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過了無痕

第二卷 晴痕  第一百二十二章 琴為何人彈奏

章節字數：3386  更新時間：10-04-14 0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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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聲，含帶著我不懂之感情，淡淡哀愁之琴音，如同呼喚與傾訴。

    在呼喚何人？想與何人傾訴

    辯清琴音方向站起身，夜殘夢循著琴音的方向飛身離去，飛過山莊的院牆，追隨著琴音傳來的方向找尋而去。無恨驚見他的動作，思索片刻後跟上他。

    竹林幽靜，琴音清幽，沙沙竹葉輕響，合著琴音傳入踏入竹林之人的耳中，腳下小步輕移追尋著琴音尋到此處，見到了彈琴之人。

    竹林間的一方空地之中，一方書案，一把古琴，冷豔成熟的男子麵容，腦後的發未束，任其披散在纖削的肩上，冷豔成熟的男子麵容，長長的瀏海垂到眉眼之間，細長的眼，纖薄紅潤的唇，身著灰色的簡約長袍盤坐於書案之後，雙手十指在古琴琴身之上彈奏出清幽哀愁的琴曲。

    聽到腳步聲，他並未停下彈琴的動作，琴音在竹林中回蕩著，夜殘夢並未出聲打擾彈琴之人，在離彈琴之人不遠之處尋了一處大石坐下聽著琴曲，閉目不做言語。無恨踏入竹林時，琴曲已到尾聲，琴音停，彈琴之人驚喜的望向無恨，看清無恨的樣貌後，神情瞬間失落哀傷。

    對彈琴之人的神情看進眼中，無恨看著閉目不語之人。琴音的確動聽，但是吸引這隻九尾狐狸的隻怕不是琴音。

    睜開黑色的雙目，夜殘夢看著彈琴之人，“你之琴音飽含呼喚，在此彈琴，是要引何人前來？”

    被他如此一問，簫舞塵抬頭看向問話之人，精致的麵容上零星的紅疹子破壞了那份精致，卻沒有破壞少年所擁有的純淨。少年纖細的身體輕盈仿佛被風一吹即倒，晶瑩剔透的肌膚，黑色的衣著，深沉的黑色並非適合少年的外表，卻出奇的融合在問話之人的身上不顯突兀，一雙黑色雙目中是不屬於少年年紀該有的幽暗，深不見底的黑色像要將人的心神攝入其中。

    而少年身旁的另一人，黑色的利落短發，俊美漂亮冷情的容顏，黑色勁裝包裹住纖長矯健身軀，目光注視著一旁的挺立的翠竹，並未介入兩人之間，靜靜的站立著，身上卻帶著淡淡的血腥之氣，一隻手放置於腰間，身軀緊繃戒備。

    由兩人的模樣觀來，應隻是被他的琴聲引來的過路陌生之人。心中做下判斷，收回打量的目光，簫舞塵微微一笑回答夜殘夢的問題，“我曾經放棄離開過，放棄過的心中所愛之人。經過多年的思考，再見到他時，方發覺我自身不是單純的想要完成命令，身處局中的人往往被一些事物蒙蔽了視線，反而最看不清楚的是自身的感情。”

    “你曾經放棄之人，想要追回，為何？”身處局中，看不清自身之感情。

    “想要回到他的身邊，卻不想命運弄人，他身邊已有他心愛之人陪伴。我想要回到他的身邊，可是他心中已有人了，已經幹脆利落的拒絕我了。哀傷已是無用之物，彈琴以自樂罷了。”黯然苦笑，笑自身的癡傻，心機算計最終賠上的是自身的心。放不下的人是他，不是他，溫柔的心性溫柔，同樣傷人也是最深，最義無反顧的做下決斷，半點不留情麵。而自身所能選擇的就是盡全力完成聖尊所交托的任務，他與他總是站在不同的立場上，注定隻能互相傷害無法相愛。

    靜靜的聽完他的回答後，夜殘夢淡淡的開口詢問他，“你之名姓為何？”

    “簫，適於獨自一人獨奏，樂音隨心情而變之樂器，為我之姓氏。舞塵，想要舞落世間塵埃，卻不想塵埃早已沾滿全身。”輕撥琴弦報出自身的名姓，對著陌生之人傾吐自身心事，是心中的哀傷令他失了戒心，還是少年所擁有的純淨與平靜易令人放下戒心。

    “舞落塵煙，琴簫雙絕，簫舞塵。”夜殘夢清澈的嗓音淡淡的念出話語，聞言簫舞塵瞬間神色驚變，戒備的注視著他。

    “你想引之人是軒轅晴痕？引鳳，鳳不來，你之琴音是為引晴晴而彈奏。”清澈的嗓音，淡淡的話語將他的目的道出。

    “你是什麼人？”聽到自身的目的自陌生人的口中道出，被他以為不懼威脅的陌生少年所識破，驚愕抬目看向麵前精致如同瓷娃娃之人。

    “鳳身邊之伴侶，他心中之人，這樣之回答可令你滿意？”無恨在他講話之前，對他點點頭，向竹林深處走去消失了身影。

    冷豔的麵容聞言驚詫過後，勾起一抹苦笑的嘲諷探問，“對你吐露心事是我的失策，敢問你是從什麼地方得知我的名字？”這就是晴痕你心中之人，與我相反之人，這就是你的選擇。

    “這世上最偉大之人是父母，而其中之母親總因溺愛子女而難免於嘮叨，正因這種嘮叨，方令我知曉你之存在。”回答他的話，夜殘夢神情平靜，眼簾低垂的望著地麵。

    “那個老女人竟會接受你與晴痕在一起？當年就是她一再阻止我們在一起。”聽到他的回答神情陰冷，想起當年的事情簫舞塵恨聲道。若不是那個老女人破壞他的計劃，晴痕心中隻會有他一人，斷不會被這少年占了先機。

    “阻止，何為阻止？是話易講，還是事難做。”邪冷的話語，冰冷的刺入他的心中。

    “你小小年紀，懂什麼--”被刺中心中的痛楚豁然起身，來到他身前與他對視著，簫舞塵高聲驚喊。

    “謊言總有被戳破之日，你用謊言堆砌起之情，能堅持到幾時？”邪冷的反問，幽暗的眼神注視著他，直欲將他心中的一切看穿一般。

    “幾時？你尚年幼，又怎麼懂得我要與他在一起所麵臨的問題，少年你話講的過早，不到最後一刻，輸贏結果尚未決定。”慌亂的話語是被看穿的慌亂，是心中的秘密被看穿的痛苦。

    平靜看著他慌亂的神情與言語，夜殘夢越過他的身旁，邁步來到書案之後，席地而坐，抬起一隻手輕輕撥弄著琴弦，“嘭--噔--”一聲輕響，琴弦在手指間斷開，發出哀鳴之聲。

    邪冷的聲音響起，傳入注視著他的簫舞塵的耳中，“琴弦斷，換新弦，彈奏之音色亦不同。你如同斷了之琴弦，琴依舊是琴，所彈奏之琴曲亦不相同。人亦相同，過去殘留於回憶之中，有了不同之人陪伴，有了新記憶替代舊日之回憶，若沉浸在往日回憶之中，人將不會有所成長。”

    聽完他這段話，簫舞塵神色黯淡的問他。“難道你就不會想要知道我與晴痕之間的事情嗎？你能不在乎，你心愛之人曾有過的的過去，好聽的話人人都可以講，能有幾人能真正做到--”

    “晴晴，已非過去你之回憶中之人。對我而言，他遇上我，方是他人生之開端。他之過去，是令他成長之養料。有過去之傷害，方能有今日堅強之人。我又何必執著於他之過去，徒增煩擾，憂心，猜忌。”抬目凝視著他，神情平靜，淡淡的回應他的話。

    “你真能不在乎？少年講不在乎的你，隻不過是在騙你自己。”簫舞塵不甘心自身被其自軒轅晴痕的人生抹消掉，尖銳的道出話語。

    能令我在乎之事物，極少。能握在手中之事物，更少。“遇上晴晴，令我懂得珍惜手中之事物，輕易因誤會而放手，失去之事物用再多之代價亦無法挽回。”夜殘夢清澈的嗓音提醒著他，他放棄過的事實。

    神情瞬間冷了幾分，簫舞塵再一次仔細的打量著他，精致的少年，纖細宛若脆弱，卻擁有不亞於聖尊的氣勢，與年齡不相合的冷靜，方才因他之外表錯下判斷。

    要另想辦法，不能被少年牽引了自己，心思一轉，簫舞塵勾起一抹回憶的笑容。“晴痕，最愛吃的食物是五香燒雞，你又對他了解多少呢？”

    “五燒雞？”夜殘夢聞言，抬起頭疑惑的看向他。自那次過後，晴晴再不允許我去夥房，也從未聽晴晴主動提起過他愛吃之食物。

    正午陽光照耀下，舞塵山莊花園一角，石桌上擺滿酒菜，正在與軒轅帝釋對飲的軒轅晴痕突然自心中升起一種很是不好的預感，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杯中注滿酒欲飲，方拿起的酒杯就遲疑的放了下來凝神思索。

    見他放下酒杯，軒轅帝釋夾了一口菜入口，隨口關心的詢問，“二皇兄，你怎麼了？”

    “三皇弟，皇兄隻是突然有種將有事情發生的預感，上次這種預感出現時，皇兄可是損失慘重。”軒轅晴痕拿起杯子正欲飲，卻被人先一步將酒杯自他手中奪走，放到嘴邊仰頭飲盡。

    飲酒的兩人看向突然出現的奪酒之人，無恨將杯中酒飲下，將空了的酒杯放下，軒轅帝釋盯著空酒杯，想要在杯子上盯出個洞來，毀屍滅跡。

    “紫晴王爺，恕我方才失禮了，不知王爺在此飲酒可會擔心邪帝之安危。”無恨開口致歉，轉身走到軒轅帝釋身旁，自然而然地坐到他的腿上，奪過他手中的筷子夾起菜吃了起來。

    “閣下何出此言？”軒轅晴痕心中不好的預感越加嚴重。

    “舞落塵煙，琴簫雙絕，簫舞塵。此人不知紫晴王爺可曾認識？”無恨感到腰間一緊，軒轅帝釋抱住他腰的手臂兀然收緊，軒轅晴痕之神色悠然轉冷。

    夢夢怎麼會遇上他！老天爺是在開他的玩笑嗎？軒轅晴痕神色緊張的站起身，疾步離去。

    無聲的沉默在剩下的兩人間蔓延，軒轅帝釋手臂收緊緊緊的抱住懷中人，感受他身體的溫度來壓下心中升起的衝動。

    “帝釋。”無恨冷聲的喚著抱著他的人，挪動了下身體提醒抱緊他的人。

    “就這樣讓我冷靜一下子，否則我會控製不住我自己的恨意。”軒轅帝釋靠著他的後背請求，無恨靜默的夾起菜送入口中品嚐著，沉默不語。

    靜靜坐在花園中靠在一起的兩人，軒轅帝釋抱緊無恨沉默，神色冷沉不語，許久拉起無恨拖著追軒轅晴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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