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569 更新時間：09-11-25 00:27
花昔非一病，就拖了月餘之久。再提及出行之事，鳳臨潮說都已準備妥當。
登上城牆看到那浩浩蕩蕩的隊伍，花昔非的眉頭皺得很緊。
“怎麼了？是還有什麼欠缺嗎？”
“不是，聖上準備得很齊全了。”
“那為何皺眉？”
軒轅星夏譏笑道，“皇上就是皇上啊，去軒轅族搞得要像去打仗一般，這浩蕩的軍隊沿途一定是惹人注意。到時真不知是你們觀光還是百姓們觀瞻你們。”
看到鳳臨潮臉色一沉，花昔非淺笑，“其實聖上不必如此勞師動眾，星夏最初隻想帶著隨侍回族而已，不過寥寥幾人。那樣沿途遊玩起來也方便盡興。”
“這樣啊？”鳳臨潮想了想，“那就兵分兩路吧，朕賜於軒轅族的事物就由他們送去，我們單獨另路再行。”
幾人如此就簡單的收拾了些衣物，隻三人同行上路。
這一路倒真也是盡興之極，鳳臨潮在外自覺的放下了皇帝駕子，還真有幾分江湖中人的樣子。三人就這樣走在大街走，總是會引起眾人駐足靜觀。
軒轅星夏見狀有些吃味，此一次難得和鳳臨潮意見一致，非要花昔非帶上紗笠不可。
花昔非拿他們沒辦法，隻得同意。雖是如此，但隻鳳臨潮與軒轅星夏，還是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
時值元宵，花燈節這樣的熱鬧他們是絕不會錯過的。
在熱鬧熙攘的人群當中，三個人的眼中都是好奇新異感興趣的模樣。鳳臨潮和軒轅星夏自不用說，一個身在皇宮一個身在神族，很少有外出的時間。
而花昔非，原在天玄宮的時候就很少外出，到現代，雖也有什麼花燈節，但與此時相比卻完全是兩兩不同的風味。
“星夏，你看那個燈，好漂亮！”軒轅星夏指著前頭高掛著的蓮燈對著花昔非說。
花昔非翻白眼，估計這人叫自己的名字叫上癮了，這一路下來總是星夏星夏的喊個不停。但還是很給麵子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眼角卻瞟見幾個青影在四周閃過。
眼中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笑意，藏在袖中的手動了動，手掌中多了一個圓柱型小筒子，微伸出袖外，手指一扣，一端朝上就朝空發射出一個閃亮的火光。
人很多很擠，所以他的小動作沒有人看見。
就在這火光發出的瞬間，本在他們周圍的幾個平民著裝的人突然都從四圍靈活的擠出來，用布包著的劍紛紛亮出來。
而剛才花昔非瞟見的幾個青影則馬上護在了鳳臨潮身邊。
來襲之人的主力都是去攻擊鳳臨潮，那些個青影打了一會就看出這一點，於是就全力護住了鳳臨潮。
軒轅星夏護在花昔非身前，替他擋開刀劍。
花昔非趁鳳臨潮等人不注意這一邊，伸手點了軒轅星夏的穴道，輕聲對已悄然出現自己身邊的幾人道，“帶他同我一起走。”
“明白。”那人話音剛落，一個手刀打暈了花昔非，同另一個帶起軒轅星夏的人腳尖點地躍離地麵，淩空踏上圍觀的人的頭部離去。
鳳臨潮見狀一急，“給我追！”
但實在因來襲之人甚多，且個個武藝不差，那些個青衣人沒有辦法脫身追去。直又纏鬥了一會時間，他們才紛紛撤去。
鳳臨潮一咬牙，暗恨自己上了當，竟以為他們的目標是自己，卻沒想竟是‘軒轅星夏’。
追隨那些撤去人的暗衛在不多久後就返回，都是無功而返，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一拍桌麵，鳳臨潮怒道，“找！給朕去找！”
“是！”
軒轅星夏緩緩睜開眼睛，一時反應不過來自己是怎麼了。像是想了什麼，他突然坐起來，嚇了旁邊正在出神的花昔非一跳。
“昔非，你沒事？”語帶驚喜之意。
“你希望我有事？”
“呃……當然不是，你沒事就好。可把我……”話說一半，他又停住，怪異的看向花昔非，“剛剛……是你點我的穴？”
花昔非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軒轅星夏這才發現他們置身荒野郊外，現在已是白天。而花昔非，一身仆素淡青的衣裳，不再穿著在鳳臨潮身邊時那些男女皆可的華衣，少了陰柔多了幾分俊逸，可比那樣還要好看得多。
“我要走了，你愛上哪上哪去吧。”花昔非扔給他一個錢袋，走過去跨坐上正在一邊吃著草的馬。
“走？你要去哪？”
“去我要去的地方。你小心別被鳳臨潮抓回去了。駕……”一揮馬鞭，已催馬向前奔去。
軒轅星夏連忙上了另一匹馬，追過去，“等等我，我要跟你一起走！”
花昔非沒有回答，保持著他自己的馬速，沒有放慢了等他也沒有加快了想甩掉他。
直到軒轅星夏追上他與他並列而騎時，他馭住了馬停下來。“你跟著我幹嘛？”
“反正我說了，你去哪我就去哪。”
“跟著我沒好處可拿。”
“對你來說，我是沒好處可拿，對我來說就不是了，好處，可多著呢！”軒轅星夏的心情似乎很好，恢複以前那種嘻嘻哈哈的語調來。
花昔非像是知道他為何會如此般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嘴角有著微揚的弧度。“那你就跟著吧。不過，別多嘴多事。”
“我當然不會多事啦！”軒轅星夏不滿的叫嚷起來，“你在皇……那裏的時候我不是安安份份的嗎……”就連他做一些莫明其妙的事情自己也沒有阻止不是？
“我要去的地方，可能會有危險，也許一不小心你的命都會丟掉。”
“那我就更要跟著去了！我怎麼會放你一個人去冒險？”
花昔非看著他笑笑，“那走吧。”
“嗯！”一緊韁繩，軒轅星夏跟了上去。
“少主。”雪魂從外麵進來，雙手呈上一塊玉佩交入風行雲手中。“有人來訪。”
風行雲微一挑眉，臉上的笑意未減。是莫輕離？
三年多了，自己原來並沒有忘記那雙動人的眼睛。從來不曾著人去查探過他的下落，在他看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如今再提起，那層記憶原來還留著。
“他人呢？”
“在廳外候著呢。”
“哦。”放下手中的狼毫，風行雲起身離開書房前去廳堂。
踏入廳堂，看著裏麵一個俊逸出塵，一個豔麗明朗的兩位陌生人，風行雲微笑著在他兩人間來回掃視幾躺，然後朝著花昔非淡笑著開口，“離兒？”
是他嗎？是他嗎？笑意盈盈，暖若煦陽。花昔非竟看得有些癡了。
“喂。”軒轅星夏輕輕的叫喚阻了花昔非差點就脫口而出的“風”字。
“是，是我。我是莫輕離。”
風行雲微點頭，依然那樣淺笑著看著他，並沒有提出什麼疑問來。
花昔非知道他沒問卻已是問了，“之前你看到的樣子，是莫惜情幫我易容後的樣子。”
是呢，他是該猜到那樣的一雙眼睛該配上如何的相貌了。
“這是我朋友，阮星夏。星夏，這是風行雲。”
第一眼看見這個人，軒轅星夏隻有一個感覺：笑麵狐！
風行雲向軒轅星夏笑著頷首示意，正確的捕捉到了對方眼中閃過的一絲敵意。心中暗自好笑，“雪魂。”
“在。”
“先帶這位阮公子下去好好休息吧，這麼久不見，我有好些話要對離兒說。”
雪魂收到指示，走到軒轅星夏麵前做了個請的姿勢。
軒轅星夏看向花昔非，後者沒有反應，有些氣餒，悻悻的跟著雪魂離去。
風行雲摸摸花昔非的頭，笑得有些寵溺，“離兒長高了不少。”
花昔非笑得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回話。
牽起他的手，風行雲帶著他向居處走去。“這些年，身體好些了嗎？還是那麼虛弱易病嗎？”
“嗯，沒什麼事了。”如果不生病的話。
風行雲聽了隻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然後，沉默，沉默，一直沉默。
花昔非很是納悶，他怎麼不問自己為什麼來這裏？怎麼不問自己三年前離開後都過著怎樣的日子？好多好多的疑問可以問的，為什麼就一個也沒有問他？
這風行雲，是不屑於問還是什麼都已經知道，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等著他自己說？
果然，那個人的兒子，是不能小瞧的。那麼，他既然已經到了這裏，就開始吧。一切。天玄宮，風如是，龍令鳳諭，他的火鳳，風如是的銀龍，還有那個風花雪月，那個地方。
本可以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東西，自己為何又要去挖掘出來呢？不甘心，隻因不甘心嗎？
就在他的思緒有些飄遠時，風行雲開口了。“離兒，不管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你既然來了這裏，就放心吧。”
“我……風……”風少主？風行雲？雲大哥？……一時間竟也找不出合適的稱喟叫他。
見他的疑頓，風行雲眉眼彎彎，“離兒不介意的話，就叫我雲吧。”
“雲……”小侄子。衣袖內的手緊了緊。“我，跟莫家已經沒有關係了，所以，這名字我也不用了。我現在，叫花昔非。”這個名字，若傳到那人的耳裏，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呢。他，突然好期待那一刻。
風如是，三年，三年他屈居人下，為的就是你啊。
“花昔非？”有點耳熟的名字，可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聽過，風行雲也不去多想，隻是淺笑著，很自然的叫成了非兒。
跟他真像啊~~~花昔非看著他的笑，有些恍惚。“我，想叫你風，可以嗎？”
“一個稱謂而已，你喜歡。”
“風……風。”真的像風，抓不住，綁不牢。
風行雲看著他淡淡的笑，呆愣了片刻。然後走上前，輕輕將他摟入懷中，就像三年前的時候一樣，輕輕的將吻落在他的額角。
“到這兒來，也是趕了很多路吧？先這裏小睡一下吧。”打橫抱起花昔非，他進了自己的房間。
花昔非感受他的懷裏的溫度，輕歎口氣，閉上眼反抱住了他。
他的動作，在風行雲眼中成了尋找依賴的舉動。那輕微的歎息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風行雲動作輕柔的將他放在鬆軟溫暖的床上，細心的給他蓋好被子。
這三年，他過得並不是很好吧。
雖然他沒有刻意的去查他，但關於莫惜情的事還是聽到過一些的。
傳言他得到了鳳天，現在從離兒額角的那個紅色記號來看，確有其事。
莫惜情，在離開天玄宮後，與莫輕離兩人在一年的時間內全無音迅。之後，便是江湖武林中有個別門派被滅，隻因這些門派都是名不見經傳的，所以起先的幾個，還沒怎麼注意，但隨之被滅的門派多後，有人注意到了此事。
從每個門派的人的死法來看，是同一個人所為，而且總會有冥錢及三柱清香遺留在現場，似乎是為了祭奠什麼。
一夜之間，單憑一個人，就要殺了一個門派的百餘眾人，那麼能有此等身手的人，恐怕這天下沒出幾個吧？
於是風行雲有了興趣，也著人留意了一下。
他沒有猜錯，這些門派，都參與過莫家當年被滅門的事。
莫惜情，真沒讓人失望呢。
隻是他，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當初和他一起走的莫輕離，便如人間蒸發了般，毫無消息。
他以為，是莫惜情護著他護得緊，從不讓他在人前露麵。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不是那樣子。
花昔非，非兒，如果你哥哥對你不好，那麼，我對你好可否？
看著隻這一會兒時間就已經入睡的花昔非，他笑了。真的好想有個弟弟來疼呢。
非兒，你雖不說，可是我也知道，你很寂寞。
非兒，我知道，你絕非池中物，可是，我也知道，你其實很弱。
非兒，你知道嗎？其實，你跟一個人，真的好像。
可是他，總不會像你一樣離我這麼近。他也很寂寞，他也很脆弱，可是他，把這一切都隱藏得很好，從不讓別人發現。
非兒，我想讓你開心，讓你快樂。想看你真實的笑，而不是像他那樣，絲毫沒有感情的笑容。
風行雲對花昔非是至好的。好得讓花昔非惴惴不安。
但他知道，那無關愛情。
每每風行雲在他身邊細心的照顧著他，他就不由的想到天祭，想到軒轅星夏，想到鳳臨潮，想到莫惜情。然後，在內心譏笑著。這蒼天，都是真是有意思呀。
其實他覺得自己對愛情，是早就醒悟了的，可對著跟那人是如此相像的風行雲，他發現自己很迷茫。
他的前麵，有一個陷阱，有一條路。
他跳進去，很明顯的，會受到傷害，會心力絞瘁，甚至性命不保。他不跳，選了那條路，那麼前方，還有很多未知的事情。也許他會死得更慘，也許他會贏得很漂亮。可是，羸了後呢？贏了後他要去幹什麼？找個人，對自己好的人過下去嗎？
好像，不是自己想要的呢。
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
他有的時候會問風行雲，“風，我對你來說，重要嗎？”
風行雲沒有正麵的回答他，總是笑著摸摸他的頭道：“那我對非兒來說重要嗎？”
“我先問你的。”
“我隻能說，如果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辦法弄給你。”
星星，可星星隻是死物啊。
他也想過，把這風行雲的心拿到手。可是不行，風行雲不是等閑之輩，他跟他父親一樣的薄情。
毀了天玄宮嘛，單單毀了天玄宮好像太過便宜了啊。
風行雲總是喜歡抱著昔非，就像珍寶一樣的把他藏在懷裏，不讓別人發現。即使天玄宮很安全，他還是讓雪魂跟著花昔非，不讓他受到意外的傷害。
花昔非把他自己藏得很深，深到連他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這少年也喜歡躺在自己的懷裏，望著天空。興致勃勃的聽他講關於他小時候的事情。可是，會經常的走神。那個時候，總是會不經意的露出令人心疼的神情。
迷茫，憂傷，無措，寂寞……於是他養成了一個替他撫眉的習慣。
而跟著花昔非一起來的阮星夏，時常會在遠處看著他們，靜靜的站著，不發一語，眼中的神色很是複雜，他也是看不懂的。
他看得出阮星夏對花昔非的情，卻不懂為什麼像他那樣性格的人竟能容忍著自己對花昔非這般的親密。
“少主，宮主有事找您。”雪魂一接到信就來向風行雲稟報。
風行雲微抬頭，“知道是什麼事嗎？”
雪魂長年冰寒的臉上出奇的掛著笑容，“您去了不就知道了。”
“哦。”和他，多久沒見麵了呢，這個他應該叫做父親的人？
“那還請少主即刻動身吧。”
“是宮主要求的嗎？”
“是的。想必宮主是急著見您吧。”
他會急著見我？真是好笑。“雪魂，你不用跟我去了，留下照看非兒，不能讓他出什麼差錯知道嗎？”
“是……”
見雪魂不是很樂意的神情，風行雲有些不放心。“他身體本就不好了，千萬……”
“少主，我知道了。雪魂雖不是很喜歡花昔非，但少主的命令又怎麼敢違抗，您就放心吧，絕不會讓他少一根毫毛的。”雪魂恭恭敬敬的欠身。
風行雲輕笑，沒再說什麼。
距風行雲被宮主招去後，他外出已經五天多了，花昔非也著實無聊了許多，不是跟軒轅星夏大眼瞪小瞪，就是與雪魂大眼瞪小眼。從桌上拿起一個桔子扔給一邊站著的雪魂，看到他一副不爽的表情，又一句沒說的剝皮，心裏那股悶氣散了些。
“雪魂，宮裏是有什麼事情嗎？怎麼這幾天你們好像都很忙的樣子啊。”
雪魂對這個在天玄宮裏吃白飯的家夥沒什麼好臉色，“少主要成親了，大家自然是忙了！”哪像你，成天無所事事。剝完桔皮，他遞給花昔非。
“成親啊……”花昔非的語調聽起來有些慵懶，他並沒有接過桔子，隻是挑了一下眉。
我忍！雪魂掰開桔子，拿了一瓣給他。“嗬嗬，是啊。少主成親了後，可能就顧不得公子您多少了。”識相就自個走人吧。
“風會是個好相公的，不知是哪家的女孩這麼有福氣了。啊~~~~”張嘴。
“是宮主親自給少主指的婚，自然不是普通人家的閨女了。”反正不會是你！
當做沒看見他張嘴，把桔子遞給了一邊的軒轅星夏，對軒轅星夏來說，這可是份美差，自是樂意的接過，喂給花昔非吃。
“我當然知道，能配上的風的定不是普通人啊！”花昔非也不在意，吞下桔子後，臉上是燦爛的笑容，“真希望他能幸福呢。”又似想到了什麼，突然站起來，“我要主婚！給風辦一場空前的婚禮！”他不敢說絕後，因為那樣的婚禮在後世可是最普遍的了。
誒？咦？雪魂吃驚的看著他。那絕美的臉上是真誠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做作。這人……跟少主之間不是那種關係嗎？難道是自己誤會了？不過，他還是不留情的潑了花昔非一盆冷水。“主婚自然是由宮主來主的。”
呃……“那我籌辦婚禮總行了吧？”
“……”又不是他成親，樂成這樣！
“風，回來了？”房中一有人進來，他就醒了。
“你還沒睡啊？”
花昔非看到他的笑容有些勉強，坐了起來。“怎麼了？不高興？”
“非兒，我……我要成親了。”風行雲坐到床邊，把花昔非摟入懷中。
這個人，說這話還做這麼曖昧的動作，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嗯，我知道了。”
“是他給我做的主……”
他？“你父親嗎？”
“嗯。”悶聲回應。
“那，那你不喜歡那個女孩子嗎？”感覺到摟著自己的手臂緊了緊。
“不，我會喜歡她的，會愛她的。我今天見過她了，很溫婉的一個女子，值得人去疼。”
“那……很好啊！”很好，真的很好呢。你也終於有了想要去愛的人了。“風，婚禮讓我來準備好嗎？”
“怎麼？”臉上已掛回笑意。
“我總要做點什麼才好吧？不然，有人可是會認為我在這裏吃白飯呢！”
“誰敢那麼說？看我不去封了他的嘴！”伸手輕輕的捏了捏他的小俏鼻，“你呢，好好呆著，別想這些事情了。身體還不是很好，我怎麼舍得讓你為我勞累！”
“可是……”
“沒什麼可是，聽話。”
終究是個外人呢……花昔非不再說話。
大婚在即，風行雲愈加的繁忙了起來。天玄宮開始張燈結彩，人人臉上都掛著笑容，這偌大的地方終於有了喜慶之色。
花昔非還是閑人一個，慵懶的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吃東西。
雪魂也忙，顧不上他多少。想他堂堂一個護法，成天要陪著這個花昔非，已經覺得夠火大了，好不容易有事情可幹，他真是能逃多遠就多遠。
花昔非拿著細長柔軟的草莖繞了個草環，套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抬起手，青蔥般的玉指在陽光下發著柔和的淡光。他把手掌反複的翻動著看了幾遍，然後再拿下草環握入手中，良久後再伸開時，手心裏麵隻有一小堆灰燼，隨風散去。之後他閉眼假寐，好像有那麼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從他臉上一閃而過。
風行雲成親的那天，天氣很好。
為了避開下人的閑語，他已經不再和花昔非同房了。所以這幾天是很少見麵的。偶爾找花昔非也隻是沒說上幾句話就有人找他。
風行雲沒跟花昔非提起過婚禮的事，他也就沒問。所以今天，前堂那隆重的婚禮是沒他參加的份吧。
那一邊的鞭炮聲真的很刺耳。
花昔非從藤椅上站起來，微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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