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哨所三個兵》  第六章文藝小分隊

章節字數:6255  更新時間:21-12-01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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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葫蘆峽流出的溪水由東向西,出了峽口不到一千米就改變了方向,彙入尕爾曲河,河道變寬,水流依然不斷,清澈透底,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像一條藍色的哈達飄向遠方,這是一個難得的晴天。河灘上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霜雪,黑頸鶴全家早已遷徙去了南方,在這個季節主要是陰天為主,不是雨就是雪,或者是雨加雪,夜間的溫度早已經降到零下。哨所的取暖鍋爐每天處於供暖狀態,溫度低的時候,打開爐門,加上幾鐵鍬煤,一會兒功夫哨所內溫暖如春。

    “喂,王遠社嗎?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今天上級的文藝輕騎小分隊,要到你們哨所演出,請你們做好準備。”早上的時候,王遠社剛出操回來,就接到了單位的電話,馬上就要國慶節了,上級組織文藝輕騎小分隊要來慰問演出,恐怕這也是今年最後一次,在往後大雪封山,這個地方交通不便,就很少有人來了,送給養的送一次基本上夠過冬的,過幾天單位還會派車送來冬天的蔬菜,貯藏在菜窖裏,過冬就沒有問題了。

    文藝輕騎小分隊來哨所演出是件高興的事,這是上級黨委首長對葫蘆峽哨所的關心,雖然隻有三個兵,但是一直沒有忘記,這是真正的精神食糧。整個上午,王遠社和魏強軍都沒有閑下來,倆人從整理內務到營區角落,逐個收拾衛生,魏強軍從哨所門口,用掃把一直掃到葫蘆峽口,累得滿頭大汗,這迎接文藝小分隊的規格不亞於迎接首長,兩個人還把營房門口拉上了彩條,這是去年春節時用的東西,過完節就拆下來,保存的很好,還是那麼鮮豔,如同新的一樣。

    三個兵各有分工,哨長王遠社不僅負責清理室內衛生,還要負責對演出場地的布置,不能讓文藝小分隊來了在室外演出吧,他特意把俱樂部重新收拾了一番,俱樂部裏配備的樂器擦拭了一遍,那台卡拉OK機是八成新,效果還不錯,還有那幾件樂器吉他、薩克斯、電子琴等,他提前拿出來擺放好,平常都是魏強軍搗鼓這些玩意,好歹沒有搗鼓壞,文藝小分隊來了想施展才華就有了家夥什。魏強軍負責室外營區清理和供暖保障,提前往鍋爐裏加好煤,讓室內溫度保持在23℃以上,並負責營房到峽口小路的清掃,這是魏強軍自己要求的,別看是個城裏來的娃,幹起活來還是很賣命的。北鬥也有任務,今天要迎接文藝小分隊,裏外都在忙,它什麼都幫不上,但是巡邏任務還得繼續,魏強軍就命令它負責去山穀巡邏,按照以前規劃的路線,圍繞陣地轉一圈,如果出現異常,北鬥會發出信號呼叫主人,再說了就這麼大的一個峽穀,拿著望遠鏡也能看個遍,就是北鬥在山上狂吠,那也是聽得一清二楚,所以北鬥在他們兩個展開工作後,就獨自沿著山路上山巡邏了。

    “哨長,咱們是不是把格桑和才吉阿媽也叫來,一塊看節目啊?”魏強軍幹完了活,放下掃把後對王遠社說。

    “放心吧,不用你操心,到時候她們肯定會來的。”王遠社在這裏呆了這麼多年,來這裏慰問演出的很多,什麼總政、二炮文工團的,別看這個小地方,連潘長江、周煒等一些大明星都來過,哪次也掉不下附近的藏族同胞。記得有一年,潘長江帶隊來演出,那個時候葫蘆峽比現在級別高,存放有真家夥,為了讓藏族同胞看節目,戰士們就把舞台搭在了峽穀外麵的草原上,那次在八月份,天氣沒有這麼冷,當然這都是部隊首長們安排好的。

    “哨長,我主要是想讓格桑開開眼,如果能讓專業的人士再看看格桑的跳舞,說不定會有人收她當徒弟呢。”魏強軍這個家夥腦瓜是好使,雖然王遠社知道格桑能來,但是沒有想到讓她把舞蹈展現一下。

    “你想的對啊,如果真有專業的演員能夠指導一下,說不定格桑能成為一隻金鳳凰飛出大山,成為一個專業的舞蹈藝術家呢。”王遠社說著圍著魏強軍轉了一圈,又上下打量了一下。

    “哨長,你別這樣看我,我有點不自在,我好像要飄,有點像跳舞。”魏強軍感覺到自己說到點子上了,能夠得到了王遠社的肯定不容易。

    “你還想飛呢!”王遠社說著往魏強軍的腦門上拍了一下,魏強軍本是閉著雙眼在陶醉,這一下立即睜開了雙眼。

    “我想飛,可是我怎麼也飛不高……”魏強軍稍微停頓了一下,對著王遠社唱上了。

    “我讓你飛!”王遠社對著魏強軍的屁股就是一腳,其實他隻是做了個動作,沒有踢到也不會踢到,可是魏強軍借勢躲開了。

    “再去轉一圈,看看哪裏還需要收拾,你沒有那倆翅膀還想飛,做夢去吧。”王遠社又走進屋內,挨個檢查去了。

    中午,兩個人匆匆吃過午飯,剛收拾完畢,北鬥就衝出院子,對著葫蘆峽口的方向狂吠了幾聲,就向著葫蘆峽口跑去。王遠社和魏強軍明白,文藝小分隊的車應該來了,兩個人快速紮上外腰帶,緊隨其後也跑向葫蘆峽的檢查站。

    當他們趕到檢查站的時候,北鬥已經跑到了葫蘆峽口,正好一輛考斯特麵包車駛進來,車後揚起了一陣塵土,北鬥在考斯特麵包車前引路,直到麵包車停下。

    魏強軍快速上前打開檢查站的攔杆,本來想讓車直接開到營房前,可是車門已經打開了,從車上下來七八個人,第一個下來的是政治部副主任甄有才,接著從車上依次下來的是演出小分隊的成員,還有才吉阿媽和格桑拉姆。

    “王遠社、魏強軍你們好,今天文藝小分隊在張大為隊長地帶領下,專門來到咱們葫蘆峽哨所慰問演出,雖然這個地方小,就你們兩個兵,準確地說是你們三個兵,但是文藝小分隊堅持要來,充分體現了上級黨委首長對你們的關心和厚愛,另外我們專門邀請了才吉阿媽和格桑拉姆姑娘,一塊來哨所觀看演出,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大家。”甄副主任是部隊的老人了,主要負責群眾保衛和雙擁工作,對於德吉次仁大叔一家的情況十分了解,這也是部隊與藏族同胞軍民共建的一個示範點,所以他經過路口的時候,專門邀請了才吉阿媽和格桑拉姆,格桑拉姆是最高興的。

    “首長好,歡迎你們來到葫蘆峽哨所!”王遠社和魏強軍一塊給大家敬禮,然後帶領大家往營房的方向走。

    “王班長,應該叫王哨長,你們在這裏挺辛苦的,這裏離縣城太遠了,周圍幾乎沒有人煙,聽說才吉阿媽是因為這裏有部隊,才在這裏建起房子安了家,這個葫蘆峽地勢隱蔽,周圍群山峻嶺,我們當年老一輩在勘察選址上,真是費盡了心思,怎麼就能夠找到這麼一個風水寶地?”張大為隊長也是第一次來這裏,看得出他對陣地哨所十分好奇,他邊說邊用眼珠子到處搜羅,說句實話,這樣的陣地在全軍也找不出第二個,當年在沒有路的情況下,那些專家靠騎馬走路,風餐露宿,爬冰臥雪,為應對當時世界局勢,付出了巨大的犧牲。

    “老張啊,這個地方被你說中了,是一塊風水寶地,當年這可是周總理親自定下的,總理曾說過這個地方像葫蘆,裏麵就要放好東西,把它變成寶葫蘆,關鍵時候用來降魔捉妖!所以這些年來,隨著換型轉訓,它的職能有所改變,我們始終沒有放棄這個陣地,但是不久的將來還是要發揮降魔捉妖的作用,到那個時候,我們再想這麼進來就不容易了。”甄副主任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降魔捉妖!嗯,非常貼切的比喻。同誌們抓緊布置場地,準備好以後我們就開始演出。”張大為隊長一邊琢磨著甄副主任的話,一邊招呼隨行的演職人員,這個時候他感覺到有些胸悶氣短,幸虧來的時候,甄副主任讓大家吃上了紅景天,房間裏提前打開了製氧機,否則這會兒他們早就倒下了。

    “王遠社,還是用你們的俱樂部,有些家活什都是現成的。”甄副主任說著跟王遠社進了俱樂部,當他看到已經擺放好了樂器,窗明地淨,心裏十分高興,不自覺地走向前,用手輕觸了一下吉他弦,吉他發出了厚重的響聲。

    “王遠社,你在這裏擺上六七個小凳,演員的你不用管,你們的宿舍給她們當更衣室,時間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我們還要返回營區,及早不及晚。”甄副主任指揮著。

    “才吉阿媽,格桑今年十五歲了吧?她現在還在堅持跳舞嗎?”甄副主任趕緊給才吉阿媽搬了一把椅子讓她坐下,借著準備時間問了問格桑拉姆的情況。

    “格桑十五歲了,屬雞的,就知道跳舞,隻可惜耳朵有毛病。”才吉阿媽說完歎了一口氣。

    “格桑都快長成大姑娘了,她這個病確實耽誤了,要不格桑正是上學的年紀,哪怕是上個技校,將來有份工作也能養活自己。”甄副主任看著站在阿媽身旁的拉姆,身穿一身嶄新的藏族服裝,頭頂上編了很多個小辮,尤其是前額上方的那塊蜜蠟,十分搶眼,蜜蠟兩邊還用綠鬆石和瑪瑙穿成的珠串進行搭配,在她那俊俏的臉龐上始終蕩漾著微笑,一雙濃眉大眼正在好奇地看著他,從他和阿媽談話的表情上,她知道又在談論關於自己的事情。

    “對了,待會兒讓格桑跳一支舞,也讓文藝小分隊的老師們點評一下,我一會找張大為說一說。”甄副主任的想法和王遠社、魏強軍想到一塊去了,對於格桑來說,真是一次絕好的機會。

    魏強軍在甄副主任和阿媽的談話間,已經搬來三四張桌子、六七把椅子,放在了俱樂部的後麵,演員比觀眾多,這是一場別開生麵的演出。甄副主任的談話被他聽的清清楚楚,他悄悄地告訴了王遠社。

    “尊敬的戰友們,親愛的藏族阿媽,可愛的格桑阿妹,我們的演出正式開始,首先由常歡歡、李萌萌等帶來的舞蹈《雪蓮花開》,掌聲有請!”主持人也是一名獨唱演員,在這裏所有的演員都要身兼數職。

    伴隨著音樂響起,三個女孩穿著藍白漸變的連衣裙,平端著修長的雲袖小碎步,從俱樂部的前門飄進來,好似白雲上的馬蘭花,隨風搖曳。

    三個跳舞的女孩下去以後,張大為獨唱了一首《邊關男兒》,有兩個男演員說了相聲《軍民情深》,還有常歡歡給大家表演的《歡樂中國》薩克斯獨奏,後麵還有小品《相親》等等,最後一個節目是全體演員共同的舞蹈《草原牧歌》,大家還邀請才吉阿媽和格桑拉姆一塊跳,整個演出達到了高潮。

    “感謝全體演員的辛勤付出,給我們葫蘆峽哨所送來的精神食糧,也感謝才吉阿媽和格桑拉姆,讓我們軍民同樂,譜寫軍民魚水情的時代新篇,下麵我提議,讓我們漂亮的藏族小妹格桑給我們跳支舞好不好?”甄副主任早就看到了十分興奮的格桑,可能心裏早就想跳一段舞蹈了,這個時候所有的演員都在俱樂部,聽見甄副主任的講話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尤其是王遠社和魏強軍的掌聲更為響亮,魏強軍這個時候走到前麵去,想給格桑找一個伴奏的曲子,突然一想她聽不見,又不知所措,有點尷尬的站在那裏。

    “拉姆,大家讓你跳一個。”才吉阿媽用手拍了一下格桑,並用手比劃了一下。其實格桑從大家的表情就明白了,她雖然聽不見大家說的,但是看到大家都在看著她,這會兒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最後還是甄副主任把她拉到前麵來的。

    “啊,啊,……”格桑羞答答地走到中間,一直用手捂著她那帶有高原紅的臉蛋,稍微鎮靜了一下,然後向大家鞠躬。

    “這孩子有點害羞了!”才吉阿媽看出女兒的羞澀,平時還是很大方的,說跳就跳的那種。

    “格桑,加油!你一定行,讓大家看看!”這個時候,魏強軍主動站到格桑麵前,並向她伸出了大拇指,大家看到魏強軍伸出大拇指,都伸出了大拇指,為格桑加油鼓氣。

    格桑本身穿著的就是藏族服飾,不需要進行裝扮,她閉上雙眼,雙手合十,然後打開,兩手的手指像跳動的彈簧,不斷地抖動,身體向一邊略彎,兩腳一會兒腳尖著地,一會兒腳跟著地,並繞著一個點旋轉,然後向左邊移步,再向右邊移步,身體十分協調,每一個動作都那麼優美,頭頂上的綠鬆石和瑪瑙,也在伴隨著她的頭左右擺動,特別是當她左右腳交換時,雖然沒有音樂,但是時間上是一樣的,也就是說非常的有節奏感,對於一個聽力不正常的人能跳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大家的掌聲一浪高過一浪。

    才吉阿媽一直在笑,那份高興勁掩映不住對女兒的自豪,一個聽力有問題的孩子,她是克服了多大的困難,在她的內心建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舞台,從來沒有因為聽力的問題埋怨父母,以樂觀向上的態度麵對生活,這是對才吉阿媽和德吉大叔最大的安慰。

    “甄副主任,這個孩子經過專業培訓嗎?”張大為隊長目不轉睛地看著格桑跳舞,對甄副主任說話的時候,頭也沒有轉過來。

    “沒有啊,都是自學的,天生就喜歡跳舞,要不是耳朵的問題,估計早被選到省裏的舞蹈學校去了。”甄副主任也看得著了迷。

    “可惜啊,一個好苗子,要不是聽力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帶她走,到我那裏好好打磨一下,玉不琢不成器啊!”張大為是基地宣傳隊的副隊長,專業的文藝骨幹,當兵十幾年來,從來沒有選上一個較好的舞蹈專業苗子。

    “現在帶她走也行啊,肯定會成為你們的骨幹力量,別看年紀小,她非常懂事,能吃苦耐勞,不要工錢還不行嗎?孩子就是想跳舞!”甄副主任讓文藝小分隊看的目的,就是想為格桑找條生計。

    “她要是去了,我還得找一位手語老師,這樣難度就有點大了,她的聽力問題是天生的嗎?能不能治啊?”張大為隊長考慮的不是沒有道理。

    “不是天生的,但是都治療好多年了,除了打雷聲音大的時候偶爾能聽見一點點,要是能治早就治好了,現在也不會呆在家裏。”甄副主任知道讓張大為隊長帶走是不可能的事,但還是想讓他考慮一下。

    “這樣吧,讓她再去大醫院檢查一下,現在的醫療條件好多了,既然打雷聲音能聽見一點點,就說明有一線希望,哪怕她達不到我們正常人的水平,能達到二分之一也行啊,到那個時候我可以考慮,讓她到我那裏學習鍛煉,當然是沒有工資了。”張大為隊長從心裏真得看上了這個舞蹈苗子,哪怕有點缺陷也可以。

    “工資不工資無所謂,先去了學習鍛煉,不過我再同才吉阿媽商量一下,真要是能治好格桑的聽力,達到正常人的二分之一,你可得給我帶走啊,不然這個孩子一輩子呆在草原上,是你們文藝界的一大損失。”甄副主任每年在慰問駐地群眾的時候,都會想到格桑一家,才吉阿媽身體不好,過幾年德吉大叔年齡大了,牛羊就不能再放了,誰給她們養老?格桑這個情況,將來也是問題,部隊不可能管她們家一輩子。

    “好!格桑跳的不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靠著自學,達到了一個差不多的專業水準,我們真得很敬佩,大家別忘了她還是一個有聽力障礙的孩子,這對於我們文藝小分隊的同誌來說,是一次學習教育,我常講文藝小分隊借著服務基層的名義,深入一線體驗生活,挖掘線索,淨化靈魂,創作更好的作品,今天要感謝的是葫蘆峽哨所的戰友,還有我們藏族同胞才吉阿媽母女,哨所的戰士麵對孤獨與大山為伴,我們看看整潔的內務和正規有序的工作日誌,他們在為平凡書寫著不平凡的故事,藏族格桑阿妹克服耳患,用”認真”二字將摯愛的舞蹈跳到了極致,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對他們表示由衷的敬意!”張大為作為文藝小分隊的領隊,對演員們進行了一番教育,這是他發自內心的表白,最後他再一次向格桑伸出大拇指。

    “阿媽,格桑的病能不能再治一下?現在醫療條件好多了,科技進步了,我感覺應該有希望。”甄副主任在走出營房的時候,拉著才吉阿媽的手,再三叮囑。阿媽邊走邊捏動著手上的佛珠,這是她日常的一個習慣,走到哪裏帶到哪裏,她更希望通過大家的努力,給格桑拉姆帶來福音,那個轉動的小經輪,今天沒有拿出來,而是放在了藏袍裏麵,這是她隨身攜帶的兩件寶貝。

    “甄副主任,前一段時間,魏強軍寫信讓他對象在深圳打聽了一下,說是有希望治療格桑的病,過段時間準備帶格桑去,用那些先進的儀器再檢查一下,那裏的醫生也說隻要不是天生的,就會有希望,本來我不再抱有幻想,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就再試試。”才吉阿媽把魏強軍準備帶格桑看病的事說了一遍,格桑一直用雙手拉著阿媽的胳膊,她雖然聽不見大人們說的什麼,但是通過阿媽的口型,也能夠猜到幾分。

    “魏強軍,魏強軍呢?”甄副主任想問問魏強軍。

    “到!首長請指示!”魏強軍趕緊跑過來,大聲應到。

    “你對象在深圳?格桑的病有希望嗎?”甄副主任直接說重點。

    “首長,我家就是深圳的,讓我女朋友打聽過了,但是必須去醫院檢查,醫生是這樣說的,應該有希望。”魏強軍說這話的時候有點不自信。

    “好!那就趕緊去吧,我回去向首長們彙報一下。”甄有才說完扶著才吉阿媽蹬上了中巴車。

    大家上車後,紛紛揮手告別,王遠社和魏強軍以及北鬥已經列隊,王遠社下達了敬禮的口令,三個兵兩個行舉手禮,軍犬舉起前爪,直到汽車駛出檢查站,沙石路上隻留下了一片塵土,久久沒有散去,歡樂的葫蘆峽又恢複了往日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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