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540 更新時間:25-04-11 22:00
李建賢攜帶家眷步入大廳,賓客已絡繹不絕。侍者穿梭其間,忙得無暇停駐。李建賢和來往的賓客握手寒暄,交換名片時頷首微笑;張怡並肩而立,時而接過話題應和幾句,時而向生疏的客人點頭致意。念恩和念施則立於父親身側,配合他向賓客遞去微笑。念恩提醒自己應對這種場合要表現得落落大方、熱情高漲。
持續的微笑讓念施的臉頰微微發僵。她借整理胸花的間隙後退兩步,隱入燈影交錯的角落,終於得以喘息。
黛莎身穿落地裙,裙擺像掃帚一樣在地上拖動。她用一隻手攜著花枝招展的母親,款步走向大廳中央,目光卻已驕矜地掃過眾人,暗自對比著彼此的著裝。
念恩取了一盤沙拉和兩塊蛋糕,正要回座位時,卻瞥見費黛莎也在不遠處。她對黛莎沒有好感,低頭假裝沒看見,轉身從一側離開。
回到座位上,與妹妹一同吃著蛋糕。她目光在人群中突然捕捉到紫蘇的身影,心頭猛地一跳:“是她!”
紫蘇妝容精致,一襲白色長裙配著及肘的綢緞手套,挺直的頸線間垂著細鑽項鏈,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自成一道皎潔的風景。
念恩欣喜湧上心頭,立刻起身,卻被塑身衣勒得腰背一滯,隻能小步挪動。等她擠過人群,那道熟悉的身影早已不在。
酒會上,這位當地首屈一指的投資商成為了眾星捧月的焦點,各方人士爭相向他敬酒,令他應接不暇。
念恩和念施從侍者手中接過酒杯。念恩高高地擎著酒杯,望著金色的酒液,輕輕推一推念施,嚴肅地問:“我們也要喝嗎?”
正當兩人遲疑要不要喝,李建賢注意到後立即中斷了與客人的交談,過來阻止:“你們可不要飲酒哦,以茶或者飲料代酒。”
旁邊的老熟人哈哈大笑,調侃他:“不是吧李總,你自己在外麵喝得痛快,對孩子倒裝起正經來了!”
李建賢也不惱,隻是笑著解釋:“孩子還在讀書,可馬虎不得。”
父親這般維護,念恩她們也就放下了酒杯。
艾母與紫蘇在卡座坐著休息。艾母熱切地掃視著來往的年輕小夥,不時指給紫蘇看。當她目光像鉤子一樣掛在對麵那位身上時,連忙用胳膊肘捅了捅紫蘇,激動道:“對麵那位可是銀行行長的兒子,如果他來跟你搭訕,你可要把握機會。”
紫蘇卻把臉撇在一邊,裝作沒聽見。
艾母見她不理睬,嘴角一沉,抄起桌上的酒瓶,往杯裏狠狠倒滿。紫蘇借著艾母斟酒的時機,悄無聲息地滑出座位。
念恩正尋找紫蘇,卻迎麵撞見黛莎。兩人同時僵在原地,空氣瞬間凝固。黛莎想起上次見麵時的尷尬場景,嘴角扯出冷笑,故意將裙擺往後一甩,踱著方步逼近,嘴裏念道:“喲,這位不是……”
念恩見狀立即繃直脊背,雙手叉腰站著。
黛莎斜眼打量念恩的周身,而念恩麵對她那鑒別的眼神,竟連睫毛都不曾顫動。
黛莎突然嗤笑:“你是偷偷穿了塑身衣吧,這質量好像不過關哦,把你身體裹得好畸形。”
“你……”念恩手指著她的鼻子,吼叫一聲:“怎麼說話的?”
廳內頓時鴉雀無聲,眾人目光都凝聚在念恩的身上。她臉頰發燙,進退兩難,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裙邊。
黛莎心裏一陣快意,但見念恩仍強撐姿態,便又湊近一步,悄聲說:“看來你也蠻喜歡高調的嘛,搶了今晚主角的風頭。”
念恩猛地抬頭,正對黛莎譏誚的眼神,腳下不自覺地後退——卻聽見“嗤啦”一聲輕響。
黛莎臉色驟變,身體前傾,整個人踉蹌著撲倒在地。念恩這才發現,自己的鞋跟竟勾住了黛莎的裙擺。
周圍駐足的賓客交頭接耳,侍者們低頭掩飾目光,卻掩不住竊竊私語。
黛莎撐起身子,妝容精致的臉因羞憤而扭曲。
念恩下意識地去扶:“對不——”
“別碰我!”黛莎摩猛地甩開她的手,拽起撕裂的裙角,試著站起身來。費祥和聞聲趕來,一把扶起女兒,指尖在她肘間捏了捏,像是檢查有無受傷。
“怎麼回事?”他聲音不大,卻讓周遭瞬間安靜。瑾雯緊跟其後。她甚至都沒有看女兒一眼,徑直走到念恩麵前,眼神冷冰冰地刺向念恩,用全場都能聽見的聲調說:“哪家的姑娘,真是沒教養!”
念恩渾身血液凝固,忽然意識到,此刻無論說什麼,都隻會讓這場羞辱更持久。
艾母到處尋找紫蘇,錯過了這幕,最終在廳外的花園裏找到了女兒。紫蘇發現母親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眼睛卻像探照燈一樣盯著她。她便骨碌碌地轉著眼睛,掃過周圍的男士。很快,她鎖定了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士,故意揚起嘴角朝他揮手。對方果然滿臉堆笑地迎上來。她強忍不適,嗲著嗓子和他搭話,心裏卻一陣煩躁。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演戲,但至少,這種虛情假意的**讓她有種反抗的**——仿佛這樣就能捍衛自己的選擇權。艾母看不下去,扭身走開了。
聊完後,紫蘇對男士敷衍地笑笑,轉身離開時,腳步輕快得像打贏了一場仗。這時,念恩沮喪個臉在回廊裏慢步走著,與紫蘇擦肩而過。一股衝動突然湧上心頭——她猛地轉身:“請等一下!”
紫蘇停住腳步,轉過身,疑惑地看著念恩。
“你還記得我嗎?”念恩向前邁了一小步,嘴角揚起,“那次在學校花園……”
紫蘇怔了怔,目光從她臉上掃過,突然睜大眼睛:“噢,原來上次蹲在我旁邊的人就是你啊。”
“對!”念恩鬆了口氣,笑意終於抵達眼底。
紫蘇撓撓頭:“抱歉!我那天狀態不好,沒有跟你打招呼。”
“沒事兒。我叫李念恩,很高興認識你。”
“彼此彼此,我叫艾紫蘇。”
兩人握手時,不約而同地笑了。
紫蘇和念恩聊得投緣,言辭間不必字句斟酌,仿佛早已相識。分別時,她嘴角噙著笑,腳步輕緩地融回酒會的喧囂中。
艾母終於等到她回來,想起她輕浮的做派,猛地一拍桌子:“你剛剛在做什麼,還要不要臉了?”
紫蘇反手就揭她的老底:“當初你不也靠這套本事傍上大款的嗎?”說一出口,她自己先紅了耳根,卻強撐著揚起下巴,生怕露了怯。
艾母臉色漲得發紫,一時語塞。一旁的吳先生原本事不關己地喝著酒,此刻卻眯起眼,目光在紫蘇倔強的嘴角停留了片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
黛莎在酒會上丟了臉,跟父母回家的路上始終低著頭,剛跨進家門,就一頭栽進沙發,把臉埋進靠墊嗚咽起來。費祥和輕拍她顫抖地背脊,瑾雯卻抱臂冷笑一聲:“今晚真是糗大了,你們沒看見張太太那副看笑話的嘴臉。”
“怎麼了?”秉誠手裏拿著毛巾疾步走過來,發梢還滴著沒擦幹的水。
費祥和還未開口,黛莎突然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把眼淚狠狠一抹:“哥,是那個李念恩,她總是跟我過意不去,上次在學校說落我不尊重長輩,這次又惡意踩壞了我的裙子,讓我當眾難堪。”
秉誠聽到念恩的名字愣住。雖然他與她僅有兩麵之緣,但對她的印象還不錯。
“會不會是人家不小心?”秉誠猶豫著開口。
費祥和解釋道:“兩人不知因何事發生了口角,我和你二嬸趕過去的時候,黛莎就已經躺在地上了。”
“黛莎是摔倒的嗎,那有沒有怎樣?”秉誠坐下後,看見她撕裂的裙擺上還有摔倒的灰印,關切地問:“摔痛了嗎?”
“身上倒不痛了,”黛莎就勢把額頭抵在他肩上,聲音立刻軟了八個度,“可這心裏……”
“別想那些人了,”秉誠用拇指輕輕蹭掉她眼角的淚,笑道:“我們小公主睫毛膏都要哭花了,要不要先卸個妝?不然就成大熊貓臉了。”
“討厭死了……誰讓你這個時候逗我!”黛莎嘴上抱怨著,卻已繃不住嘴角,“噗呲”笑出聲,堵在胸口的那股悶氣忽然散了一半。
吳先生又是喝得醉醺醺回來,踉蹌走近房間,皮鞋也沒有脫,便向床上一倒。
艾母把床台前的燈撚開,蓬著頭,一翻身坐了起來,大聲嚷嚷:“你今晚又去哪兒了?現在都不準時回家了。”
吳先生直挺挺躺著,閉著眼不理睬她,艾母便把一隻枕頭“噗”擲過去,砸在他臉上,大聲叫:“我在問你話呢!你倒是說說。”她使勁推他,鬧得他火冒三丈,就差動手打她了,最後還是低聲說:“不要鬧了,煩啊,快去給我倒杯水來。”
艾母站起來,去倒了一杯水來。吳先生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又遞給她,含糊念道:“紫蘇最近是越來越漂亮了。”
艾母變色說:“啊?你說清楚一點!”她把杯子往桌上一擱。
吳先生被她這麼一吼,倒清醒了一點,發現自己差點露出馬腳,趕緊翻過身去,裝睡。
艾母沒了一點睡意,在房間來回走著,忽然覺得這事有點危險性。
三月的春天,正是賞桃花的好時節。李建賢通過柏言倫這層關係,終於約上了費承德去山上賞花。
這天風和日麗,桃花開得正盛,漫山遍野鋪滿粉霞。車子在青山綠水間穿行,最終徐徐駛入一片桃花林。
前方停車坪邊,李建賢笑臉相迎,恭候費承德一家的到來,並主動上前為他拉開車門。費承德這次出行隻帶了父親和兒子。柏言倫因是親屬,又與李建賢有私交,自然也一同作陪。
費承德小心攙扶父親下車,秉誠則在一旁護著老人。李建賢與費承德一家寒暄幾句後,便走在前麵引路。剛走了一會兒,費老爺提出要去方便,秉誠提出陪同他去。其他人也放慢了腳步,邊走邊等。
念恩站在覆滿花瓣的石徑上,地麵上放著兩隻中式木質多層手提盒;想起那日在派對上讓父親失了麵子,便主動接下了今日招待客人的差事。不遠處的談笑聲漸近。她循聲轉頭,見父親正引著兩位長輩緩步走近。忙上前躬身行禮,一句“伯伯好”還未說完,卻聽父親溫聲提醒:“這位是費市長。”又向含笑的費承德略一抬手:“小女不懂事,讓您見笑了。”
費承德擺擺手打斷他,“官話套話我聽得不少,倒有幾分厭倦,這平易近人挺好。”他眼角笑紋深了幾分,念恩突然覺得他比想象中的要和藹可親,為此放鬆了,變得隨性起來。
費承德朝前走了兩步,在一棵桃花樹下駐足,仰望著滿樹繁花賞心悅目,頗有詩意地感歎:“三月桃花正是旺盛之季啊。”
李建賢應和著,卻接不上話。念恩觸景生情,忍不住上前兩步,壯著膽子接著:“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可一時想不起下句,臉頰頓時飛上了桃紅。
“明媚誰人不看來。”一個清朗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她回頭,發現接話的竟是有過兩麵之緣的他,慌忙撩了撩耳邊的碎發:“對!就是這句。”
秉誠衝她眨眨眼,目光掠過她今天特意放下來的長發——額邊兩股小辮繞到腦後,襯得人格外靈秀。
“哦,介紹一下。”費承德抬手示意,“這位是我家兒子費秉誠。”
“哦?”念恩心中一驚。
“幸會。”秉誠向她點頭致意。
念恩沒能及時回應,李建賢悄悄捅她胳膊:“發什麼呆呢?”
念恩猛回神,擠出一個笑:“你好。”
一路上長輩們談笑風生,秉誠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不時回頭瞥念恩一眼。見她心不在焉地提著木盒,步履越來越淩亂,盒子隨著動作不斷磕碰她的膝蓋。他折返,目光掃過她發白的手指:“我來提吧。”
念恩抬頭時,正迎上他含著笑意的眼睛。一個念頭突然浮現:這沉甸甸的盒子本就更適合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麻煩你了。”移交重物時,她呼出一口氣,整個人輕盈起來。
李建賢安排司機提前到桃園裏踩點,他已經找到一塊賞花的最佳位置。爐灶上升起的火正燒著開水,咕嘟聲伴著嫋嫋白煙。
大家都走累了,有的倚樹休息,有的席地而坐。秉誠放下沉重的盒子,抖了抖發麻的手。
念恩發現他額頭沁出汗珠,抽出紙巾遞過去:“謝謝你,辛苦了。”
“不客氣。”他接過紙巾,擦了擦汗。
念恩熱情地說道:“請大家稍等一會兒,我馬上準備。”說畢,蹲下身,打開木盒——裏麵整齊碼放著各式小吃和一套茶具。先取出一塊紅色格紋布,手腕一揚,利落地鋪展在地上。
眾人圍攏過來,眼前一亮:玲瓏的果碟盛著蜜餞糕點,茶具瑩潤如玉。她指尖輕巧,按次序將碟子擺開,動作行雲流水。
費老爺好奇問:“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點心是王阿姨做的,我隻是負責打包。茶葉我帶了龍井、碧螺春,還有紅茶,不清楚您們的口味就一起帶來了,一會兒都可以品嚐一下。”
李建賢微笑著招呼大家就坐。念恩用燒好的開水清洗茶杯,準備泡茶。李建賢掃視餐布上的茶具,眉頭微蹙,詢問念恩:“隻有茶嗎?我讓你帶的酒沒拿來嗎?”
念恩笑著:“爸爸,中國是茶的故鄉,俗話說”以茶待客,以酒會友”,待客當然首選茶呀。”說著,給每人遞過一盞茶。
費承德接過茶杯,嗅了嗅香氣,朗聲道:“好茶!今天這龍井正合我意。”
李建賢一拍**,順勢笑道:“那下回喝酒,咱們可就是朋友了!我這珍藏的酒總算有機會見光了。”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
大家正品茶賞花,忽聽老爺爺“哎喲!”一聲,抬手摸向脖子。
眾人緊張望去。念恩打量老爺爺,關切道:“費爺爺您怎麼了?”
“老毛病了,這脖子老是酸痛。怕是快到耄耋之年,不靈活嘍。”
念恩建議道:“要不試試藥枕?就是用各種中藥配製而成。我爺爺是中醫,他說這能治脖子病,睡半個月就見效。”
“藥枕?”費老爺疑惑。
柏言倫附和:“試試無妨,總比成天扭著脖子強。”
念恩連連點頭:“是啊,整天像木偶似的轉頭多難受。”
費老爺一愣:“木偶?”
李建賢聞言急忙瞪念恩一眼。念恩捂嘴縮脖,訕訕道:“對不起,我太冒昧了。”
費老爺卻朗聲大笑:“形容很貼切!我這老骨頭可不就跟木偶一樣嘛!”
眾人輕鬆地笑起來。費承德突然好奇問念恩:“你在哪兒上學?會不會跟我家秉誠同校?”
念恩抬眼看向秉誠,正要回答,秉誠卻搶先道:“是同一所。”
念恩一愣,秉誠笑著解釋:“我在學校見過你。”
“你們認識?”費承德挑眉問道。
兩人同時沉默,空氣突然安靜了一瞬。
長輩們相視一笑,齊聲道:“這麼巧!”
“是挺巧的。”秉誠嘴角微揚。
念恩心裏像炸開一朵煙花,卻礙於長輩在場,隻能強壓嘴角,裝作若無其事地撥了撥頭發。
房門輕輕地被推開了,小保姆和老媽子躡手躡腳地走進來,站在艾母的身後小聲問著:“夫人,您叫我們來有什麼吩咐嗎?”
艾母化好妝,慢條斯理地起身,目光掃視了小保姆全身,讚美道:“小丫頭,這皮膚可是養得越來越白了,人也變漂亮了。”
老媽子感激道:“這都是托太太的福,多虧了太太平日裏給的護膚品,不然哪有丫頭這白嫩的皮膚呢。丫頭,還不趕快謝謝夫人。”
小保姆連忙上前,低頭道:“謝謝夫人,我一定好好報答您,您有什麼吩咐,我都聽您的。”
艾母斜倚在椅背上,輕笑一聲:“我就喜歡你這張嘴,跟蜜糖似的。不過,眼下倒真有事要交給你倆辦。”
老媽子小心翼翼問:“夫人請吩咐?”小保姆也緊張地攥緊了衣角
艾母蹙額,想了一會,方說:“我要你們多留心一下先生,他每天幾時回來的,幹了些什麼都要向我報告。記住,不能有遺漏的地方。做得好,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說完,走向梳妝台,拿了一瓶潤膚水遞給小保姆,笑**地說:“用了它皮膚會更有彈性,以後缺什麼盡管來跟我說,甭客氣。”
小保姆欣喜地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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