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075 更新時間：23-01-28 10:06
心跳，檢查心跳。。。。。。
血壓正常。。。。。。
修複液濃度提升，快點。。。。。。
墨夜，乖寶寶，沒事了。。。。。。
你們不能帶走他！這裏是斯普林霍爾星第十八軍團駐地，我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我有權阻止你們！
滾開！
耳邊雜亂的聲音，墨夜覺得很吵。
包裹著自己的水不再是酸臭混著消毒水味道的，像是曾經在蛋殼裏一樣，他能聽見外麵的響動，偶爾動動尾巴，就能獲得接連的稱讚。
“莊遠。”
墨夜小聲哼哼著，他還想唱歌，法斯特說了，他必須唱歌。他不明白死去意味著什麼，但是莊遠傷得很重，比他在斯普林霍爾星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重。
是不是自己吃了魚，莊遠就受傷了，還是因為自己沒有唱歌，法斯特又發了火，他發貨了，莊遠受傷了。
那墨夜不吃魚了，墨夜再也不吃了。
治療儀外，站在一旁的麗娜哭紅了眼睛，其他研究員也在小聲啜泣，修複液的下層散落著很多圓滾滾的珍珠，是聯邦百年來都沒見過的淚珠。
泣淚成珠。
麗娜慶幸自己收到了莊遠的通訊，那個跟在法斯特身邊的副官，多虧了他的舉報，也多虧了他及時給他們發了消息。
研究員和官員折返回去時，法斯特意圖攔截，正在爭執不下的時候，親兵來報，人魚昏死在了水缸裏。
在官員的授意下，麗娜和研究員終於將墨夜從斯普林霍爾星帶回了主星，可已經過了半個月，墨夜還沒有醒來的動靜。
重度營養不良，腎髒器官器官受損嚴重，聲帶磨損嚴重，鱗片縫隙遍布汙濁。。。。。。
一條條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後，麗娜根本看不下去，聯邦幾萬年的曆史上，從未有過如此虛弱的家養人魚，研究員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為他治療。
一切的罪魁禍首不過是在事發之後和他的人魚分開了，軍部的意思說，一切都要等人魚醒來。
治療艙裏的魚尾動了動，圍在周圍的人立刻湊了上去，墨夜顫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睛，麗娜貼在玻璃上，輕輕喚著他的名字。
醒來的墨夜完全改了性子，他整日縮在水池的角落裏，幾處礁石的背麵，不搭理任何人。
麗娜拿來了他最喜歡的白鱗鮭魚，墨夜聞著氣味把頭探了出來，眼裏閃過驚喜之後又暗沉下去，他不能吃魚。
“墨夜，是你喜歡的，過來好嗎。”麗娜幾乎整個人倒掛在水池邊，想把魚盡可能地往角落裏送。
“坎伯蘭星係的藍邊生蠔，也是你喜歡的，你看他們還在動。”
“墨夜，要不要這個金色的貝殼，你小時候最喜歡貝殼床了對不對。”
“黑曜石的項鏈，來看看好嗎，還有彩色的海星發夾，你看這個紅色的還帶著鑽石，亮閃閃的。”
研究所裏幾乎所有人都在討墨夜的歡心，他們隻想讓這隻人魚吃點東西下去，隨便吃點什麼都行。
“要不要刷刷尾巴，桃子味的魚鱗清潔劑呢，還有銀色的刷子，手柄是月亮造型的，好看嗎。”
不知道是哪個詞語觸動了墨夜，他猶豫了一會，慢吞吞地遊到了麗娜身邊。
“月亮，墨夜想看月亮。”
“好的好的，現在就看。”
麗娜急忙答應，可現在是白天，哪來的月亮，研究員手忙腳亂地搭設幕布和投影，把星空投在了室內。
“想，想去外麵看。”
墨夜小聲說，他緊張地卷著尾巴，生怕有哪一句話說錯了。
“墨夜先把魚吃掉，我們就去外麵好不好。”麗娜試探著拿起別人遞過來的魚說，“白鱗鮭魚噢，香香的，讓我猜猜看誰最喜歡白鱗鮭魚呀。”
“墨夜，不吃魚。”
身旁的研究員早就擺好了錄像機，他們要找到法斯特虐待墨夜的證據。
“為什麼呢，我記得墨夜最喜歡吃魚了。”
人魚都是吃貨，墨夜尤甚，麗娜記得墨夜一破殼的食量就比其他人魚要大得多，年幼時的墨夜隻要有吃的，就會乖巧地配合他們完成各種檢查。
“墨夜吃魚，莊遠就會死，伴侶就會不高興。”
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麗娜險些要拿不住手裏的魚了。
“伴侶為什麼會不高興呢。”
“墨夜沒有唱歌，可是墨夜餓，墨夜的肚子疼，肚子疼不想唱歌。”
人魚哀傷地盯著眼前的人，全身不停地顫抖，麗娜再也忍不住，撲通一聲跳到水裏，緊緊抱住了墨夜。
“沒事了，都沒事了，墨夜可以吃魚，墨夜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
“莊遠。”墨夜輕輕地說，“墨夜要莊遠，墨夜不要魚。”
“好的好的，莊遠馬上就來，魚和莊遠都是墨夜的。”
一旁的研究員也都在哄他，他們收集到的證據已經足夠了，或者說根本不需要證據，墨夜離開主星時的樣子和現在的對比，就是最好的證據。
在麗娜的記憶裏，她從未見過如此乖巧的人魚，別的人魚都把飼養員揍得傷痕累累的，墨夜卻會摸著你的傷痕問你痛不痛。
她覺得墨夜就是個天使。
墨夜喜歡唱歌，隻要是他開心就會哼著歌，而他時時刻刻都是開心的。
研究所裏的所有人都喜歡他，他給每一個人唱歌，會接過他們遞來的魚以後說謝謝，帶著嬰兒肥的臉笑成個包子，小口小口的咬著魚肉，會把鮮美的魚腹剔出來交到你手上，和你分享。
他喜歡別人幫他刷洗鱗片，也喜歡別人誇獎他的大尾巴，他常常抱著自己的尾巴，把吃的圓滾滾的小肚子擠成一團，和身邊的人說，“尾巴，好看。”
可現在的墨夜全身病態的消瘦，臉上棱角分明，眸子冷淡，拒人於千裏之外。
他沒有拒絕麗娜的擁抱，看著他手上的白鱗鮭魚，像是在與自己作鬥爭。
“餓了對不對，很多，很多很多的魚。”麗娜在水裏撲騰著，研究員也換了潛水的裝備跳到了水池裏，喂食的冰桶中放著十幾種魚和貝類。
墨夜看了看他們，始終沒有動。
麗娜一狠心說，“吃了魚，莊遠就會過來，莊遠想讓墨夜吃魚。”
墨夜看了一眼她，叼起她手裏的魚，一口吞了下去。
沒有家養人魚會這麼進食，他們都是用指甲刮開魚腹，小口品嚐，進食對他們來說不是填飽肚子，是在觀賞魚類的身姿，體會海水的波濤。
“還有，很多很多。”研究員立刻將冰桶遞過去，“還有白鱗鮭魚，你看，很大對不對。”
墨夜沒有說話，發瘋地吞咽著他們遞過來的魚，直到四五隻大魚下肚，他才大口咀嚼起來。
沒人知曉墨夜在斯普林霍爾星經曆了什麼，沒人知道法斯特到底做了什麼。
麗娜換了幹爽的衣服，吩咐研究員去把莊遠找過來，不僅是墨夜需要他，研究所也需要他在法庭上作證，指控法斯特的暴行。
可傳回來的消息並不如人所願，莊遠被送往去了前線，而通訊已經切斷。
不過也有好的消息，憑著他們手上現有的證據，聯邦法院已經有了判決，不過礙於軍部的施壓，他們隻能解除法斯特和墨夜的伴侶關係。
而軍部隻是象征性地發了一則不足百字的通告，大概是法斯特在斯普林霍爾星沒有給人魚提供良好的環境，給與的處罰也僅僅是停職，並勒令他返回主星做三個月的文職。
更像是一段休假，而不是他傷害人魚的懲罰。
人魚協會和研究所人人怒罵法斯特和軍部千百遍，他們想引導輿論，可沒人忍心把墨夜千瘡百孔的照片發給媒體，他們做不到。
軍部也知道，所以他們肆無忌憚。
墨夜和法斯特的伴侶解除申明一公布就引起了軒然大波，這是聯邦史上的第一例，可更多人關心的是，這隻最受關注的人魚即將再次選擇伴侶。
適齡人魚必須選擇自己的伴侶，這是聯邦的法規，從未有人質疑過，就像從未有人會想到，人魚的伴侶會虐待人魚一樣，太可不思議了，完全超出了認知。
就像法官看完了所有證據之後，除了震驚之外，他不知道該用哪條法規宣判，史無前例。
在宣判之後也有人為法斯特鳴不平，前線本就惡劣，他們不能以這種理由將人魚和他的伴侶分開，這太殘忍了。
人魚一輩子隻會認定一個伴侶，古往今來，從未改變。
他們不知道失去伴侶的墨夜會是怎樣的悲痛，但也都期待，萬一墨夜是個特例呢，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
研究所的申請網站一度癱瘓，聯邦附和申請要求的人都提交了報名，麗娜帶著所有人連夜審核資料，墨夜不會留在研究所裏太久，找不到他喜歡的，隻能找一個盡心對他好的。
負責審核的人不約而同的在第一遍篩選時就刪掉了職業是軍人的申請人，哪怕直係親屬是軍人都不行。
他們已經錯了一次了，不能再讓墨夜受第二次傷害。
與此同時，斯普林霍爾星的軍團駐地，法斯特正在和自己的上級通視頻，多日未休息的眼簾青黑一片，他不相信法院真的做出了判決。
“法斯特，事已至此，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該清楚。”
元帥蒼老的聲音傳來，他也有一隻人魚。
“我向您保證，墨夜絕不會再受到那樣的待遇了。”法斯特蒼白無力地說，“之前我確實太過火了，墨夜的能力您是知道的，我的戰績你們有目共睹。”
“正因為這樣，法斯特，你知不知道如果這件事一旦爆出去，就是軍部史上最大的恥辱！”
“盧卡元帥，墨夜是我的伴侶，他不能沒有我，你設想一下，如果你的人魚離開你。。。。。。”
“夠了！法斯特，收起你那蹩腳的謊言吧，你要是不想事情捅出去，就老老實實回來！”
通訊被強製掛斷，電腦上隻留下了墨夜在研究所裏的那段視頻，主星來接替的指揮官已經到了，法斯特需要立刻離開。
早上門口的副官問他人魚室裏的東西要怎麼辦，他記得自己說，他會去收拾，研究所的人走得匆忙，隻帶走了他們的主人。
法斯特從來沒想過，墨夜會離他而去，自己證件ID後麵跟著的那兩個字前幾日已經消失，他和墨夜沒有任何關係了。
人魚室空蕩蕩的，很久沒人清理了，水缸中的水已經清空，玻璃上破碎的紋路還在，和灰白色的汙垢一樣刺眼。
墨夜的東西很少，除了黑色的貝殼床，就隻有買魚缸贈送的幾塊礁石，零零碎碎幾乎占滿了魚缸的底部。
法斯特記得，那黑色的貝殼床是他帶著墨夜去選的，林林種種的貨架上五花八門、琳琅滿目，那時候的墨夜小小的一隻，被他抱在懷裏。
一人一魚在商場裏挑選了許久，最後墨夜指著角落裏的貝殼床說，要這個。
看著旁邊的人魚帶著伴侶選了好幾個購物車的東西，法斯特問他，還有呢。
墨夜搖了搖頭說，沒了，然後又說了句，很便宜的。
自己的窘迫被看了出來，法斯特當時一陣心虛，他出身寒門，從列兵升到上將，比起那些世家大族，手上根本沒什麼積蓄。
那我們就省點錢，給墨夜買魚吃，法斯特記得當時自己是這麼說的。
可他不記得貝殼床之前是不是放在角落裏的，在主星的家裏，墨夜喜歡把這張貝殼床推到水池的邊緣，他說他要和法斯特睡在一起。
“墨夜。”
法斯特摸著角落裏的貝殼床，上麵也凝固著灰白色的汙垢，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給魚缸裏換水了。
他輕輕地說，“不鬧了，好嗎，我不逼你唱歌了。”
自己的聲音在屋裏晃蕩，沒人應答。
法斯特把貝殼床抱了出去，他想帶走的東西不多，也許過幾日墨夜和他就會回到這裏，環顧四周之後，正準備離開的他踢到了地上的黑色冰桶。
大概是新副官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的，以為是這屋裏的垃圾桶，就把它放在了門口。
冰桶已經很久沒被用過了，法斯特記得他從研究所將墨夜接出來的時候，麗娜叮囑了很多遍，這樣大小的桶，墨夜至少能吃滿滿兩桶的魚。
法斯特不由地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墨夜的時候，他在主星的軍部開會，鄰座的將領電腦上放著墨夜的視頻，圓滾滾的腦袋從水裏冒出來，衝著攝像機吐了口水，然後甩著尾巴遊遠了。
黑色的人魚，很少見啊。旁邊有聲音傳過來。
法斯特從來沒想過申請成為人魚的伴侶，他不屑於伺候別人，對於這種空有美貌和歌聲的生物沒有任何興趣，自然不明白那句”少見”是什麼意思。
“是啊，純色的人魚本來就稀少，而且這性格，也太乖巧了吧。”
身邊源源不斷地傳來討論聲，席上元帥的發言聲都被蓋了過去，越來越多的人湊在電腦前，反複地看著研究所公布的視頻。
法斯特嗤之以鼻，離開會場之後，回家的路上，街道邊全是墨夜的照片。
他罵了一聲，回到家打開電視，裏麵正巧放的也是墨夜的資料，六個月大剛剛成年的小人魚，喜歡唱歌和吃魚，還喜歡各種貝殼的東西。
光是喜歡唱歌一條，就讓墨夜的身價翻倍，他是聯邦申請門檻最高的一條人魚。
法斯特完全忘了自己那時在想什麼了，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提交了申請，幾十個包裹正在派送，全是飼養人魚的基本物品。
人魚的歌聲是最完美的修複藥劑，他很期待能帶著墨夜去斯普林霍爾星的前線，讓整個駐地籠罩在他的歌聲裏。
法斯特的各項指標都不出眾，他等候了很久才獲得了見麵篩選的機會。
趴在水池邊的小人魚遠遠地盯著他，寬大的魚尾在水中搖擺，那時候的墨夜還是短發，烏黑的眼睛亮閃閃的。
“你好，我叫是第十八軍團的上將，我很喜歡你的尾巴，很漂亮。”
法斯特想了很久的開場白，發自內心的讚美，也許自己說完這句話就會被人魚趕出去，但第一次見到活著的人魚，饒是見多了風雲變幻戰場的鐵血軍人，也被迷了雙眼。
他說完才覺察到，自己說的磕磕巴巴的，好像還漏掉了名字。
水池中是紅著臉的倒影，法斯特覺得自己大概是沒戲了，剛想離開的時候，墨夜從水中冒了出來，遊到他麵前說，“謝謝你，我也很喜歡我的尾巴。”
“那我能給你刷刷鱗片嗎，會很輕的，我帶了清潔劑，桃子味的，你喜歡嗎。”
墨夜把尾巴伸了出來，鱗片上的反光像是漫天的繁星。
法斯特認真地打磨每一塊鱗片，還逐一抹上了保護的膏藥，墨夜乖巧地看著他，直到他做完最後一步。
“謝謝你，你會喂我魚嗎，我喜歡大大的魚。”墨夜問他，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當然。”
“我吃的有點多，可以嗎。”
“沒問題。”
“我喜歡ΩML41星的白鱗鮭魚，可以每天都吃嗎。”
“我記住了。”
“那你帶我回家吧。”
墨夜笑著說，眼睛彎成了月牙，法斯特震驚了很久，才在研究員的恭喜中找回了理智，他就這樣得到了那條黑尾人魚。
“白鱗鮭魚。”法斯特抱著冰桶自言自語地說，“我們吃飯好不好，像是在家裏那樣。”
飼養人魚的開銷是法斯特自己承擔的，補給艦隻負責幫他運輸，他的辦公室有台小冰櫃，裏麵放滿了魚。
可等他拉開冰櫃，裏麵的魚早就被副官清了出去，他不記得自己是不是下了命令。
“魚，魚呢，我的魚在哪。”法斯特低喃幾句，“黑市，對了，黑市。”
他沒去過，但他知道將士們都會去那買東西。
黑市聚集的商人不少，法斯特抱著冰桶詢問了好幾個人，有沒有魚，要活的，最新鮮的。
那些商人搖搖頭，有些直接拒絕，有些問他要不要預定，全款且不保證時效，直到有一個人說他那裏有，之前一個人總在他這訂的，但是很久沒來拿貨了。
“有沒有白鱗鮭魚！”法斯特連忙問他。
“唔，不過那東西運過來就死了，隻有冰鮮的。”
法斯特連連點頭，他隨著那商人去巷子裏拿貨，路上聽那個人說，“這魚也是那人訂的，還一定要最大的，這魚很好吃嗎。”
法斯特懷裏抱著的冰桶掉在了地上，商人回過頭，就聽到他說，“軍團裏的？亞麻色頭發，和我差不多高。。。。。。”
“我想想，是啊，就是那人，你們認識？”
“他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開始訂的？”
“唔，在我這是兩個多月前吧，不對，有三個多月了，看著軍銜不高，不過出手挺大方的。”
談到自己的大客戶，商人滔滔不絕，“有時會要求挺奇怪的，必須要固定尺寸的，我問過他，他說能藏在衣服裏，哈哈哈，什麼鬼理由嘛。”
“他要的東西都挺奇怪的，要不是拿著圖片我們都找不到，前幾天給我們看了一個古怪的刷子，我們哥幾個從來沒見過。。。。。。”
商人說到一半，轉身才發現身後早就沒了人影。
法斯特眼中晦暗，莊遠勾搭他的人魚不是一兩天了，不僅舉報了自己，還背著自己給他喂食，自己還真是小瞧了他。
一個小小的列兵，就算把自己和墨夜分開，他也得不到。
明明是自己的，明明墨夜選擇了自己，還答應自己隨他來了前線，懷裏的冰桶被擠壓地變了形，法斯特渾然不覺，一定是莊遠和墨夜說了什麼。
墨夜那麼單純，視頻裏那些話語一定也是莊遠或者那個叫麗娜的人教他的，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他們想拉自己下馬，他們想把墨夜搶走。
法斯特打開自己的光腦，撥通了前線指揮官的通訊，眼中嗜血。他報了一個坐標，指揮官沉默許久之後，將莊遠所在的小隊委派了出去。
做完一切的法斯特登上了前往主星的星艦，墨夜的新一輪匹配已經開始，但自己已經沒有了資格，法斯特反複刷新了幾十遍，光腦上提示，已無申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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