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伊家有位小千金2

章節字數:5158  更新時間:22-03-04 17:33

背景顏色文字尺寸文字顏色鼠標雙擊滾屏 滾屏速度(1最快,10最慢)

    許氏高興地賞了一包金瓜子,叫人送老大夫回店,趕緊吩咐下人坐一桌好菜,給兒子養身子,交代一番之後,才猛地想起來,她夫君可是把那個不知道誰何鄉何裏的女子生下的私生女領回家了。

    伊晏皺眉,總覺得此事過於古怪,他按住自己的娘親,決定自己親自去看看這位妹妹。

    伊老爺的書房內,一老一小正在下棋,等伊晏到的時候,兩個人的棋局也到了尾聲,伊諾丟下手裏的棋子,“我輸了。”

    “你沒有取勝之心,輸了也不足為奇。”伊天佑嗬嗬道,親自把黑白棋子分開裝好,猶豫地說道,“伊宴當真沒事了?”

    一句話,把要進門的伊晏驚在了門口,伊晏眼裏一陣明滅,立即驅散周圍的下人,四周隻留下他們四個,靜靜地聽著裏麵的對話。

    伊諾哼出一個嗯字,“我來了,他就應該沒事了。”

    伊天佑忍不住歎氣,“多謝。”

    “都是一家人,不用言謝。”伊諾輕輕道,上麵把棋子重新碼好,車馬象士帥炮與兵,一個不少。“若不是師父,女兒也不會回來。今日雖然換的二哥平安,但他命格太盛,爹爹需要早些尋大富大貴之人,保二哥安康。”

    “商賈女子……不可?”

    “富,即錢財,籠蓋四海,廣收人才技師,沒有什麼珍寶沒見過,沒有什麼稀罕不能得。貴,即皇權,命中犯紫微星,常亮不滅,可引導本國開拓疆土,守護百姓安居樂業。單一已經極致,莫說是要找大富大貴的女子。隻怕是要興風作浪的朝廷公主與異國女皇為選,再無其他。”

    伊老爺臉都皺了起來,“這該如何是好?”

    “目前隻能做三件事,一,要靠著父親和大哥,提升伊家的地位,躋身京城最有權貴的臣子當中,二,二哥要自我磨練身心筋骨,變成第二個無雙公子,三,”伊諾先頭出炮,幹掉對方一個小兵。“就是女兒明裏保護二哥,暗中巡查大富大貴命格的人。”

    伊老爺眼睛一亮,“那就一切托著諾諾辦事了。”

    兩個人吧嗒吧嗒又落下棋子,說到了家裏那位夫人。

    且說這次伊大人派了好大的行頭把伊諾接回來,還將她安排在海棠院背後的清風苑,兩個十歲的娃娃做了一對鄰居。

    有了伊諾的仙氣滋養,伊宴的身子養了半月,就已經大好了,剛收拾整齊,就聽前頭派人說,今晚上一家人一同用飯。

    這個一家子,自然指的是他的一對老父母,他那個風華絕代的哥哥,加上他,以及新的來的便宜妹妹了。

    伊宴火不打一處來,好幾次撒潑打滾,隻說不想去,起初被他爹訓了一頓,又被他哥說了一頓。

    “哥,你可是我親哥,怎麼還幫著那小丫頭說話,別說你真把當妹妹了。”伊宴不高興地崛起嘴巴。

    伊晏剛從皇宮回來,換了一聲清綠的常服,無奈地看他,“人的品行,大多與生平經曆有關,你還沒有見這位妹妹,就給她使絆子,她豈不是冤枉?”

    伊宴被教訓地啞口無言,他當然知道自己使喚人砸了新妹妹的馬車,是說過不去,但是心裏總有些意難平。如今聽伊晏的話,隻好拉下臉皮,換了一聲新衣,打扮地好好地跟著他哥一起赴宴了。

    到了飯桌上,伊老爺已經坐好了,許氏還沒到,對麵坐著一個杏黃色長裙的小姑涼,梳著雙包子頭,用兩條紅繩綁著,插了幾枝梅花形的金釵,規矩地坐著和伊老爺聊天。

    兩個人正說到宮裏的幾位公主,伊老爺忽然笑了,“來來來,兒子,來見見你們的小妹妹。”

    伊宴心裏切了一下,跟著伊晏湊到了這個丫頭麵前,刹那間,伊宴驚成了一隻鵪鶉。

    眼前的女兒生就一副好顏色,似懸崖上一朵明豔的小花,可憐可親,叫人難忘。最奇妙地是這女孩長得和伊宴極其相似,隻有鼻子左側多了一點小小的美人痣,微微抬眼就是無限風情。

    伊諾站起身,行了半禮,張口就喊,“大哥,伊宴。”

    伊宴傻了,張口就問,“你為什麼叫他大哥,叫我名字?”

    伊諾,“我為何這麼喊,你心裏沒點數嗎?”

    伊宴一愣,臉上爆紅,不說話了。

    伊諾哼了一下,對著伊晏開了一個親近的笑容,“在外麵就聽大哥的威名,妹妹心裏敬佩地很。這兒有師父相贈的平安符,有五年之效,大哥要貼身隨帶。”

    伊晏稀奇地接了,“平安符還有五年的效用,這當是聞所未聞。”

    伊諾勾唇,“不過小小心意,大哥且拿著吧。”

    伊宴好奇地看了看那疊成三角的紅符,再看伊諾已經坐下來,忍不住問,“我的呢?”

    伊諾一扭頭,“沒有。”

    伊晏和伊老爺頓時大笑,伊宴窘迫地紅了臉,一賭氣跑到了位置上坐下。一直等到她娘親過來,才抱著許氏的手一陣撒嬌。

    可許氏看著伊諾也愣住了,對著小兒子和伊諾的臉看了半天,話都忘記說了,古怪地看著伊老爺,眼光灼灼要一個交代。

    伊天佑很無奈,拿著提前想好的說辭道,“這是諾諾,和咱們宴兒那是一母同胞生下,咱們倆的親女兒。”

    許氏和伊宴傻了。

    伊晏倒不怎麼驚訝,靜靜地聽他爹編故事。話說此去經年,許氏懷了伊宴的時候,和伊老爺吵架去了娘家,到了江南船上,到了日子,身邊沒有產娘,也沒有大夫,險些憋死一對兒女,幸好伊老爺後來趕上,帶著人給夫人接生。

    留下昏昏欲睡的伊宴和奄奄一息的伊諾兒。

    伊老爺歎氣,“諾諾當時快沒救了,我本要瞞著你娘,把女兒送回大江歸天,竟在甲板上遇見一個老道士,他在諾諾頭上畫了一個符,諾諾就活了過來。”

    “之後老道士同我說,諾諾本該一生和平喜樂,在出生時遭此一劫,變成了早夭之相,之後要讓她平安長大,要把她送到雲閣仙山拜入太倉門,修行十年。道長送我半塊玉佩,用此為憑證。十年之後,我就親自去了雲閣山把諾諾接回來了。”

    這個故事實在悲慘離奇,卻讓許氏深信不疑,她一聽是自己當年任性所為,害得女兒差點死了,不竟老淚縱橫,抱著諾諾哭了一場,一頓飯就聽她噓寒問暖,問東問西。說那山上怎麼過活,平時吃了什麼穿地什麼。

    伊諾一一答了,“修行十年,自然飲食上該清淡有加,葷腥不沾,酉時作寅時起,研讀經書,學習法術,刻畫符咒,師父還教了些琴棋書畫,大家禮儀……”

    一晚上就這麼過去了。第二日,伊三小姐回家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與此同時,皇上下召,封伊天佑為二品戶部尚書,負責底下收取稅收,分發百官俸祿,正式成為本朝的錢財管事。一時之間,百姓中有話傳說,這位伊三小姐一回家,伊小公子病好了,伊大人升官了,這位小姐莫不是天上的福星下凡,落在了行善積德的伊家宅?

    清風苑裏,伊宴獻寶似地端上一盤子紅葉齋的紅葉饅頭,“說來趕巧,咱們爹以前是四品官,做二品事,全是因為頭頂上有這個金陵王家的老臣霸著尚書不放。現在王老先生要辭官乞骸骨,把位子給咱們爹讓出來。連我在學院裏都橫了不止一點兩點。”

    伊宴嘀咕了一陣,小心地瞅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小丫頭,她頂著那張和自己八分相似的臉,穿紅裙,紮包子頭,喜慶地就像是過年的福娃娃。可是這娃娃卻抱著一隻小腿那麼高的花豬,一手捉著茶托,一手拿著木刻刀,聚精會神畫著什麼東西,根本不理會他,以及他買的紅葉饅頭。

    伊宴就奇怪了,魏榮清家裏姐妹最多,他都說拿這個給姑娘家賠罪,一定能把人哄好,怎麼到他妹妹這裏就沒用呢?

    他心裏酸了一下,自己倒是做事沒過大腦,召了一群混子給小丫頭砸菜葉子,惹得伊諾好幾天沒給自己好臉看了。

    明明看伊諾和娘親和大哥相處就很好呀?伊宴皺起眉,忽然聽對麵吹了一口氣。伊諾已經刻好了符咒,旁邊有個丫環送上一杯新茶,用這新的茶托,上麵熱騰騰的白汽頓時消了大半。

    伊宴驚愕地看著他的小妹妹把那杯茶送到自己麵前,“娘昨兒送來的碧螺春,嚐嚐吧。”伊宴感動地接過去,半驚半喜地嚐了一口,才發現這茶不冷不熱,香氣四溢,剛好入口。

    “一個小符咒,算不上什麼。”伊諾伸手抄了饅頭,第一個喂給懷裏的小花豬,第二個握在手裏咬了一口,她眼睛瞬間一亮,“好吃,伊宴,這是那兒買的點心?”

    伊宴既高興伊諾喜歡,又對她直呼名字心裏有些複雜,“你喜歡,我下次再給你帶——不是,你非要叫我名字呢?”

    伊諾翻了個白眼,“你就比我早出生半個時辰,還差點害死我,叫你名字不錯了。”

    這是他理虧,“那也不可直呼其名,讓我的朋友聽了,為兄不是很沒麵子。”

    伊諾露出一個“你還有麵子這玩意”的表情,“那你要叫什麼?伊伊,宴宴,伊二,小宴,二宴,阿宴,阿伊……”

    “阿宴就好。”伊宴打斷伊諾的話,“那我叫你諾諾,行吧。”

    伊諾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

    伊宴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那,二哥送你一樣東西,砸你的事可否原諒哥哥了?”

    “……”

    伊宴再獻寶似的掏出一塊皺巴巴的白色帕子,掀開四個角,露出裏麵一塊血玉手鐲。伊宴笑嘻嘻地說,“君子無故,玉不去身,君子與玉比德焉。哥哥多有得罪,諾諾大人不計小人過,送二哥我這個茶托,家裏運勢好轉也同你有關,雖然是女兒身,卻堪比君子。這是從雲南來的唯一一個,皇後娘娘送給咱們哥哥,一支就能買下一棟八進八出的大宅,我求了好久,他才讓給我。”

    伊諾接過一看,這玉同體清白,混著血紅的玉髓,肌理細膩勻婷、顏色晶瑩鮮麗、質地堅韌致密,觸手生涼,摸著很舒服。伊諾看了一會,說道,“伸手。”

    伊宴啊了下,伸出了右手,伊諾卻白他一眼,嚇得他立馬換了一隻手,然後看著伊諾把這支玉鐲給他戴上了。

    “血玉有驅禍辟邪之效,還是你拿著吧。”

    “啊?我好不容易給你拿的,你怎麼給我戴上了。”伊宴皺眉,“我一個大男人,帶這個也不合適。”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自古就有把玉與君子相比,街上帶玉鐲的男子也不再少數,你戴著也無妨。而且,這個對你有用。你拿著比我拿著要好。”

    伊宴隻好接了,然後灰溜溜地走了。等他離開,伊諾懷裏的小豬哼哼兩聲,“主子,你這白撿的哥哥倒是不錯。”

    “人是不錯,可惜缺心眼。那玉鐲應該是皇後娘娘讓大哥轉送給未來嫂嫂的東西,被他要了過來。估計大哥也是頭疼吧。”

    “還能這樣嗎?”

    “不然還能怎麼樣?”伊諾又取出一條白色長帶子。可惜伊宴不在,不然他就能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小妹妹正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凝一絲微光,在那條帶子從一而終畫出一道複雜的符咒。她手指一停,帶子上的符咒驟然一亮,繼而黯下去,化成上麵的有序疊加的雲紋。

    粉藍蹬著四條腿,從伊諾身上跳下一個粉嘟嘟的小姑娘,她歪著身子坐在伊諾旁邊,好奇地看著那條帶子,“這又是什麼符咒?”

    “傀儡符。”伊諾不知道從那兒取出一個小鈴鐺,用這條帶子穿上,掛在粉藍的脖子上,“關鍵時刻可救你一命,繩子斷了的同時,我可接到消息,能趕去救你。”

    粉藍感動地一塌糊塗,“主子,還是你最好了。”

    “嗯。”

    “那為什麼要帶一個鈴鐺,它也有什麼神奇作用?”

    “嗯,我看家裏的旺財就帶了一個鈴鐺,覺得你可能也需要一個。”

    粉藍,“……”

    “敢取下來,我就砍了你。”

    她就不該感動的,小祖宗還是她祖宗,半分沒變。

    這幾日伊大人領了任命書,穿著新做的官服,帶著新的官帽,精神抖擻去上朝了,還和同僚喝了幾天酒,吹了幾天的牛,另一頭,許氏忙著張羅給女兒送進太學。

    京城學院眾多,聞名者有四,伊晏和伊宴都入讀國子監,和京師唯一的女學做了個對門。

    這女學名為青雲坊,上至權貴千金,下至豆米小民,隻要交得上學費,皆可入學,學琴棋書畫數騎射七藝,參加每年的藝考。

    女學和藝考與國子監的榜考幾乎是同時進行,還在同一天同一刻張榜,雙方榜首可入宮麵聖,光宗耀祖。又因為張榜總在桂花開的時候,又名木樨榜。民間常戲稱鴛鴦榜。許氏的意思就是要自己的女兒入這青雲坊,每日可以和伊宴坐一輛馬車上學,再坐一輛馬車回來。

    最好學著伊晏給家裏再掙一個榜首回來光宗耀祖。

    兩個人都沒什麼意見,選了初夏花盛、風和日麗的日子,伊諾換了一身淺藍色的穿百蝶小裙子,眉心畫了一朵小紅梅,梳了一個單髻,插了一支百合螺紋玉簪,簡單大方地靠在馬車上看著一本棋譜,腳邊是一隻小花豬。

    伊宴配合他娘的心思,也穿了一件淺藍色袍子,衣襟繡上了紅色梅花紋路,少年稚氣的麵容已經有了後日英俊挺拔的輪廓,沉默寡言地時候就如一副畫,能讓別人家的小姐看呆了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下了馬車,就吸引了不少目光,許多還沒進門的小姐公子都在偷偷注目,暗地裏悄悄地談論。

    旁邊的魏榮清和寧遠幾人看見這個場麵,也不像往常那樣湊上去,而是站在旁邊欣賞。魏榮清嘖嘖兩聲,“伊家的兒女果真生的好,先頭出了個無雙公子晏哥哥,我看後麵這對雙胞胎長得也絲毫不輸呀。”

    寧源笑道,“一個富貴榮華容顏笑比洛陽花,一個寧靜致遠冰肌瑩似荊山玉,一個牡丹芙蓉千般姿容小公子,一個雪蓮玉蘭凝神璞玉小千金。妙哉妙哉。”

    連雲修和連雲信對望一眼,默默地離寧源遠了些,隻有魏榮清捂住肚子笑得歡,拍拍寧源的肩膀,“沒想到長遠侯爺還能說出這麼一番話,讓伊宴聽見,隻怕要把妹妹嫁給你呢?”

    寧源無奈,“姑姑喜歡收集那些美人圖,我耳濡目染,也學了一耳朵。”寧源的姑姑乃是當今皇後,皇後娘娘看美人圖,隻能是起了給皇上皇子選秀的心思了。這麼大消息隻有他敢這麼隨口說出來。

    魏榮清他們早習慣了寧源的脾氣,也不會在外多嘴,“行吧,一會等伊宴回來,咱們比比,是娘娘看得美人好,還是他伊家的女兒好。”

    伊家雙子在馬車依依不舍半天,外麵的人都在說他們兄妹情深,實際上伊宴企圖勸伊諾一起用午膳,伊諾卻以不待見她哥哥要回絕,兩個人吵了一刻,最後伊宴投降,說了句放學後我去接你,送伊諾進門,自己紮進兄弟堆裏抱怨去了。

    伊諾在門口站了一會,望著伊宴偷偷給她手腕上戴的墨玉鐲子,心裏嗬了下,單獨帶著粉藍小丫頭進去,先去見了女學的掌院司先生。

    搜索關注 連城讀書 公眾號,微信也能看小說!或下載 連城讀書 APP,每天簽到領福利。

標題:
內容:
評論可能包含泄露劇情的內容
* 長篇書評設有50字的最低字數要求。少於50字的評論將顯示在小說的爽吧中。
* 長評的評分才計入本書的總點評分。

Copyright 2024 lcread.com All Rit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未經許可不得擅自轉載本站內容。
請所有作者發布作品時務必遵守國家互聯網信息管理辦法規定,我們拒絕任何反動、影射政治、黃色、暴力、破壞社會和諧的內容,讀者如果發現相關內容,請舉報,連城將立刻刪除!
本站所收錄作品、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如果因此產生任何法律糾紛或者問題,連城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