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老鍾的一生第四章4-06

章節字數:6005  更新時間:22-03-31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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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6這男人啊、心正就是好人

    每天清晨五點半,老鍾準時起床,這早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他要在於珍醒來之前將這一天家裏該做的和該提前準備好的所有事情都做完,等於珍醒了之後,他再經由(經由,成都本地方言:意思是照顧、服伺。)於珍洗漱、上衛生間。之後和於珍一起吃過早餐,再伺候於珍上一次衛生間,再將於珍抱上床躺下,給於珍下身弄好尿布,最後還輕言細語地耐心問於珍還有什麼事情沒有?等到於珍款款深情地看著他,跟他說:“沒事了,你放心走吧。”他才起身提上自己上班的包,若無其事的出家門。

    現在每天老鍾一出家門,就開始像風火輪一樣轉動,他用最快的速度去停車棚取出自己的自行車,然後風急火燎的往醫院趕。他想早趕到一分鍾是一分鍾,因為關和平還在醫院裏等著他替換,他得讓關和平早一點回家好好休息,他得早一點去陪伴彭凱度過難熬的整個白天。中午十一點半,他給彭凱打好飯菜,有時候彭凱想換一個口味,他還得提前去醫院外麵買好彭凱想吃的東西,再給彭凱送回到病房裏。

    老鍾家距離華西醫院騎車得20分鍾,他每天中午必須在12點前攆回家裏,躺在家裏床上的於珍還等著他伺候。老鍾中午攆回家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伺候躺在床上的於珍小便,有時候於珍實在是憋不住拉尿布上了,他還得替於珍清洗下身和更換新的尿布。之後他將清晨提前做好的、或者是頭天晚上做的飯菜熱好,和於珍一起吃飯。吃完中午飯,他從包裏拿出在樓下門衛室取來的報紙給於珍,再將家裏該做的事情都做了。等他再一次把事情都做完,時間也就差不多一點半了,這個時候他再次伺候於珍上一次衛生間,問於珍還有事情沒有?於珍依舊很感激的看著他,跟他說“沒事了,你放心走吧。”他才再一次提上自己的包出門。

    出門後的老鍾再次跨上自行車往醫院裏跑,他要在彭凱午休過後趕回到醫院裏,到了下午5點關和平來到醫院,他才離開醫院回家。老鍾在回家的路上還得去一趟菜市場買菜,回到家裏的第一件事情仍然是先伺候於珍解手、或者是再給於珍清洗更換新的尿布。然後是做飯炒菜,陪著於珍一起吃飯、說話和看電視,最後收拾鍋碗瓢勺等等。等他將家裏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他才會到陽台上去抽一支煙、歇息片刻,完了又回到屋裏陪著於珍一起看電視,或者是跟於珍說一些外麵的事情。

    於珍對老鍾在外麵的事情一點都不知曉,就算她知道的也都是老鍾給她說的那些事情,她總還以為老鍾還跟往常一樣,一天到晚家裏、單位來回三趟的跑。於珍心疼老鍾這樣一天到晚的辛苦,但她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她就是想幫老鍾擔待一點、做一點家務事,她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實在沒有一點辦法。看到老鍾一天到晚這麼辛苦,於珍心裏很難受,她心疼自己的這個好男人。其實,之前於珍就跟老鍾提出過家裏是不是請一個保姆、或者是找一個鍾點工也好。於珍是真舍不得像老鍾這樣不離不棄的好男人太辛苦了,她怕老鍾這麼勞累過度,時間一長把身體拖垮了,要真是那樣的話自己和這個家不就更慘了嘛!可是老鍾堅持不同意於珍的這個想法,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和主見。他給於珍算了一筆細賬,說現在女兒雖說是父母替他們養著和照看著,但這兩三年來他們求醫看病幾乎花光了之前的積蓄。於珍說來算是工傷,醫藥費用也大部分如實報銷,但總有一部分還是得自己掏腰包。於珍的基本工資不受影響,每個月單位還補貼120元的護理費用,單位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但他老鍾這邊國營東風機械集團公司這幾年來一直都沒有正常生產,單位沒有效益,連幹部職工的基本工資都發不出來,每個月就隻有100元的生活費。一邊要看病養病,一邊還要再請保姆或者是鍾點工,家裏的經濟收支捉襟見肘,這是一件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也養不起保姆或者是鍾點工。老鍾最後跟於珍說:“我能行的,再說這也算不了什麼,我自己感覺一點都不累,再說我現在正值壯年,精力充沛得很,我渾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勁,你得相信我啊!我就怕你不能堅持,你要是不堅持下去我不是枉費心機了嘛!你得記住我們過去在戰場上都能相依為命生死在一起,我們倆現在就更應該像過去在戰場上那樣,我護著你、你護著我,我們就是再難再苦也要堅持到底和不離不棄再生死一回,我鍾亞希這一輩子都會和你生死在一起!我就不信你這病醫治不好了,就算是那些醫院醫生在無能,老天爺看見我們這樣相愛和不離不棄,他也會開恩同情我們一回的,給我們一個時來運轉的機會……”

    老鍾這話叫於珍很感動、也很感慨,但她同時也曲解了一部分老鍾原本的意思。於珍在心裏覺得自己這樣不僅拖累了老鍾,也委屈了正值精力旺盛的老鍾。她為此很自責、也很懊惱,她在老鍾不在的時候嚎啕大哭了一場,她認為老鍾的憋屈和忍耐負重都是因為自己,她甚至使勁掐打自己已經基本失去了知覺的下半身,怨恨自己不爭氣。她心疼和可憐老鍾,她覺得老鍾是她這輩子最值得珍惜和善待的好男人。老鍾年輕時候在戰場上就是一個很有主見和擔當的男人,他一向外表嚴肅認真卻內心善良溫和,他是那種很懂女人的好男人,他從來都不會在他所愛的女人麵前唉聲歎氣,耐心仔細和特別能忍受是他最好、最大的優點,他總是會叫你堅持和看到明天的希望,因為他就是你必須要堅持下去的動力源泉和最大的希望。於珍想自己作為老鍾的妻子,老鍾和自己相濡以沫這麼些年,自己怎麼能委屈和虧欠了老鍾呢?既然老鍾是自己要堅持下去的動力源泉和希望,那自己也必須要做一個老鍾能夠堅持下去和有念想的女人,自己是老鍾的老婆,就不能叫正值中年精力旺盛的老鍾對自己失去希望和念想。自己要想老鍾還能像過去那樣真正的愛著自己、像過去那樣威武雄壯的對待自己,自己就必須要想方設法去取悅安撫和討好慰藉老鍾,要叫老鍾知道自己的女人依舊渴望得到他更多的愛,有愛和需要愛的女人就不是一個廢物!

    於珍腰部以下幾乎沒有了什麼知覺,但她心裏對老鍾的那一份摯愛在熊熊燃燒,她更不想自己就這樣委屈和澆滅了老鍾心裏對自己的那一份執著的愛憐,她要老鍾依舊能感受到自己的愛和渴求老鍾的愛。她每天在等待老鍾回家的時候都在想,等老鍾回到自己的身邊,等老鍾歇息和輕鬆下來,自己該怎樣好好地去取悅安撫和討好慰藉老鍾。她為了不叫老鍾察覺到自己的心思,當老鍾上了床,她就像一隻溫順和祈盼愛撫的小綿羊那些緊緊地擁抱著自己的男人,她甚至有些羞赧的對老鍾說自己雖然下半身沒有多大的知覺,但心裏越發渴求老鍾的撫弄,心火繚繞起來更加需要老鍾。她乞求老鍾還能愛她,她溫順輕柔地去撫弄老鍾的身子,用盡心思去撥弄老鍾心裏的那一團不滅的火焰。在老鍾於心不忍的時候,她甚至央求老鍾,要老鍾愛她,要老鍾在她身體上肆意放肆,要老鍾不要憐惜和放過她身體上的任何部位,要老鍾不要因為她病了就從此嫌棄和放棄愛她!於珍為了取悅和討得老鍾的歡心,還對老鍾說她現在的身子物極必反,雖說下半身沒有多大的知覺,但上半身特別的敏感和渴求老鍾肆虐,她要老鍾越是粗魯的對待她,她心裏就越是能獲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幸福甜蜜的興奮和高潮。她也確實如此,每當老鍾激情澎湃情不自禁的時候,她都很心滿意足。她甚至大聲地呻吟和拚命地嚎啕,乞求老鍾不要那麼輕易地就放過自己,她渴望老鍾的一切,她也渴望要將自己的所有都奉獻給老鍾,她不能沒有老鍾,老鍾是她的命,是她要活下去的希望,是她這一輩子都不能離開的威武雄壯的心肝寶貝男人!

    老鍾不是傻子,他知道這都是於珍對他的不願舍棄和包容遷就,甚至是違了心的在煽乎鼓惑和縱容自己肆虐發泄,女人有心要愛一個男人,就一定會煞費苦心的去愛。但老鍾心裏不敢、也不願意去揭穿於珍的這種愛的善良和偽裝,他心裏知道這都是於珍愛他愛到了心靈最深的痛處,是於珍最後的、也是最痛楚的傷痕所在。他隻能順從地小心翼翼地用心去配合於珍,假裝在於珍身體上獲得了一個中年男人無比威武雄壯的快感,並且最終在於珍奉獻給他的身體上展現的酣暢淋漓,獲取到了男人的尊嚴和性愛的發泄,以及萬分的舒坦和享受。他甚至按照於珍的不斷央求去施以粗暴,以博得於珍匪夷所思的心安理得和他自己到了最後那一刻的情不自禁。隻是每一次當於珍精疲力竭心的愛了,並且安理得地熟睡之後,老鍾心裏都難以平靜和不得安生,他偷偷地下床去到陽台上,偷偷地抽上一隻廉價紅梅香煙,傷心抹淚。他痛恨自己戒不掉的煙癮,但他又手頭拮據隻能抽得起的這種劣質的香煙,他望著這座城市遠處目眩神迷的霓虹燈,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起於珍衝進前線戰場師部前指的大帳,將她自己的配槍拍在師長麵前說:“你當師長的就槍斃我好了!”他想於珍對自己所有的好處,想於珍為了取悅和討好自己而不惜所有。他潸然淚下地痛哭一氣,使勁地扇打自己的臉,他不知道今後該怎樣的嗬護和對待自己的愛人……

    老鍾抽不起好煙,但他得買一包好煙備上,在彭凱實在是憋不住的時候,他就和彭凱一起偷偷地去病房上麵的樓頂平台。老鍾不裝、也不做作,他給彭凱好煙抽,自己抽他的廉價劣質香煙。他一邊勸告彭凱不能再抽煙了,同時又對彭凱說現在自己要顧著於珍治病和養病,手頭拮據抽不起好煙。老鍾跟彭凱說這不好的煙勁兒大,但更傷身體,所以這好煙是專門為他彭凱準備的。老鍾要彭凱保證不要跟關和平說起他們抽煙的事情,彭凱也跟老鍾說,以後他自己不在了,要老鍾有機會去他的墳上看他,還說到時候別忘了給他點上一支好煙。老鍾見彭凱已經接受了他自己身體狀況的事實,並且能夠坦然麵對,就對彭凱說:“彭哥,這是必須的!”

    彭凱問老鍾是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老鍾說自己是在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學會的。於是,兩人將這事兒延伸到在戰場上抽煙的那些軼事。老鍾說自己原本是不會抽煙的,上了戰場看見別人都抽煙,自己就覺得很無趣,後來自己緊張的時候和想事情的時間就問別人要煙抽,後來就慢慢習慣了,還上了癮。老鍾還說他這輩子抽的最好的煙是第二次上戰場時,部隊發放的作戰特供香煙,那個時候戰場上流行“獎”牌、“大重九”和“凱旋”香煙,都是雲南紅河煙廠出產的最好的香煙。那時上戰場的戰士每人每月兩條、幹部四條,優待不要錢,自己的煙癮就是那個時候弄大的,以後想戒掉都戒不掉了。

    彭凱說他最早是在新津下鄉當過三個月的知青,他一到鄉下就學會了抽煙,後來西藏軍區把他們那一批部隊子弟全都招收進了西藏。隻是他運氣不好,身體適應不了西藏高原的海拔高度,整天頭昏惡心、吃不下睡不好,以後他重感冒發展到肺水腫的地步,不得不離開拉薩。彭凱還很感歎地說,自己是西藏部隊的幹部子弟,卻不能在西藏當兵,後來在內地成都當了幾年兵,好像就是沒有一點當過兵的感受和經曆一樣,這也是他這一輩子最無可奈何和由不得他自己做主的事情。

    彭凱對老鍾在西藏當兵,後來又跟首長一起調往前線作戰部隊參加對越自衛反擊戰,並且還兩次上戰場的經曆很感興趣。他說男人當兵不上戰場打仗,就像是娶了老婆沒有上過床一樣,那不光是一種終生遺憾,更是作為男兒的不心甘。老鍾說他哪來那麼多的不心甘啊?彭凱笑著對他說,我們家關和平說,女人是最討厭光說不練的男人。所以,我就想當過兵的男人,就必須要有一番驚天動地的經曆,要不然這兵就當的沒有一點意思。

    彭凱要老鍾多給他講一些上戰場打仗的事情。於是,老鍾就給彭凱講了自己在戰場上的那些經曆,也講了自己在戰場上和於珍過過命的那些事情。彭凱聽了老鍾講的故事後,笑著對他說:“你要這麼說的話,那關和平心裏對你的那些什麼初戀妄想全都算是白瞎,她不嫉恨死你和你老婆才怪呢!連我這個行將木就的哥老倌(哥老倌,成都本地方言:意思是哥、大哥。)都羨慕嫉妒恨你們……你這個故事不會是給我這個當哥的編排的嘛,你是在寬我心吧?”

    老鍾給彭凱發誓保證,說這些事情都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摻加水分。他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又對彭凱說自己為這個事情還得罪了老首長,並且又將自己跟首長家的那些過結也跟彭凱一五一十做了交代。彭凱聽後才相信老鍾說的話是真的,最後上下打量老鍾一番,說:“兄弟,你這身材板兒我都懷疑你不是正宗的四川人,你比我這個正宗的北方種個兒都高還魁梧,怨不得我們家關和平心裏的初戀是你呢!女人嘛,就喜歡像你這款的男人,招人喜歡還不要啥子成本……”

    老鍾趕緊岔開彭凱的話,笑著說:“啥子正宗四川人和正宗北方種哦,曆史上都有過記載的啊,正宗的四川人早就被張獻忠剿滅了,要不咋會有”湖廣填四川”的說法呢?我這是天生爸媽給的身板兒,沒辦法啊。”

    有老鍾的陪伴彭凱很享受,心情也舒暢開朗了很多,甚至在彭凱被病魔折磨得最痛苦的時候,他都沒有感到恐懼和孤獨。彭凱在他最後的時間裏對關和平說:“老婆,你心裏的那個初戀我沒法不認可,這男人啊、心正就是好人,其他的枝節都不算是個事兒事情。他這個兄弟我死了都認……哎,以後你來看我的時候,一定要帶著我這個兄弟一起來啊,他跟我保證過,要來給我敬好煙的。”

    為此,關和平心裏很感激老鍾,她把老鍾當成了自己最親的親人和最牢固的靠山,也在心裏烙印下了對老鍾更加深刻的情感和依戀。關和平心裏也明白,老鍾既要照顧躺在家裏不能動彈的於珍,又要天天來醫院替她分擔和陪伴彭凱,他這樣不辭辛苦的家裏、醫院兩頭跑,她也於心不忍。但是彭凱已經喜歡上了老鍾的陪伴和安撫,早就離不開老鍾,隻要老鍾一天不來醫院,彭凱就痛不欲生、生不如死。關和平心裏難以平靜,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不依賴老鍾。每天上午,當老鍾如約而至到醫院接替她的時候,她心裏的那塊石頭就落了地,一種無限的感激油然而生,她甚至好想撲進老鍾的懷抱裏大哭一場。而每天下午她再去醫院替換老鍾的時候,她都依依不舍地看著老鍾離去的身影,她好想老鍾不要走,好想老鍾就留在自己的身邊、留在奄奄一息的彭凱身邊。她怕彭凱真到不行的時候老鍾不在自己身邊,她就沒了依賴和靠山,要那樣她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關和平好幾次紅著眼眶跟在老鍾身後出了病房,在病房外的過道裏她心裏好難受、好無助地看著老鍾,她默默無聲地依偎進老鍾寬大厚實的懷抱裏,她想哭、想跟他述說自己心裏的那些難受和無助,想聽他對自己說上幾句寬慰體貼的話,她甚至好想老鍾能夠抱抱自己。可是,每次老鍾都像是一棵大樹那樣一聲不吭,最後隻是跟她說一句:“一有事情趕緊呼我120,我保證20分鍾內趕到這裏……”

    關和平就是再舍不得老鍾離開自己,老鍾也得離去,因為說到底老鍾不屬於她,而是屬於於珍。況且於珍還在家裏床上期盼著老鍾早些回去。她好幾次都在住院部大樓的窗台跟前,看見老鍾出了這棟住院部大樓就像打仗似的緊張,一路小跑地奔向樓下的存車棚,騎上他那輛自行車飛奔而去。她心疼老鍾和於心不忍,但她又無計可施、無可奈何。她愛老鍾的實在和真誠,愛老鍾這樣默默無聞的幫她自己,她更愛自己初戀中的那個小鍾哥哥!她甚至在想要是自己當初主動一點,率先跟他挑明一切,就憑自己跟他青梅竹馬的交情和親密戰友的情誼,自己就應該不比於珍跟老鍾生死過命的交情和親密戰友的情誼差到哪兒去。

    同病房的病人和病人家屬,還有醫生護士曾經問過彭凱和關和平他們,“你們這兄弟真是不錯啊,天天不落的來……”

    彭凱大言不慚地跟人家說:“我這兄弟跟我過過命。”

    關和平卻有些傷感和淒楚地說:“他是我哥……我親哥。”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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