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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女主她娘重生了》7

章節字數:4288  更新時間:22-10-30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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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祟夢境如怨偶癡纏,折騰著宋雪銷鈍痛的神經,理智的弦崩得很緊,刹那即斷。

    宋雪銷和嚴陽照離別在冬天,宋雪銷和嚴陽相逢在冬天,宋雪銷和嚴陽在冬天一起埋葬了小花……

    冬日天寒,每次宋雪銷大病一場,嚴陽就不眠不休地陪伴照顧。待宋雪銷病愈,本人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確認身邊有沒有人,反複確認。

    “嚴陽。”

    “嗯?”

    “嚴陽。”

    “公子,怎麼了?”

    “嚴陽。”

    “嗯,我在。”

    精密的儀器出了故障,記憶停留在了一個又一個冬天。

    宋雪銷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陰冷纏繞身心,沉重感揮之不去。

    他在每一個寒冷冬季中,止步不前。

    ……

    嘩啦——

    嚴陽從水盆中撈起毛巾,擰幹,折兩折,替換掉宋雪銷額頭上的毛巾。

    昨日後半夜宋雪銷燒退了些,結果早晨病情加重,來得又急又凶。

    嚴陽不眠不休照顧了他一天一夜,絲毫不敢放鬆,好歹穩定了下來。

    隻不過昏睡中的小公子好像做噩夢了,愁眉不展。

    他蹲坐在榻邊,冰涼的手指撫過小公子輕蹙的眉頭。

    “公子,快些好起來吧……”

    一聲歎息自身後傳來,嚴陽頭也不回,聲音有點啞:“張叔,外麵不忙了嗎?”

    “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我醫館門都關了。”張大夫端著清粥小菜走進來,一眼看到守在床頭失魂落魄的嚴陽。

    這混小子聽了他的話,非常不會聊天地“哦”了一聲,看來是打算維持這副樣子直到宋雪銷病好了。

    張大夫將手中吃食放下,每次宋雪銷一生病,這混小子就愛搭不理,渾然不見平日裏的油嘴滑舌。他習慣了,也不與他計較,轉而道:“你一天一夜未進食了,先過來吃點吧。”

    聞言,嚴陽慢吞吞挪到桌邊,為進食而進食。

    “張叔你說得對,不吃飽怎麼有精力照顧公子呢。”

    張大夫:“……”不,我沒說過這話。

    但見人好歹進食了,他就閉了嘴,過去為宋雪銷把脈。

    嚴陽擔心宋雪銷,他又何嚐不憂心呢?

    他看了眼機械進食的嚴陽,無聲歎息,身高雖見長,但終究還是個孩子啊。

    手搭在少年纖細的腕上,張大夫診斷一番,奇怪的脈象讓他的眉頭深深皺起。

    近幾年來他多次修改藥方,想方設法為宋雪銷調理身體,大把藥材下去,氣色不見好轉,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宋雪銷身體虛弱除了有先天因素,或許還有後天人為……

    經過反複驗證,張大夫終於確認了宋雪銷中毒之事,實乃板上釘釘。

    這個認知讓他心裏沉甸甸的,他想不明白,究竟是誰這麼狠心對一個孩子下毒手?

    因為心裏有事,張大夫於心不忍,糾結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兩個孩子這個殘忍的事實?

    相處多年,原本以為孩子年紀小,總是需要大人照顧的。他竭力地想幫助兩個孩子,也提出要收兩個孩子為養子的建議,理由是可以更好地照顧他們。

    結果兩個孩子毫不猶豫、異口同聲的拒絕了。

    一個嫌麻煩,一個委婉表達了太有負擔,承受不起。

    雖說是不想給他添麻煩,但兩人拒絕那麼快還是傷到了他。

    他還記得對話最後嚴陽言語自信地補了一刀:“張叔,您不用太擔心,我跟公子兩個人也可以過好日子!”

    這句話的重點在於兩個人。

    說實話經過有意無意的觀察,張大夫發現這兩個小的過得還不錯。

    本以為他們兩個一個冷漠話少,一個熱情如火,冰與火是一對矛盾的組合。

    神奇的是,這兩個性格相反的孩子從未有過不合吵架的時候。兩人相處自然,頗為融洽、旁若無人,隱約有種”老夫老妻”的既視感。

    那時的張大夫悟了,他是第三者。

    悲傷的記憶帶到現在,他無妻無子注孤生,確實是他不配了。

    張大夫表情沉痛。

    “張叔?”

    這一聲讓張大夫回過神,他才記起自己正給人把脈。

    抬眼看去,就見嚴陽一臉緊張:“您剛剛一直沒說話,眉毛也皺了起來,是因為公子的狀況很不好嗎?”

    張大夫麵皮一抖,實在沒臉說自己剛剛走神想遠了,覷到桌邊空空如也地碗碟,他沒想到對方吃得那麼快,尷尬收回把脈的手,含糊道:“不是,我隻是在苦惱如何調理之事罷了。”

    嚴陽眨了眨眼睛,張嘴“啊”了一聲,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解釋,“原來是這樣,您剛剛的表情不太好,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不過張叔您臉色確實不太好,是沒有休息好嗎?”

    張大夫:“隻是近幾日睡得晚些,無礙的。”

    “夜不能寐?是思慮過重所致吧。”嚴陽觀察他的麵容,這幾年他跟在對方身邊學習了不少,基本醫理滾瓜爛熟,他對對方為人處事也頗有了解,便下結論道,“張叔是有什麼心事嗎?不妨說出來,起碼心裏會好受些。”

    聽他言語間夾雜關切,張大夫心中無端升騰起愧疚之意,怪他學藝不精,居然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宋雪銷居然中了毒。

    “其實……”平日裏嚴陽三句話不離“公子”二字,想來他一定很重視對方。

    張大夫猶豫著要不要如實相告,隱瞞實情他於心有愧,糾結良久,最終他一咬牙,在嚴陽疑惑詢問的目光中,道:“其實我猜測小九身體遲遲未好的原因可能是……中毒了!”

    “啊,是這樣啊。”

    “對,沒錯,小陽你冷靜下來,我一定會想辦法為小九解……”

    張大夫話說一半突然停下,他察覺到了不對,剛剛嚴陽的回答未免太過平靜了些,平靜得他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

    他震驚地看向對方,果真見對方一臉坦然。

    屋內一時沉默。

    門窗晃動的聲響讓張大夫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你怎麼知道……”

    餘光瞥見宋雪銷燒紅的臉,他便以為是宋雪銷告訴嚴陽的,畢竟自己的身體,或許隱約能感覺到一些。

    宋雪銷身上有種不符合他年紀的銳利沉穩。

    是了,如果是他的話,發現自己中毒也不是不可能。

    不等嚴陽回答,張大夫立刻道:“是小九告訴你的?”

    “沒有。”嚴陽搖頭,“公子未曾告知。”不聲不響地隱瞞他。

    “是我自己發現的。”他扭頭看著躺在榻上的小公子,苦笑道,“隻不過發現得有點晚,公子已經中招了。”

    “?”張大夫有種被蒙在鼓裏的迷茫,同時又覺得這倆孩子不厚道,中毒之事馬虎不得,這倆孩子發現得早,竟都不告訴他,他就那麼不值得信任?

    這麼想著,張大夫的語氣便有些埋怨:“你是怎麼發現的?”

    嚴陽從善如流道:“之前師傅不是教導我銀針可驗毒嗎?剛巧有段時間隔壁趙府總是送藥過來,一開始是放門口,狗都不理。後來或許發現湯藥根本沒人喝,隔壁丫鬟端著湯藥來叩門,態度極其惡劣的要求我家公子當麵把藥喝了。”

    “我直覺藥有問題,將人打發後,就用銀針試了試,銀針果然黑了。”

    “什麼?!”張大夫驚疑不定,“是那丫鬟想要謀害小九?!”

    嚴陽否定他的說法:“我覺得不是丫鬟。”

    “這麼肯定?”張大夫詫異。

    “當我發現公子可能中毒後,便帶著公子滿京城跑,任意一家醫館大夫所給出的結論,跟張叔您第一次為公子診斷時並無二致。”嚴陽解釋道,“換句話說,那麼多大夫,沒一個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公子中了毒。”

    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張大夫無意識咽了咽口水,他不是蠢人,也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小九所中之毒聞所未見,並不是一個小小下人可以獲得的,丫鬟身後有人,對吧?”

    嚴陽:“對,不管丫鬟是否無辜,她身後一定有人想要害公子。”

    張大夫有些著急:“那想害小九的人會是誰?”

    “趙夫人,她的嫌疑最大。”嚴陽答道。

    話音一落,張大夫激動的站起身來,“休得胡言!趙夫人可是大大的善人,你小小年紀怎可胡說八道?!”

    嚴陽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是啊,就因為我年紀小,才不告訴你的,如果我在您還沒發現之前就對您說”我家公子其實中毒了請你救救他”,您會相信嗎?”

    “……”張大夫啞口無言,他明白對方說的在理,但心中憋悶,“……可,可你也不能隨意汙蔑趙夫人啊?她與小九無冤無仇,怎麼可能害小九?”

    “張叔,您冷靜點,這隻是我的猜測。”嚴陽站起來,順手為宋雪銷換了快毛巾敷上,壓低聲音慢悠悠道,“說起趙夫人,大家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她是個大善人”,如果她真的是善人,那我服侍公子的這五年,怎麼沒瞧見她上門探望過一次?也許她覺得沒有必要去探望一個死人。”

    “……也許趙夫人有苦衷呢?”張大夫皺眉,依舊為他人開脫。

    “張叔,善人並不等於好人。”嚴陽將換下來的毛巾扔進水盆裏,他說話習慣看著對方的眼睛,相信即便是麵對惡徒,他也會毫不膽怯地直視,“您還記得公子當時說自己是”趙家嫡長子”時,自己的第一反應嗎?”

    被這樣一雙明亮的眼睛望著,許多人會放下防備,因為他是那麼真誠。同時也會讓陰暗之人心生自卑之感。

    張大夫感覺盤旋在腦海中的迷霧忽然散去,有種恍如隔世之感,此時麵對嚴陽的提問,他想了下,當時他竟是想也不想就說”趙老爺家不是隻有一個小姐嗎”這種話。

    其實大約數年前,街上總有百姓談論指責趙富商不是個好丈夫,也不是個好父親。

    因為他對前妻無情,對自己的孩子更是絕情。

    隻是這種言論在趙富商娶了葉夕瑤,且有了一個女兒後不攻自破。

    趙富商成了百姓眼中的好丈夫、好父親,他對妻女的寵愛滿城皆知。

    而後又有成為趙夫人的葉夕瑤大方行善,其善人之名如雷貫耳。

    從此無人提起趙富商過去的絕情,隻記得趙富商現今的深情。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此話卻是反向作用在趙富商身上。

    記憶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

    如逝者已逝,無人提起,所有人都忘了趙家還有一個體弱多病的嫡長子。

    人的記憶有限,總會被更新奇的事物吸引,重複新鮮的感覺,漸漸忘記陳舊往事,隨波逐流。

    張大夫不禁有些悵然,他也是這樣一個隨波逐流之輩。

    嚴陽觀他表情變化,知道他還記得,隻不過太多愁善感,估計又想多了吧。

    他用手指敲了兩下桌麵,拉回對方思緒的同時開口道:“估計京城裏沒有多少人記得趙家還有個嫡長子這事吧。”

    他想起趙府下人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嫌棄,冷笑道:“趙家嫡長子這個名頭形同虛設,不值一提,何況我家公子根本不需要!”

    “你也說了嫡長子隻是虛名,這樣趙夫人就更沒有加害小九的理由了。”張大夫始終不相信家喻戶曉的大善人葉夕瑤會做謀害他人之事。

    “雖然形同虛設,但並不代表他不存在。”嚴陽動作溫柔地為宋雪銷掖了掖被子,語氣卻有點冷,“趙富商不喜我家公子是真,我家公子是他的親子也是真。那麼他的萬貫家財,將來有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會落到我家公子身上?”

    張大夫相信世上沒有父母會不愛子女,他認為宋雪銷否認父母的存在隻是其間有誤會而已,於是對於嚴陽的話,他表示一定讚同:“趙富商身為人父,不該讓自己的孩子吃虧才是。”

    嚴陽不去反駁他的死腦筋,順著他的話道:“是啊,那如果我家公子不幸逝世,沒了嫡長子,你說最終受益的人是誰?”

    如果趙富商膝下再無所出,財產將由其唯一子嗣繼承。

    “照你這麼說,那害人的不就是比你們還小三歲的趙靈兒?”張大夫歎息,他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

    荒唐,實在荒唐。

    “張叔您都說了身為父母,不該讓孩子吃虧了。”嚴陽蹲下,趴在榻邊,一臉無辜,“所以趙夫人有很大可能為了讓自己的親子繼承萬貫家財,而對身為嫡長子的我家公子下手。”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他的聲音越壓越低,直到消失不見。

    嚴陽輕飄飄的話回蕩在腦海,過了許久,張大夫才回神,他定睛看去,剛剛還滿嘴大道理的少年此刻竟趴著睡著了。

    張大夫不禁失笑,笑著笑著忽然頓住,回想起嚴陽說的話,眉頭皺起,對方的猜測不無道理,難道……小九中毒一事,真與趙夫人有關?

    作者閑話:

    名偵探小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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