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1816 更新時間:09-10-17 23:11
南明湖的傍晚陰陰暗暗的,微風吹的我幾乎有些顫抖,長時間的奔跑與打鬥,已經讓我開始損失了太多太多的精力,開始疲憊不堪,站在我對麵的落林生,一副嘲弄且不屑的表情看著我狼狽不堪的模樣,緊握著的天人神槍,此時已經悠閑的被他當做拐杖一樣垂直在古老破舊的南名湖橋木頭地板上,他口氣輕快而鄙夷的說“看你現在這副喪家犬般的模樣,還配自稱神偷,我發現你可真是天下頭一號厚臉皮”我渾身一顫抖,氣急敗壞的看著他伸手一個麻利的跳躍轉身,漫天血雨般的光芒伴隨著我的無極魔仗毫不猶豫的撲向了對麵幸災樂禍的落林生,落林生嘲笑般的表情還沒完全消散,原本垂直悠閑的槍已經伴隨著他飛騰而起的身影,一招疾風天狼破狠狠的迎向了我的仗,我被他的槍法打擊的連連後退出幾米,鑽心的疼痛從腳下傳來,借著夕陽的餘光,我看到我身前的地下,被我拖出來的一道長長的血痕,受傷的胳膊傳來的劇烈的疼痛以及陰暗的光線下,被湖水照映的模糊不清的臉,導致我忽然的就無比的憤怒,尖利刻薄的衝他吼“落林生,你個多管閑事的狗,我偷了誰家的寶物關你什麼事,全江湖都不肯出麵的事,你幹什麼對我糾纏不放,你就是天下頭一號大無賴”落林生嘲弄的表情轉變為忍俊不禁,幾乎笑的顫抖的指著我說“你這話是不是主動承認你就是那隻過街人人喊打的耗子,我還頭一次見到偷完東西還這麼蠻橫無理的賊,廢話少說,速速降來,隨我返回神武門,待門主處置”他臉上輕鬆的表情忽然消失,起身便衝我衝來,我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身影,手忙腳亂的伸手從背包中拿出逃生的土靈符,衝他大聲的嚷道“姑奶奶今天不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了,後會無期!”語罷雙指狠狠的捏著土靈符扔了出去,遇土則暴的土靈符,揚起一陣夾雜著惡臭的氣體和煙霧,阻礙了落林生的視覺後,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拚著力氣逃了出去,我知道,等到煙霧散盡時,我早已脫離了落林生的視線與追捕範圍,任他天大本事,自當奈何不了我。
月色悄悄的在泫薄城外升起,草草木木大地一片光芒,我繞開熙熙攘攘熱鬧的人群,蹣跚疲憊的繞到城東牆下,一個躍身翻入了牆內的南宮家,南宮家位於泫勃城東側,祖祖輩輩以醫術相傳,與三邪兵器慕容家,柳正暗器歐陽家,並立於中原江湖,我白天時的身份,就是南宮世家裏千金小姐南宮靜的貼身丫鬟,一身橘紅色的天眼寶衣,掩蓋了我的真實麵目。我或許是被那該死的落林生追殺的太疲憊了,翻身入牆時,嘩啦一聲跌落在了荷花池中,被冰冷的水一嗆,我的神智立刻恢複了許多,月色正濃時,一陣優雅的琵琶聲從南宮靜的房間緩緩的傳來,我確認了周圍沒人後,才拖著狼狽的應身跌跌撞撞的一頭闖了進門,喃喃的喊了聲“靜”一陣劇痛傳來後,我便失去了知覺。。。
恍恍惚惚中,我總能覺得落林生那張嘲笑並且可惡的臉在迷茫的霧氣中晃來晃去的不安生,尖利的嘲笑我,鄙視我,玩一隻小耗子一樣的逗弄我,我憤怒的淒厲的尖叫出聲,可是聲音剛剛出口,就被一隻柔軟的手捂了回去,我聽到迷霧之外,有個熟悉的聲音驚慌而低低的說“小姑奶奶,你別亂喊,當心招來我爹,暴露了你的身份”
我被捂的不甘心,低聲的的抗拒著。
隨後身上的傷口處涼意傳來,無比的舒適,漸漸的恢複了清醒,我看到了南宮靜熟悉的身影站在我床前,手中拿的是鮮血淋淋的一塊紗布,我掙紮著坐起來,
南宮靜湊到我床前問“琉璃,是誰傷你這般嚴重,看你昏迷中憤怒的表情,想必是受了不少屈辱吧”
我咬牙切齒道“是神武門的落林生,為楊不凡那個老匹夫追查春風桃花散的下落,追查到了我的頭上,足足的追殺我到南名湖,差點讓我載到他的手裏”靜輕輕吸氣道“我就猜得到,前段時間那全江湖鬧的沸沸揚揚的春風桃花散失蹤案,就是你這個死丫頭幹的,我的天,那可是北海冰宮送至神武門門主的祝壽賀禮,你怎麼什麼都敢拿”我軟軟的依偎在靜的身邊“懶懶的說,春風桃花散,就是那包白乎乎的藥末麼,早被我拿到手後的那天,就灑給了神武城南的河中,滋潤河水去了,看不出到底有什麼要緊的,無非是些糊弄人的東西罷了”南宮靜緩緩的搖頭道“你可真是拿著寶物不當好,那包藥末,就耗盡了北海冰宮數百隻銀狐的骨髓啊,那可是當今世上最昂貴的藥了,也被你這個沒有眼力價的東西毀於一旦”我才不管那些要緊不要緊的東西,我是個賊,名滿江湖的女賊,我笑道“那有什麼要緊,讓他們再送一份給那老匹夫就是了,東西都已經毀了,就算殺掉我,也回不了這人世間了”我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揮了揮手道“你該幹嘛幹嘛去吧,如果今天繼續絮叨我,讓我傷勢恢複不好,那你爹看出來把我抓了去,我可怨恨你一輩子了”靜微笑的搖了搖頭,淺罵了聲“你個不講理的東西”隨後拖著長長的裙步嘩啦嘩啦的出了臥房,玉欄沾白露,夜深濕羅裳,緩緩的琵琶聲傳來,伴我沉沉的入睡,隻有在靜身邊,我才能得到片刻的安逸,脫離開江湖的恩怨追殺,舒適的回到一個正常人的範圍中去。
我的傷勢在靜的調理下,恢複的很快,完全沒有人可以看得出,我在三天前受過一場怎麼樣的重創,險些丟了性命一般的危機,就讓南宮靜這麼輕易的化解了,養傷的日子裏,我一直乖乖的陪伴在她的身邊,沒有上躥下跳的到處惹事生非,時常聽起南宮老爺帶著唏噓的口氣說起江湖上的女神偷,如何輕而易舉的放倒了楊不凡,盜走了春風桃花散,我才知道,在我眼裏那包稀疏平常藥末,竟然引起了江湖的軒然大波。到那時我才明白,一向素有文雅君子風範的落林生,為何在那時發了狠的追殺我,我甚至有些興奮的看待自己做了這麼一件在江湖人眼中邪惡惡劣下三爛的事,我對自己能引起這樣的轟動從心底暗喜,南宮靜也在私下裏悄悄教訓我,讓我收斂起張狂的本性,好好的別在惹事了,驕傲如我,怎能輕易傾聽進她的忠言相勸。
南宮靜遺憾的撫摸著我本來應該光滑細嫩的胳膊,手臂處如同月牙般的疤痕讓我失去了在炎熱的夏季裏露出胳膊的權利,落林生給我的這一擊,太深太深的無法消除,縱然南宮靜用盡了全部的醫藥,依然沒有恢複我胳膊的本來麵目,已經結疤,並未痊愈的傷口,時不時的會傳來一陣陣的痛,讓我在陽光明媚的南宮家後花園裏,依然會時不時的回憶起那個狼狽而差些丟了性命的黃昏。每次提起落林生,我總是恨的咬牙切齒的難以釋懷,橫行江湖這麼多年,到手寶物難以計算,憑什麼為了一包小小的春風桃花散,他就這般的追殺我。
後來我才知道,那包被我當成江湖郎中騙人把戲的藥,是北海冰宮村長,令人活活抽取了數百隻幼年銀狐的骨髓後,夾雜一些珍貴的藥材補品,經曆七七四十九天熬製而成,除了起死回生,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全天下,就那麼一副藥,送予了神武門主車敬墨做為壽禮,卻不料被我揮灑至城南湖中,珍貴藥物毀於一旦,全江湖幾乎震怒而氣憤,南宮靜說,以前我偷偷拿拿的沒人會計較,是因為我偷拿的寶物並不如春風桃花散這般珍貴,丟掉了就丟掉了,江湖中人無非是感歎下我偷物的手法與技巧,並沒有真正的動怒,卻不曾想,一再忍讓的態度竟然會引發我如此膽大妄為的舉動,神武門門主,出黃金千兩,懸賞捉拿我歸案處置,以解心頭之恨。南宮靜給我上完手臂上的藥,歎息著拍了拍我的頭說“隻怕夥計你這次,要是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都會在劫難逃啊”我不在意的一仰頭道“大不了自刎於人前,誰也別想在我活著的時候碰我一跟手指頭”南宮靜淺笑道“事擱半月,都沒有人能查到南宮府,恐怕小妮子你這次,又是幹淨利索的沒留痕跡了”我得意的一笑,那是當然,苦苦學藝數十年,從小孤苦無依,我身上的警惕性與靈敏性,怎能是江湖中那些名門子弟姑娘家所能比的。南宮靜緩緩的說“過些時日,韋老板錢莊將會接受一件珍貴的金如意,這件事我不想瞞你,因為我知道即使我瞞得了你一時,也瞞不了你一世,你一定能在寶物到來之時得知它的存在,隻是我奉勸你一句,新傷未好前,風波未平前,你還是老實的放過那件金如意比較合適,省得被人逮了現行,到時候,連自刎的機會都不給你”我抬頭天真無邪的看著南宮靜,微笑的問“那麼珍貴的東西,韋老板一定會大開盛宴招待來賓吧”南宮靜點頭,我說“那作為泫勃南宮家的大小姐,你肯定也會隨老爺一起去吧”她點頭,我拽著她的衣袖柔語道“靜兒,你就帶我一起去嘛,我是不會在這風口浪尖碰那件金如意的,隻是寶物一旦落入倉庫,恐怕我再想見一眼就難了,如此珍寶,你總不能忍心讓愛財如命的我就這麼錯過看它一眼的機會吧”南宮靜輕笑著歎息道“殷琉璃,我姑且信你一次罷,等至後天正午,你就隨我一起赴宴,到時候,慕容棟,歐陽呈,都會赴宴參加,你的底細他們雖然不知道但是若你敢輕舉妄動,我就以你以下犯上的名義先讓他們製服了你,五花大綁扔回南宮府”我衝南宮靜扮了扮鬼臉,傻瓜都能知道,這件金如意,是設給我的圈套,全江湖人都眼巴巴的等待我落網交代出春風桃花散的下落,心思單純的南宮靜,是真心的想保護我,但是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我細膩的直覺,並不會忽略掉這次金如意真正的目的。我不服氣,我就要做給全江湖人看,我拿了春風桃花散,我也能拿走金如意,無論是什麼東西,統統放馬過來吧,我若退縮了,我就不是女神偷。
夜,風過,我悄悄的躲在房間裏,在刻意點置昏暗的燈光下細細的縫補我那件天眼寶衣,與落林生激烈的一戰,讓它幾乎麵目全非,這是師父臨終前交給我的,是師娘生前所穿,師娘紅顏薄命,在一次陪伴師父盜取神武門門主令牌時,被亂箭射死在城外,師父傷心欲絕,安葬了師娘後便歸隱山林,從此不問江湖事,我不知道我是誰,我隻知道師父說,我是師娘生前,在山巒深處的溪水旁揀回來的棄嬰,師娘有一手絕好的箭法,百發百中,師父有一手瀟灑的槍法,見血封喉,我對師娘沒有印象,我隻知道師父房間的窗前,師娘永遠都是一副笑顏滿麵的樣子,背著裝滿精致小箭的箭婁和那把華麗的弓,天眼寶衣遮擋住師娘的眼睛,我看不到師娘的樣子,但是我知道,師娘一定很美很美。小時候,師父不許我下山一步,也不許我提及師娘的一切,每日裏就讓我拚命的習武,習武,練習一切的武功與靈敏度,我那時候恨師父,我覺得是他把對師娘的思念痛苦加到了我的身上,讓我的童年陰暗無比,後來在我十六歲那年,師父終於一命不起,臨終前,吩咐我打開他珍藏了十幾年的錦盒,拿出了那件依舊嶄新的天眼寶衣,師父說“琉璃,這是你師娘曾經穿過的衣服,我把它送於你,師父不在了,你要善待它,等師父死後,請你將師父與師娘合葬在一起,你就可以帶著一身的武藝下山求生了”師父讓我切記,萬萬不可接近神武門半步,讓我忘記他曾經絮叨的哀怨與仇恨,不要去為師娘報仇,我默默的答應了,師父死前,看著我的眼光,溫柔而內疚,仿佛是在為這十幾年的嚴厲而道歉,我說“師父,我不恨你,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琉璃心裏,您就是我的親爹,我一定會記得您所有的話”師父看我說完後,長舒一口氣,與世長辭了。我將師父與師娘,共同埋葬在了山花爛漫的深山裏,有溪有樹,有花有草,我想另個世界的他們,一定會比翼雙飛,快樂無比。離開深山後,我在饑寒交迫的時候流浪到了泫勃派,南宮世家收留了我,把我交給南宮靜做貼身丫鬟,我不甘心的想起師父十幾年的話,在我心裏印下了深深的仇恨,我想為那素未謀麵的師娘報仇,一次次獨身闖神武,一次次的重傷而歸,一次次的盜取寶物,讓我在南宮靜前失去了隱蔽與屏障,南宮靜知道我是怎樣成為這樣一個江湖小毛賊時,無比平靜的說“殷琉璃,我支持你,無論你受多重的傷,有我南宮靜一天,就不會讓你死去”我很感動的接納了這份我二十年裏唯一的一份友情,我想如果不是南宮靜,我早已暴屍荒野,成為野獸的口中美食。我十八歲生日那天,南宮靜在三邪兵器慕容家那裏,得到了一把無極魔仗,慎重的送給了我,從此那把光芒四射妖媚無比的仗,陪伴我至今。
天眼寶衣縫補完畢,雖然有些不盡人意,但是我至少保住了它的存在,很心疼它的破舊,對落林生的怨恨,又加一層。
金如意被帶進泫勃城的那天清晨,一向寧靜的小城竊竊私語的喧鬧了起來,我將天眼寶衣慎重的穿在貼身,外麵揮身一轉,套上一件潔白寬大的寒雪玉龍衫,本來答應南宮靜不帶的無極魔仗,也被我費盡心思的藏在了衣服裏,裝做沒事人一般出了房間,一路直至南宮靜所處的荷花亭處,悠揚緩慢的古箏琴聲緩緩的流暢著,一點一滴如同露珠一樣滴在我的聽覺裏,南宮靜見我來,燦爛的一笑,未停手,嘴巴空空的招呼道“琉璃來,陪我奏一曲,如此美妙的清晨,怎可荒廢”我歪歪斜斜的坐在亭子旁,嘴裏嘟囔著“沒有興趣彈琴奏曲,靜,我看老爺都已經動身走了,金如意也早就進了城,想必這會都到了錢莊,咱們何必不隨老爺一同去,你聽聽外麵的腳步馬車聲,肯定已經去了好些人了”南宮靜淺笑道“你永遠都是這麼沉不住氣的,其實多等一會也無妨,現在去了亂糟糟的,萬一趁我不注意,你再跑了可怎麼好”我轉身道“不會的,靜,我答應你的事我怎麼能食言,跟我相處這麼久難道你不了解我嗎”南宮靜笑道“連親口答應你師父的遺願你都可以違背,還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全身一僵,冷聲道“那不一樣,你該知道”南宮靜見我真的動怒,琴聲瞬間而斷,周圍竟是死寂一般的詭異,她笑道“我就是一句玩笑,琉璃你別真生氣,咱們走吧,隨我爹一起去錢莊”她走過來搖了搖我僵硬的身體,我才慢慢的緩和了過來,不言語的隨著她朝大門外的方向走去,其實剛剛南宮靜的那句話,著實的刺痛了我的心事,為師娘報仇的想法,並沒有隨著師父的逝世而消失,我不明白我這種固執是如何而來,我也不知道,我這種固執,在以後會給我周圍的人,帶來怎樣的一種傷害。
韋大寶的錢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韋老板得意洋洋的在人群的包圍與奉承中滿麵紅光,我知道,那柄金如意,就停在他身後的庫房中,我在想,一會如何潛入庫房,將金如意拿到手,今天既然是專門為我設置的圈套,一定會有很多機關,我萬萬不能在此丟臉被捉,我一旦被捉,那連累的還有南宮一家人。所以我要萬分小心的行事。南宮靜可能察覺到我的神情異常,擔憂的悄悄的捏了捏我冰涼的手,去回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一抬眼的功夫,就看到落林生站在不遠處的人群中,一臉悠閑的跟南宮老爺說著什麼,我的憤怒被悄悄的燃起,如果不是如今這麼多人在場,我想我會毫不猶豫的一仗揮出去,把那個該死的人打個支離破碎才滿意,落林生可能是覺察到了我怨毒的目光,疑惑的抬頭朝著我的方向看來,僅有的理智嚇的我一個激靈的轉過了頭,裝做若無其事的看向了別的方向,後腦勺,與其他可以暴露在落林生視野裏的部分開始麻冷麻冷的不舒服,我暗暗咬牙,鄙視自己的膽小與多疑。南宮靜現在已經完全的忽視了我的存在,興奮並且期待的看著韋大寶身旁的女子,我隨著她的目光透過層層人群凝視了過去,明媚的陽光下,熱鬧的人群中,她神態淡定的站在韋大寶身後,芊細的手恰到好處的捏著一副價值不菲的玉算盤,小巧玲瓏,晶瑩剔透,與她略顯黝黑的膚色有著鮮明的對比,一身小荷春雪裙,服服帖帖的依附在她結實健美的身板上,我想,她一定就是那個名滿江湖的,韋大老板的義女,蘭小玉,果然,南宮靜揮手壓著嗓子衝她的方向喊著“小玉,小玉”女子顯然是看到了南宮靜揮舞的手,悄悄的伏在韋大寶的耳前說了幾句什麼,便穿越層層人群,微笑著走到了南宮靜身邊,兩個小女人先是壓著嗓子驚喜的雀躍了下,蹦蹦跳跳的抱了幾下,隨後蘭小玉膩著聲音便衝南宮靜撒嬌起來“靜,今天好多人來看金如意,人家幫幹爹忙的都快累死了,你看你看,一身的汗,晚上又要用玫瑰花瓣洗澡了”南宮靜裝模作樣的在她幹爽的額頭擦了擦道“瞧你嬌氣的,誰不知道你蘭小玉是江湖女人豪傑,巾幗不讓須眉,你衝我膩的什麼勁啊,多忙會沒事,說不定哪會結實個青年才俊一見終情,那你可就賺了”蘭小玉膩膩的一揮手道“才什麼俊啊,哪有時間啊,現在幹爹整天派著我東奔西跑的,你沒見我皮膚都不好了,油膩油膩的可愁死了”南宮靜繼續裝模作樣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道“沒事的,這個季節就這樣,我家小玉最漂亮了”兩個老相識的女人膩起來,我開始混身不舒服,不過這到是我擺脫南宮靜的好時機,我裝做若無其事的悄悄的後退著,與南宮靜拉開了距離,然後確認了她沒有注意到我的消失,迅速的鑽入了人群,七拐八拐的轉到了庫房的後牆角,把人群遠遠的隔離在了外麵,迅速的扯下了外麵的衣服,順手扔到了房頂,帶上眼罩,提著仗就溜到了庫房窗戶下,我輕輕的拿仗頂了頂窗戶,聽到細微的哢嚓聲,我微微一笑,知道這窗戶,肯定設置了機關,順手揀起一塊碎石,啪的一聲砸到了窗戶上,窗戶順著石子力道打開的同時,從庫房裏也冒出了陣陣另人窒息的白霧,我掩著口鼻等霧散盡,輕輕一躍跳上了窗台,凝視了庫房裏的擺設,地麵很幹淨,古紅色的木地板被清理的異常明亮,房間很小,隻有十幾平米,一麵有窗,兩麵實牆,再就是那道通向錢莊大院的門了,房間實牆角落裏,擺了一個半大不小的紅木箱子,紅木箱子的地板下,明顯的比我腳下的地板低那麼1毫米,我仔細的順著那塊低點的木地板凝視,發現從遍布各個房間中,較低的木地板正好能連成一條過人的小道,我疑惑的看了看旁邊略高的木地板,發現每個地板下都夾連著一絲細細的線,我抬頭凝視房頂,發現了不少暗箭機關,都是與那些細線連接在一起的,我暗暗的罵了聲,看來這圈套,是擺明想要我的命的,姑奶奶才不上當,我決定暫時先匍匐在窗下不動,等院子裏客人都散盡,參加宴席的時候我再動手,那時候就算弄出點什麼動靜,也不會在最短的時間裏招來人,我還是有逃脫的機會的,躍下窗子,我轉念一想,萬一有人來後牆怎麼辦,還是房頂比較安全,我伸了伸沒好利索的胳膊,縱身一躍跳上了房頂,爬在房頂,如同一張紙片一樣緊緊的貼著,陽光照的我幾乎有些頭暈眼花,南宮靜那傻東西,肯定跟蘭小玉聊的不亦樂乎,忘記了我這個禍害的存在,我悄悄的笑了笑,等金如意拿到手,我看你們這幫目中無人的混蛋再怎麼猖狂。
等待對我來說,是無比漫長而習慣的,師父教給我的耐性倆字,已經讓我利用到無人能及,隻是在這陽光明媚的氣節裏,重傷剛剛恢複的身體讓我有些受不了陽光的照射,一陣陣暈眩與黑暗,幾乎讓我潰敗,我努力的甩了甩被照射的發暈的頭,全神貫注的傾聽著院中人的動靜,漸漸的,從一開始的熙熙攘攘變成了人聲稀落,我在毒辣的陽光下暴曬兩個時辰後,終於聽不到院中一絲的人聲,我甚至有些懷疑是中暑造成的暫時失聰,我小心翼翼的挪動了下麻木的身體,被壓迫的,沒有好透的右手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讓我咬牙切齒的呻吟了下,不斷冒出的汗和逐漸流失的體力提醒我,如果我再不躲避開毒辣的陽光,我就會因為中暑而昏迷翻滾下房頂,最後失手被捕,堂堂一代神偷,因為中暑被捉拿,多麼可笑的場景,我淡淡的笑了笑,麻木的身子已經隨著活泛起來的思維恢複了正常,悄悄的伸出腦袋看了眼院子,靜靜的沒有一個人影,我大喜,麻利的翻身往後牆根下躍去,長時間的陽光照射讓我在接觸到地麵的一瞬間竟然兩眼發黑,雙手茫然的亂抓了幾下,才恢複了視力,我蹲在窗下的陰涼處大大的吸了幾口氣,讓我自己的神智在躲避開陽光後漸漸的恢複了起來,雖然手臂還有些酸麻,但是已經不影響我的行動,我縱身一躍,無比精準的站在了安全的房間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朝金如意的箱子挪去,每一步,我都是拿腳尖試探著踩下去,同時視察四周的動靜,甚至風吹動窗戶的聲音,都驚的我想蹲下身去,不過這麼一嚇,我到是徹底的擺脫了迷糊,異常冷靜的朝著金如意挪去,周圍連接著機關的地板微微的顫動著,似乎在不甘心我的識破,我很輕蔑的鄙視他們這種幼稚的把戲,這不是圈套,而是對我的侮辱,如果我今天拿不走金如意,我就對不起女神偷這三個字,離金如意的箱子越來越近,我的笑容開始浮上一直緊崩的臉,終於,站到了金如意的箱子下,我毫不猶豫的身手去拽箱子,手在觸摸到箱子之前,忽然的就想到,會不會箱子也有機關?會不會有毒?我從懷中抽出銀針,細細的抿了下箱子的表麵,針很光潔,沒有一絲的毒跡,我又小心翼翼的後退幾步,抽出仗,半蹲下身子,伸出仗去挑開箱子的蓋子,不料手一滑,被挑起一點的蓋子吧嗒一聲響,被關閉,庫房門外響起看守的聲音“什麼人在裏麵”哢嗒一聲,是開鎖的聲音,我伸手摸出土靈符,隻要他衝進來,我就會扔下霧障逃出去,開鎖的人被另一個聲音攔了住“別進去了,都是機關,小心別把自己搭進去,看守這麼嚴,不可能有人進去的”開鎖的人遲疑了下,又哢嗒一聲掛上了鎖,我才輕輕的鬆了口氣,將符塞回懷裏,繼續拿仗騷擾箱子蓋,很順利的,在一陣另人窒息的白霧過後,箱子中的金如意,光芒四射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鬆開捂住口鼻的手,驚喜的挪了前去,晶瑩剔透,光芒四射的金如意,就這麼簡單的讓我得手了,我滿心得意的伸手撫摸了下那個被用做圈套,價值不菲的東西,異常的開心,我輕哼著小曲伸手抓起了金如意,金如意到手的一瞬間,輕的異常的分量讓我臉色瞬間煞白,陷阱,這也是陷阱,這個金如意,是假的,可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周圍連接著機關的地板哢嚓哢嚓的一陣抖動後,我手指頭顫抖的觸摸到了金如意後麵的那根幾乎透明的細線,與此同時,鋪天蓋地的機關開始啟動,我幾乎手忙腳亂的扔掉了金如意,躲著四射的暗箭,很快的我就發現,那些箭的目標根本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早已安排好的落入牆壁,每枝箭牽扯著帶出的無比結實的細線,纏繞著將我包圍到了中間,給我被動的捆成了一隻巨大的粽子,我動彈不得的欲哭無淚,那會才體會到什麼叫做絕望和失敗,劈裏啪啦的響動吸引了外麵人的腳步,陰暗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吵吵嚷嚷的伴隨著太陽光芒衝進來一堆人,首前的是那個剛剛還在跟南宮靜發嗲的蘭小玉,此時到是一臉精明的得意洋洋的看著尷尬狼狽的我,爽朗的笑道“小賊,今天就讓本姑娘來揭穿你的廬山真麵目”她快速衝到我麵前,伸手拽我的麵罩,千鈞一發之機,趕來的南宮靜一把拽住了她道“小玉,你不怕她還有什麼歪招對付你嗎,還是等她沒有抵抗力再碰她吧”蘭小玉果然果斷的停了手,南宮靜擔憂的看了我一眼,我忽然想起靜曾經說的“隻怕他們連自刎的機會都不給你”不就印證了今天的場麵麼,我忽然有些想笑,房間內聚集的人中,麻利的衝出一個讓我熟悉的影子,落林生,一股恨意與不屑在我心底升起,我緩緩的看了一眼慌亂不安的南宮靜,淺淺的笑了,低語道“我想做的,沒有人能阻止我”聲音小的隻有南宮靜與蘭小玉聽的到,蘭小玉迷茫的看著我詭異的笑容,南宮靜臉色瞬間慘白,她知道,我要幹什麼,在我牙齒深處,隱藏著一顆米粒大小的毒藥,隻要我將它舔出嘴巴暴露於空氣,隻有幾秒鍾的時間就可以讓我死掉,他們不會在我活著的時候抓到我,落林生一眼識破我的計劃,衝上來一把捏開了我的嘴,毫不顧忌的將他的手指伸入了我的嘴巴,捏出了那顆毒藥,毒藥在空氣中揮發的一瞬間,他的手墨綠的一片,顯然是毒入皮膚,但是沒有進入人體的喉部,是不會造成任何損傷的,我被他摳的幹嘔不止,幾乎抓狂的衝他咆哮“落林生,你王八蛋,姑奶奶咒你全家不得安生,你別落我手裏,我一定讓你死不超生”一陣咒罵,讓前來看熱鬧的人唏噓不已,落林生無視我的憤怒,徑直的朝我的麵罩扯來,我奮力的一個轉身,剛剛掙紮時抽出的土靈符被我扔到地上,在所有人沒反映前轟然爆炸,雖然我被炸的灰頭土臉的狼狽,但是也阻止了他想扯我麵罩的行動,我衝著人群幸災樂禍的笑著,落林生有些惱怒的罵了句“禍害,足足的禍害”隨後氣的一邊拍打身上的塵土硝煙,一邊氣哼哼的轉身而去不再理我,也許他認為,已經被綁到這個程度的我,是沒有能力逃脫的吧。南宮靜的表情很複雜,我沒死,她很安心。可我即將暴露的身份,也讓她開始擔憂了起來,她想讓我脫困,但是看來,如此情況,讓我再逃出去簡直是不可能的了。靜的眼神開始越來越擔憂的看著我,我扭過頭去,倔強的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
周圍的人,看著我的眼神,有驚異的,有興奮的,有鄙夷的,有好奇的,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輕易的碰我,他們怕我無所不能的詭異再危害到他們的安全,時間就如同定格了一般的寧靜,隻有蘭小玉手中精致的玉算盤,嘩啦嘩啦的響動,每個人都開始驕躁起來,驕躁的恨不得一刀殺掉我完事,靜緩緩的開口了“讓我把她催眠,隻要她睡著了,你們就可以將她關入地牢,等候神武門發落了”周圍的人在她不急不緩的語氣中忽然的活躍了,連連稱好,因為總有人肯出手接過我這個棘手的禍害了。靜輕輕的接近我,我裝模作樣的瞪著她,一臉的不服與狼狽,靜看著我,淺淺的一笑,一邊假裝施放著醫術,一邊悄悄對我說“快裝暈倒,他們不敢碰你的麵罩,隻要你身上的障礙被解除,你就自由了”我聞語後配合的兩眼一翻“咚”的一聲栽倒在地昏迷不醒,周圍的氣氛瞬間隨著我的倒地開始熱烈起來,我感覺到了他們正在解除將我固定在地麵上的障礙,一會的功夫,就隻剩手腳被綁了,我不動聲色的爭了爭捆綁我的細線,我很有把握,我能輕易的掙斷他們,然後逃掉,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兩個自告奮勇的年輕人輕易的將我抗了起來,得意洋洋的擁開人群將我往地牢的方向搬去,我仔細的聽著周圍的動靜,隨著陽光的一明一暗,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我知道,現在除了搬運我的兩個人,已經沒有任何的活人了,我猛然掙紮起來,“錚”的一聲,纏繞我手足的阻礙被爭斷,我迅速開腳踹翻了目瞪口呆看著我的兩個人,狠狠的朝他們的後背砸去,一聲悶哼後,幹脆利索的解決,現在昏迷的不是我,是那倆人,我迅速的繞開昏迷的兩個年輕人,一路小跑至庫房後牆,找到了我被拋在房頂的寒雪玉龍衫,仔細的穿在身上,遮擋住了又一次痕跡斑斑的天眼寶衣,仔細的擦了擦手和臉,若無其事的小心的混入了人群,一步一步,貼在了靜的身邊,與此同時,一聲尖叫劃破了人群的安寧“不好啦,女神偷逃跑掉了”人群動蕩著混亂,靜焦急的四處回顧著,終於在我挪到他身邊時,隱約的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氣息,驚喜的回過頭,看到我一臉平靜安全的表情後,如釋重負,慌亂中被我丟掉的無極魔仗,也被靜悄悄的收了起來,藏在了寬大的衣袍下,逃脫了追捕後,我全身虛脫了一樣的疲憊,頭暈目眩的,幾乎有些晃蕩的隨著靜的腳步前行,混亂的人群更加混亂了,一場精心安排的陷阱,還是沒有追捕到女神偷,每個人都有些急躁和憤怒,韋大寶在遠處的人群中被氣的打發脾氣,我靜靜的看著一切,累,酸痛,一場折騰下來讓我本來就沒有恢複好的體力越來越明顯的疲憊了起來,落林生擠過擁擠的人群,朝著韋大寶氣急敗壞的方向走去,路過我身邊時,他一個不小心的碰撞,竟然讓我站不穩的打晃,落林生順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口中接道“姑娘小心”小心倆字剛剛出口,抓著我右胳膊的手感讓他驚異的看著我,溫和的眼神瞬間的淩厲起來,我胳膊的劇痛跟他迷茫後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起打亂了我的平穩,我慌亂的伸出左手一把拽住了南宮靜,南宮靜迷茫的轉過身,一眼看到了落林生的笑容和我被他捏著的顫抖著的右手臂,她臉色一白,順手將我拉到了她的身後隔離開了落林生與我的距離。微笑道“落公子,好久不見了,琉璃是在下的婢女,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公子包涵”落林生笑道“南宮姑娘多心了,姑娘身邊可真是藏龍臥虎,不容小視呢”南宮靜勉強笑道“公子哪的話啊,區區一個醫家小女,哪能擁有藏龍臥虎的人才”落林生盯著南宮靜,意味深長的笑著沒接話,南宮靜慌亂道“女神偷此時逃跑,可真是可惜”落林生燦爛的一笑,轉頭盯著我道“是啊,可惜,我與她兩次接觸,都讓她逃掉,凡事從不過三,下次她再遇到我,可就沒這般好運了,你說對不對,南宮姑娘”嘴裏喊著南宮靜,眼睛盯著我,我開始惱怒的斜視他,一個冷哼轉頭不理,落林生笑道“韋老板這會大發脾氣呢,在下失禮先走一步了,姑娘先請自便”南宮靜輕輕的一點頭,落林生大步消失在擁擠的人群,朝韋大寶肥胖的身影走了過去。我跟靜才鬆了口氣,但是我知道,我的身份,已被識破,靜迷茫的小聲問我“他為什麼沒有揭穿你?”我淺淺一笑道“因為我抓你的手上有一枚毒針,我用你當做人質,他才沒敢下手”靜低頭看著我左手裏捏著的一枚細小的針,有些生氣道“你就不想萬一真的傷到我,那可怎麼辦”我悄悄的將針挪到靜手裏道“騙人的把戲罷了,隻是一個亮紙條捏成的,不是針,我哪舍得真對你下手,我又沒病。”靜淺笑的捏了下我冰涼的手,彼此無言,我淡淡的凝視著落林生的身影,在陽光下進進出出的虛幻,女神偷跑了,韋大寶怒了,蘭小玉刷拉刷拉的算盤聲,伴隨著人群的唏噓聲,讓我忽然覺得無比的混亂,累的想立刻回南宮府歪到在我那張舒適的床上大睡幾天幾夜,虛脫的感覺,如此真實的在我身上徘徊著,南宮靜大概看出了我的異常,找了個借口便帶著我離開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路無言的返回了南宮府。
回府後的幾天裏,我如同一隻被榨幹體力的貓一樣卷縮著沉睡了好幾天,倦的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我的天眼寶衣,是靜幫我洗淨,縫補好的,她每日裏陪著我沉睡的我,恍恍惚惚的,讓我在倦意裏覺得一切都不真實起來,師娘晴朗的笑,一次次出現在我的夢中,穿著天眼寶衣的師娘,很美很美,就那麼站在山穀溪水旁,靜靜的看著我,衝我淺淺的笑著說“琉璃。。。琉璃。。。”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一次次的夢到師娘,從很小很小起,總有一部分的記憶是空白的,師父說師娘死時,我才不到一歲,不會記得關於師娘的一切,我很想知道,那個每次都在我夢裏出現,衝著我喊琉璃的女子,分明是我的師娘,如果我沒有對她的記憶,為什麼會有對她的夢境,還是因為師父的哀傷,導致了我如此固執的恨意,我隻知道,那個遠方的,被稱之為江湖正派的神武門,是我仇恨的源泉,是我一切悲傷的起始,那個我悄悄的窺視過幾麵的,儀表威嚴的神武門門主車敬墨,是我永生的仇敵,莫名其妙的仇恨,恨他恨到咬牙切齒的,潛在意識裏,卻隻是想為那個未曾謀麵的師娘報仇。靜看我的眼神裏,透露這一絲難以言喻的隱晦,隻是那種眼神,在我清醒著的時候,從來從來沒有出現在過我的麵前,溫柔的靜,在一如既往的憐惜著我這個孤獨的孩子,從我十幾歲那年的夏季,就注定了與她的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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