個主人在引路,蘇希的速度不可謂不快,直到將人送到家門口,工藤新對臉不紅氣不喘的強大體力表示讚歎。兩人正圍著大門欲開鎖進屋,工藤家對麵的住宅圍牆突然破損個洞,個身穿白大褂的老年人便從那窟窿裏摔出來。
“阿笠博士!”小生版工藤立刻飛跑過去,從神色裏看得出他和名老人關係相當好。
費好番口舌,工藤新終於讓名老科研相信自己就是他對麵的鄰居。蘇希也趁勢和他打個招呼,眼見對方有熟人可以倚靠,那麼事在眼裏就算能。
“得回旅管,之前照顧花不少時間,再不回去爸媽會擔心的。”眼看時間越來越晚,心中焦急的蘇希得直截當,“今發生的事不會跟別人的,請放心。那麼工藤,就告辭。”
“謝謝,以後要是有解決不的麻煩事就來找吧,定來幫忙的。”看態度,工藤也知道不宜廢話,他心裏記著個人情就行。
急著回旅館的蘇希匆匆應聲,雖然也有些好奇工藤遇到什麼才變成樣,但種麻煩事明顯不是該自己考慮的東西,略幾句話就急忙忙離開。那時的壓根沒把人家的感謝當成回事,直到後來遇上宗大麻煩,因為有他幫忙免去場無妄之災後,心裏才直慶幸當初有認識麼個人。
※※※※※※
米花市行終於還是結束,日子再次回到正軌,該上班的上班,該下棋的下棋,有學業的繼續上課,在家裏的依舊負責日三餐和日常生活。
切都很平靜的表麵下,蘇希的心卻沒有靜下來。
那日的驚鴻瞥,就讓好不容易建下的心防崩塌掉半,記憶裏那張還帶著稚氣的臉已經模樣大變,可依然認得出來——那是蘇遠,曾經的……親弟弟。
夜闌人靜,蘇希房內的燈卻沒熄,貓咪小瓊照常抱成團睡在床邊角落裏,對角處的寫字台前筆記本電腦打開著,蘇希坐在前麵,手指在電腦鍵盤上飛舞,很快的,有關蘇遠的資料便出現在屏幕之上。
離開十七年,可卻從來沒有忘記,忘記過曾經那個家。
縱然自己不再姓蘇,不再屬於那個國度,對於家人的關注,卻是十來年裏從未間斷過的。
望著屏幕裏自己看過不下於上千次的資料,蘇希著鼠標滾軸緩緩向下,口中卻是吐出口濁氣。
“生意倒真是越做越大,都已經勾搭到日本的大公司麼。”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嘲笑,蘇希將整個後背攤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喃喃道,“小遠子,的理想實現呢。”
蘇遠的事情,蘇希直都是知道的,他大學畢業以後向父母要小本錢開個流動攤販,掙夠開公司的本錢後便開始正式創業,路酸甜苦辣吃下來,十來年過去公司終於有現在的規模和名氣。
起遠在南京的父母,自從死後身體直不是很好,但因為還有蘇遠的關係,老倆口直在撐著。兒子後來結婚,有個孫子和孫以後,二老的健康狀況才漸漸有起色,讓蘇希愧疚的心理得好絲欣慰。
重生以後,自己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回去看看的,自從八歲那年去趟北京,想去南京的念頭就直時時刻刻回蕩在腦海裏,最終還是忍不住去。
那年,自己好像是九歲吧。跟著巡演的班子起,摸準次空檔,繞開人群,順著記憶裏的路獨自回家。因為過去十年的關係,南京好多建築和路線都有變化,所幸他們家直在的老區,改動不是很大,讓輕鬆地摸到路。
路上見到的那些熟悉的事物,都給很大的感觸。他們家是個單獨的雙層小樓,門前栽著棵梧桐,事隔十年,已經長得很粗。記得自己看到那些的時候,原本急急的腳步變得越來越慢,直到最後就站著不動,像是害怕著什麼樣遠遠的躲著。
明明那麼想接近,想觸碰,偏偏卻不敢。
蘇希深深的記得,那時候剛巧屋門被打開,已經不再年輕的母親從屋裏走出來,的身後還跟著蘇遠。因為站得太突兀的關係,那二人下子發現自己,表情極為詫異。
“小朋友,怎麼?”記得母親樣問著自己,表情裏帶著熟悉的慈愛。蘇希才發現,自己當時已經淚流滿麵。
嘴唇抖動,喉頭發癢,知道多想喊出聲來,多想喊那人聲“媽媽”。可是不敢,不敢哪!
聲喊出來會發生什麼事,猜不出;會造成什麼後果,同樣不知道。種理智和感性上的矛盾掙紮,幾乎將折磨到崩潰。
眼見越來越接近自己,蘇希首先忍受不,個轉身逃跑。
打那以後,再也沒有去過南京,那個在靈魂深處如此想念又如此懼怕的故鄉。
選擇默默關注,不再讓自己去影響他們;選擇學會平靜,不再讓自己去折磨自己。
知道,自己的心底有著那樣個家,爸爸叫蘇明威,媽媽叫江怡和,弟弟叫蘇遠,叫蘇希。
愛他們,很愛很愛。
※※※※※※
可是蘇遠的突然出現,把心底的那份平靜全部打破。那份不安於現狀的蠢蠢欲動,總是在暗中誘惑自己,去見見吧,見見他,的弟弟,真的不想再細細看看嗎?
其實是很想見的吧,可是還是不敢啊,在方麵直都是膽小鬼,根本不敢往前邁步的。
那晚上蘇希哭很久,壓抑的氣場讓睡著的小瓊都跟著睜大眼,驚疑不定地望夜。
然後第二早,在小瓊眼裏又像個沒事人樣,照常作息,好似昨晚什麼都沒發生。
“喂,笨蛋,沒事吧?”無人時,作為唯的知情者它會小心翼翼開口發問。
“才是笨蛋!”回應它的,是滿不在乎的語調,“好得很呢!”
小瓊老實地不再開話,它隻是張口狠狠地咬過去,呸!白眼狼!好心當驢肝肺!
於是日子過去,炎熱的夏季被片枯黃的樹葉趕走,很快就迎來涼爽的秋。
北鬥杯或許真的能稱得上進藤光生命中的次捩轉,受那兩敗的刺激,弟弟的棋藝近來是越發精湛,氣勢之銳利、戰跡之輝煌讓同行們頻頻側目。其中雖然有蘇希被他逼著對弈下棋當技術指導的成分,但更多的來自於他自己的努力。
“哇,又贏棋啊。”拿著報紙,蘇希邊看邊嘖嘖有聲,“阿光最近的勢頭真是猛。”
是個安靜的上午,休息日,沒課。否則哪輪得到翹著二郎腿,悠哉哉地看圍棋報刊。
美津子對兒懶散的態度表示不滿:“阿曦,要是很閑的話,現在就給去買菜,家裏的食材都用光。”
“不要,難得是休息日,讓懶會兒又不會死。”放開報紙朝吐舌頭,直接耍賴回絕。
“阿曦!”美津子雙手叉腰,“是真的,光仔早上打電話,今有客人要來。趕快去買菜,還要打掃屋子呢。”
“啊……”哀號聲,鬆開報紙悻悻地走過去。弟弟新認識個朋友,件事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麼快已經發展成要帶回家吃飯的進度,不管,有好朋友總是好事,不客氣地直接伸手,“錢,購物單!”
“拿著!”早有準備的主婦不客氣地將那兩件物事丟在手心,“動作快,不定他們就到。”
曹操,曹操到,美津子話音剛落,門鈴便響起來,打開門看,果然是弟弟進藤光的笑臉。
“媽!姐姐!”少年走進玄關,然後側身讓出身後的人,很是開心地對們倆道,“給們介紹,就是直跟們的那位好朋友,來自中國的蘇遠大哥。別看他麼年輕,他可是中國家大公司的老板呢!”
屋內,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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