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澤囚籠

正文  第五章晚宴夜

章節字數：1016  更新時間：21-12-21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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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後的幾天倒也沒有什麼，蒙氏照例去陳府幫工，每日回來甚至還能帶回一些陳府不要的吃食，對於窮得家徒四壁的陸大郎家來說，可以算是“山珍海味”了，就這樣平淡的過到了陳老爺家那位貴客來臨的日子，那天天色還沒亮蒙氏便出了門，魏倩睡了個日上三竿才起來，屋外隔壁鄰居家的孩子應該是在打雪仗，嘰嘰喳喳的吵得要死，對於陸大郎這個內核是二十歲成年女性來說，著實幼稚，何況他們之前還恥笑作弄過她，魏倩對著籬笆外的聲音方向翻了個白眼，早晚有一天得把之前的仇報回來。

    蒙氏今天一天都不會得空回來，而魏倩也早已習慣，左右不過是給自己準備下一日三餐嘛，這個她老熟了。一切都和平常一樣，屋外的狗叫，孩子的笑鬧以及偶爾路過這邊的小販叫賣聲，魏倩坐在門枕上慵懶地曬太陽，陽光微醺，灑在身上令人昏昏欲睡，她眯著眼瞧著屋下的那樹梅花，緋紅的色彩，在素白的雪景豔麗絕倫。如夏日的煙火秋日的雲霞，皆是此間人世最美好的存在。間或有麻雀停留下樹枝上休憩，梳理起自己幹淨的羽毛，然後在遠處的鳥鳴聲裏回應著飛向遠方。細弱的枝丫抖下簌簌白雪，似虹光星星點點。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愜意，叫人在這一時間忘記生活的苦難，未來的迷茫，隻想在這一刻沉溺在這一片日光的懷抱裏。而噩耗是在晚間傳來的，冬日的天黑的早，古代的農村也沒有什麼夜生活，家家戶戶早早就關門睡覺，魏倩將厚重的兩塊門板合上，也早早歇下了。也不知道這一覺睡到什麼時候，魏倩便被一陣急過一陣的喊叫聲驚醒：“大郎！在家嗎？大郎！”聽著聲音像是沈大娘的，魏倩趕忙披上袍子爬下床，心裏陡然升起了一陣恐懼，她直覺蒙氏出事了。

    “大郎！快，快隨我去陳府！”沈大娘見著魏倩不由分說就要拉她走，手勁大到陸大郎這個五歲的殼子疼得受不了。

    “大娘，出什麼事了？”魏倩跌跌撞撞地被沈大娘推上驢車，她在鎮上做工的兒子坐在車頭，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握著韁繩，臉色凝重，在寒風嗚咽的冬夜，搖曳的火光讓男人粗獷的臉充滿了威壓與陰沉，魏倩打了個寒顫。

    蒙氏怎麼了？

    “你阿娘……”藤鞭一下一下打在驢的身上，夜間的雪路泥濘難行，封凍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會打滑，沈大娘握緊牛板車的邊緣，蒼老的臉皺成一團，她幾次張嘴，卻像喉嚨裏哽了棉絮一般，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與黑，家家戶戶都滅了燈，連月光在今夜都懶於現身，隻有他們這一個火把在鄉間的小道上如幽火一般竄動，間或有被吵醒的幾聲狗吠響徹鄉野的夜空。魏倩覺得冷，即使裹了厚厚的棉袍，她也被凍得牙關打顫。

    “我們到陳府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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