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09 更新時間:22-07-12 08:07
如今天下三分,以大庸為首,占據艮山河北部大片城池,平原曠野萬萬裏,山川河流莫不可少。
離國偏距東南一方,國內多河流山丘,來往船商為天下之最。
寧國占餘下西南之地,多雪山高原,荒地連連,畜牧業發達,城池相距較遠,聯係不易。
就在這三國縫隙之中,零零散散的分散著不少小國家,多是在離國與寧國之間,艮山河周被三國清理幹淨。
而大魏同樣也夾雜在離國與寧國之間,與周圍雞零狗碎國家為領。
許子悅明白了之後,倒是有些悵惘,畢竟根據記憶來看,天至三年時,魏國還是西南大國,版圖完整。
那時候的大庸還是無數個零碎的國家,後來裏麵的雍國崛起,合並了周遭數十餘個國家,並稱大庸,再之後領土擴張,數十年間便有了如今模樣。
“大庸。”許子悅默默念著,若想要取得天下第一謀士之名,非大庸不可,並說天下第一,不論離國還是寧國,都得歸為大一統。
“好家夥,這是讓我去統一天下?”許子悅突然從這裏麵明白了什麼。
不過這時候沒人理他,他隻能自己一個人驚歎。
“計家計鴻雪,看來要去探探了。”許子悅計劃著。
不論怎麼說,宋若青皆是因為計鴻雪才落得此等地步,若是真的是宋若青是錯,他也就認了,以後躲著走也不為過,但若是有隱情,那就另作商量了。
之前粑兒糕給他看回憶的時候,很多都是截取的片段,他沒有之前的記憶,很多事都不知真假。
許子悅思考著,拿著旁邊的竹竿子給自己撐了起來,之前去乞討時砍了一根竹竿。
昨日剛下完雨,今天就停了,出了太陽,水渦深深淺淺,他身上有傷,磨蹭著前行。
拐過這座破廟,走了不久就看見了一處茅草屋,老遠便可以聽見裏麵說笑的聲音,空氣中隱約還傳來煮肉的香味。
他走到茅草屋門外,找了個側邊站著,裏麵說笑的正是昨日拿了錢去將他打了一頓的人。
許子悅沒有再前進一步,但是早已有人注意到他。
裏麵的人正在分肉吃,乞丐頭子手中握著刀割肉,視線飄忽間就看見了許子悅。
他撐著竹竿子站在外麵,說不上顯眼,但是擺明了就是等他們了。
乞丐頭子看見了低聲罵了一句晦氣,但還是從人群中抽身,搪塞了兩句就出來了。
“你來幹什麼?”乞丐頭子走到他麵前,沒什麼好氣的說著。
“我有一事相求,還請大哥幫我。”許子悅撐著竹竿子,佝僂著背,氣若遊絲的說著。
乞丐頭子看著他病懨懨的樣子,瞧著昨天下手有些重了,但是嘴上還是說著:“求我?你憑什麼求我?”
“大哥清明,我想進城,唯有這一心願,但死無憾。”許子悅就沒跟他扯那麼多,“大哥居於茅草之內,吾雖身局破廟,但以青瓦覆之,若心願了,任憑大哥處置。”
乞丐頭子一聽他這話就皺眉了,麵色不善的說:“計家下令,將你逐出城,不得入內,你這是要做什麼?”
“大哥有所不知,吾自知時日無多,掛念計公子,心中有愧,煩請大哥幫我。”許子悅可憐兮兮的說著。
瞧著乞丐頭子那一副不願理的樣子,許子悅當即掩麵咳嗽了起來:“大哥食人血肉,應得一安心才是。”
乞丐頭子這一聽,眉頭那是一橫,神色不悅,語氣不善:“嗬,怪不得計家將你逐出去,當真晦氣!”
但是他轉念一想,又變了心意:“罷了,你且在此待著,我們會在黃昏時進城,你若能跟上,便幫你一把。”
終究還是怕死罷了:“你去了地府,可得好好與閻王爺說道,這最後啊,是我幫了你,為我積攢功德,下輩子投個好胎。”
“是,吾謹記。”許子悅說著就默默踱步到了茅草屋的一邊,自己一個人安靜待著。
魏國現如今雖然隻剩方寸之地了,但是對於子民的生死有著嚴格的把控,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不得隨意殺人。
這也是為什麼當時宋若青可以躲過一劫的原因,另外還有一條規定,黃昏時分,不論城內外乞丐皆可進入相應的收容所,但要在天亮之前離開。
每一名乞丐都記錄在案,按人頭分配,許子悅不是去那兒的,自然就不用顧慮被發現。
入城時,城內還有人群走動,但已然少了很多。
他先是找了一處地方暫且安身,等宵禁以後再做行動。
不久,天就黑了,他躲在酒樓旁的一處堆積雜物的小巷子裏,閉目養神。
混沌之中,便聽見了打梆子的聲音:“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戌時一更。
一聲聲的敲過去,打更人的行動軌跡都是有規定的,此時普通民眾大多都已休息了,達官貴人那要晚一些,所以他現在應該還沒走過。
許子悅起身,看著打更人離去的背影,也默默跟了上去,夜間有巡邏隊在城內巡視,但是要比打更人先行一段距離,所以他隻要注意不被打更人發現就好。
宋若青這小子會點三腳貓的功夫,許子悅也借此藏了一下自己的身影。
一路無事,隻是夜間有些涼,許子悅光著腳走,不能避免。
打更人隻是從計府的正門口經過,而許子悅則是要去後門處,高官厚祿家裏向來喜歡養狗,計家後門口就有一隻。
計家的院牆不算高,許子悅看了一下,將自己的竹竿先丟在了外麵,然後徒手攀爬了上去,幾乎是在冒頭的一瞬間,下麵就傳來了犬吠聲。
但是隨著許子悅躍下去,露出了臉,那狗瞬間由狂暴轉變為了嗚咽狀態。
它的尾巴晃得歡快,身子不停的想往前靠,去湊近許子悅。
“好狗,好狗。”許子悅湊近蹲了下來,摸了摸它的腦袋,它這才坐了下來,安分了一些。
之前宋若青沒被看重時,是丟在了廚房做雜事,還有去後門口喂狗,幾個月下來倒是和狗養成了深厚的情誼。
剛才犬吠的幾聲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因為這狗它喜歡時不時地犬吠,看著很是駭人,否則也不會讓宋若青去喂,後來宋若青養熟了,也依然是這樣。
計府裏麵的路,他可就熟悉多了,不過,他並沒有打算在院子裏麵行走,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包用布包著的骨頭,丟給了狗,然後自己又爬上了牆。
在牆頭上行走,計鴻雪院子深藏在宅內,旁邊有一處熬藥的草廬。
計鴻雪自歸來便是體弱多病,原本是在別處安養,回來後便是時有疾病,這草廬原本是想著一時便利,後來竟一直沒拆掉了。
晚間草廬裏還煨著藥爐子,旁邊有一小廝拿著蒲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手撐著下巴,看著是要困極了。
許子悅站在牆頭,拿出了一個彈弓,剛才從地上撿了些石子,瞄準,石塊就裹挾著冷風朝那藥爐子打去。
“砰”的一下,瓦罐炸裂開來,那小廝一下就給驚醒了,手忙腳亂的收拾著。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許子悅又是一顆石子打出,那底下的火爐子裏濺出了幾顆火星子,落在了牆角引火的茅草上。
這茅草堆連著這茅草堆的棚子,雖然最近有雨,但裏麵的茅草是幹燥極了,一點就著了,於是這上麵的帶著些濕氣的茅草就被熏得冒出了白煙。
這小廝一看這陣仗倒是有些急了,這裏沒有水缸,平日取水都是從廚房裏拿的,他這一下,倒是驚動了不少人。
最是有衷心的奴仆去喚裏間休息的計鴻雪,但是看樣子計鴻雪應該是歇息下了,磨蹭了一會兒才出來。
計鴻雪一襲墨發披散,身上披了一件雪白的鬥篷,人清瘦的很,側臉看過去五官端正,長眉入鬢,一雙瑞鳳眼微斂,鼻梁高挺,唇色淺淡若粉。
瞧著倒還有些好看,清清冷冷的感覺,就是眉間有股子散不去的病懨懨的味道,不似他在記憶裏看到的初見時的陽光朝氣,許是被病痛折磨的。
粑兒糕:怎麼樣,看出來了嗎?
許子悅:看不出來,計鴻雪常年多病,先前的那場病並未指出特定病狀,隻說加重了病情,如今見了也看不出來。
粑兒糕:看不出來那就走吧。
許子悅:嗯。
許子悅最後瞧了一眼計鴻雪,算了,他就先放那兒吧,以後有機會了再仔細查查。
他原本是蹲在牆頭,悄悄的走便是,或許是剛才院子裏的事吸引了不少注意力,走到後門口前,都沒什麼人發現。
然後……
“什麼人!”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許子悅抬頭一看,便瞧見了不遠處巡邏的人。
忘了茅草白煙也會吸引巡邏隊了,許子悅心裏一緊張,左右瞧了一下,朝著對麵的牆頭跳了過去,這一跳算是出了計家。
“小賊,哪裏跑!”巡邏隊自然的看得清清楚楚。
院牆外傳來一陣喧鬧,許子悅落地的這一家倒是格外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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