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964 更新時間：11-07-06 22:01
夜黑風高，正是殺人夜。
一行身著黑衣，身形矯健訓練有素的人，神情肅穆的跟著一個身形單薄的孩子，在樹叢中極快的穿梭。他們掠過的灌木叢皆沾染上了絲絲冰冷的殺氣。這殺氣是久經沙場鮮血浸染才會不自覺的散發出的……
從一開始聽聞這個計劃的質疑，輕視，到現在的折服……這些嵐國彪悍的驃騎軍士，徹徹底底的服了眼前的孩子。
‘難怪自己這些個同僚早早的對著孩子死心塌地。’一人恨不能早知道些的看著身邊同行的人。
‘哥們，明白了吧？別看咱十七殿年幼，這很絕，幹練，本事，就是四方將軍也隻有幹看著的份。’身邊感受到同僚火熱眼神的男子，用眼神如此回複道。
夏曉如今的戒備可不是一月前能比的，現在兩國交戰勢在必行，嵐風千騎行蹤的暴露，已讓夏曉草木皆兵，然，就是這般的警備，不照樣被眼前的這孩子旁若無人的闖了進來？
來路險峻。不是懸崖峭壁就是湍流疾淌，他們這些平日什麼苦都吃過的鐵血戰士，都看著咋舌，而眼前萬金之軀的十七皇子卻連眼都沒眨一下的，輕車熟路、如履平地的闖了進來。
但話說回來，這還是孩子嘛？！！瞧這速度！瞧這身手！嘖！自己真是白活這麼大了！難怪人家從不用操練，這身手和自己三腳貓的功夫放一起，真是玷汙了……
來到了夏曉邊界七座城池的中心，戟停住腳步，幹脆利索的一個手勢，眾人圍了上去。緊隨戟身邊的莫言，從懷中拿出夜明珠為戟照亮了一小塊地方（眾軍士看傻了眼……皇家就是皇家……夜明珠當火折子用……）。
戟借著光，用腳尖挑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出了四周的地圖。
“再重說一遍，目的：肅清七城周圍駐紮軍。要求不能給任何一個敵人發出求救的信號的機會，否則任務失敗。自東向西肅清。首先，第一個，血祭——柏城。本殿來做示範，此後六城交予汝等，若是有一人失手……本殿定讓他後悔生在世上。”戟冰冷的目光有如令人膽顫的野獸一般，掠過一行人。
這些人中，將戟視作信仰的人，堅定的點了點頭。他們對戟的話深信不疑，而剛剛有些對著鐵血皇子信服的人眼中充斥著難以置信與……惱火。
‘這皇子是不是想立功頭，想瘋了？一個駐紮營有千餘人，不驚動一個人，憑一己之力全部鏟除……這人不是傻子就是瘋子！拿他們寶貴的生命玩笑麼？！！’
戟怎會不知這些人的想法？冷哼一聲低聲道
“聽著，既然跟著本殿來了，就聽本殿的命令，私自妄為者，辦事不利者，殺無赦。”戟滿不在乎的口吻，視人名如草芥。雖說軍令如山，但其中的差異，讓人難以接受，這也是歸順與黢的人與追隨嵐風千騎的人之間最大的差別。千騎帶人雖嚴厲，但將一起出生入死的將士視為兄弟的情分是火熱的。黢武藝超強，計謀很絕，手段強硬，行事冷血至極，當之無愧的鐵血皇子。的確是百年、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的確……那可是黢的魂魄！），但是……將人命看做草芥的這一點如何讓熱血至極，重情重義的大部分驃騎將領認同？是故，此前嵐風千騎對戟一些‘有意為之’的小動作沒太理會。在戟精心設計的局中，嵐風千騎又何嚐不是借此練兵者之心，磨將者之誌？在黢拋出種種誘惑前，迷失了自己的將士，怎配讓他嵐風千騎真心以待？
“殿下，卑職等人並非有意冒犯，隻是殿下以一夫之勇，敵千夫之關，是否欠妥當？若有閃失，卑職等縱是以死謝罪千萬回也難辭其咎。”一帶著少許親冷，些許孤傲的聲音，不卑不亢的說道。
頂個皇子的名號他這樣說的確有犯上之嫌，可這裏是嵐國的驃騎大軍，他一個剛斷奶的娃娃（至少在他眼中是），想拿弟兄們的血建功立業，他佐寒牫第一個不幹！
戟鳳目微眯，此人他有印象，底子不錯，奎鬥曾向他舉薦過，但一直沒有機會……想不到這看著清冷至極的人竟會受了挑唆，衝動的跟了來。
“佐寒牫，不要以為這裏你軍階最高就可以發號施令！不要放肆！你以為十七殿是誰？莫說夏曉千人駐紮營，就是夏曉綮帝的寢宮，十七殿也來去自如。”不帶戟開口，這邊戟狂熱的追隨者便狂傲的說道。
他著多半吹噓的話確歪打正著……與黢來說，要了夏侯綮煌的命的確易如反掌。
那叫佐寒牫的人根本不把突然蹦出來的人放在眼中，隻是清冷的眼眸死死盯著戟，宛若對峙起來的野獸，伺機撕碎對方的喉嚨。
“莫言，拿本殿的魂刀來。”戟嘴角提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開口道。
莫言恭敬的呈上通體黑色紋路精美的玄黑魂刀。
“真是美極了的刀，卑職頭次見到殿下的佩刀，此乃世間精品……但，殺人用的東西，隻要鋒利便可，過於花哨的東西許會失去其本質，變得中看不中用。”佐寒牫的話讓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戟雖年幼，但在軍中許多令人膽顫的作為可讓他們如雷貫耳。佐寒牫含沙射影的一句話，戟當場割了他的頭都不算什麼新鮮事，畢竟這鐵血皇子來了軍營以後，手上的鮮血就沒斷過。
追隨戟的人看著佐寒牫的眼光就像是打量著一堆死肉一般，而戟卻沒有如他們所料的讓佐寒牫血濺三尺。
“嗬嗬，有意思，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你是第二個。那麼，本殿若是如先前所說悄無聲息的收了夏曉這千餘條賤命。你可願聽本殿發落？”戟揚眉，神情不可一世。
“殿下，莫要誤會卑職的言辭，卑職隻是覺得殿下在這裏出事，卑職和眾弟兄難以交代。”佐寒牫對戟狂傲不羈的態度厭惡至極，不由得撕破了臉，說出犯上之話。
戟不吃驚，也不介意，沒必要繼續爭下去，對莫言使了眼色，莫言一招便封住了佐寒牫的動作。就這樣，佐寒牫眼睜睜的看著戟迅速如雷電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的叢林中……
莫言在判定佐寒牫無論如何都影響不到戟行動的時候，解開了佐寒牫的禁錮。
“ma的！瘋子！那就算在厲害也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你們就看他送死？他不知天高地厚，想皇位想瘋了，你們還不知深淺？！”佐寒牫說完便要衝去阻止戟的行動。
莫言不耐煩的攔住，再次禁錮住。佐寒牫心中這個氣啊……他身手就比這死裏死氣的男人低這麼多？這男人治住自己，自己幾乎毫無反抗能力！而且！該死的是為什麼他說不出話？！
“你，老實點。別給主上找麻煩。不然會死的很慘，主子沒有耐心，在有才能的人，惹惱了主子，死路一條。”莫言蹙著眉頭，不自覺的說了長長的一段話。
這邊按住了佐寒牫，莫言立即用【魔絡】聯係戟，請求他不要搞得太‘驚世駭俗’……
‘主子。’
‘何事。’
‘請您安心的享受。’
‘哦？何意。’
‘那小子可能會嚇傻。’莫言沒有開玩笑……他無比認真……
夏曉柏城，駐紮營。
黢活動了下頸骨，隨手一甩，甩淨了魂刀上血液，身後已是斷臂殘軀一片……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鐵鏽味，腥腥的血味，令黢心情多少舒暢了些。漸漸的。黢已經酷愛上這種渾身浸染血液的感覺，粘稠的血液，刺鼻的味道，刺激著他靈魂中被鎮壓著瘋狂的心魔……
‘更多……更強……殺……殺！殺！’心底有個聲音嘶吼著……
黢勾唇一笑，目光清冷，喃喃道
“心魔，成長的更強吧，這樣，本尊吞噬你的刹那才能脫胎換骨……隻是……”說到此，黢眼中帶著些許惋惜之情道，“可惜了這些血，白白浪費了。”
佐寒牫經曆了人生中最漫長、卻也是最短暫的等待。
他的焦急讓時辰顯得那樣的漫長，可是……那個渾身是血的孩子回來的卻是那樣的快……
“我說什麼來的？！還不快給你們主子治傷？！愣著作甚？那個侍衛！快帶著你主子走！等人追上來就完了！驃騎營的！有血性的漢子就跟爺守在這！死也不能讓他們抓到我們的皇子！”佐寒牫一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戟樂得看熱鬧，莫言一如既往的無視掉身邊除了自己主子外所有的噪音。
一行人中，黢的狂熱追隨者滿目譏諷的看向佐寒牫，其餘的警戒的亮出兵器……
四周靜悄悄的，除了麵前孩童身上沾染著嗆人的血腥味以外，沒有任何異常。
“那麼，本殿怎不知有人追上來了？”戟慵懶的看著一顆樹，玩味的問道。
佐寒牫愣了……的確，冷靜下來，眼前的孩子身上的確沒有傷……那些多的嚇人的人的血，讓這孩子看起來濕透了的血顯然不是這孩子的……那麼……？！
不是他不冷靜，隻是……這太匪夷所思了！這短短一盞茶的功夫。眼前這人畜無害的孩子殺了千名精銳？！！！
如果不是他瘋了就是這世界瘋了！
“有什麼懷疑的話不如自己親自去看看。”戟眼中帶著些許玩味的說道。
佐寒牫目光十分糾結的看了眼戟，轉身奔向駐紮營的方向。
“在本殿看到左將軍（軍階，有左將軍，也有右將軍。）那十分期待的表情前，原地休息片刻。”戟如清泉般的聲音，說著老成的話多少讓與戟不熟的軍士別扭，同時也對這個看不透，忌憚畏懼的孩子感到好奇……
‘恭喜主子，此行通過這些新歸順的人，驃騎營又會有不少的勢力落到主子手中。’莫言用【魔絡】由衷的說道。
‘這些人不要也罷，倒是這個佐寒牫，本尊感興趣的很，片刻他回來後會是何種神情？為了【款待】他，本尊可是故意在那些屍首上多費了些力氣。’惡趣味的喜好。
‘主子……屬下以為，馴羊，不能威懾，隻能……哄騙。’
‘哦？你怎知這佐寒牫是羊非狼？’黢玩味的口吻讓莫言吃不消。
‘主子，嵐風千騎圈得羊群中沒有狼。’莫言點明此人是嵐風千騎的人同時，含蓄的像黢提醒道這人本性中帶著黢最不喜歡的情義。
‘錯，嵐風千騎隻是喜歡給狼披上羊皮，但本尊卻喜歡扒掉那狼身上披著的惡心羊皮。’
再說佐寒牫，飛快的趕到柏城旁的駐紮營時，臉色刷白……殘破的肢體借著營地的火光看的一清二楚。死者麵目上殘留的猙獰訴說著他們死前經曆了何等痛苦。他佐寒牫馳騁沙場，斬人無數，如今卻被一個娃娃弄出的場麵嚇得麵無血色……
佐寒牫不敢往前走，因為地上沒有一塊可以下腳的地方。他是軍人沒錯，但是殺人隻是迫不得已，戰場上也沒有時間讓人把沙場搞得這麼‘生動’……經管都是屍山……可是眼前讓他想要嘔吐的場麵，卻是他從軍十年從未見過的！
看見佐寒牫跌跌撞撞，卻又故作鎮定的樣子，黢滿意的點點頭。莫言對黢的惡趣味司空見慣，麵無表情畢恭畢敬的站在黢的身後。黢的追隨者大多幸災樂禍，看見佐寒牫的樣子讓他們覺得‘原來有人比我更慘。’。
“出發，真是夠慢的，這點小事居然浪費本殿這麼多時辰。”黢真的有些不悅，說著，加快了腳步，向著第二城——曲水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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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考完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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