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61 更新時間:09-07-28 08:45
沒錯,她失神了,清醒後,他們已經離開,她不願去探索原因,也許那原因讓她害怕。
拉開閣樓的天窗,恰好可以看見夜空的繁星,今夜又是獨自一人,母親已經很少回來了,她像不像已經遭棄了?母親是真得打算不要她了吧?
捏亮窗角的台燈,拿過尚未完成的長裙,縫製著連自己都不知道要給誰的衣服……
針線穿梭著,她又開始失神……
為什麼他的衣服像是已經在腦子裏做完了一樣?為什麼會覺得那三十分鍾很滿足?為什麼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會失神?為什麼她突然有這麼多為什麼?
“呲——”手指被針刺出血,一顆豆大的血珠窩在指尖。她果然不宜去探索這些個為什麼。
抱著膝蓋,等待黎明到來,她的世界就隻會這樣了,簡單地隻做著應該做的事,至於什麼是應該什麼是不應該,她沒考慮過。
……
一大早來到教室,卻沒想到會受這種禮遇,一大群女生簇擁著她,為首的除了男公關部的女經理人——蓮華,還有誰能知道她就是昨天讓那群王子更加閃亮的幕後金手!
她們的目的非常簡單——幫她們設計禮服。
她不會拒絕,但也沒接受過什麼,因此,她們也沒得到什麼承諾。
“小林同學是我們公關部的特聘設計師。”華麗的出場,華麗的告白,這種場麵怕是隻有須王才能撐起來。
女孩們已經被迷得七渾八素,哪還記得前一刻在幹什麼。
她奇怪地被預定了身份,就此再沒能擺脫,這群看似隻以外表撐場麵的有錢少爺,似乎並不怎麼好對付啊,這是小林宏雅此後半年內的感受。
生活真是奇怪不是?本不相識的一群人,居然就這麼奇特被牽在一起。
……
櫻蘭的暑假是與眾不同的,因為沒人會呆在國內。
照常,大家都在第一時間飛離出境。
輕井澤的夏天很舒適。
伊藤家的別墅,每到這個時候都會收拾好,配上雙倍的人手及保鏢,伊藤競一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在這裏住上一個月,據說,他相當喜歡這裏。
“這裏很幹淨。”他這麼評價。
小林宏雅很少回答他,她覺得他是在對自己說,推著他的輪椅在夕陽下漫步,小道兩旁的房子皆是些歐式建築,這裏是富人的周末別墅區。
“雅子,你想過自己的未來嗎?”聲音雖帶著孱弱,去也是清亮的。
“沒有。”
“我想過,我總在想,如果有一天能和父親、母親在這裏安靜的生活下去,那該是怎樣的感覺。”
原來他的夢想這麼簡單。
“雅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就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吧。”
她想過的生活?
“如果還不知道喜歡什麼樣的生活,那麼從現在開始想吧。”
夕陽將她的臉映紅。
“少主,鳳鏡夜少爺到了。”保鏢上前輕述。
鳳鏡夜?!
“好的,請他到這裏吧。”瘦削的臉上洋溢著微笑。
雅子的僵硬他怎麼會沒發現,雖然轉瞬即逝。
她不明白,明明是個病魔纏身的人,哪來的精力理會家裏的事,不是不讓他沾手的嗎?
鳳鏡夜的表情和在公關部時的表情是不一樣,充斥著成熟與算計,伊藤看起來更像隻待宰的羔羊。
她遠遠地沏著紅茶,看著他們之間的表情,伊藤的笑意越來越濃,鳳鏡夜卻是一如平常的沒什麼表情。
“我保證不傷害到任何人,但是你也要保證以後不傷害他們。”這是伊藤的話。
鳳鏡夜沒有表態。
“你覺得你可以辦到?”良久後才這麼回。
“起碼我有二十四小時。”力氣像是已經用盡了,小林宏雅遞過氧氣管。
“你相信我?”
“不然怎麼可能走這一步,同時得罪這麼多財團,我還不至於這麼傻。”
“好。我答應你。”
“謝謝!”滿足地倚在靠枕上。
她很清楚鳳鏡夜此刻正隱忍著怒氣,畢竟他們也算經常見麵了。
“雅子,幫我送送鳳先生。”
東邊的天際,已經升起了幾顆星子。
他們安靜地走在晚風裏,兩旁的樹葉發出瑟縮的聲響。
突然,他停下腳步,拉她入懷,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這麼覆住了她的唇,她呆住了。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像在泄憤,也像在報複,冰冷的眼鏡片抵著她的眼角。
她沒推開,連自己都覺得奇怪,居然推不開他,像是根本就沒那個力氣。
他滿意地離開她的唇,看著她睜圓的眼睛和被咬紅的唇片。
“我說過,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我身邊的人,你告訴他這一點。”
她看著他額前的頭發在晚風中飛揚,。
“即使不用鳳家的勢力,我也能做到。”
她看著他的眼睛,這是第一次這麼近地看清他的雙眼,她打算牢牢記住。
“你——”他有些不確定她是否在聽他說話。
終歸是要離開的人,像母親一樣,一個個都這麼離開她。
伸手把他額前的頭發撥開。
深深鞠一躬,“請您走好!”
鳳鏡夜沉默,這個女孩的眼睛裏透著讓人憐惜憂傷,濃得化不開的憂傷。
輕井澤的夏天非常美麗,夜空的星子也格外明亮。
她也喜歡這裏,在這裏她丟失了初吻——少女的初吻。
……
多年之後,她仍能清楚地記得那個場景,甚至午夜夢回時,也能夢見。
她沒能如約成為伊藤競一的妻子,他隱瞞了自己的病情,事實上他連輕井澤的夏天都沒有熬過。但她依舊是伊藤家的兒媳。
沒人相信,櫻蘭那個曾經長發蓋臉的女孩,如今已經是黑道世家的首領,也不過是七年的時間而已,居然變得麵目全非,奇怪的是,伊藤家居然會讓她這個外姓的女人接管,她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公公婆婆對她如此偏摯。
泡著溫泉,仰臉看著漫天的雪花。
手腕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昨天被人偷襲,手腕中了槍。
“少夫人,一位東京的朋友來訪。”和田纓子——她唯一一個女性屬下,遞過來厚料和服。
東京的朋友?
挽起濕漉漉的長發,赤腳踏著薄雪。
來訪者背對著門,似乎在觀賞窗外的落雪。
一種熟悉感倏然侵來,他是……
緩緩轉過身,熟悉的臉,熟悉的眼鏡,熟悉的回憶一古腦的衝過來。
“伊藤夫人。”低沉的聲音,配上成熟的臉,已經沒了七年前的那份稚氣。
“你好。”稍稍鞠躬。
“聽說夫人在北海道,貿然過來拜訪。”
她還沒調試好心情,他就這麼出現了。
“貴社與我們鳳家似乎有些誤會。”
跪坐在暖爐旁,飲著紅茶。
“是麼?我很久沒在東京,可能手下的人亂來。”
“希望您能早日回東京解決。”
“這是當然。”
“那我就不打擾了。”毫無留戀之意。
“恭送。”日式的鞠躬送行。
扶著門框,看他消失在大雪裏,像是場夢,不過,他終於回來了,結束了國外的留學生涯,真真實實地回來了。
“少夫人,天太冷,把頭發吹幹吧。”擦拭著她已經結了薄冰的長發。
“纓子,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沒有,說是線斷了,親家太太是到過衝繩,不過隻待了幾天就沒消息了。”
“唔,知道了。”
坐下身,讓纓子為她吹頭發。
“少夫人,明天回東京嗎?”
“回。”
“我通知太郎準備車。”
“麻煩你。”
房外,大雪已經看不清路況。
溫暖的加長賓士裏,鳳井夜正打著手提電腦。
“少爺,須王少爺的電話。”助手將電話遞過來。
(沒想到,你回來這麼晚,國外有什麼好!什麼時候回東京?)
“今晚。”
(咦?那我去接你。)
“不用,明天我去見你們。”
(你不會偷偷去見春緋吧?不行,我還是去接你好了。)
“春緋不正在你那?”
(她今天回家。)
“那我先去見她好了。”
(啊——你這個家夥,我不同意。)
“為什麼要經過你同意?”
(我——你現在到哪了?我馬上過去,好了,你不用說了,我已經追蹤到你的信號了,哈哈哈——嘟——嘟——)電話斷線。
一抹詭異的笑噙在嘴角。
“把信號頻道切換過來。”
司機切換頻道。
邊打電腦,邊下令身邊的助手,“跟常陸院、埴之塚家聯係一下,讓他們到春緋那裏等我。”
“是。”
至於環,讓他去接好了,反正他看起來很閑。
……
須王環發誓,他要把鏡夜扁成野豬頭。
“環?很冷嗎?”埴的聲音雖有改觀,不過仍是甜膩得嚇人。
“冷……”包著大絲被,流著鼻涕,完全沒什麼英俊可言,事實證明,帥哥流鼻涕也不會好看到哪裏。
“環前輩的腦袋在想什麼?下雪天跑去高速公路攔車。”春緋遞過一隻手爐,“還有,為什麼這麼多人會同時出現在我家?”
“慶祝鏡夜歸國啊。”雙胞胎一人一邊巴住春緋。
“對了,鏡夜,為什麼剛下飛機就先去北海道?”須王家的谘詢也不差奧。
“有點事讓我困惑,去找答案。”
“什麼事?”不顧滿臉鼻涕,巴過來。
“跟你沒關係。”踹開‘不幹淨的東西’。
“我們要不要再建個男公關酒吧?地方我都想好了。”
“然後被父輩們唾罵,順便被抓去相親,敢問這裏哪一位現在就想結婚?”鏡夜的微笑依然那麼危險,不,是更加危險了。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沒人想這麼早結婚。
“春緋還在須王家的公司?”
“有什麼意見?”環抱住春緋。
“想問她要不要換份工作。”推推眼鏡。
“不想,她一點也不想。”
“前輩,這樣勒得很難受。”推開他的懷抱,“鏡夜前輩,我目前還不想換。”
某位人士感激涕泠。
“那好,如果想換,跟我說一聲。”很溫柔的笑,“後天,鳳家有個宴會,我想你們應該會收到請貼,我也有件事要了結,跟你們也有些關係。”
“什麼?”
“來了就知道了。”
嘁!還是老樣子!
……
“雅子,這次真得麻煩了。”伊藤順強裝著鎮定,但額頭的細汗瞞不過去,“我們投到海外的那些資金都被凍結了。”
“所有的?”
“所有的。”
“都跟你講了,不要把錢往國外投。”伊藤相葉斥責丈夫。
“什麼時候的事?”
“不……不知道。”真讓人心酸。
“這麼莫名其妙……”
“雅子,聽說鳳家老三回國了,明天有個洗塵宴會,我們要不要去找他幫忙?”
她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怎麼可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吞掉這麼多錢?
“對啊,雅子,你們也算校友,而且還認識,聽說鳳家老三現在很受重用。”婆婆也加入到勸說陣營。
隻有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算不上什麼校友,他關心的隻有那幾個人,其他人並不算什麼。
“雅子?”
“我……試試看。”
“我已經給你準備好禮服了。”婆婆開心地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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