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40 更新時間：09-08-01 19:19
柯落山死了，汗布拉依柯傷痛欲絕，發誓定要為兒報仇雪恨，揮兵南下，踏平中原。但此次作戰確是耗費了不少兵力，隻得先觀望一段時間，如此一來，邊界算是暫時無患了。
嬴政坐在軍營之中，品了一口香茗，有士兵慌慌張張來報：“皇上，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她回來了……。”
一驚，手中的瓷器茶杯猛地掉落在地，摔作兩腁，唇邊的一抹烏色胡須顫動，平和有力的聲音響起：“在哪？”
“就在營蓬外麵，但因為勞累過度，已然暈倒，渾身滿是汙泥……。”
不待士兵道完，隻聽得一陣快步，嬴政早已揮袖而離。
明亮的篝火隱朔的營蓬，澈然安安靜靜躺在幹草鋪上，順直的滿頭青絲柔和的覆著。眉眸緊閉，素唇稍舒，似有話欲出。
一時的緊張激動令嬴政慌了頭腦，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揪起一旁忙碌的環娘，嚷道：“她死了？”
環娘戰戰栗栗地道：“不，皇上，您誤會了……。”
“說，是不是你害死了她？你說啊，你若是不說，朕叫人將你投入蠆盆內……。”手愈來愈帶勁，環娘想說什麼，但細脖被掐的緊緊的，發不出聲，麵色慘白，呼吸虛弱。
好在常春將軍恰巧而至，一見這架勢，忙勸阻道：“皇上，別這樣，皇後娘娘她沒死沒死啊。”
“那她為什麼躺著一動也不動？一定是你，是你們害死了她是不是？”她放下奄奄尚有殘息的的環娘，怒目對向了常春將軍，越逼越近。
“皇上，皇後娘娘隻是暈倒了而已，因為過度勞累，她睡著了，真的……。”常春將軍惶恐的後退，臉色異樣非常。
嬴政停下，恍徹，眸眼頓幻光，不住喃語：“她睡著了，睡著了……。”他悄然來到澈然的幹草鋪前，手顫抖的理順著她鬢前的柔絲：“是啊，她睡著了，她太疲倦了，她睡得多甜啊，她太累了。”節日，又回過頭，將食指並往唇邊，小聲道：“你們小聲點，別吵醒了她，偶則，朕將你們全家都給滅了。”
士兵們惶恐的連連悄聲道：“是，皇上。”又忍不住交頭接耳，皇上如今這是怎麼了？
如水的眸子終緩緩撐開，第一眼便看見了他日益消瘦的的滄麵及其那雙含情的怒目，忍不住放聲大哭：“秦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
澈然聲若愨鈴，不休不止地講述著自己在回這之前所遇到的各種奇聞怪事，說得挺帶勁之時，竟發現嬴政麵上似有難以道出的苦笑。
她道，汗布拉依柯部落的草原美如畫，她道起了含思，她道，相比這世間再無人比她更癡情罷！最後，將話題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柯落山的身上，她眼中眸若水澄澈，現出興奮的難以抑製的激動，她道，你知道麼？落山哥哥對我真好，就像秦哥哥一樣，有時候，我真的是把他當成了你。
嬴政麵色驟然突變，柯落山的話笑又一次在腦中盤旋，回蕩，揮之不去——“她已經不再屬於你了，你認為一個在我枕邊躺了兩個月的女人還會屬於你麼？”
不，他不該懷疑澈然的，他反複對自己道。於是，便也隻是輕言短語：“會鹹陽吧，好好靜養，現在就啟程。”
澈然含情的點了點頭，“我也很想念那裏，說真的，兩個月來，我都迫不及待了，我真想看看那座阿房宮建成了沒有。”
嬴政輕道：“哪有這麼快啊？朕要講其建成的定是這天底下獨一無二最為輝煌富麗的宮殿。”語氣中隱約夾雜著不甘，漫漫慎入心中，究竟是愛還是恨？
他本該對她發火的，他從不允許他的女人背叛她，她是他的皇後，隻屬於他一個人，他應該瞪著眼睛告訴她，什麼是為人之妻所應該遵守的貞潔。或許，他應該給她狠狠的一巴掌，或許他還應該將她關入大牢……然而，一看見澈然那雙若水含情的鳳目時，所有的恨意便不知不覺的蕩然無存，心也軟了，無法下手。隻是，在幽深的內心，卻也無法完整，就放肆一塊本純潔無瑕的翡翠純玉忽沾了一塊黑斑。他所想要的，就必須是完美的，絕不容許別人也曾擁有過。
“對了，蒙恬到那去了？這都要回鹹陽了，怎也不見他的身影啊？”
常春將軍應道：“稟告陛下，這是蒙恬將軍讓我交予皇上的，他說他想在這多待幾日，讓我們先回去，他會快馬加鞭趕上的。”說著，奉上一支看似奇異的竹筆，“將軍道，此筆名曰‘毛筆’，乃是用掏空的的竹子與綿羊毛而製作。”
嬴政掂量了那毛筆後，用手進我名人去來一卷竹簡，隻比劃了了幾下，便笑道：“沒想到蒙將軍果真是文武雙全，早聽聞其寫的一首好字，不想如今竟又如此別出心裁，弄出這麼個前無人造的鞋子玩意來，還真別說，比起先前的那個木棍沾墨，這確實是方便多了，難得將軍能有此心啊！”
見皇上一臉喜笑顏開之狀，常春將軍又道：“陛下可曾仔細瞧過這筆上所刻之字？”
“字？”嬴政疑茫的將毛筆轉過幾下後，一行清晰的刀刻字體便映入眼簾，上麵用朱砂精湛的刻著：風離無蹤跡，草木鸕鶿心。沙塵又起，才知芸香盡。“呆凝了一會兒，不禁脫口而出：“羅芸香？”
常春將軍一見皇上醒徹，便進一步暨躬道：“正是，想必皇上對此人也有所印象吧？昔日蒙恬將軍正式由於此人才被冤入獄的，皇上可知此人並非一般女子，她乃是如今匈奴汗布拉依柯部落的公主哪。“
嬴政頓大驚：“果真有此事？”
“臣不敢欺瞞陛下，此次蒙恬將軍所攜帶的二十萬大軍出征，與羅芸香狹路相逢，豈料這女子終究是奸詐狡猾，技高一籌，設計令蒙恬將軍為之神魂顛倒，直至最後瘋瘋癲癲，二十萬大軍毀於一旦。若不是皇上您及時趕到，並且深謀遠慮，鑒於龍顏之威，臣唯恐此次交戰我軍必然損失慘重啊。”
嬴政聽罷，挑眉道：“真有此事？你是從何聽來的？”
“若是陛下不信，大可叫軍中的士兵一問便知。”常春將軍嘴角淺露貝齒，一副勝券在握的皎然。
傳問的結果與常春將軍所說的絲毫不差，不過兵卒們各個都道，蒙將軍乃是好人，此次作戰失利完全出於意外，嬴政心中所犯的疑惑道也頓解了，怪不得一向所向無敵的蒙恬竟在兵數完全占優的情況下如此敗得囧像。歸根究底，不過一個情字罷了。
澈然還在為會鹹陽的事而興奮躍躍，倒也顧不上旅途的勞累，不知為何，自她回來後，本是勝仗，本該是皆大歡喜，但一觸視到她的目光，便開始躲躲閃閃，似乎期望相見又很害怕見到，也許，當過分看重某一寶物時，抓得越緊，便越是害怕失去。
他嚐試著安慰自己，澈然不過就是他的一個高貴華麗的利用品，隻要留在身邊滿三年，一切便都大功告成。他愛的是那不死藥，而不是她，為此，他是可以付出任何代價的，包括，感情。
待瀟瀟秋風吹落陰山最後一片紅葉，又一個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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