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387 更新時間:22-10-03 14:46
真是奇了怪了,怎麼會有兩個白裏?而且能明顯感覺出倆人性格上的差異,一個溫溫柔柔,另一個卻又是脾氣暴躁,難不成是分裂成的兩個人?
我把雜亂的桌麵收拾幹淨之後,又四處看了看,想嚐試找到藏起來的那個人,卻被現在的白裏告知:“找什麼呢!收拾幹淨就坐在沙發上等著,我打電話讓岸來接你回去。”說罷,他就拿起座機聽筒,手指正熟練地開始撥號。
等岸來接我?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了,岸曾經也說過,他們隻是協助我找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最主要的還是得靠自己。現在已經知道了風骨之森裏有我要的答案,不能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了。
還沒等白裏接通電話,我便走到窗前,試著打開已經被關死的窗戶。一下不行就兩下,我用力拉扯著窗戶的把手,直到……咚的一聲!把手竟被我拽了下來,白裏正吃驚地看著我,他把電話掛斷,想要看看是怎麼回事。
我哪管他要幹什麼,接著用力使出一拳,擊碎了麵前的玻璃。數不清玻璃渣子噼裏啪啦掉了一地,白裏對於我的行為已經到了無法理解的程度,他急衝衝地向我跑來,可我早就翻出窗外,安全落到了地上。這是一種奇怪的身體記憶,我的身體在落到地麵時仿佛羽毛一樣輕盈,根本不可能摔傷,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但我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白裏追到窗邊後,慌忙地探出頭來,尋找我的身影。
我叫了他一聲:“嘿,白裏。”接著說道:“多謝款待。”他死盯著我,眼裏是說不出的憤怒。不過他並沒有跟來,而是目送著我的身影離去。我心裏想著下個目的地,身體卻突然不聽使喚了,難道是太虛弱了?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緊接著又是一種窒息感,四肢無力,隻想躺在地上睡覺。
視線有時候會一片黑,但我依然堅持著步行離開白裏的視野。最後搖搖晃晃地來到一處小水塘旁邊坐下休息,我原本以為岸說的身體隕滅還有好久,可現在我才察覺到時間可能沒有我想象得那麼多。真是狼狽啊,明明我已經不是人了,卻依然能感受到作為人時,那種瀕臨死亡帶來的恐懼感,想要活下去的想法不斷在我腦內盤旋,視線越來越模糊……可惡,難道我真的就要倒在這裏了?
忽然間,一旁的草叢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我強撐著意識,看向聲音的來源,結果發現是隻老鼠。它的身體沾滿了灰塵和汙泥,看樣子正在覓食。
不會吧,不會吧!要是我死在這裏,豈不是就成了老鼠的盤中餐。想到這,我又掙紮著站起來,想要離開這裏再尋一處安全的地方。可誰知那老鼠居然爬到我的腳邊來了,正在用它潮濕的鼻子觸碰我的鞋!
天呐,這也太惡心了!
我費力地甩了甩腳,結果老鼠竟然死死抱住我的鞋背不放!毫無辦法的我又隻好用手去拿,毛茸茸的觸感讓我渾身酥酥麻麻的,但這是下水道裏才會有的老鼠,皮毛上肯定沾著不少細菌。
“吱~”我的手指不知道怎麼搞得,把老鼠的皮膚給弄破了,它發出痛苦的呻吟,馬上就要掙脫逃開,可我又像是中邪了一樣,突然用手緊緊抓住老鼠的身體,把它完全放入水塘中左右搖擺,然後又拿起來甩一甩,送到嘴邊咬破表皮,拚命吸食血液!
我可能是不太清醒了。
老鼠被我吸成一條肉幹,嘴角還殘留有血跡。而等到我完全恢複神智的時候,天都快亮了,接著,我又無意間看到了手邊那具幹癟的老鼠屍體,驚呼道:“不是吧!我吃了老鼠?!”
我突然泛起一陣惡心,卻什麼都吐不出來。為了搞清楚我對那隻老鼠做了什麼,我強忍著惡心把老鼠屍體拿在手裏觀察了個遍,卻隻找到了兩個齒印,難道是吸幹了老鼠身體的血液?也就在這時,我才反應過來,也許之前隻是太餓了吧……
收拾好心情,我又起身準備趕往風骨之森。
會在哪裏呢?廢城這麼廣闊,要找到帶有名字的森林可不簡單。但經過我的深思熟慮之後,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了鹿林市市郊旁邊的那片林子,要問為什麼這麼肯定?自然是因為黑野澤是人類,他需要的很多東西是離城越近越好,而且廢城的深處不可能存在活著的人類,那麼多像我們這樣會思考的吸血鬼住在裏麵,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活下來吧,除非……和吸血鬼共存?
第一次去鹿林市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有片森林就在市郊附近,我要是黑野澤一定會選擇那裏作為研究所的地址。那麼現在隻要確定好方向,一直走就好了。嗯……身體突然變得軟綿綿的,渾身都不舒服起來,是身體要隕滅的又一個前兆嗎?哦不,我差點忘了吸血鬼……白天是不出門的。
可惡,因為身體照射到陽光,現在已經動彈不得了,說不定還會餓死在這。我努力朝樹蔭下移動,把軀體隱藏在陰暗之下,這樣會好受一些。可每每想到自己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就想要行動起來,但我現在這麼虛弱,除了胡思亂想還能做什麼呢?
我把頭靠在樹幹上休息,也不知何時,竟開始自言自語起來:“陸青,你就是……個失敗者。做人時失敗…做吸血鬼的時候,也……失敗得一塌糊塗啊……你啊,你知不知道啊……自己就要死在這裏了……”也許是說累了,又乖乖把嘴給閉上了,想節省點體力。
……
“陸青?陸青?快醒醒啊~老師叫你起來回答問題!”
嗯?誰叫我?嗯……回答問題?!
我猛然驚醒,發現自己正坐在教室裏上課,而我的同桌表情焦急,好在看到我醒了後,表情輕鬆了不少。上課?上什麼課?看著麵前的課本,是語文?講到哪了?
“第32頁,第32頁……第六行開始,一整段念出來。”一旁的同桌小聲的提醒我,但講台上的老師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叫了好幾遍我的名字。我慌慌張張地翻到對應的頁麵,然後站起來念出了同桌所說的段落。
老師聽了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讓我坐下。
有驚無險,真是嚇死我了!
同桌見我坐下後,便湊了過來:“陸青,你怎麼回事啊?你沒事吧?怎麼大早上的就睡著了?”我摸了摸昏昏沉沉的頭:“是嗎?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
同桌:“真是的,差點你就要罰站了。”
我對於同桌突如其來的關心有些不太適應,我和她關係不好,平時都聊不上幾句,今天她這是怎麼了?頭莫名其妙地有些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但我……好像遺忘了什麼。
伴隨著下課鈴聲響,我的休息時間也到了。因為整個人狀態不好,我特意走到了外麵的走廊上,呼吸新鮮的空氣。可沒想到,剛出去一會,許多同班的同學都湊到我旁邊來,大家有說有笑,似乎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讓我沒有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直到我晚上放學回家,媽媽貼心的問我今天在學校過得怎麼樣時,我脫口而出的那句:“挺開心的。”讓我產生了一點懷疑。緊接著香噴噴的飯菜被端上桌,爸爸放下報紙,坐到了我的旁邊:“老師打電話來了,說你成績進步很大……我就知道,咱們家陸青一直都很棒。”說著,還不忘摸摸我的頭,對我表示肯定。
說不上來哪裏不對,但我現在真的超級開心!
晚飯過後,我像往常那樣洗漱,更衣,定好鬧鍾……閉上雙眼的時候,我的心裏從來沒有過這麼輕鬆。甚至開始期待起第二天會發生什麼更美好的事情。這是我嗎?
沒有再多想,我醒來便已是第二天。
高高興興地做好出門前的準備,天不亮就摸著黑上學去了。而在我騎著自行車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了旁邊也同樣在等待的少年,他和我一樣,騎著單車,穿著一個學校的校服,但就是那張臉,好像曾經在哪裏看到過。
也許是等待的過程有點無聊,我決定向他搭話:“你也是翔鷹中學的?”
他看向了我,眼裏帶著一絲詫異,是沒料想到會有人和他說話吧:“啊,嗯……是的,你也是嗎?”
我:“是啊,你高幾?”
少年笑了笑說:“嗬嗬……我才高一,你呢?”
我:“哦?姐姐我已經高二了。小弟弟要記得得好好學習啊。”
話音剛落,綠燈也正好亮了,我和少年一起衝出了斑馬線,然後慢慢駛向學校的方向……不知怎的,今天的心情更好了,騎自行車的時候也會哼起小曲兒,滿腦子想的都是今天又要如何開心地度過校園生活之類的東西。
可等我來到教室裏後,所期待的一切卻突然變得奇怪起來。
沒有人和我說話,沒有人像先前那樣關心我,甚至無視我的存在。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大家會這樣對我?抱著疑問將作業交上去,課上了一節又一節,校園生活瞬間變得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的波瀾。
為了搞清楚真相,我還特意問了昨天和我一起玩耍的同學,可是人家根本不歡迎我,前腳剛走,他們就在背後偷偷說我的壞話,被我給聽得一清二楚……
誰想跟她玩啊……她真的好奇怪……我不想和她待在一起……
傷心透頂的我又來到走廊,而周圍的嘈雜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嘿,又見麵了。”
我聞聲望去,原來是在路口遇到的學弟:“啊,是你啊……我記得你們高一不在這棟樓啊。”
少年又笑了,他的笑容真的好溫柔,是那種很陽光的類型:“我來這裏找老師拿材料。學姐你呢,不和同學一起玩嗎?”
他的這一句話又一次刺中了我的痛處,但我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說:“啊哈哈,他們去上廁所了,我在這裏等。”學弟嗯了一聲,同我做了道別後,便轉身跑進了老師的辦公室裏。
我歎了口氣,正準備去廁所洗把冷水臉:“到底是……怎麼了。”卻看見迎麵走來的英語老師……居然有個老鼠的頭!
老鼠頭顯然沒有注意到我,而是抱著書本和資料走進了我們班的教室。這時我才想起來下節課是英語課,而且馬上就要上課了。而剛才的老鼠頭看得我直冒冷汗,直到上課鈴聲響了半天,我才緩過神來,快步回到我自己的位置上。
可沒想到上課之後,大家都沒發現這個老鼠頭,依然在正常的配合老師完成課堂任務,隻有我嚇得動也不敢動。什麼情況,怎麼會有人長著老鼠的頭啊!我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心裏雖然一直在暗示自己不要害怕,但我已經能夠肉眼可見的身體發抖了。
“下麵,又到了小故事的時間。今天是到誰了?啊,對,到陸青了。”
什麼?!到我講小故事?!不不不,我不要上去!
“陸青?”
英語老師又叫我了,而全班的目光也都落到了我的身上。
“陸青,快點了啊,不要耽擱大家的時間。”
我沒有辦法,隻好硬著頭皮走上了講台。結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講什麼內容,直到英語老師說了句:“講什麼都可以,講小動物啊,兔子,貓,老鼠……隻要有寓意就行,用中文講啊。”小動物?那講守株待兔吧。
可正當我要開口,英語老師卻打斷了我,問我說:“怎麼不講老鼠的故事?”
我一愣,看向了那個老鼠頭,它大張著嘴,露出發黃的尖牙齒,看起來很惡心。
“陸青,有在聽我說話嗎?”
我“老師,我不明白,為什麼要講老鼠的故事?”
英語老師發出老鼠的叫聲,說道:“我要你把殺人的故事講出來,。”
殺人?
我:“啊?”
英語老師:“你殺了我,不記得了嗎?”
我什麼時候殺過老師?老師在我心裏一直是個受到尊敬的職業,我不可能會做這種事:“老師,您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做過這種事啊。”不曾想,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能把我嚇個半死,隻見下麵的同學也開始起哄,要讓我講老鼠的故事。而我一看底下坐著的那些同學,頭全變成了老鼠頭!
在這一刻,我突然就明白了,這是個夢。
我也不管課堂的什麼紀律,直接衝出了教室,奔跑在走廊上,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這棟教學樓:“好,好可怕的夢。”
“是啊,可怕的夢。”
我站在教學樓下的花台旁,抬頭一看,居然是那個學弟。他笑眯眯地看著我,對我說:“學姐做了可怕的夢,所以得快點醒過來啊。”
我看著那張眼熟的臉,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你,到底是誰?”
學弟:“學姐,現在可不是問問題的時候哦,你看,那些老鼠已經追下來了。”我猛地回頭望去,一大群長著老鼠頭的人果真追了過來!真是窮追不舍!可誰知我剛跑出去幾步,還沒觸碰到那個學弟,突然腳下一空,我便掉入了一片黑暗中,冰冷的感覺在瞬間襲來,進而是一種強烈的窒息感,視線漸漸模糊……
我:“咳咳!啊——!我,我要窒息了!”
終於,我從噩夢中醒來,滿頭大汗的我緊張兮兮地環顧四周,生怕從哪裏又冒出幾個長著老鼠頭的人。
我躺在一張病床上,比起周圍積滿灰塵的地方,算是最幹淨的一處了。昏暗的房間告訴我現在是黃昏,房間老舊,床頭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袋麵包,也不知道是誰放的。肚子餓得咕咕叫,但我還是決定先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
剛要下床,誰知“吱呀~”一聲,病房的廁所被打開了,一個白衣少年走了出來。
我:“白,白裏?!你救了我?”
白裏:“醒了?旁邊的人血麵包是給你吃的,也別害怕,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我:“我怎麼會在這,你難道不應該把我交給岸嗎?”
白裏坐到我的床邊:“你真是笨啊,還沒反應過來嗎?我不是那個白裏。”
我有點疑惑:“什麼……意思?”
白裏:“白裏的秘密。可是……現在也瞞不住了,我必須告訴你。”
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但還不能完全確認:“沒關係,你先說說。”
白裏:“白裏,在之前的那場戰爭中已經死了。可是他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於是成了一個擁有強烈執念的靈體,而我是他的一部分,隻要讓我回到他的身體裏,一切都會變得正常,而你也能順順利利的拿回自己的身體。”
我啃著人血麵包,邊吃邊說:“原來是這樣,但你幫我是為了自己嗎?”
白裏:“他為了讓黑野複活,把我這部分意識強製剝離了,但也因為這樣,他一開始的初衷也不複存在了。他現在想要複活的是自己,不再是黑野,懂了嗎?”
我:“這麼說的話,我大概能懂,你是他能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的那部分意識,但同時想要繼續留在世間的初衷也存在於你之中……那你說他要複活自己,該不會是用我的身體吧?”
白裏點了點頭:“沒錯,這就是白裏的秘密。而且隻要我說出了這件事,他就能找到我在哪,所以為什麼之前沒有告訴你,要是那時候說出來,他就會知道是我在幫你。”
我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白裏當時沒有追出來,是因為他是想要等現在的白裏找到我,然後把秘密告訴我之後,就能同時鎖定我的位置!眼前的白裏似乎還有話要說,但像是預感到了什麼,便對我說:“快,快躲起來!等到白天的時候,我再來找你。”
眨眼間,白裏又像之前那樣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來是那個“白裏”找過來了,我得快點行動起來,不能讓他發現我!不然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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