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96 更新時間:09-09-09 00:08
老大有慷慨赴C大的悲氣,老二有滿臉青春痘帶來的殺氣,而老三卻有著玩世不恭的活氣。
他叫朱顯,來自浙江,平時就愛玩《誅仙》。不過除了玩遊戲他的其他功夫也不賴,在班裏、學院、學校他都謀了個一官半職,可惜大一的學生隻能做藍領,於是“我很忙”成了他拒絕別人的口頭禪。
老三有一米八幾,身體棒兒棒,同學們乍一看都以為他來自東北。他走路的時候都帶著一股風,說話如打雷。聽他言語總能聽得很清楚,因為他說話的回音也夠嚇人的。總之,他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是天生的樂天派,他也有遠大的理想,但隻要他頭腦一熱,所有的偉大抱負都在談笑間灰飛煙滅。等他清醒過來時,就隻能苦歎人生苦短啊。
他又是個典型的現實主義和享樂主義者,記得他曾談過兩句後來被我們奉為經典的名言“理想隻是用來想的”“有妞不泡是傻逼”。他的確天天想著自己的理想,但是他至少到現在為止仍是個傻逼。於是乎一到晚上他就躺在床上大叫:“想啊,想啊!”
隔壁寢室問:“那麼晚了,你想什麼啊?”
他回答:“想女人。”
老四就是本人了。本人姓張名希揚,一米七的身高(自認為有那麼高,即使沒有也是差之毫厘,長點誌氣就差不多了),嚇不死人的長相,其他方麵的麵皮和性能就不用多說了,總之我是一純正的男人。
我的家在四川,近幾年在成都落了腳,也姑且算是考差了來的C大吧。
我是老實人,老實說,我天生就有幽默細胞,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幽默細胞似乎都被更新換代了。老實的細胞被換走之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了。反正隻有僅存的幾個苟延殘喘的幽默細胞還苦苦支撐著我那點兒幾乎都要被別人遺忘的幽默。
講笑話要看笑話是否夠搞笑,但是玩幽默純粹是看聽者給不給你麵子。有一次我在寢室玩了個自認為很搞笑的文字幽默,然後自己就眯著眼在那兒哈哈大笑,一睜眼才發現他們幾個都用看白癡的眼神盯著我。我說我覺得很好笑耶,你們為什麼不笑?
他們立馬哈哈大笑。
我這個人就喜歡沉入自己對未來的想象之中。總覺得自己是個不平凡的人,即使是上廁所也是一種跟別人不一樣的釋放;總覺得世界上隻有我一個人用腦子在思考,別人的腦袋長在脖子上隻是用來顯傻的。
然而對未來充分的幻想帶來的是我對現實的巨大不滿。於是自己就喜歡上了批判,此“批判”非彼“批判”,我喜歡上的批判用流行語說就是時下大熱的惡搞。當然我不會惡搞時政或是領導,至少大庭廣眾之下不會。於是我為了發泄自己的一些不滿就把氣撒在了其他的一些東西上,室友們不是東西,不過也在我的惡搞範圍之列。
惡搞室友也是要講究的。團結就是力量,無論我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天才多麼的優秀,我始終相信如果其他的六個兄弟聯合起來攻擊我我會死無葬身之地,連三魂六魄都有可能被他們罵散,至少他們的口臭味就可以把我熏倒。
因此我選擇了老二作為我發泄的對象。挑對手也是一門學問,我之所以選擇老二是因為他的思維總是陷在落後的曆史之中,整天都是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什麼的,而且似乎他說話一著急就會結巴(我發現的不能說的秘密)。再加上他是一個愛講理的人,就算他對你進行語言攻擊他也會講邏輯,就像做數學證明題一樣,一步一步的推導,最終證明你是多麼的傻逼,他是多麼的愛因斯坦。
隻可惜啊我是個不喜歡講理的人。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擺明了我要惡搞他他還一句一句的像念繞口令一般結著巴給我講理。在這種情況下我會不說話讓他在我麵前作證明、講邏輯,等到估計他還有一兩句就得出結論時我才大聲的插嘴攻擊他,讓他沒有說話的時機。等我說完時他常常會抓著腦袋從頭再來,將剛才給我講過的邏輯再講一遍,不過等他要講完時我又插嘴••••••如此往複,讓他最後沒說完的那幾句結論話憋在他肚子裏鬱悶死他。不過我也挺佩服他的耐心的,有的時候他還能重複到上十遍。
他終於要發火了,向我走過來。我就說,君子動口,女子動手,你可別動手啊。但他似乎不管這些,等我用“你信不信我把你叫‘何仙姑’的外號傳到你班上去”這句話威脅他時他才收手說,我可沒想欺負你,我隻是覺得你可愛想撫摸你兩下罷了,我現在去上廁所。我說,你不會養成了每次都要撫摸我幾下之後再去上廁所的習慣吧?他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不會,隻是手有點髒而已。”
我們寢室的老五是遼寧沈陽的。操著一口滿是兒化音的普通話就來C大混了。不過他有時候也不怎麼說兒化音的詞兒,比如說“吃雞”這個詞他還是說吃雞而絕不說“吃雞兒”。
他胖乎乎的臉蛋讓人覺得有點可愛,但配上他兩腮的雜毛和腹上茂密的胸毛就讓人覺得他可遠觀而不可褻玩。而真實的情況是,他這個人還挺和藹的,從他那如女人一般白淨的肌膚就可以看出。當初給他取外號時一時還把我們難住了,後來我建議讓他把兩腮的雜毛剃了然後送他個“小白臉”的稱號。他說叫我小白都行,但是別叫我小白。老二埋怨道:“給你取外號還要征求你的同意嗎?當初給我取的時候怎麼就沒人問我‘何仙姑’這外號怎麼樣!”
我們終究沒叫他“小白臉”,也沒叫“小白”。一是覺得“小白”這詞兒大老爺們叫起來挺惡心,二是我們找到了一個更貼切的詞——爵爺。因為他叫馬格森,正好跟曼聯隊主帥弗格森的名字有三分之二的相同,且他本人又是個十足的曼聯球迷。於是我們隻好很不情願的叫他“爵爺”了。其實我們曾經也和他商量叫他“馬爵”,把那個不舒服的“爺”字兒踢掉,但他堅決不同意,他說“馬爵”有點像某個讓人不寒而栗的人的名字,而且正好他也是大學生,如果我們叫他“馬爵”,他說不定會在哪一刻惡鬼附身把我們全殺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從此我們也隻好像小輩兒叫長輩一樣叫他“爺”了。
陳世豪是我們寢室的老六,他來自北京,據說他父母都是京城大員。也許是從小受了他父母的影響,他也養成了一些政治之風,這難免給我們寢室帶來了許多嚴肅的氣氛。
有一次,我們全寢室準備出去大吃一頓,結果卻為去哪兒吃什麼爭得不可開交。於是老六端正態度開腔了:“靜一靜,靜一靜啊。去吃個飯怎麼就像打伊拉克一樣麻煩啊?我看這個問題也別爭了,在這裏,誰做主啊?爭來爭去沒完沒了,這就是分權帶來的惡果。以說啊依得本人看,還是集權好啊!”
我們給他說的懵了••••••
老三問:“那你說誰說了算?”
老六說:“無論從哪個方麵評定,本人力薦老大做領導。”說著向老大雙手抱拳,做出一副恭迎老大的樣子。
老三說:“好吧,就依你,聽老大的吧。老大,剛才去吃什麼來著
老二搶答道:“去吃麻辣火鍋。”
於是我們去吃了麻辣火鍋。老六也不情願的去了,因為他堅持去酒店慶祝,反對去吃麻辣火鍋。他沒想到老大和老二在吃的問題上結成了聯盟。
至於家底兒深厚的老大為什麼來到離京千萬裏的C大至今仍是一個謎。而官方的說法是,他和家裏人鬧翻了,於是氣到了C大。他想以此來打擊他那為望子成龍而無不用其極的父母,結果雙方和好時老六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最後一個介紹的是我們的老七黃小寶。他是上海人,年齡不到十八,一口娃娃音。最讓我們受不了的是他那讓人噴血的乞求之音“好嘛”“好不好嘛”,真受不了!
老七的父親是一位民營企業的老總,據說公司資產上億,至於這個“億”後麵的單位是“人民幣”還是“美元”“歐元”等也無從考究。因此老七來C大的原因也成了我們寢室的千古謎案。在多次嚴刑逼供之下老七給了我們一個充滿悲劇式的答案:“我老爸叫我來開拓西部市場。”
我真是服了黃大叔了,他真不愧是一生意人,連兒子的大學選擇都與他的商業布局掛鉤。開發西部市場,看來老七鐵定是他們黃氏集團的繼承人了,但是我納悶為什麼黃大叔會讓他那連上廁所都要打報告的寶貝兒子來作開發西部市場的急先鋒呢?我想到了“不仁不義”“大義滅親”等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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