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在什麼時候遇見什麼人

章節字數:6612  更新時間:12-08-09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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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雯站起身,下意識地撫了一下微微起皺的裙角。剛剛還站在身邊的桐已經走在了前邊。她不甚清楚Jessica為何要自己同去,而且一直以來行政這邊大都不會直接同客戶有接觸。

    “我知道你很奇怪今天的事。”回來的路上,一向以嚴厲著稱的Jessica平淡地說。

    雯沉默不語,微垂的頭,掩飾了臉上的表情。

    “最近有大的人事調整,而我需要提拔一個新助手。”Jessica不加掩飾地向雯坦白了公司即將出現的狀況。

    “您的意思是?”雯轉過臉,身體也隨之側向Jessica。她雖然嘴上問著,卻對答案完全不感興趣。

    “你總是對自己的想法加以掩飾。明明根本不關心,卻強迫自己擺出一副十分在意的姿態,還力求真實。我可以說你愚蠢笨拙,也可以說你狡詐圓滑。”

    雯似不為所動。慢慢地眨動著眼睛。

    “我想我說的很明白了。最遲下個月會下調動的任命,你可以考慮的時間不多。”

    作為回複,雯沉默地點點頭。

    這天雯不需要再返回公司,送Jessica的公車非常大方地順路載了她一程。幸好路上還沒及擁堵的時候,一路暢通地駛到了目的地,不然雯不清楚自己能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在堅持多久。

    當車子停穩,雯準備開門下車,聽見身後的女人沉聲說,“年輕人,機會不是總有的。希望你別讓人失望,也別令自己失望。”

    門緩慢地向外推開,雯的身形因為後者的話而有些遲疑,車外濕熱的空氣卻毫不留情地撲麵而來。雯驀地感到有些難過,腳下努力站穩,回身恭敬地關上車門。

    在原地目送車子從小區的大門駛向街角,雯才轉身往公寓的方向走,抬起手下意識地拭了下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念頭中忽然閃過故鄉的名字,如若是此時的故鄉,想必也在曆經一場豔陽高照的洗禮。但必然不似這般煎熬。

    從提包的夾層深處摸出鑰匙,插入鑰匙孔。雯感到微微的頭痛,她猜想也許是客戶的小會議室的空調實在談不上環保,也可能是憂慮自己的頂頭上司並不打算給自己留一條陽關大道。

    澈回來的更早些,此時正在沙發上打電話,有說有笑。對方八成是字典。

    見雯回來,澈衝她笑笑,幾句話結束了通話,掛斷了電話。

    “怕我偷聽啊?”雯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

    “沒有,怕打擾字典工作。”

    “又要加班了。”

    “嗯。難得我不要加班,他倒是開始忙了,真難湊一個能一起出去的時間。”

    “晚飯有吃的嗎?”雯感到此時胃裏空空的,就煞風景地打斷了對麵小女人的抱怨。

    “沒有現成的。不過我剛才在樓下買了一隻蜜瓜,你要吃自己去切吧。”澈早已習慣這個不捧場的觀眾,嘴上打發雯,手裏握著遙控器開始換頻道。

    “拋開老女人,你自己想不想去市場那邊工作呢?”先坐下的曉鬱似乎很口渴,端起服務生剛剛注滿的水杯仰頭喝起來。半響,才抬眼看了看對麵有些無奈的雯。在這樣的關頭,最後還是要找曉鬱來解決自己這些天一直不斷衡量的問題。

    “問題是我擔心到了那邊很不適應,也沒有什麼經驗。”比起曉鬱,雯要認真很多。

    “你擔心人際關係?暫時是這樣沒錯了,不過說來我擔心的並不是這個問題。萬一那女人將來會離開公司,雖然隻是萬一。一旦如此,你的處境才最糟糕。”

    “我知道。不過以現在的狀況來講,我還有和她談條件的資格嗎?”雯似乎很了然。

    “這不是條件問題。既然她親自跟你說這件事,說明她是在某些方麵欣賞你的處事態度或者做事能力的。說來她之前的得力門生兩年前突然辭職去國外深造,這必然使她頗感意外。想來那女生年紀也不過和我一般,卻很有主見,甚至在我看來是在某種程度上,用自己的方式報複了Jessica的自負。”曉鬱抬手招呼服務生,示意她添水,而雯麵前的杯子則完全沒有動過。

    “她會有意避免我成為另一個她嗎?”

    “我不知道。不過你們確實不是一類人,可能因此她並不是很擔心。”

    “我算不算隻是個小棋子?”雯蹙起眉頭。

    曉鬱不作聲,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在兩人之間搖晃。良久,才開口。

    “在她的思想中,你還輪不到被利用的行列。你不必不服氣,即使這次她以任何姿態回到市場那邊,都不可能有人說她的不是。你知道我們部門的頭如何評價Jessica,他說她有一點非常可取,就是無論她多麼不可理喻,她的能力無可挑剔,對於公司的利益也沒有任何自私的念頭。”

    雯眉頭緊鎖,“如果真如他所說,她應該不會走吧?”

    “這其實不是一個問題。她的所作所為不會為難公司,但同時,我們必須明白人也不會為難自己。”

    “說說市場部那邊吧。”

    “我猜你肯定會問到這個問題。上午我還特意跟我們頭兒聊了一會兒,弄得他以為我有心要走呢。不過他顯然並不擔心我,雖然上司不可能是你的朋友,但他們時常足夠了解你。”曉鬱意有所指地說。`

    “其實在你看來,我是不是太年輕。”

    “非也。是有點老成的幼稚,”曉鬱笑了,看著坐在對麵的雯。“很多人都是很矛盾的,很多問題也是,看你怎麼看了。一個魔方可能是六個混亂的雜色麵,也可能是六個整齊的一色麵,看你有沒有本事了。當然也可能有些人從來就不羨慕把它們還原,甚至在臨近的最後一步止住。每個人在意的都不同,我不打算想清楚你要的,你想要的,隻能自己去弄明白。”

    我想要的嗎?雯忽然變得冷靜。未成年時不過打算去遠方,即便沒有確定的目的地。讀大學的時候就堅持要把當年寫過的故事改寫或者續完。或者我所在意的向來都不太切合實際,但其中的每一件都真實地支持著我。那些霓虹中流動的人與事,即使曾給予我太多燦爛而繁盛的表情,炫目而輝煌的場景,最終都謝幕在潮湧的人海裏,無法避免曲終人散的悲涼,亦都不曾真正撼動我的人生。

    原來我當真一直窮困匱乏但保持驕傲地在卑微中昂著頭,我並不盼望一早醒來會化身一隻白天鵝,因為即使醜小鴨時代的落魄,仍不能更改它的固有命運。我從不知道我的命運是什麼,也不知道別人的。我想起年少時最喜歡的一個詞叫做“殊途同歸”,那麼也許我們終究能夠在旅程的終點留一張合影。

    “那麼,我便隨她去吧。”長久沉默後雯低聲地開口。

    “我們能擔憂的勢必與現實的走向無法重合。”雯似是聽見曉鬱在回應自己,聲音不太清晰。

    的確,如果我們能預料中僅僅1%的現實就足夠我們開懷暢飲予以慶祝。那麼這一次我選擇接受,平心靜氣地看一看究竟是誰等在我們的交叉點,準備給我一個響亮的掌摑,還是一個溫厚的擁抱。

    第二天當雯很平靜地去Jessica的辦公室跟她說自己的決定時,後者絲毫不意外,表麵上甚至比雯還要平靜。嘴上應了一聲,接著又問,“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你可以準備收拾東西了,下午人事調動的指令就會出來。”

    雯不能說一點不震驚。她疑惑的是,是否無論自己答應與否,都必定要跟著麵前的人離開;還是她無所謂自己是否會跟隨她,都不會打亂她的步調。

    午間休息的空隙。雯開始動手收拾桌上的東西,原本以為會在這個有些角落的位置安穩地呆一段時間,怎奈現實總生變數。她一直沒有抬頭,盡管她猜測已經沒有人留在辦公室了。雯想著或許到時候會是十分尷尬的場景,而自己必定麵紅耳赤地站在眾人的視線中。她突然失去了昨天坦蕩的勇氣,雖然也並不後悔。

    然而,也許應該說公司的人事部是一個很有想法的部門。沒有多餘的環節,雯跟在Jessica身後快速地乘電梯去8樓的市場部。手中抱著看似沉重卻沒幾件東西的箱子,雯不經意地抬頭注視上方跳動的數字。電梯門剛打開,便撞見即將赴支持部任職的原市場部經理。雯看見他衝著Jessica一笑,充滿了市場部這邊慣有的偽裝的真摯。

    當兩人走進空無一人的會議室時,雯仍然不清楚會發生的狀況。不過很快當市場部的同仁按通知來到會議室開會,雯才清楚原來新官是這樣上任的。沒有預兆,也不需要知會,你的新上司直接站在你麵前,對你發號施令,而你沒有任何半點可以反抗的餘地。即使一分鍾前,你還是原上司最得力的下屬,這刻已然是昨日黃花。

    還沒有從換到新部門的拘束中緩過神,雯已經看到新同事向自己伸出的橄欖枝。也許畢竟是風氣不同,完全沒有了往日行政那邊的小心翼翼,不知不覺中甚至覺得Jessica也要更加有活力了。也許她選擇回來,不完全是個人的好惡。雯坐在靠近Jessica辦公室的位置上想著。

    外出的機會多了許多,雯並不討厭外出,盡管她中意獨自一人,但從不拒絕外來的觀望和那裏麵蘊涵的廣闊世界。小曼是新部門第一個和雯熟悉起來的人,她們時常要被Jessica點名隨同。小曼從來都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不對雯的位置加以揣測。她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又很聰明,這種聰明的表現本身就是種聰明。

    沒有人在一個聰明人的麵前有足夠的安全感,所以她會適當地裝傻。某天送文件給Jessica,她這樣提示著雯。雯向來對這種關於上司對同事的評價隻字不語,也不習慣宣揚些人群中兜轉的流言。

    也可能正是如此,人們才和她親切,卻總有隔閡。雯在意,不過顯得如此不介意。

    市場這邊不再像原先部門一般,即使工作上彼此沉默,但午飯時總不約而同地坐在一處,再圍上一些大家都比較熟的人,聊聊天,排遣一下工作中的鬱悶和怨氣。現在卻常常大部分位置都空下了,除了開會才能短暫地聚齊。大家都不知正在何處,在主動地跟對方溝通,還是在忍氣吞聲地和對方微笑,雯都不得而知。很多時間,雯隻能和小曼一起在客戶的樓下解決一頓不知滋味的午飯。但相對而言,比起必須正襟危坐的商務午餐,雯還是中意那些遠不及公司餐廳的食物。能隨意地倚在塑料椅上,順便伸展一下肢體簡直是美好至極的事。

    很快就要到放大假的時候了,每個人都洋溢著比先前更有活力的表情。曾經時常加班的生活變成更多的外出,有時一個人走在秋風揚起的晚上,雯便會不自覺地停下來,轉回身向身後看,那裏時常並不黑暗,也不恐怖,但永遠空蕩蕩的,沒能有一個人對自己問候。

    放假的通知剛剛在公司的網站上貼出來,雯還沒來得及仔細看一遍,就被小曼呼喊著給抓差出去了。平時送她們出門的車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Jessica呢?她不和我們一起去?”

    “她今天開始提前休假了,怎麼樣,羨慕吧。反正信誠那邊她都已經出麵談的七七八八了,我們過去再把每條都落實一遍就萬事大吉了。還有忘了跟你說了,每次放假的通知上麵都有這樣一條,為了向客戶提供更好的服務,一切需要與客戶直接溝通的部門,以客戶方的具體放假事宜為準。”即使Jessica不在,小曼仍舊坐在老位置,從前麵扭過頭對雯說。

    “為什麼所有的公司都像壓榨勞工一樣不讓人清閑?”雯望著窗外,小聲地丟出一句。

    “不壓榨我們,他們靠什麼創收。要學會既來之,則安之。”小曼這次沒有回頭,頭枕在靠背上,對坐在正後方的雯說。

    信誠這邊似乎也是剛剛下達了放假通知,走廊上遇到的職員一個個都笑逐顏開。

    “看來今年的克扣不算多。”小曼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來信誠談業務,因為是個小公司,所以和他們的大部分員工都很熟。

    “小曼來了。今年的確不錯,看你們也能跟著沾光了。”站在過道中間的蒙田最先回頭來招呼她們。說著還走上前來,向小曼伸出手,後者領會地迎上,“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兩人一臉燦爛。雯在旁邊看的有些錯愕。

    “大設計師來了。最新消息,今年5天假!”有人從身後敞開的門進入,蒙田抬頭衝來人揚手。

    雯下意識地側過身,扭頭看來者。一個年紀尚輕的男子,身上一件卡其色的休閑外套,臉上光潔清爽,發長適中,隨意地梳理著。手上一個厚的文件夾,握在側脊的手指看似修長有力。並不像蒙田嘴裏所謂的設計師有著說不出的特立獨行。

    也許是自己有些失態地凝視,對方衝雯客氣地一笑,說到,“你好,我是既。”

    “你好。”雯下意識地回應。有些尷尬地看向身旁的小曼,後者卻似全然沒有在注視自己。

    “既是我們的設計師。年輕有為,不要太有才呢。”蒙田又熱情地介紹起來,“不過他不常來公司,所以雯沒見過吧。”

    “是啊,我也就之前見過他一麵。”小曼接過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次應該是既來負責這次的廣告策劃吧。”

    “嗯。”被稱作既的男子點頭,並不多言。

    原本午飯可以返回公司的,不過聽蒙田說中午頂樓的咖啡廳今天有秘製西點自助,小曼拉住雯用請求的眼神看著她,雯無法拒絕她,隻好點頭答應。沒想到,她居然還順利地說服了蒙田和既一起去。

    聊天總是伴隨著美食下肚的過程。既被小曼問到出世,都一一如實地回答了。坐在既對麵的雯偶爾抬頭看一眼對方,更多的時候埋頭注視碟中精致的糕點,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麵。

    既畢業於國內一所一流的美院,之後還去美國深造過兩年,四處遊蕩了大半年後回到了國內。問他為何最終來了信誠,被答複因為偶然認識了這裏的老板,其實也是個年紀蠻輕的人,算是一拍即合了。

    “你也不要太勇敢了,這麼大的責任也願意擔,還真是了不起。”小曼在一旁搖頭。

    之後幾人開誠布公地宣布自己的生日,大家才發覺小曼,蒙田跟既都是同一年生的,其中最大的是三月尾巴上的小曼,然後是八月下旬的蒙田,最後是出生在十二月伊始的既。最小的自然是雯。

    小曼抬手作擦汗狀,“沒想到居然是我最老,我以為蒙田你肯定比我老,所以才這麼大膽地曝露了自己的年紀,真是失策!”

    蒙田則在旁賠笑地安慰說,“對,我看起來比較老,你看起來肯定沒有三十歲!”

    “廢話,本來就沒到三十歲嘛,怎麼說還有半年呢。”

    “對,對,對。”蒙田頭作搗米狀。

    談話中,雯很少言語,既的言語也不多,但開口便知他去到過很多不同的地方,也有很多不同於人的見解。

    離開時,蒙田依舊熱情地揮手。雯見既微微偏著頭,看了自己一眼。她想應該開口說再見吧,卻啞在喉嚨間,眼見電梯門緩緩閉合。最終張開的唇齒咬在一處,身體靠上電梯間的牆壁。小曼站在雯身前,不看她,也不說話。

    “咋米,在市場呆的還習慣嗎?”曉鬱才從為時兩周的貿易會一路風塵地回來,就匆忙打電話過來慰問。

    “還不錯。”一貫沒語氣的口吻。雯打開手中的話梅包裝袋,從中間隨手揀了一枚放在口中。

    “聽起來還真是不錯。對了,你們這次能放幾天假?”曉鬱饒有興趣地問。

    “客戶那邊是放五天,不過雙方的初步協議已經定下來了。後來今天下午,Jessica非常人道地打電話來通知大家都可以跟著其他部門一起開始休息,而且因為信誠比我們晚一天開始放假,所以我們事實上也可以休息六天。”雯仔細地回憶著通知上的日期。

    “那還不錯,基本沒打什麼折。”

    “是的啊,還算幸運。話說那個貿易會怎麼樣了?”

    “每年都一個樣子,人滿為患,但好像都是圍觀的。不過至少我們又去搜刮了一通附近的美食,算是沒白去。”

    “又胖了?”雯冷冷地問。

    “沒有啊。沒胖沒瘦,我是以我帶去的衣服為標準的。”在這端的雯忽然有點冷。

    “曉鬱吧,讓我跟她說幾句。”旁邊吃冰欺淩的澈湊過來。

    “有人要跟你說話。”說著遞過話筒,繼續用無聊的電視節目打發時光。

    “我替字典問你點事啊。你是不是有一個同學叫什麼恪宇的?”

    ……

    “對,對,就是他啊。他現在的聯係電話,你有沒有?“

    ……

    “我不找他,我找他哥。具體什麼事我也不清楚,反正字典那邊的事,我也沒仔細問。”

    ……

    “行。放假補你一頓大餐,你隨便選!謝謝你啦。”接著雯聽到澈的笑聲。

    “小丫頭今年假挺長啊,有什麼打算麼?”澈把麵前的小紙盒遞到雯麵前,後者擺手拒絕。

    “沒打算。反正這時候出門也就能去看人了。”

    “你別告訴我你要在家宅六天啊,那也太慘絕人寰了。”澈不甚理解。

    “再說吧,先讓我好好睡一天才行。最近每天晚睡早起的,我覺得我都開始衰老了。”雯看向澈,後者一副同情的神情。

    “還是我們的老板好,說女性雜誌社的職員就要有現代健康女性的樣子,都不讚成我們加班,雖然也經常把我們當男人使喚。不然雯轉行吧,我幫你想想辦法,反正你文筆也可行,當個版麵撰稿肯定沒問題。收入不算高,反正旱澇保收,主要是沒那麼辛苦。”麵對循循善誘的澈,雯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哦,對了。我們這次又跟信誠合作了,負責設計工作的是信誠的既,聽說挺有能力的,你聽說過嗎?”雯岔開話題。

    “信誠,你說那個組建沒幾年卻迅速成長的公司啊,知道啊。”澈有些好奇雯的問題,不過想到雯的側重點似乎並不在信誠上,忽而有些了解。“你說的既,我還真聽說過,而且還見過一次。”

    “見過?”

    “是啊。那時他剛從國外回來,因為工作的原因見過一次,那會兒我也還是個助理呢。記憶中,很正常的一個人啊,不像什麼搞藝術的,好吧,可能我對藝術人士有偏見。不過他當時帶來了一幅孔雀圖,蠻讚的。我們後來提起那副畫,還很遺憾他怎麼沒有變成我們的同事呢。”澈開始習慣性的絮叨。

    “哦。知道了。”熟悉她作為的雯快速製止她。

    “你們見過他了?變樣子了,大胡子一把了,還是頭發長的可以燙大波浪卷了。”澈看起來卻很有興致。

    “沒有,還是跟你當年的印象一樣,幹淨清爽,沒什麼特別。還不怎麼愛說話。”雯照實說,雖然覺得澈的想象能力真的有些神奇。

    “如果能問他要到他的作品,一定記得拿一張回來啊。”澈還在旁邊提議。雯則已經偏過頭,懶得理睬她。心裏卻開始好奇起那張被津津樂道的畫來,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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